93 聽牆角的貓

　紀家在北隆有產業，管理宅子的下人早就知道了京都的綾小姐要來的消息，提前收拾好了房子，只等紀綾入住軍車將三人送到了目的地憲兵在知不必送洛陽回軍營時眼神無比怪異

　洛淼已經完全熟睡，整個人癱在了洛陽身上，當洛陽背著她走上紀家宅子的樓梯時，可能在夢中感覺到受了驚嚇的她從背後死死的抱住了洛陽的脖子，勒得洛陽喘不過氣來

　“小姐”下人終於確定綾小姐已經到了，他已經在門口等了很長時間，帝國鑰匙道：“房子已經收拾好，鑰匙也標了號”

　“謝謝”紀綾微笑著點點頭，接過鑰匙

　“惶恐，這是我的職責”下人早就听說綾小姐沒有一絲驕矜之氣，果然如此對於洛陽的出現他有些意外，不過他很清楚這不是下人該過問的事情

　“有什麼需要直接用客廳的內線，我就在對街”下人低頭，恭敬離開

　進門後，看著整潔一的客廳，洛陽笑道 “你家倒是挺多房子的”客廳橘黃色的燈光滋衍著曖昧的氣息，即使洛陽喝酒不醉，人卻已自醉看著紀綾的笑臉，洛陽突然覺得有些尷尬，只能找些沒有營養的話來說

　“以前來北隆住過一段時間”紀綾指了指二樓，“臥室在樓上”

　洛淼對突然出現的燈光有些不適應，閉著眼睛使勁把頭往下壓，卻沒有醒來，只是應激反應罷了

　紀綾隨意挑選了一間臥室，打開門後，洛陽將羅淼輕輕地放在了床上，鬆了口氣，被洛淼八爪魚似的纏了這麼久，也覺得有點累了紀綾替洛淼蓋好毛毯，將兩隻光腳丫也包好，到了一杯水放在床頭的桌子上

　“謝謝”看著紀綾的細心，洛陽知道洛淼平常沒有少麻煩她

　紀綾噓了一聲，示意洛陽出門，熄了燈

　淼淼很容醒來，紀綾關上房門，她不知道的是，在京都洛淼很容易醒來是因為聽不到洛陽均勻而微鼾的呼吸

　我，洛陽突然道

　嗯？

　我是說我先走了，兩人聲音很低，怕吵到了房裡的洛淼，走廊的感應燈光也沒有開

　恩

　洛陽轉身，軍靴踩在樓道上的聲音點亮了燈光，看著洛陽的背影，紀綾突然有些難過，從東原開始，就一直是她在主動，女孩子也是有矜持的為什麼你就這麼木納？紀綾很想問出這句話

　走了幾步後，洛陽突然轉身，皺著眉頭，表情嚴肅的盯著紀綾，紀綾有些不知所措洛陽跨了幾步走到紀綾身前

　我想，我是不是忘了些什麼？洛陽一本正經的說出這句話，眼中卻帶著笑意，

　什麼？紀綾看出了洛陽眼中的笑

　當酒精的味道混合著洛陽的氣息蠻橫而又霸道的侵入，紀綾臉上終於浮現出笑容，心道，終於主動了

　一切都在持續中，不同於奢藍門外示威性的突然襲擊和生澀，也不同於京都校園內的遮掩和嘗試，直接了當紀綾偷偷睜開一隻眼，卻現洛陽也在看著她，終於笑場

　“這個不算”洛陽笑道

　“不算”紀綾回應：“肯定不算”

　“那再來”

　洛淼在做夢，她夢自己看到了到一群小貓，此起彼伏的“喵”聲讓她覺得很興奮等她費盡心機的看清這些小貓，卻嚇得她拔腿就跑，因為那些貓都長了一張洛陽的臉

　洛淼被嚇醒了，一下子坐了起來，她很擔心，卻不知道自己在擔心些什麼在酒一個人喝了一晚上的柳橙汁，嘴巴有些苦，看著床頭的水杯，洛淼端起便咕嚕喝下環視一周才現，這完全是一個陌生的地方，洛陽也不在，紀綾也不見踪影

　洛淼有些惶然，跳下了床，地板有些冰冷，她拉開房門，走到了走廊上耳尖的她似乎聽到了些什麼，循著聲音走了過去

　“怎麼到了這一步？”紀綾的聲音有些忐忑，有些惶恐

　“不知道，你知道嗎？”洛陽似有不解

　“我也不知道”

　洛淼鬆了一口氣，聽到了洛陽和紀綾的聲音她放下心來，即使這是個陌生的地方雖然不知道兩人在房里幹什麼，洛淼還是準備敲門了

　我不會”紀綾聲音有些顫

　“我其實也不會”洛陽也很尷尬

　“那算了？紀綾給出建議

　“不”洛陽拒絕了

　洛淼一下子耳朵就豎起來了，她想起了當初在京都紀梵的家裡，也是聽到了這一番對話，然後就是她衝了進去大喊：“我會我會，我真的會”結果是她到現在還不知道兩人在京都說的是什麼

　洛淼的好奇心徹底被勾起了，她決定不去敲門，她降低了自己的呼吸聲，踮手踮腳地走到了門口，順著門沿蹲下，耳朵貼著門縫，兩隻光著的腳丫在冰冷的地面上不時微微翹動，雙手抱著膝蓋，仔細地聽著

　房間內，又是一陣旖旎風光，兩人並不知道為什麼會到這一步，只能大體歸結於酒後亂性了，大體二字是因為兩人現在都無比清醒，說是藉酒而合理些

　紀綾不敢抬頭，她覺得自己“看錯”了洛陽，說是再來一次，卻來了很多次，而且到了臥室

　然後兩人終於沒有壓抑住熱戀中的本能，笨拙而又執著地拉扯著，洛陽頭一次覺得，自己如果手上有槍，會毫不猶豫地槍斃那個設計了眼前這樣繁瑣，多鈕扣的設計師太辣手，實在太辣手了

　房間裡早已狼藉一片，四處都是散落的衣物，洛陽也早已忘了什麼尊重軍服的軍人條例，連軍帽都被靴子壓在了底下在這個時刻，不需要說什麼，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只要遵循本能即可

　疼紀綾眉間若蹙，有如一縷青煙，下身的疼痛讓她整個人都有些被撕裂，指甲陷入洛陽厚重的背，整個身體都緊繃著，腳尖繃緊，反方向死死勾著

　洛陽的臉也有些抽抽：我也疼

　紀綾看著洛陽漲紅而又尷尬的臉終於還是笑了，卻又被扯痛低呼，就這麼似蹙非蹙，似喜非喜

　洛淼在門外聽的咂舌，原來還會疼的，聽到倆人都低聲喊疼，洛淼加好奇，做什麼事居然這麼有危險性？她壓制住了自已想要衝進去一探究竟的想法，耐著性子聽了下去

　忽逢桃花林，夾岸數百步，中無雜樹，芳草鮮美，落英繽紛洛陽不知道為什麼腦子裡突然跳出了阿姆以前教自己讀過的一篇華族的古文

　臨近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彷彿若有光便捨船，從口入初極狹，才通人復行數十步，豁然開朗

　洛陽鬆了一口氣，身下總算豁然開朗，如同那桃花源，忘卻疼痛，怡然自得水源盡頭，卻還是有水，也不再那么生澀紀綾輕呼了一聲，緊蹙的眉頭舒展開來，攬著洛陽的脖子，輕啄一口，卻又覺得如此不著片縷坦陳相待怡然讓她覺得有些尷尬和羞澀，摟住了洛陽的脖子將頭錯開，疼痛已經不再那麼難以忍受，似乎還有一些無法抑制的熱流，從小腹升騰，她無法做到喊出聲來，只能死死地咬緊牙關，出低沉的呼吸

　洛淼覺得太神秘了，從兩人說疼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聽到過對話，門縫處的聲音已經微不可聞但是洛淼終究是一隻貓，對於貓來說，飛簷走壁這種事情總是輕車熟路

　於是，洛淼懷穿揣著探究一切的心思，便成了雪白的貓，兩隻長尾揚起，很是惹眼，這樣的長尾洛淼總是會避開其他人，因為洛陽和紀綾都這麼吩咐過

　洛淼踮手踮腳地跳上了窗台，這是隔門比較遠的一處，卻離床最近洛淼將耳朵貼在窗台上，仔細地聽著

　屋內兩人早已忘卻了短暫的疼痛，懷著強烈的求知慾和對人體的極大興趣，洛陽出亨喝的聲響，燈早已被紀綾關掉，她不想自己這幅樣子被洛陽看到，只是在黑暗中持續著這一切，這對兩人來說都是一次對陌生領域的無盡探索

　屋內屋外一般黑，兩人並沒有多大的興趣去管窗台，就算看過也不過是一片黑暗罷了而洛淼，睜著兩隻翡翠般的 溜雙目偶爾眨巴一下，湮沒在了這黑暗之中

　沒意思

　洛淼聽了許久，終於心到起先還有兩人說話的聲音，能讓她分析一下，現在居然連話都不說了，只剩下洛陽出粗氣的聲音，還有紀綾壓低的嬌呼

　嗯，阿，阿，哦對洛淼來說，這些個單調的音節完全千篇一律，沒有任何可分析的入手點洛淼想著或許換個角度會比較好，於是再次來到了門口，卻現還是這些單調的字節

　於是，淼淼沒有抵抗住跳動的眼皮和房間內枯燥的內容，睡著了，趴在自己那件米黃色的齊膝連衣裙上，恬靜若水，進入了夢鄉，對她來說，夢到那群貓都比現在的噢噢啊啊有意思的多

　當第二天清晨，兩人推開門，現地上的洛淼後，紀綾一下子臉紅了，暗暗插了一下洛陽洛陽有些尷尬，親了紀綾一口，湊到她耳邊：“我回營了，自己小心，少運動”

　紀綾當然知道洛陽少運動是什麼意思，她就算想跑幾步也力不從心，卻不好回應，只當沒聽到

　等洛陽走後不久，洛淼終於睜開了眼睛，搖搖尾巴：“又跑了？”紀綾點點頭，又不能問洛淼為什麼睡在這裡，只能喊洛淼下樓，準備出去吃早餐

　洛淼看著紀綾手攥著樓梯，一步一步地下樓時，似乎有些明白昨晚紀綾喊疼是什麼原因了

　“原來是腳疼”洛淼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