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後,邵寂言收到了京中來信,卻是沈墨軒寄來的,只說他終於求得了王丞相的同意,和王小姐訂了親。邵寂言為他們開心,立時回了一封信恭賀,同時不忘炫耀一下自己早就抱得美人歸,指定比他先當爹云云。
半個月後,從京中傳來皇帝聖旨,封程川府安平縣知縣邵寂言之妻邵顏氏如玉為八品誥命夫人。邵寂言及顏家上下接了這個聖旨完全傻掉了,只因本朝三品以上大臣的內眷才可得封誥命夫人的,卻從未有過什麼“八品誥命”之說。
邵寂言想了想,當日他與如玉之事宮中的太后和皇后都是知道的,或是她們從沈墨軒那兒得知他與如玉終成眷屬,這才攛掇皇上封了這麼個本朝獨一無二的“八品誥命夫人”。顏老爺聞言放了心,他是只怕女兒女婿捲入什麼朝堂是非,若只是個錦上添花的虛名卻也無所謂。顏夫人聽了只是笑,說太后這身份可是天底下最尊貴的了,可說到底也是個女人,和村里的三姑六婆性子一樣,都是好給人保媒拉縴兒。而莫名的了個封號的如玉卻很迷茫,只問邵寂言這“八品誥命夫人”是個什麼官兒,邵寂言笑,說是專管“八品知縣老爺”的官兒。
如玉聽了瞪大了眼睛,驚奇地道:“唉?天下所有的知縣老爺都歸我管?”
邵寂言大笑:“你只管我一個還不滿足嗎?”
如玉被笑得臊了,腮幫子一鼓,道:“不許笑!皇帝老爺讓我管你,往後我讓你笑你才許笑!”
邵寂言又道:“誥命夫人管知縣老爺,我白日在衙門裡是知縣,晚上脫了官服回家就不是了,所以在家你還是要聽我的。”
如玉想了想覺得有理,嘴一撅心裡埋怨這皇帝老爺給她這官兒真是太不頂用了。
沒過幾日,邵寂言又收到了一封來自京城的書信,只這封信有些特殊,卻是個陰間鬼差給他帶來的。鬼差找上門來叫他的名字時,他著實嚇了一跳,只當他才與如玉成雙成對便盡了陽壽呢,再一細問卻是京中的二牛和鳳兒託了這鬼差來送信。
邵寂言自己摸不到陰物,只得托鬼差幫他舉著信一句句細看,信上大部分都是數落他的話,他甚至能想像到鳳兒叉著腰指著鼻子罵他的樣子,說他背信棄義,忘了當日立下的誓言,成親這麼久都不帶如玉回去看他們,要不是聽說如玉被封了八品誥命夫人,他們還蒙在鼓裡呢。邵寂言很是心虛,這卻是他的錯了,他娶了媳婦兒只顧著開心,倒忘了他倆還在京中等著消息。
邵寂言請鬼差稍等,幫他帶封回信去京城。如玉湊到他跟前兒一邊兒給他磨墨一邊叮囑道:“你別跟她們說我失憶了行嗎?他們要是知道我這會兒記不得他們了肯定要難受的,你就跟他們說我好好的,等咱們有機會去京城我也許就能想起來了。”
邵寂言笑著應了,待寫完便走出屋子原地畫了個圈兒,口中念念有詞的將信燒了,那鬼差走過來,將圈兒裡的信撿起收好。
如玉知道邵寂言能看到鬼魂,可親眼見了他對著空氣說話還是覺得怪怪的,她用力瞇著眼看,似乎能看到他眼前的空氣和周圍不太一樣。鬼差被如玉盯得毛了,便問邵寂言:“你媳婦兒也是陰陽眼?”
邵寂言愣了一下,轉看如玉,見她的目光果真是聚在鬼差身上,奇道:“你看得到?”
如玉搖搖頭,道:“沒有,就是好像有些很淡很淡的霧似的。”
邵寂言大為驚奇,只想她在陰間走了一遭還陽回來能見陰物倒也在情理,再一想又覺歡喜,只道這是如玉欲要恢復記憶的前兆了。
其實如玉恢復記憶的徵兆遠不止如此,有時他說些從前與她說過的話,她聽著聽著就會突然問他是不是跟她說過;他曾用來教她識字的那本書她也看著熟悉,他從上面隨便說個故事,她便能搶著說出結局:還有一次,她居然喜滋滋的抱了個和從前她住的那個幾乎是一模一樣的花瓶回來,說是在街上偶然見到覺得特別好看就買下來的。
如玉的記憶似乎每一日都在復蘇,邵寂言歡喜的同時,又開始打起了小算盤,只想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等她徹底想來之後有些事兒可能還不太好辦了。
夜裡,如玉圍著被子蜷坐在床上,可憐巴巴的望著邵寂言:“我以前真的這樣嗎?”
邵寂言搬了凳子坐在她面前,認真地點頭道:“當然了,我騙你做什麼?你只聽我的話,把從前做過的事全都做一遍,說不准哪會兒腦子裡就突然通了,全都想起來了!”
如玉扭了扭身子,拉開胸前的被子往裡面看了看……不行啊,即便是夫妻也太羞人了啊……
“咱們換一個別的做行嗎?”如玉為難地打著商量。
邵寂言道:“不好,萬一隻這一次你就能想起來了呢?乖,趕緊把被子拿開。”
如玉把頭一埋,心中默念不是她不知羞,這全是為了寂言,他千里迢迢的來找她,她卻把他給忘了,他多傷心啊,得趕緊想起來才行,羞就羞吧,豁出去了。
如玉一咬牙一閉眼把被子掀開,閉著眼等了一會兒未見邵寂言有何反應,忍著羞臊偷偷睜眼看他,但見他正兩眼發直的盯著自己。
如玉用力扯了扯身上的肚兜遮住關鍵的部位,紅著臉小聲道:“我還是什麼都沒想起來啊……我真的是穿成這樣勾引你來著嗎?”
是,絕對是!你就是穿成這樣在夢裡勾引我來著……邵寂言瞇著眼笑得開心,立時擁/吻了過去。
如玉在他臉上看到了陰謀得逞般的狡黠笑容,大呼上當卻是為時已晚,掙扎了幾下便就被他溫柔的攻勢擊潰了,只使性子咬著嘴唇生氣。邵寂言親她的嘴,順著臉頰一直親到耳根,喃喃細語道:“別忍著,我想听……”
如玉不依,他便更用力的挺了幾下,直讓她受不住嗯嗯啊啊的輕/吟出聲,他才滿足,愈發情/動地纏/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