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
動了這個念頭,他有事沒事暗示梁堰泊。穿得很少在老笨面前晃來晃去,翹著臀部趴沙發上看老笨健身,溫柔地勾引梁堰泊走進自己的圈套。
梁堰泊受不了這架勢,幾次差點流鼻血,需求更旺盛,把簡達累得兩手發軟就是沒有下文。
簡達發狠的罵他,“不虧叫老笨啊,真是笨!”
老笨很無辜,只好更努力的健身鍛煉。比不上邵徇的身手,靠近一點也好吧。
簡達不知道他這心思,每每看到老笨舉啞鈴都能舉得廢寢忘食,真是哭笑不得。
馬上就要過年了,簡達下了狠心,怎麼也要讓梁堰泊過一個終生難忘的除夕夜。
他把一切都準備好,潤滑劑、安全套還有蠟燭。
別誤會,蠟燭是拿來做燭光晚餐用的。
從酒店叫好菜,擺了一桌子,他親自開車把梁堰泊接回來。
梁堰泊進門的時候差點在門口摔一跤。簡達蒙著他的眼睛領他進來,飛快點好蠟燭,然後拿下樑堰泊眼睛上的領帶。
梁堰泊在一片溫馨的燭光中感動地說,“我現在是不是應該跪下來跟你求婚?”
簡達差點笑場,拉著梁堰泊坐到桌邊。
他們在黑燈瞎火中吃著晚餐,簡達始終笑得很開心。梁堰泊沒太嘗出飯菜的美味,他全部注意力都在簡達身上。
簡達每一個笑容,每一次挑眉,都像慢動作一樣在他眼前流淌。
吃得半飽,簡達起身放音樂,拉著梁堰泊到客廳中間跳舞。。
梁堰泊不會跳舞,但是簡達這麼快活,他不願意說不;又擔心步伐踏錯踩到簡達的腳,只好小小步的挪動。
簡達知道他想什麼,配合著在原地慢慢晃動。他臉上一直帶著醉人的笑容,梁堰泊看得心中酥麻,一使力把簡達抱起來,讓他踩在自己腳上。
簡達趴在他肩頭道,“笨笨,我好幸福。”。
梁堰泊不會表達,只好跟著說,“嗯,我也幸福。”
簡達微抬頭看他,“笨笨,你喜歡我什麼?”
梁堰泊有點不知所措,半響才道,“你很溫柔……”。
簡達柔聲道,“我覺得你比我更溫柔。”。
溫柔很多倍。
他把梁堰泊壓在地上,主動讓他進入自己。
梁堰泊喘息得耳膜生疼,就怕一個不小心弄傷了簡達。
簡達眼裏都是笑意,坐在他身上輕輕搖晃身體。他們的影子打在牆上,纏綿得像一幅畫。
簡達的面容在燭光中染上一層金邊,流光溢彩。
到底頂點的時候,他們拼命親吻,真恨不得就這樣永遠連在一起。
那個晚上,是梁堰泊一生中最快樂,最難忘的日子。
世間萬事變化無常,他沒想到有一天突然會一無所有心如死灰。即使到最後收取傅氏,坐擁金山,多少美貌少年匍匐在他腳下求他垂憐。他心中唯一的愛人,依然是那個站在他腳上輕聲說你更溫柔的簡達。
邵徇後來也曾回想起那個除夕,那個混亂得一塌糊塗的除夕。
天黑之後,傅宗唐讓下人放了好多煙火,邵徇活生生看傻了眼。
傅宗唐要邵徇跟他守歲,又無事可做,早早上床廝磨,不到午夜邵徇餓得前腔貼後背。
他溜去小廚房找吃的。廚娘也沒睡,和廚娘夫在看電視,倒挺有過節的氣氛。
廚娘看到邵徇一把拉住,託盤硬塞給他笑著說,“除夕夜,我得幫老闆爭取點福利。”
邵徇摸摸鼻子,人家今天想不想見到他還真說不準。
傅宅太大,過年也冷清清的,實在不溫暖。他端著牛奶走到三樓,突然聽到一聲及其細微的呻吟,僅僅一聲一閃而過。
沒有什麼歡愉,是飽含痛苦的呻吟。
邵徇轉身想走。沒想到老闆還有這種愛好,撞破了還不炒他魷魚?
一轉身蔣原冒了出來。邵徇有點尷尬的笑,蔣原看了眼他手裏的牛奶說,“送進去吧,幫我個忙。”。
邵徇心裏“哇”了一聲,老闆還有被人觀看的嗜好?
他緊跟在蔣原後面進了房間,這次的“哇”是直接叫出來。
傅宗禹兩隻手都用軟帶敷在床邊,雙眼緊閉,面容因為痛苦而扭曲著,那聲虛弱而疼痛的呻吟就是他發出的。
邵徇有點愣住。
蔣原歎了口氣退出房間,他的任務完成了。老闆示弱到這個地步,真不知道邵徇哪根筋這麼惹人愛。
邵徇把託盤放到桌上,幾步走到床前。傅宗禹的手腕都已經發紅,感覺有人靠近,又開始猛烈的掙動。
邵徇趕忙壓住他,傅宗禹的力氣不小,好幾下都撞到床頭。
傅宗禹被人壓制住,依然掙紮個不停,邵徇在混亂中,看到了他的眼睛。
說嚇死他也不為過了,邵徇瞪著雙眼,手直接摸到傅宗禹眼睛上去。半響邵徇喃喃道,“阿琛,阿琛……怎麼又出來一個阿琛?”
傅宗禹卻好像安定了一些,他努力貼著邵徇的手指,好像只有這樣才能獲取溫暖。
邵徇心裏一片混亂,他直覺性後退兩步,傅宗禹一陣瘋狂的掙紮,竟掙脫了縛帶,硬是抓住邵徇的手。
邵徇低頭看著那雙緊抓住自己的手,手腕上滲出了血,骨節都突出來。傅宗禹喉嚨裏發出“荷荷”的嘶喊聲,眼睛乞求的看著邵徇,邵徇心一酸,眼淚幾乎要掉下來。
他反手握住傅宗禹,帶他坐回床上。
傅宗禹見他不再躲閃,似乎有些茫然,還是挨著他伏在床邊,手指緊抓著邵徇不放。過了一會兒發現邵徇沒有離開的跡象,慢慢摸索著,抱住了邵徇的腰。。
邵徇抬手摸了摸傅宗禹的頭髮,他這個樣子和那時傅宗唐發病很像,讓他根本放心不下。
邵徇完全不知道怎麼辦了,誰能解釋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
很多混亂的事情,過去之後再回過頭來看,一眼就能看清楚。
可在當時,幾乎讓邵徇愁白了眉毛。
一切跟阿琛有關的事,都會令他不知所措。
午夜的鐘聲敲響,邵徇握著傅宗禹的手靠在床上,離他不遠處的瓶子,抱著枕頭已經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傅宗唐醒來,邵徇躺在身邊,手勾住他的腰際,頭埋在他懷裏。
傅宗唐收緊懷抱,親了親邵徇頭頂的頭髮,閉著眼睛不願起床。
邵徇模糊著說,“新年快樂。”
傅宗唐嗯了一聲,“我非常快樂。”。
很遺憾昨晚沒等邵徇回來就睡著,不過不要緊,這只是他們在一起的第一個除夕,以後,還會有很多個,幾十個……
可惜從那天起,他發現邵徇有事瞞著他。。
邵徇有了秘密。其實他一直都有,只不過傅宗唐直覺的認為那些秘密都無關痛癢。
這次的秘密不同,邵徇變得心事重重。他和傅宗禹走進了很多,常常留在主樓不過來,有一次他還聽見邵徇跟大哥在爭執什麼。
大哥說他什麼都想不起來,邵徇似乎不相信,明明又氣又急,卻忍著怒氣不發,好像生怕嚇著誰。
傅宗唐心裏有些恐懼,可他不能表現出來。
他怕邵徇知道。為什麼怕,傅宗唐想不清楚。
他想是不是他又要發病了,為什麼總有種明天就是盡頭的感覺,出門的時候神色免不了恍惚。
從前他出門不喜歡帶保鏢,那幾年的確太平無事。最近是多事之秋,他也不敢大意。
坐進車裏的時候,傅宗唐沒感到不對,他滿腦子都在想邵徇。
車子一路開下去,越開越偏僻,後車也沒了蹤影。傅宗唐心生警惕,想拉開車門跳車,車門已經被鎖住,副駕駛上的人把槍頭對準了他。
傅宗唐知道自己躲不掉了,索性大大方方端坐在車上,等著看到底是幕後的主使。
他心想,有多少可能是自己那親愛的大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