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怨恨屋錘煉 第107章 說書的貓

黑衣女人驚訝的神情很快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徑直走到我們旁邊的桌子上，坐下。

　一個夥計迅速為她倒了杯茶，問：“還是老樣子嗎？”

　黑衣女人點了點頭，夥計立刻走下樓，看來這女人是這裏的常客。

　“她是誰？”我小聲問身邊的雪瞳。

　雪瞳笑了笑，說：“她就是我要等的人，讓單林也讚歎不已的情報販子。”

　“情報販子？”張大嘴皺著眉，望著那黑衣女人，問，“難道是那只貓？”

　“貓？”貓言惑眾有些好奇地問，“什麼貓？”

　“呵呵，貓MM，如果我沒有看走眼的話，她的名字也帶個貓字。”張大嘴笑著對貓言惑眾說。

　“荊棘殺，毀滅天堂專接刺殺任務的三人組，目前排名第五。張大嘴，處事冷靜，是荊棘殺三人組的大姐頭，職業為道士，最擅長的是木系道法，特有木之術——吞噬綠蔓可以吸取敵人氣血，將之補充給己方；蘇檸檬，性格火暴，是荊棘殺二人組的老二，職業為劍客，劍術高超，群體攻擊與單體攻擊都極其強悍；柳如煙，性格陰冷，卻又時常說些冷笑話，以殺人為樂，以刺客為業。”黑衣女人的聲音幽幽響起。

　蘇檸檬與柳如煙互相望了一眼，準備起身，張大嘴卻將她們兩個攔下，只見她依舊笑容滿面，說：“今天，毀滅天堂的人來得還真不少啊！不知道你這只貓為什麼會來這裏？”

　黑衣女人的嘴角揚起，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微笑讓我覺得更加壓抑。

　“既然你已經認出了我，自然應該知道我的規矩。我是情報販子，只要你們有疑問與足夠的錢，就可以來找我。可現在，為什麼我只聽到了疑問，卻沒有看到錢？”黑衣女人輕聲說道。

　“你來這的目的也是情報？”張大嘴一臉的不屑。

　黑衣女人絲毫不在意張大嘴的語氣，回答：“是不是情報，由我決定，買與不買，由你決定。”

　“多少錢？”張大嘴問。

　“100金幣！”黑衣女人說。

　“什麼？”張大嘴又問了聲。

　黑衣女人皺了皺眉，說：“你的聽覺不好，不能成為你少付我資訊費的藉口。你問我一個問題，我就給你一個答復，每個問題100金幣。剛才你已經向我諮詢了我的收費情況，前後問了兩次，請交200枚金幣，謝謝惠顧。”

　張大嘴愣住，我也不由呆住，這黑衣女子的話怎麼聽得這麼耳熟。

　雪瞳忽然笑了起來，我這才想起，雪瞳開始向張大嘴出賣SHADOWWIND那“魔鬼的微笑”相關情報時，用得也是這個口吻。回想起剛才黑衣女子見到雪瞳時那驚訝的表情，她們倆十有八九是舊識。

　“師姐，你笑什麼？”黑衣女子突然對雪瞳說道。

　師姐！？

　我奇怪地望著雪瞳，荊棘殺等人的眼睛裏也開始充滿疑惑。

　“貓師妹，難得和你見面，難道你不希望我笑，而希望我哭哭啼啼嗎？”雪瞳微笑著走向那黑衣女子。

　黑衣女子的臉上流露出戒備的神情，嘴裏說道：“雖然同門見面，笑比哭更適宜，但我擔心雪瞳師姐會笑裏藏刀啊！別忘了，我可是一點戰鬥力都沒有的。”

　雪瞳用手捂住嘴，吃吃笑道：“貓師妹太過警慎了，別說我這個師姐不可能欺負師妹，就算我打算對你不利，你的‘歸去來’雖然對怪物無效，對我們這些玩家而言，也算絕對防禦吧。”

　“呵呵，可是師姐，我的‘歸去來’雖然可以將玩家的攻擊全部反彈回去，但我擔心會被你的言語攻擊蠱惑啊，成為你‘契約之書’中的戰利品。”黑衣女子冷豔地笑著。

　因為我與那黑衣女子一樣，也是沒有一點戰鬥力，所以我也知道‘歸去來’，但是一直都未尋見。‘歸去來’是一個扳指，它的功用很簡單，就是將玩家的攻擊盡數返回，所有攻擊佩帶‘歸去來’的人，都將承受自己的攻擊，而‘歸去來’的佩帶條件便是不能學任何戰鬥技能，所以這件裝備是犧牲了所有戰鬥力換來的‘絕對防禦’。而‘契約之書’就是雪瞳契約師的憑證，平時她蠱惑他人與之簽定契約，就是通過這本書來確定協議的。

　不知道雪瞳與黑衣女子的師父到底是誰，僅從這兩個同門的唇槍舌劍看來，她們的師門還真是不夠融洽啊。

　“好了，貓師妹，這次我來，是特意找你的。”雪瞳收起嬉皮笑臉，正色說道。

　“有勞雪瞳師姐掛念了，不過你是怎麼知道我的下落的？”黑衣女子冷冷問道。

　“難道你忘記了我是怨恨屋的人嗎？”雪瞳反問。

　黑衣女子輕輕撥動了一下手中的琴弦，道：“單林告訴你的？”

　雪瞳點了點頭。

　黑衣女子皺了皺眉，問：“找我的人無非是來買情報，你們怨恨屋有單林了，為什麼還要來找我？”

　“單林現在有他自己的任務，沒時間幫我們收集情報。另外，他比較長於打聽玩家的各種消息，對於某些漂遊不定的毫無規律可循的NPC而言，他能幫我們的很有限。所以，他向我推薦了你，並且將師妹最近經常出現的地點告訴了我。”雪瞳笑道。

　黑衣女子歎了口氣，說：“原來是這樣，不過師姐，雖然我們是同門，但是我從來沒有打折的習慣。”

　“放心，貓師妹，我也沒有吃白食的習慣。”雪瞳一臉的嫣然。

　黑衣女子想了想，說：“那好，雪瞳師姐，想問什麼？”

　雪瞳一本正經地回答：“夏侯瘋現在在哪？”

　“雪瞳！？”張大嘴憤怒地站了起來，向雪瞳大聲吼道。

　雪瞳回頭望了她一眼，說：“張姐姐，保持形象，你現在這個樣子太恐怖了！”

　“這就是你必須到晚上才能告訴我們夏侯瘋下落的原因？”張大嘴咬牙切齒地說。

　“是啊，因為我來這裏的目的就是為了向我的師妹購買這個情報啊！”雪瞳笑吟吟地說。

　“你！？”張大嘴拍著桌子，蘇檸檬與柳如煙也一起站了起來，各自掏出了自己的兵器。

　看著荊棘殺如此失態的樣子，我不由笑出聲來。

　荊棘殺自一開始就以為我與雪瞳知道夏侯瘋的下落，為此，她們才對我們容忍了很長時間，沒想到我們之前的話全是謊言，突然知道真相的她們自然憤怒萬分。

　“笑什麼笑！？”柳如煙冷冷地沖我叫道，“小心我宰了你！”

　我依舊笑容滿面，說：“別忘了我們剛剛簽定的契約，我想在座的各位都不會介意分了你的一切。”

　柳如煙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帶些無奈地望向張大嘴。

　張大嘴朝雪瞳冷冷笑道：“在我們成功刺殺若塵之前，我們無法攻擊你，在我們完成暗龍任務之前，我們也無法攻擊你。雪瞳妹子，你好深的心計啊！”

　“張姐姐，不要這麼說了。我只是弱女子，不能和你們這些巾幗相比，總要為自己找點保障啊！再說了，我說今天晚上給你情報，就今天晚上給了，也不算騙你啊。我之前又沒有告訴你，當時我就知道夏侯瘋的下落，這一切不過是你的猜想而已。”

　張大嘴冷著臉，不再說話。

　“看來，荊棘殺與我師姐簽了契約啊！”黑衣女子笑著說，“不要忘記她的諢名，她可是契約魔女！和她簽定契約，即使表面上有利於你，實際上也夠你吃上一壺悶虧。不過我很好奇，如果今天晚上，雪瞳師姐沒能將夏侯瘋的消息跟你們說，她會受到什麼懲罰呢？”

　張大嘴望著笑意盎然的黑衣女子，眼睛一亮，說：“如果雪瞳今天晚上不能將夏侯瘋的消息給我們，或者以後證明瞭她給的情報是錯誤的，她的聲望、綜合實力值、錢財全部都被我們荊棘殺三人平分。”

　黑衣女子笑吟吟地望著雪瞳，說：“看不出來啊，師姐居然這麼相信我。你就這麼肯定我知道夏侯瘋的下落？”

　雪瞳的臉色頓了頓，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忙說：“當然！我一直都對師妹這方面的才能很有信心。”

　“唉！”黑衣女子幽幽歎了口氣，說，“雪瞳師姐啊，這次可能讓你失望了，我現在真的不知道夏侯瘋的下落，明天早上跟你說，好嗎？”

　“什麼？”雪瞳臉色蒼白，我卻饒有興趣地看著雪瞳與黑衣女子，不知道她們之間還能迸發出什麼故事。

　“哈哈！”張大嘴興奮地笑著，說，“雪瞳妹子，沒想到啊，你也有馬失前蹄的時候，雖然你那點聲望、綜合實力值以及錢財我們看不上眼，但是這接收的過程實在讓人愉悅啊！”

　雪瞳冷冷地瞪了張大嘴一眼，又望向那黑衣女子，道：“說書的貓！你這是什麼意思？”

　原來那黑衣女子的名字是說書的貓，很奇怪的名字，但是我現在基本可以確定她與雪瞳的同門關係了，果然是一樣的奸詐。

　“什麼意思？”說書的貓聳著肩，說，“沒辦法啊，我學藝不精，最近身體又差，搜集情報的能力實在是有待提高，對不起啊，師姐，我今天晚上真的無法給你情報，明白我免費送你如何？”

　雪瞳咬著牙，張大嘴、蘇檸檬與柳如煙卻一齊獰笑著。

　“兌現我們的契約吧！”張大嘴一到剛才的憤怒，開心地說著。

　雪瞳冷哼一聲，說：“契約上說的是今天晚上告訴你們消息，時間還早著呢，淩晨之後契約上的懲罰才會啟動，你們著什麼急啊！”

　張大嘴笑著坐下，說：“原來要到淩晨啊，我不著急，其實看著你心不甘情不願地將你的聲望、綜合實力值以及錢財交給我們，沒有什麼意思，與此相比，我更想看看，在淩晨前，你到底會如何掙紮。”

　果然是最毒婦人心，我不由打了個寒戰，從一見面，這幾個女人就開始互相算計，局勢更是在她們的算計不斷變化。

　不過雪瞳的人緣似乎並不怎麼樣，當看到她處於劣勢時，從桌旁幾個人的臉上，我看到的是幸災樂禍的笑容，我摸了摸自己的臉，發覺自己似乎也在愜意的笑……

　“說書的貓，時間還早，久聞你琴技高超，為我們來一曲，如何？”張大嘴心情舒暢地問道。

　說書的貓笑了笑，說：“張姐姐，雖然我是以販賣情報為生，但是我的天狼職業是詩人，讓我唱歌也是要付錢的。”

　張大嘴笑道：“這個我當然知道，妹子儘管開價好了。”

　說書的貓想了想，說：“不同的歌不同的價格，不知道張姐姐想聽哪首呢？”

　“聽說妹子即興編的歌堪稱一絕，不知道能否依據現在的情景，為我們唱上一曲呢？”張大嘴一邊瞥著臉色鐵青的雪瞳，一邊說。

　說書的貓會意地點了點頭，說：“可以啊！一千金幣，謝謝惠顧。”

　張大嘴迅速將錢交易給說書的貓，而說書的貓卻跳上的椅子，坐在了桌子上，手中的豎琴在空中轉了一個圈，被她的左手緊緊握住，她的右手則開始輕輕撥動琴弦，立刻一段動聽的樂曲開始震盪我的耳膜。

　“蠱惑的風吹向玄武，

　誰能看清真實的路。

　人的下落可以追尋，

　情的真假如何區分。

　欲望的世界，利益的劃分，

　有人聰明，有人愚蠢。

　我的琴聲悠揚，我的歌聲飄蕩，

　天狼就在腳下，天狼也在遠方。”

　說書的貓嗓音非常獨特，眾人全都沉醉於她的歌聲，即使是現在對她恨之入骨的雪瞳。只是我不明白，她的這段歌詞與我們現在的情形有什麼關聯，但是看見SHADOWWIND的臉色陰晴不定，貓言惑眾也在苦苦思索，我也開始揣摩起她的歌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