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回
聽著雲王爺說他會畫畫,桃花丈二摸不著頭腦,便也不出聲,扯了扯自己的手臂,繼續悶哼哼地躺著。
雲妖孽的身子似乎又貼近了,聲音帶著不明意味的低沉,道:「花花,你不開心?為何不開心?「
桃花哼了一聲,身子象徵性地反抗了一下,道:「誰說我不開心?我開心得就跟天上的小鳥一樣,想把屎拉誰頭上就拉誰頭上!」
雲妖孽輕笑一聲,道:「方纔娘子罵著為夫的那幾句,我怎的就聽得妻妾成群那四個字娘子說得最為咬牙切齒!」
再提起這四個字,桃花的臉莫名一熱。從她穿來在王府的那段日子裡,她確實對雲妖孽這個風流的歷史無動於衷。一心想著的是自己逃離王府,過著逍遙自在的日子。
什麼時候這種逃開的慾望漸漸弱了,桃花說不清道不明。這段日子以來,有意無意間她自己在迴避這個問題,樂於享受和雲妖孽這嬉鬧中那種似乎是戀愛的感覺。桃花是個很簡單純粹的人,生活的艱苦讓她從來不會去拒絕生活中點點滴滴的快樂。
可今天林瀾的話讓她想起,這個夫君並不僅僅屬於她。她連他的半顆心都分不到。原以為她會和以前一樣不在意,卻料不到,她該死地在意,該死的陰鬱。
人們都說,愛情是盲目的。在愛情的世界裡,你會自動會屏蔽缺點,缺陷,缺憾。或者在桃花的心裡,她一直認為自己在享受一份愜意的快樂和舒服。卻沒有意識到,一男一女最快樂的時候,那便是愛情的如約而至!
聽著雲妖孽的話,桃花咬了咬下唇,把腦袋瓜子往被窩裡藏了藏,不吭聲。
雲妖孽把下顎搭在桃花的肩窩上,不再調笑了,只沉沉說了一句:「若為夫說這輩子,就只你一個娘子,你可相信?」
哼,桃花壓低著頭,甕聲甕氣地道:「你說這話,比一個在風塵中混了三十年的老鴇說她賣藝不賣身還不靠譜!」
雲妖孽悶笑一聲,不容置疑地板過桃花的身子。
雙目對視,雲妖孽的眼睛裡泛著柔柔的漣漪,那一如既往稜角分明的輪廓,張揚著高貴和優雅,如此的近距離,讓桃花的心又莫名地躁動起來。眼睛稍稍往下,便看到那光滑結實的胸膛隱隱中光澤流淌。
桃花嗖把眼一抬,再也不敢往下看,雙手緊張地揪著被角,問道:「你想幹嘛?」
雲王爺輕歎一聲,娓娓道來:「為夫不喜見你猜疑,不喜見你難過,更不喜見你看著其他男人流口水!」雲王爺的眉一挑:「為夫今夜便藉著這窗外明月之光,給娘子立個血誓!」
「啥?」雲王爺話音剛落,桃花的腦海裡已經自然而然蹦出了有關血誓的傳言。血之誓言,一般是古老的皇室家族選中死士效忠的最為嚴重的誓言,滴血明志,融血立誓。從未聽過這樣古老的傳說中的誓言會用在男女之情!
桃花正想著,突然胸口一涼,雲王爺已經悄無聲息地揭開了她的衣裳,掀起了她的肚兜。那如傾瀉而下的明月光般白玉無瑕的胸口,真真正正與雲王爺裸裎相對!
桃花急了:「你,你發誓便發誓,脫我衣服幹嘛?」
雲妖孽笑了一聲,「哎,娘子,這對天發誓,總得有點供品不是?為夫覺得,娘子的胸前這一對嬌艷欲滴的蜜桃兒剛好便派上用場了!」
「去你的!」桃花還沒說完,突然覺得被雲妖孽抓住的右手,食指如蟲咬般一痛!便見到自己的食指不知什麼時候被蟄了一下,雲妖孽手一握緊,有顆晶瑩的血珠正滲了出來。
「你發誓幹嗎刮我的手指!你個妖孽!放手!」桃花不依了!
可偏偏在雲妖孽的身下,她永遠都是不得動彈的那一個。那血珠輕輕滴下了兩顆,落在了桃花左側的胸房上。
雲妖孽把桃花的手指放進口中舔舐了一下。突然舉起自己的右手,那食指處也有血珠滲出,同樣滴下了三滴。
雲妖孽的聲音,似乎是沉沉的暮鐘,悠遠,低沉,嚴肅,「本尊以雲王朝數百年的氣數,還有本尊的性命起誓,我雲橫熙只得桃花一妻,結髮夫妻,恩愛不疑,不離不棄,生死相依。」
桃花呆了,此刻的雲妖孽似乎有了一點變化,宛若黑夜中的鷹,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
可憐的桃花,兩世為人,從未有一個男人在她面前說上一句如何愛她的話,所以此刻,桃花的心裡百轉千回,完全沒有注意到雲妖孽不稱為夫,不稱本王,而自稱本尊。桃花的心裡,傻呆呆地重複著這樣的念頭:這廝好像,似乎,彷彿不是開玩笑的!
桃花只覺得胸口一熱,雲妖孽的雙唇已經俯了下去,就貼在方才滴下血滴的地方。一閃而過的灼熱感消失後,便感到妖孽的舌頭正輕輕撩撥著她胸前的蓓蕾,在周圍輕輕舔過一圈,突然仰起頭來,眼睛裡儘是笑意,「娘子,你看為夫畫得可好看?」
桃花下意識低頭看著自己的左胸,在那蓓蕾之上,一朵五瓣桃花栩栩如生,紅色由深入淺,在那凝脂般的肌膚上,盛開得那般的妖艷,妖艷到,似乎有縷桃花香撲鼻而來!
雲妖孽的聲音適時響起:「五滴血珠,三世輪迴,合二為一!娘子,為夫可在你身上烙下了為夫的印跡,娘子就是我的人了!」
桃花眼睛一亮,嘴角一翹:「想得美,誓言是你發的,由不得你變心,難不成還準不得我萌動?」
「你敢!」雲妖孽聲音咬牙切齒地響起:「那為夫便先將你活剝生吞了再說!」
話音剛落,桃花便感到自己的嘴被堵住了。雲妖孽整個身子都覆了上來,赤裸的胸膛相貼,他的身子涼,她的身子暖,似乎彼此之間開始互相汲取著對方的熱量和清涼。
妖孽的一隻手摩挲著她的後腦勺,一隻手攬住了他的腰。那靈巧有力的舌頭滑入桃花的嘴中,盡情地攪動吮吸,如要將她碾碎般地瘋狂掠奪。
桃花只剩下輕輕的嗚咽聲,伴隨著雲妖孽狂野的進攻,桃花只覺得那唇舌間的熱力,一波波傳遞到她的腦海裡,有一種叫做慾望的東西正在剝繭抽絲般浮現出來。
唇齒纏連,待到四唇分開之時,桃花的胸前已經起伏不定,雲妖孽的眼中,那抹墨色愈加的深沉,似乎還有著一絲魅惑的紫色繚繞其間。
「為夫想在娘子身上作畫!」這聲音此刻聽來,是那般的妖孽!
正欲說句你拿什麼作畫,卻見到雲妖孽伏在她的肩窩處,舌尖挑過她的耳沿,帶起一陣戰慄,緊接著,那舌尖邊急速往下。
桃花不知道是一種怎樣的感受,身體裡似乎有股莫名的火焰在燃燒,而雲妖孽的舌尖,不知為何,撩過之處竟帶著一絲的清涼,兩種感覺交叉在一起,讓她愈加的難耐,既想著這股清涼能夠遍及全身上下,又渴望著胸口處的岩漿能夠一舉迸發出來,燃個徹底!
雲妖孽的雙唇又湊近了桃花的檀口,舌尖輕掃,勾起那香津銀絲,舔了舔唇,笑著道:「為夫獨愛娘子的桃花露,沁人心脾。」
此刻的桃花已經無力反駁,雙眼迷濛之中,感到雲妖孽的頭已經漸漸往下,舌尖一路向下,在她的胸前打轉研磨,而他那閒著的手,手指若有若無刮過胸前的一朵桃花,輕輕捏過,又若即若離掃過,隨著他口舌突然間的用力吮吸,那手也配合地在另一邊重重地揉捏了起來。
隱隱中的發疼讓桃花不禁嚶嚀了一聲,雲妖孽狠狠地啵了一聲,方才抬起頭,又一句魅惑的話:「為夫獨愛娘子的桃花凍,爽滑酥嫩!」
桃花不安分地動了動,手指不甘示弱地來到雲妖孽的胸前,狠狠地揪了一下。
雲妖孽毫不在意輕笑一聲,身子朝後退了退,在桃花的腰間輕輕啃咬,在桃花的肚臍上轉著圈,緩緩朝下面的淒淒芳草地移去。
桃花正感覺萬般心癢難耐之際,腰間不由地如靈蛇般輕輕抖動之時,突如其來,腦海裡只一股熱流蜂湧而至,身下那最為敏感脆弱的地方,已然落入了雲妖孽的唇舌之中。
桃花禁不住難耐般的一個弓身,這樣的姿勢,卻將自己更加送進了雲妖孽的口中,隨著他口舌的蠕動,那一波波的快感,如同天際飄渺的雲朵,捉摸不定,自己的心裡,感覺猶如不定的浮萍,只想著扯下一根蘆葦,伏在上面,隨波逐流!
雲妖孽支起身來,手指輕輕探入其中,那令桃花切齒的笑聲又再度傳來:「為夫獨愛娘子的桃花蕊,溫香艷玉。」
任桃花平時是如何的大大咧咧,此刻的臉頰如映紅的晚霞般滾燙。
黑緞青絲灑落床間,凝脂玉膚無聲妖嬈,素腰一束不盈一握,香唇微張媚意蕩漾。雲妖孽的眼睛閃了又閃,再次俯□子,與桃花四肢相纏,肌膚相親。
「世上桃花千萬樹,恁它開得萬紫千紅,為夫只愛身下這一朵,植在心間,即便是我心即將枯竭,耗盡最後一口心血,也定要保你燦爛如昔!」
桃花聽了,心中的震撼無法名狀,向來嬉皮笑臉的他此刻卻是這般的篤定和堅決,那暗沉而有磁性的聲音似乎一字一句,都敲入了桃花的心中。
只是桃花不知的是,在之後的某一天,她真真正正,實實在在體會了這句話帶給她透徹心扉的感動和刻骨銘心的悲傷。
不自覺地,桃花的腿盤上了雲妖孽的腰間,整個人翻坐了上去,兩人坐著緊緊相擁,四唇相接,無一絲一毫的間隙!
雲妖孽輕輕托起桃花的美臀,桃花心中一緊,身下能夠感受到雲妖孽那噴張的欲望是那般的強大和堅硬。
桃花的身子被托上了些許,正好讓雲妖孽把她胸前的桃花凍盡情包裹在他的唇舌之中。
花蕊處地研磨,似乎在尋找著適當的宣洩之口,涓涓細流,蜿蜒而下,濡濕了彼此的腿間。
桃花只覺得雲妖孽的手一沉,身下一痛,心裡原本的陣陣空虛,卻突然間愈加地強烈。
低吟了一聲,聽到雲妖孽也隨著悶哼了一聲,雙唇濡濕了她胸前的桃花,稍一停歇,便聽到妖孽的聲音:「娘子,你來抑或是為夫?」
桃花不滿地揪了一下雲妖孽的耳廓,卻聽得妖孽輕笑一聲,緊接著,抱起她的臀部開始上上下下托起放下。
每一次狠狠地快速放下,那直搗花心的酥麻感覺,讓桃花的身子止不住往後仰,青絲在空中繚繞飛揚,愈加的魅惑十足。口中的低吟聲斷斷續續響起,直到最後,自己竟然配合地用膝蓋撐起身子,隨著雲妖孽的節奏起落!
雲妖孽放平了桃花的身子,扶起了桃花的腰肢,私密相接之處便呈現在桃花的眼前。
雲妖孽那一往無前的強勢勁頭,還有那有節奏的快速的擊打聲,讓桃花的低吟聲也隨之越來越高亢地應和著。
桃花不知道在妖孽的身□上婉轉承歡了多久。只記得最後自己的小拳頭使勁地擊打這妖孽的胸膛,欲訴欲泣地埋怨著:「你個死妖孽,有完沒完,莫不是吃了催情的藥!」
這般一說,更惹得雲妖孽一番狂轟猛炸,「你個妖女,如此詆毀為夫,用了藥那也便是一個兩個時辰的事情。為了以證清白,可就得有勞娘子陪同為夫勞作個徹夜不眠,也好生看看,為夫戰力幾何!」
桃花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撐不下去睡著了。只是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雲妖孽已然不知去向。自己的身上已然換了乾淨的衣裳,身下的被褥也煥然一新,唯有胸口處那一朵嬌艷的桃花,讓她不至於以為昨夜的一夜情事,只是夢裡的一場荒唐。
正欲起身,便發現自己的枕頭邊上放置著一小本書,看起來也就不到十頁的厚度。
桃花輕輕拿起小本,這方才一翻開,那臉便如番茄一般紅得猶如滴血般,接著便連聲罵道:「色狼,色妖,色魔,色中惡鬼,長著一個銷魂樣,藏著一顆猥瑣心!下次看我不把你吊起來打!呸,啥下次,半次姐都不幹了!」
桃花手中的本子,上面飛揚跋扈寫著「熙照桃花」,贈愛妻!裡頭畫的,便是桃花和雲妖孽昨夜裡的巫山雲雨,雖說身子加多了一層若有若無的衣衫,但那動作神態,身姿氣度,卻無任何偏差!末了還加多一句:為夫的畫功,可入娘子法眼不?」
桃花那個氣啊,這雲妖孽,居然還有精力心思爬起來給她畫春宮圖!還是專屬他二人的春宮圖!
雖說這心裡氣極,可看著這畫,就如同重溫了昨晚一遍,心中又一股熱流湧了上來。不得不說,這妖孽的畫惟妙惟肖,筆法一氣呵成,當真不弱於龍田!
想起龍田,桃花方才想起和林瀾的約定,今日裡,可是她要幫林瀾退婚的大日子哪!
桃花起身,方才覺得這身下隱隱有些許的酸痛,啐了妖孽一口,把這本子急匆匆收好,換上了一身男兒裝扮,果真是妙兒郎一個,這才晃悠悠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