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離離原上一隻鳥(一)
他按下雲頭,落在堅實土地之上,四野剎時悄然無聲,他週身籠罩仙氣,雲蒸霞蔚,清氣流轉中是俊朗容顏,身形挺拔,意態瀟灑,一雙蘸飽三秋月色尚不足描繪的奪目丹鳳眼掃視周圍一圈,停在面前匍匐於地的幾名素衣女子身上。
「姬凰玉領姬氏一門恭迎雲清仙君駕臨!」為首的婦人口中恭敬說道,頓首行禮,她身後幾名女子也隨之口稱恭迎,各自拜了一拜。
他領了禮,算作對天庭的交代,等隨侍的幾名星官回天庭覆命,趕緊去將幾人一一扶起,清傲姿態換做親熱姿態,他拉著幾人的手道:「娘,妹妹們,我回來了!」
姬凰玉仔細端詳大兒一番,微微笑道:「嵐兒,多日不見,你果然又出色了不少!」
他躬身行禮,面上含笑,如同春風拂面:「是母親大人教導得好。」
幾個妹妹也都圍上來,各自嘰嘰喳喳,聊些別後思念之情。他一一說了話,又看了周圍一圈,忍不住問道:「小弟呢,怎麼沒見他來?可是在家裡守著?」
他幾個妹妹一下子啞了喉嚨似的,誰也不敢出聲。
大妹紫霄看了看母親,才說道:「哥,小彩他……出門去了。」
「哦?去了哪裡?什麼時候回來?我有二百三十七年四個月又十三天零一個時辰沒見過他了,他現在可還好?長高了嗎?是不是還像過去一樣怕羞又愛哭?他的廚藝可有精進了?他的法術練得如何?他時常提起我嗎?他想我嗎?」
他說得興奮,沒留神幾個妹妹皆是面面相覷,彼此交換眼神,誰也不肯接口。他說了好一陣,還是無人答話,終於也覺出不對來,對著最小的妹妹問:「青宛,你來說,小彩哪裡去了?」
被叫到名字的青宛不情不願的出列,看看左右,囁嚅了半天,最後還是說:「哥,你自己問娘吧。」說完趕緊退回隊伍,還往後小小挪了半步。
姬凰玉本來還在裝聾作啞,看山看水看風景,這會被女兒們推出來,只得硬著頭皮扛下:「嗯,嵐野啊,小彩他……嗯……」
姬嵐野鳳眸半瞇,面上神色為之一變:「娘,小彩去了哪裡?是不是什麼危險地方?我去接他回來。」
姬凰玉趕緊擺手:「沒有沒有,他很好。」
三妹赤羽心直口快:「哥你不知道,小彩現在不知道有多好,跟了個道士,成天膩得慌!」
姬嵐野眼神倏地一冷,聲音也沉下來:「什麼道士?什麼好?什麼膩得慌?說來聽聽。」
大妹紫霄眼見情勢不對,趕緊在旁邊打圓場:「小彩今年也五百歲了,娘說他老這樣下去,恐怕將來那個的時候要黃……所以琢磨著讓他出去歷練歷練,我們大家也都是為了他好,對不對,娘,妹妹們?」
幾人默契甚佳的一致點頭。
姬嵐野道:「娘想得是,小彩這孩子確實弱了些,讓他下山歷練幾天開開眼界也好。」
姬凰玉偷偷用衣袖抹了把額頭的汗道:「嵐野啊,以小彩他現在的本事,光下山個幾天恐怕是不行的。」
姬嵐野想了想,笑道:「也是,幾天哪夠做什麼。」他咬牙道,「去個十天半個月的,總是差不多了。」
二妹白翼道:「呃,哥,小彩他其實下山已經有三個多月了。」
姬嵐野的眉頭跳了跳:「三個多月?那他什麼時候回來?」
又是三妹赤羽開的口:「他現在光顧著圍著個道士團團轉,哪裡想得到回家!你是不知道,他信裡還說要努力變成大妖怪,娶人家回家呢!」
場中沉寂了片刻,地面開始搖動,樹木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樹葉如同落雨一般拚命砸下,山石沿著山脊滾落下來,砸出「轟隆」聲響,姬嵐野眉頭緊皺,一身仙氣化作狂瀾圍繞在他身周:「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赤羽終於也知道闖禍,心驚膽顫地望向其他人求救。姬凰玉不得已嘆息一聲道:「嵐野,冷靜點,小彩他現在好好的,法力、心性都有了長進,比以前厲害許多,不過是一時迷上個人,過一陣就好了。」
一塊巨石砸在她的面前,姬凰玉撫著心口,往後小跳一步:「嵐……嵐兒……」
姬嵐野冷聲問:「小彩現在在哪裡?」
「前……前天來信的時候提到在岳州,現在不知……」
姬凰玉話未說完,但見姬嵐野乍然捲起一股仙氣,身形拔地而起,便向東北方向而去。
滿山滿谷的劇動終於停了下來,幾人都拍拍胸口,抹抹汗。
紫霄罵道:「赤羽,你也太不懂事了,一把年紀了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還分不清楚!明知道大哥他寵小彩跟著了魔似的,這種話也敢說!」
赤羽低下頭,也知道自己錯了:「對不起,娘。」
姬凰玉嘆口氣道:「現在只希望他們不要打起來了,就算打起來也不要出人命就是了……」
姬小彩現在只覺得每天都充滿幹勁!
自從岳州城那件事以來,他覺得自己與古泰來的關係有了些不同,雖然古泰來還是以前那樣冷口冷面,話也不多,但是明著暗著,從很多地方都能看得出來,古泰來對他更好了。無論是吃飯搛菜,或是替他蓋被,其實都是一些小事情,但是還有什麼會是比自己喜歡的人對自己好更令人開心的呢?
姬小彩只覺得胸口像有一團溫暖的火煨著,暖洋洋的,喜孜孜的,就連每天練功打坐洗衣做飯都能帶給他莫大的喜悅。古泰來指點他練功,古泰來穿他做的衣服,古泰來吃他做的菜,若再能得到古泰來一句誇獎,那就比什麼都好了!
姬小彩這個時候由衷感謝他娘把他從家裡扔出來,如果不是這樣,他又怎麼能遇到古泰來呢?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自從那天湖邊的事後,古泰來對他好像略有些迴避。他不知道那天自己如果沒有把尾羽不慎變出來,最後會怎麼樣,但是他覺得不管變成什麼樣,只要對方是古泰來,他就一定不會後悔!
姬小彩現在一想到那天的事情還是會忍不住面熱心跳,渾身躁動不已。
原來行房不是只要脫光衣服抱在一起就好的,行房要做那麼多事,像貓一樣的舔吮,像狗一樣的輕咬,還要把對方的那裡放到自己的身體裡去……有點奇怪,但是很舒服很快樂,怪不得那麼多人都喜歡行房。
姬小彩想著想著,聽到「啪」的一聲,嚇了一跳,回頭一看,光是想想而已,居然一大把漂亮的尾羽又從褲子裡翻了出來……他趕緊手忙腳亂地默唸咒法,尾羽一寸寸地變短,最終消失不見,他扭頭看看,長出了一口氣。
幸虧古泰來現在不在,但是這樣下去不行,如果老是變出來的話,就不能和古泰來快樂地做快樂的事了。姬小彩有些沮喪,為什麼每次都控制不好呢?
他正想著,聽到窗外熟悉的聲音,趕緊掀起窗來向外看:「道長,你回來啦!」
古泰來一手提著些紙包,一手拎著壺酒,隔著窗,對姬小彩笑笑:「嗯,我回來了。」
不一會便看到古泰來推門進來,他將幾樣紙包放在桌上說,「剛去鎮上酒樓買回來的熟菜,晚上你就不用這麼辛苦,隨便做個湯就是了。」
姬小彩摸摸身後,確定沒有尾巴了,才上前去一一拆了那些紙包來看。統共四包,兩素兩葷,都是些成菜,香辣兔頭、香油涼拌蕨菜、蘭花豆乾之類,才一打開摻了辣味的香氣就撲鼻而來。姬小彩一時被衝到鼻子,忍不住轉過頭去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看得古泰來笑著直搖頭。
此時已是八月初五,古泰來與姬小彩在辰州鄉下的這個小鎮小住已有一日。姬小彩本來就是古泰來說什麼便巴巴地跟著去做,這次古泰來說在這三面環山,一面臨水的小鎮住上幾日,姬小彩自然也不會多話,但跟著古泰來久了,姬小彩也多了個心,他想了一下,過兩日便又是初七了,想必古泰來是想找個清淨地方過掉那一日再說。
周召吉說過古泰來過去每逢當月初七都會閉關不出,在長興鎮蓮生那件事後,姬小彩也看出古泰來初七這一日法力退步得極之厲害,幾乎十去其八,而在初七之前幾日似乎就已有失去法力的跡象。姬小彩沒問過古泰來原因,心想他不肯說自有他的道理,只惦記著如果這陣真遇到危險,自己一定要保護古泰來,是以更是每日勤加練習,連古泰來都不得不歎服,說他比以前進步許多。
姬小彩擺了碗筷,又去廚下做了個冬瓜筍絲湯出來,正見到古泰來開了酒封,在往個碗裡倒酒。那酒有股沁人香氣,並不辛辣,反有種清甜的淡雅花香,不由湊過去好奇望瞭望。只見盛在碗裡的酒液色若琥珀,清澄透明,越是湊近了聞,香氣越是香甜綿長,彷彿光聞著就能醉了一般。
古泰來遞了個酒盅給他:「這是才從鎮上沽來的新酒,今年第一茬的桂花釀,性子不烈,你也能喝。」
姬小彩接過酒盅抿了一口,果然入口便是一股清雅桂花香氣,酒味很淡,回味甘甜,倒像是糖水似的,又比糖水喝著爽氣,忍不住一氣將酒盅裡的酒喝完了,又去看古泰來,卻見他正拿著個碗一邊喝酒一邊吃菜。
姬小彩看看古泰來的碗,再看看自己的小酒盅,挺不滿意:「道長,我也要用碗喝。」
古泰來給他搛了菜道:「你酒量不好,還是用酒盅慢慢喝吧。」
姬小彩不樂意了,自己爬起來去夠旁邊的豌:「道長說了這酒性子不烈,我也能喝的,我陪你喝!」
古泰來攔阻不及,看他給自己滿滿斟了一碗,只得按住他碗口說:「那你喝慢點,再怎麼溫和的酒也是酒,喝醉了少不得又要惹事。」
姬小彩隱約記得自己在張家村也醉過,醒來的感覺雖然難受,當時的味道卻不差,看什麼都是精彩,再蕭索的風景也能透出綺麗來,一腳高一腳低就能順路蹭到古泰來身上去,最後還能給他背回屋。只可惜今天就在屋裡喝酒,不能賴古泰來背他,但,賴著扶到床上總行吧……
姬小彩這麼想著,愈加堅定主意,就著碗喝了一大口。
古泰來看他眼珠子轉啊轉,想這傢伙又在打什麼傻主意,捏了他臉一把。:「想什麼呢?」
姬小彩臉蛋微微紅了紅,捧著碗快把腦袋扣進去,含含糊糊的:「我娘說得對,男人就要會喝酒,我也練練酒膽!」
古泰來像是想到什麼,停下筷子來,問:「小彩,你說過你家在鳳鳴山?」
姬小彩兩個眼睛已經微微瞇起來,顯然到了微醺狀態,回答道:「是啊,鳳鳴山,那裡可漂亮了!」
古泰來說:「我聽聞鳳鳴山上是出鳳凰的。」
姬小彩又在給自己倒酒:「是有這麼個說法,不過鳳凰這樣厲害的神鳥,哪裡那麼容易出,好幾千年都沒見著過一隻啦。」
古泰來又問:「你家裡還有哪些人?」
姬小彩扳著手指數:「有娘,有四個姐姐,還有一個大哥,我是最小的。」
古泰來「哦」了一聲,問:「你想不想家?」
姬小彩眼睛眨了眨,低聲道:「想的。」但又很快笑開來,「但是跟著道長很開心,我喜歡跟道長你在一起!」
古泰來忍不住笑著摸摸他的頭。姬小彩實在是個太簡單的人,說話做事都不會繞彎子,有股傻氣,卻令自己喜歡。想著,他忍不住憶起那一日霄河邊未盡的情事,不由脫口而出:「過幾日等空下來,我陪你回去見見你家裡人吧。」
姬小彩正把個碗蓋在臉上,喝盡碗中最後一滴酒,聞言,迅速把碗放下來,整張臉都紅彤彤的:「道……道長想……去看看小彩的故鄉嗎?」
古泰來伸手用大拇指幫他擦去嘴角邊的酒痕,說:「嗯,看看小彩的故鄉也見見小彩的家人,你不是總說要與我成親嗎,我也該去拜會一下你家裡人才是。」
姬小彩迷濛的雙眼一下子亮起來:「真的!?」激動得不得了,「那……那我也要見道長的親人。」
古泰來的手頓了頓,方才微微笑道:「我是個孤兒,從小是師父帶大的,要說親人的話也只有他和周召吉兩個,周召吉你已經見過了,如果你想見我師父,過幾日我帶你去。」
姬小彩一下子興奮異常,幾乎要抓耳撓腮:「嗯嗯!要見!那……那我去準備些見面禮,師父他老人家喜歡什麼?送什麼他會高興?」說著跳起來,簡直要馬上著手準備。
古泰來看他那副傻樣,只得把他按在椅子上:「又不是明日就要去了,這麼急做什麼?過一陣再說。」
姬小彩被迫坐下來,微微有些沮喪的樣子。想了想,小心翼翼地說:「道長,這
可是你自己說的,不能賴帳啊!」
古泰來知他已經醉了,將空碗從他面前挪開說:「好,我保證絕不賴帳。」
姬小彩這才又高興起來,東倒西歪地撐在桌上看古泰來:「道長,我真的喜歡你。」
古泰來笑道:「我知道了。」
姬小彩又說:「道長,我想和你做快樂的事。」
古泰來愣了一下,只得苦笑著又應承:「好好,這個我也知道了。」
姬小彩說:「道長,你喜歡我嗎?」
古泰來伸手摸摸他的臉,「不喜歡怎麼會和你做那種事?」
姬小彩抱怨道:「道長騙人!你喜歡我怎麼這兩天都不跟我做快樂的事。」
古泰來噎了一下:「這……這個……」
姬小彩又樂呵呵地笑道:「我知道了,道長怕我的尾巴毛。」他扭頭看看自己後面,回過頭來得意洋洋道,「道長,尾巴毛沒有出來,今天能做。」
古泰來一口酒噴出去老遠,拚命咳嗽,轉過頭來一看,幾乎所有的血都往腦門上衝。醉雞已經脫了外衣,開始笨手笨腳地解自己的裡衣,一面解一面還嘟噥:「奇怪,這個衣服怎麼那麼難脫……」細長的手指根本就在沒有繫帶的地方亂擺弄。
他兩人吃了好一陣,此時已是明月高懸。圓月銀輝灑滿院落,這獨立的小院明明簡陋得緊,卻似因著這月光,莫名變得風光旖旎起來。好像又回到那晚的洞庭湖邊,天頂星月迷醉,身邊水波蕩漾,彼此肌膚火燙緊貼……姬小彩斬釘截鐵說:「要做快樂的事!」
古泰來定定看了姬小彩一陣,走上前去,幫他將繫帶解開來,只輕輕一挑,姬小彩的衣服便褪至地上,露出他已略略練出些肌肉的胸脯來,白皙的肌膚因為酒醉帶上淡淡的粉紅色,誘人得緊。
姬小彩低頭看看,歡呼一聲「衣服解開了!」又去弄褲子,突然短促驚叫一聲,他被古泰來打橫抱了放到床上去。
姬小彩躺到床上也不安生,說:「道……道長,我學會了,今天我來。」被古泰來堵住嘴,「唔唔唔」地說不出話來,唇舌交纏了好一陣,神不知鬼不覺地褲子就被扒了。古泰來赤裸著身體撐在他上方,底下的東西熱而堅硬地頂著他的腹部。
姬小彩一面腦子昏沉沉的,一面又被酒攪得興奮無比,見到古泰來的胸口,不由得想起他上次做的事,主動仰起臉來,湊上去伸舌頭舔了舔古泰來胸口的突起。感覺到古泰來整個人都震了一下僵硬了,心想難道是自己做錯了?好像不應該只是舔,還要輕輕地咬,於是又小心地用牙齒磨了磨古泰來的乳首。
耳旁傳來古泰來顯然急促粗重了的呼吸聲,姬小彩抬起頭來,古泰來在他上方仰著臉,微微閉著眼睛,向來冷靜自持的表情此時竟顯得有些迷亂。
姬小彩小聲問:「我、我做得對嗎?」
古泰來沒有回答,他只得努力回憶,想起接著好像要翻到上面去,便試著動了幾下,無奈卻被古泰來牢牢壓制,根本沒法動作。他想了想,在下面應該也可以的吧,試著一路小口小口啜吻著從古泰來的胸口滑到小腹。
他這樣動作的時候,古泰來喉嚨裡便發出意義不明的聲音,嚇得姬小彩好幾次都以為自己做錯了,但是看看古泰來臉上的表情卻又不是痛苦的樣子。他一路滑下去,對著那幾乎已經指著自己鼻子的東西犯了愁,記得古泰來一手就能握住他的,可是古泰來的這個……
姬小彩試著伸手輕輕摸了摸那裡,他手才放上去便感覺到古泰來劇烈的顫動,喉頭裡發出壓抑的聲音,他下意識地想要把手抽開,古泰來卻伸了手死死按住他。
「繼續……」他聲音低沉,帶著喉音,聽在姬小彩耳裡,幾乎如同無所不應的魔咒。
姬小彩藉著酒膽輕輕地捋了捋那裡,無奈他從來沒有這方面的經驗,捋了幾下非但沒有幫古泰來出來,反而使得那東西更大了幾分,變得愈加滾燙堅硬。姬小彩拚命回憶著當夜自己享受到的,試了幾次,實在不行,終於蹭上來尷尬地問:「要……要怎麼做……我好像還是不會……」
他這話才落,就被古泰來迅如疾風的攻勢所吞噬。古泰來自他耳垂、眼角、嘴唇、鎖骨一路狠吻下去,姬小彩只覺得自己所做的與古泰來根本不是一個等級,身上被他唇手所經之處,無一不是滾燙灼熱,如同燃起滔天烈火。不自覺地就呻吟出來,扭動著、低聲嗚嚥著去配合乃至迎合他。
等到古泰來將他一腳抬起來架在肩頭,他已經軟得像化成了一灘水一樣,可是下腹卻又格外堅硬脹痛,找不到發洩的出口。
古泰來輕輕吻了他唇角說:「小彩,忍一下,會有點痛。」不知自何處掏出瓶香膏,蘸了兩指,伸到他裡面去輕輕揉按。
異物進入那裡的感受並不是那麼容易習慣,姬小彩卻記得要表現得像個男子漢一樣,心想流血受傷都不怕,這樣要是喊疼的話就太丟臉了,於是咬牙忍著。
古泰來手指被他嘬得死緊,一聯想到待會的感覺,下身即刻脹痛無比,額頭也滲出汗來,壓抑著說:「小彩,放鬆。」一個手揉捏著他的臀部,幫助他放鬆,另一個手加緊了在他體內開拓。
忍到滿頭大汗,終於能達到進入的需求,古泰來才扶著自己的下體緩慢地頂弄進去。姬小彩完全已經不知自己在做什麼,只覺得後方被狠狠脹滿,那東西既熱又燙,還和著自己心跳微微跳動。推進的過程緩慢無比,幾乎耗盡兩個人的耐心,等到終於完全沒入的時候,姬小彩才鬆了口氣,以為已經結束了,迷迷糊糊地看到古泰來一頭一身的汗,不由得道:「道長,你辛苦了,我、我幫你擦汗。」說著,想要起身。
古泰來那邊本來只是勉強壓制著蓬勃的情慾等姬小彩適應罷了,被他這麼胡亂一動彈,哪裡還忍得住,再也沒有言語,狠狠扣了他的腰頂送起來。他力道既大且沉,那東西又偉岸,每次都是整根拖出又插入,狠狠搗到深處方休。姬小彩初始還深呼吸著配合,古泰來節奏一加快,就根本什麼都不知道了,被他頂得眼角發紅,很快嗚咽起來,一面嗚咽一面呻吟不止,眼淚流了一臉。
「道長……不……不行了……真的不行了……」他胡亂叫著,「好奇怪……我變得好奇怪……道長……道長……」翻來覆去到最後只會叫這兩個字。
古泰來向來寡言少語,這時一面扣著他狠狠地頂弄,一面卻將他折起來去濃密地親吻他,舌尖捲走那些淚珠,又送到他自己的嘴裡品嚐。姬小彩的呻吟漸漸地變得甜膩起來,頂到某處,更是渾身顫動著高叫,死死扒著古泰來的背脊不放。
很快,他就在高潮中噴發出來,弄濕了自己與古泰來的腹部,古泰來卻一次都沒發洩。想是覺得不夠,他在姬小彩體內抽插了十數下後停了片刻,跟著卻就著微微抽出的姿勢,將姬小彩抱坐而起,雙手強力一分,姬小彩便被雙腿大開地按到了他的腰上,那根才抽出一些的偉岸便再次狠狠地更深地插入到姬小彩身體裡,開始由下而上地頂弄他。
姬小彩早就已經渾身癱軟,根本沒有力氣坐好,這體位又太過深入,每一下都好像要將他頂破似的,他雙腿大分,人搖晃個不停,昏昏沉沉地只能勉強抱住古泰來的脖子,軟趴趴地被他擺弄。扣著他腰的手將他舉起又放下,過於強烈的刺激逼得他淚花漣漣,哭著求饒:「道長,不要了,真的不要了……」
古泰來親吻著他的鼻尖,也是滿頭大汗:「再忍一下,小彩,再忍一下就好了!」
等到古泰來終於將熱液射入他體內的時候,姬小彩已經被折騰得筋疲力盡。睏倦像潮水一樣沒頂而來,滾燙的液體順著自己內部向下滴落的感覺,說不出的春色繾綣。古泰來輕輕吻著他的臉:「小彩,怎樣,好受點了嗎?」
姬小彩抱著古泰來的脖子,滿臉通紅,古泰來的那裡還插在他的體內,隨著呼吸,輕輕地推送。
他努力打起精神來問:「道長,我們算完成了嗎?」
古泰來蹭著他的下巴,輕輕地舔他:「嗯。」
姬小彩還不放心,看看自己身後,這才放心道:「還好,總算這次尾巴毛沒出來。」說著,聲音越來越小,歪著頭便睡過去。
古泰來咬了牙將自己還是半硬的東西緩緩從姬小彩體內退出,自己到一旁解決了,又去打了盆水來,替姬小彩擦拭乾淨了又給他換了衣服,才抱著他睡了。
「笨雞,這樣一來你就必須跟我在一起了。」他摸摸懷裡的腦袋,「跟我在一起有什麼好處呢?這下好了,你已經連最後逃走的機會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