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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滅世紀》第83章
第八十三章

  他算不上天才,稱不上智慧超絕,只是因為經歷的原因,讓他的心比以前一般人成熟,加上母親生前的教導,讓他早早明白了事理,可是當年的他依舊是個孩子,他倔強而又固執,就算被那個女人折磨他都不想去向那個漠視他的父親求救,直到那天沉入湖底也是如此。

  這一生沒有人需要,他的心灰意冷。

  他沒有想到會遇到世界的意識,在昏迷的那段時間裡,他透過世界的意識看到了世界所承受的傷害,一次次又一次對人類的縱容和忍耐,卻換不來人類的醒悟。他甚至是在和世界共鳴的過程中,感覺到世界所承受的痛苦,比起被虐待的痛楚,世界身上的痛更痛。

  是因為比自己更加悲慘,是因為一種同病相憐,讓他將世界放在了心底,也更是因為早早的曉事,讓他明白人類的罪和世界的傷,還有隨著世界的意識觀看的到一切,讓他在短時間裡成長了起來。

  恨著那個女人,恨著自己的遭遇,因為同病相憐,也因為世界說它需要他,所以他站在了世界這一邊,消滅人類,為了世界,他背叛人類。

  那個時候的自己,雖然比一般人更早理事,見識也因為和世界同步過的原因,不比成人遜色,只是終究因為年紀太小,很多事情也只是半知半解。

  他只是因為單純的喜好背叛人類,他沒有明白背叛人類這件事情的含義,不懂背負這份背叛的承重,孩子一般的固執堅定,不會悔改。

  就算在後來明白了沉重,懂得了背叛人類這件事情會讓自己有多痛,也已經無法回頭了。他已經不是孩子了,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不再是因為單純的喜好,而是因為必須和責任。人類是他的同族沒錯,他對人類有感情沒錯,但是失去了這個世界的,其他的生命又怎麼生存,人類沒有剝奪其他物種的生存權利。

  不是他博愛,而是他的立場已經和人類不同,他從整個世界的角度看著,而人類還在以人類的角度看待世界。

  作為和世界意識有著共感的祭司,他可以清晰的聽到其他物種的哀號,和對人類的憤怒憎恨,在面對這些負面情緒,在明白人類不是世界的主宰之後,他無法為人類鳴不平,為人類喊冤,何況那些不是冤,而是人類犯下的罪。

  只是依舊放不下,他的心不夠冷酷,他的心還會為人類動容,他的感情還為身邊的牽絆動搖,他只是凡人,擁有祭司之名的凡人。

  輕輕的笑出聲,在只有他一人的房間裡迴盪出聲響,搖搖頭,將那些思緒丟掉,還在受夢境的影響吧,否則怎麼會想起這些東西,事情已經到了現在的地步,容不得他後悔,何況他沒有後悔。

  一個響指,窗簾像是有著自己的意識般挽起來,讓水晶牆壁的優點顯露出來,大片大片的陽光,牆外美麗的景色。

  走進浴室,沒有人類浴室的人造水管,在浴室的八個角落,有著小型的瀑布落口,水流不大,就像是春天的雨滴,嘩啦啦的落在下方的池面。

  白玉砌成的幾條蜿蜒的小道,光腳走在上面也不會涼腳,因為這玉是溫熱的暖玉,小道兩邊種子著花花草草,就算是最博學的植物專家也叫不出很多種類的名字,其中更是有些稀世名品會讓植物專家尖叫。

  律從地上摘了一遍嫩葉,放在嘴裡咀嚼起來,人類製造的藥膏和牙刷是很偉大的產品,不過在這裡,律盡量不用人類的產品,盡可能的依照自然的恩賜來生活,而要用的生活用品,除非必要的是用能力自己造出來的,其他的都使用代替品。而此時他用的這種嫩葉,就有清潔口腔的作用,其效果比起牙膏牙刷來說還要勝一籌,這是世界的意識為律特製的一種品種。

  嘴裡的味道和昨天不一樣,為了讓他能夠愉快,世界的意識花了心思,這種嫩葉看起來是一樣的,但是嫩葉的味道都是不同的。除了神奇的世界,又有什麼可以做出如此奇妙的東西。

  嘗著嘴裡奇妙的味道,律笑得溫柔,為了世界的意識廢的心思,沒有誰不會為了這種重視和疼惜感動,除非那個人是你討厭的。而世界的意識,律怎麼會討厭,所以感覺到這份用心,律的心情才會如此歡愉。

  嫩葉在幾翻咀嚼之後,消除了口腔裡無垢,律輕輕一吐氣,奇妙的嫩葉在經歷了唾液後,又遭遇了空氣,瞬間氣化,在律吐氣的那一刻,化為輕渺的雲霧,隨後消失不見。

  褪掉身上的衣服,放在池邊的某個枝葉上,走下白玉的台階,讓自己浸泡在溫熱的水裡,黑色的發散開在水面上,優美的身軀上有著醜陋的傷痕,塑造出一種殘美。

  已經習慣了這一身的傷痕,律也沒對自己身上的傷春悲秋,作為一個男人,只是單純的梳洗,律也沒有在水裡泡一個來小時的愛好和閒情逸致。

  要知道作為一個祭司,律可並不輕鬆,以往因為固執的原因,還有世界意識的縱容,加上為了堅持人類的生機,長期在人類世界生活,對於本職工作難免有鬆懈,如今已經到了現在,他該是認真做好本職工作了。

  祭司做些什麼,聽世界的意識和巴貝雷特的指示,對某個地區進行處理,這個工作是他強要來的,他的手上不可能不沾染血腥,既然已經和人類對立,他又怎麼能獨善其身,自我安慰自己沒有染過人類的鮮血,他還虛偽到要如此自我欺騙。

  祭司的本職工作是淨化,如今的世界如此岌岌可危,如果沒有淨化只會加速世界的毀滅,雖然淨化工作不必每天都做,不過每天都做可以讓世界更加舒服,如今他不需要在人類社會生活,時間一下子多了起來,那麼每天都進行淨化有什麼不好。

  祭司還有一項工作,就是幫世界分擔痛苦,當世界的意識無法承擔痛苦的時候,祭司就要為世界分擔一點出來。這是一件相當痛苦的工作,人類犯下的罪,其他物種的負面情感,全部湧到他的肉體凡胎身上,承受那種痛,讓人想死,包圍在負面情感中,讓人要發瘋。

  清洗好之後,律從水裡站起來,沾著水的腳在白玉上留下一個個濕漉漉的腳印,看看樹枝,自己忘了帶換洗的衣服了,反正也沒有其他人,律也無需羞澀,將剛才那身在樹枝上的衣服取下,擦拭掉身上的水痕。

  拿著衣服,就這樣光著身子走出了浴室,回到了房間,所以的將衣服丟在床上,翻開衣櫃,拿出一身衣服穿上。

  這些衣服都是巴貝雷特有一陣子不知道發什麼神經,在人類社會催眠了某些大師,定做出來的,如果不是服裝大師集體閉門事件傳到他這裡來,讓他找到巴貝雷特,那些大師們不知道還要在巴貝雷特這裡做多少衣服,不過是衣服而已,有必要催眠那些服裝大師,為了讓他們趕工,甚至給了他們一點力量。好吧,他承認大師的作品針線和設計都非常出色,布料也是凡夫俗子無法理解的特殊材料,為了讓服裝大師不記得這些,巴貝雷特做出催命讓他們遺忘的行為他表示理解,可是為了衣服有必要如此做嗎?

  算了,反正巴貝雷特的做法自己也有享受到,少操了一份心,在人類社會有專人置辦衣服,讓他從不為衣服操心,以前也沒有在這裡常呆所以沒有發覺,衣服還真的必不可少,特別是在他習慣性的毀了幾件睡衣之後,不得不自己做按圖做幾身之後。他絕對不是認同巴貝雷特的做法。

  穿好大師出品的祭司服,走出房間,準備到哪裡去摘點水果吃,他可是凡人,要吃飯的,不過他不會做,巴貝雷特更加不用指望,至於巴貝雷特的屬下,和巴貝雷特一個屬性,做出來的食物可以當做毒藥了。

  也幸好,世界意識為了照顧他,弄出了幾個吃得很扎實的水果品種,吃水果是飽不了的,雖然他不會被餓死,可是這些日子以來他是瘦了不少。

  懷念人類的食物啊,雖然人類的食譜中有很多人類的罪惡,可是呢,作為一個凡人,口腹之慾總是難免,不過,人類做過頭了而已。

  將腦子裡的那些人類美食給丟開,他還是去啃水果吧。

  推開門,穿過花海,在一片果林邊摘取了幾個果子,一路走一路啃,果核丟在路邊,土壤自動將果核給消化了。

  眼前已經看到了巨木,律吃掉手中的東西,拍拍手,吃飽了之後,準備開始上工,卻在看到黑湖面上的兩個身影時,頓住了腳步,臉上的表情一下就冷沉了下來。

  「為什麼他會在這裡?巴貝雷特。」看著不該出現在這裡的秦湛,律問的不是秦湛,而是巴貝雷特。如果沒有巴貝雷特的允許,秦湛怎麼能出現在這裡,他不問巴貝雷特,問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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