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藍薇那種渾身是血的慘樣還堅持往聞人律爬去的行為,讓保鏢們本能有一種恐懼,所以在藍薇抬頭的時候,一顆子彈就送入了藍薇的後腦,讓藍薇徹底失去了生命的氣息。
「律,這可不關我們的事,我們沒有插手。」看著死絕的藍薇狼狽的屍體,巴貝雷特臉上不見絲毫憐憫和恐懼,就像方纔的騷亂沒有發生過一樣。
秘書用那冷靜但是在律的眼中透露出無辜的眼神看著律,意思是說,不是他殺的,他只是踢了一腳,他沒有下殺手。
「我知道。」律當然知道這件事巴貝雷特和秘書根本沒有動手,殺了藍薇的是作為人類的同類,但是他連白一眼巴貝雷特的心都沒有。他的手上確實殺了很多人類,可是他依然不喜歡這種感覺,他自欺欺人的在從遠處操縱,不直面那些死亡,今天是他親眼面對人類的鮮血在自己面前綻放,噁心嗎?不是的,是一種薄涼和悲哀,是一種無奈和嘆息,生命就是如此脆弱。
「後悔了?」巴貝雷特看著律問道。
律將盯著藍薇屍體的視線轉到巴貝雷特身上,那雙黑色的眼中是冷酷的堅定,「我不後悔。」他的覺悟絕對不會因為這樣的事情就被摧毀。
就算再多的人死在自己的面前,他也不會後悔,將要承受人類憎恨的他,怎會被這樣的事情擊垮,血在他的面前只會流的更多更多。
「我相信。」巴貝雷特含笑說道,他當然相信,律的堅強和覺悟,他會言語懷疑,但是心裡卻不會有半點質疑。律可是將自己也放在了最終的結果上。
保鏢們可聽不懂巴貝雷特和律打著什麼啞謎,他們得把屍體收拾了,保鏢頭子正在和秘書進行討論,保鏢頭子不是不想找巴貝雷特這個僱主談談,只是秘書擋住了他。要說這一天之前,保鏢頭子只認為秘書只是單純的秘書,文弱的秘書,不過將藍薇踢出門的時候,秘書擺的姿勢,讓他明白那是誰的傑作,再不相信,只看現在秘書擋住自己的技巧和力度,保鏢頭子就不再單純的認為秘書是文弱的。
文弱沉靜的秘書一下變成高手。
當保鏢們翻過藍薇的屍體時,保鏢中稍微沉不住氣的一個發出了驚呼,保鏢頭子順過去一看,只見藍薇佈滿血污的臉上的嘴角部位,詭異的勾起一抹笑容,滿足的,安寧的,似乎很幸福的樣子。這樣的詭異,讓保鏢們毛骨悚然。
這樣的死亡方式配上這樣的笑容,實在是很恐怖,有些有信仰的保鏢們已經胸口劃十字了。
這一層的異常情況也被樓下的保護人員們捕捉到,匆匆上來查看的結果是一具屍體和房內的血腥。
出事了!看到的場景都在說著這三個字。
保護人員的首領立刻和巴貝雷特的保鏢們進行接洽,秘書作為在場看到前後經過的當事人,負起為眾人講述過程的重任。
不管是處於何種原因,這裡發生命案是見不爭的事實,攸關到巴貝雷特小事也會變成大事,何況還是一起命案,保護人員趕緊向上面通報。
不多時,相關部門就用最快的速度做出了反映,這件事情因為有巴貝雷特在,已經是國際性的事件,要怎麼處理成為了頭等大事。有關部門的工作人員在大罵已經死亡的藍薇,她怎麼就跑到那裡去發瘋,關於藍薇的資料也被擺上各種勢力的面前,他們要確定其中是否有陰謀。
「巴貝雷特,我想讓藍薇的父母過得好點。」轉移了房間,站在窗前背對著巴貝雷特的律對坐著的巴貝雷特說道。
「律,你不會是在愧疚吧。」巴貝雷特戲謔的問道。
律回頭看了一樣巴貝雷特,眼裡是譏誚,對於藍薇,律並不同情,做了就要承擔後果,讓負面的感情凌駕在理智之上,這是藍薇唯一可以被憐憫一下的地方,他想要讓藍薇的父母過得好一點,並不是為了補償藍薇,也不是贖罪的心態,只是對於藍薇的人生唏噓一番,偶然升起的一種救助心態。
「有意義嗎?反正最後的結果都一樣。」巴貝雷特可不在乎。
「起碼在最終之前,能夠有一段不錯的時間。」對於巴貝雷特的觀點,律提出另一種看法。
「這就是人類為什麼走到這一步的原因,不計後果的只要當前。」巴貝雷特嘲諷道。
「沒錯。」律譏諷的笑了,「所以,我也是人類。」因為是人類,才會這樣想。
「既然是祭司的願望,那麼好吧,我會安排的。」巴貝雷特也不和律爭。
其實就算他不做,也有人做,律和藍薇的事情瞞不過有勢力一點的人,藍薇的衝動行為就有了解釋,喜歡為律收尾的幾個人一定會出面,這件事說律有錯那卻是絕對不對的。
藍薇找上律,為了三百萬讓律賣下她,藍薇和律在這之前的關係不過是一個大學的校友,律沒有白借錢個藍薇的道理。如果這種道理成立的話,那麼有錢人都該借錢給窮人。藍薇男友的死亡,除了都得罪律這一條之外,在明面上就沒有其他的關聯,何況說起藍薇男友的死亡還真得不是律的要求,也不是律出的手。藍薇在心裡滋生的虛榮心,可以說是被律弄出來的,但是如果藍薇本身不是這樣的人,又怎麼會變成如此,竟然還妄圖攀上自個,真是不自量力。
只是這是從道理的角度來說,在人類的情理想法中,律就是錯的那個。也因為這樣的錯,那幾個人會對藍薇的父母產生抱歉彌補的心態,為了不暴露律和藍薇的牽扯,那幾個人會在暗地裡資助藍薇的父母。
律點點頭,繼續
站在玻璃窗前,看著酒店周圍封鎖的人群。猶如螻蟻一樣渺小的人類。想到藍薇的眼神,在看看酒店周圍的那些人類,將藍薇憎恨眼神衍生出無數,那就是自己的要面對的。
恨吧。我早就無所謂了。
門正時被打開,律回頭,看著門口的兩個身影,挑挑眉,秦湛和聞人凜。
他們兩個知道出了什麼事律不奇怪,他知道自己周圍藏著幾波人在監察自己,其中一撥就是秦湛的人。只是秦湛臉上那擔憂和慌張的表情,讓律心裡冷笑不已,真會做戲,明明想殺了自己的。
秦湛來的時候連軍裝都沒有脫下,肩上的徽章是位高權重的表示,加上特殊的身份地位,封鎖這裡的工作人員不敢攔下秦湛和聞人凜。熱血負責人那一組人就慘了點,因為剛好負責巴貝雷特事件的負責人和熱血負責人是對立的。
差不多的職責,差不多的地位,雙方都起過衝突,造成的後果就是相互看不順眼,你想要的,我偏不讓你得逞,所以熱血負責人一組人被攔在了下面。再說了,這件事要你插手嗎。這件事的前後經過其實很簡單,不過因為牽扯到巴貝雷特就麻煩了,不過這種麻煩,也不是他們這種部門解決的,他們沒有這個職能,他們需要的只是做好封鎖人員進出和消息外流這些事情。
看著熱血負責人的出現,事件負責人也知道消息外流了,臉色黑得,更加不給熱血負責人好臉色了。上面追查起來,將手伸向另個部門的事情,有你的好果子吃。
聞人凜在向工作人員瞭解具體情況,先退出的房間,將安撫聞人律的工作交給了秦湛。
「律,你沒事吧。」秦湛沒有看到顯眼無比的巴貝雷特,目光集中在律的身上。
快步上前,在聽到律的,「還沒死,真是抱歉,你要慶賀的話還要繼續等。」這樣譏諷的話語時,停下腳步。在離律兩三步的地方停下,半伸的手也無奈垂下。
「律,我很擔心你。」秦湛強撐著平靜的表情說道。經過今天早上的事情,這樣的話律是不信的吧。
「擔心?」律聲音揚了兩分,然後冷哼一聲,「秦湛,何必做戲,最先讓我死的不是你嗎?」
律的嘴角勾起冷笑的痕跡,手抬起,扯下脖子上的圍巾,讓秦湛看清楚證據。
那脖子上的指痕太過猙獰,明顯是要置人於死地的樣子。
有這個在,誰會信秦湛的話。
律脖子上的猙獰指痕就是他的罪證,後悔如何,後悔也挽留不了,那刺目的指痕狠狠的刺穿秦湛的心,讓秦湛恨透了自己。
如果沒有那個痕跡就好了。秦湛的心裡閃過這樣強烈的念頭。
秦湛自己看不到,眉心有東西閃爍了一下,律驚訝的表情也來不及印在眼底,劇烈的頭疼沖毀了所有的意思,只有一個痛的感覺。
劇烈的痛楚讓秦湛雙膝失去了力氣,跪在了地上,本能在尋求安撫,手不由想去抓住某樣東西,此時的秦湛看不到一個光點從他伸出的指尖冒出,飄到了律的脖子出,銀白色的光輝消除了律脖子上的猙獰指痕。
當聞人凜進來的時候,就看到秦湛跪在地上,手拉住了聞人律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