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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第142章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不行,我不同意!」冷青煜對太子大聲說道。

  「青煜,你也大了,總要成家的,你若不肯收白姑娘為妾,那回京以後,孤就將含煙嫁給你,含煙對你一往情深,母后也樂見你們兩個結為連理,你自己想一想吧。」太子聲音緩和了些,青煜自小便跟著他,兩人非是親兄弟,卻勝是親兄弟,只是青煜向來性子懶散,像個沒長大的孩子,太子便有意無意地總愛護著他,所以,更希望他能幸福,青煜對錦娘的情義,或許只有當事的那個傻丫頭沒感覺,太子早就心知肚明了,那就是一條不歸路,陷得越深,痛得越深,太子只是想要拉他一把而已,可青煜也是頭倔驢子,和他爹一樣癡,不來點硬的,他是不會回頭的。

  冷青煜一聽含煙的名宇臉都綠了,惱火地看著太子:「太子哥哥,你明知道我討厭含煙的,她嫁了我,一輩子也得不到幸福,你這不是要害了她麼?」

  「嗯,你這話孤聽明白了,孤就當你肯收白姑娘為妾了,這事就這麼著了,來人,帶白姑娘下去收拾,日後與孤一起啟程回京。」

  太子眉眼一動,嘴角便含了笑意,他自是知道青煜有多怕那位含煙郡主的,不過,這一回王叔在江南受了挫,回去定然又要打些歪主意,尋門有權有勢,門當戶對的好親家那是跑不掉的,青煜啊青煜,至少這白姑娘對你情深似海,不然,同是做妾,她不肯嫁身份更為尊貴的六皇弟,而是冒死來找你?就這份膽識和癡心,也該對得住你了。

  太子說完,甩袖進了南院正屋,大馬金刀地坐下,錦娘還想跟白幽蘭拉兩句家常來著,見大主兒進了屋,自己也不能在院子裡磨蹭了,只好笑著也跟進了屋。

  白姑娘能得一個還算圓滿的結果,白晟羽很是欣慰,白總督這一次犯的事確實大,若是只有小庭和錦娘夫妻受害,那保職還有可能,知今是太子爺都差點命喪炸藥之下,只是個奪職免官,烈罪候審,已經算是皇上仁慈了,回京看父親能為他走動走動不,或許能減輕些罰責,不過,太子爺既是肯為幽蘭指嫁,保不齊,對叔父還有幾分同情,若能在太子爺這裡下手,那便更有希望,不過,叔父還真是走了一步臭棋,竟然將幽蘭送給六皇子,那不是在擼太子爺的逆鱗麼?

  他又塞了些銀錢給白幽蘭,囑只她好生將養著,裕親王府也是水深的地方,她又是個嬌生慣養的,若是青煜對她有情,她這個妾還好做一些,日子能熬得下去,如今,青煜根本就不肯拿正眼看她,唉,只能看她的造化了。長嘆了一聲,白晟羽也進了屋。

  院子裡,冷青煜怔怔孤琴零地站在原地,原本被太子逼回京城去,他就很惱火,如今又被硬塞了一個不喜歡的女子做妾,更添了鬱悶,他方才小心地觀察著錦娘的表情,人家一直就笑嘻嘻的,嬌俏的臉上看不到半分的不豫,他的心彷彿被人用細繩勒得死緊,像要據成兩半似的,為什麼,哪怕只給一個同情的眼神也好……她連看都不肯多看自己一眼,自己在她眼裡不過是個無關痛癢之人……

  「世子,天涯何處無芳草,只要你肯,移開眼,一群有美麗的風景在等著你。」白幽蘭一直靜靜地站在一邊看著冷青煜,她努力減輕著自己的存在感,冷青煜的心思她明白,正因為明白,這位曾經高傲又任性的女子才會痛苦,才會糾結,所以,也才為冷青煜心疼,在江南別院住著的那些日子,冷青煜每每躲在暗處凝望錦娘的院落,而她,又躲在他不知道的角落裡凝望著他,這一段求而難得的感情,迅速讓她成長了些人,再經歷了一場家庭劇變,由高高在上的總督千金,變成了階下之囚,她更像是長大了好幾歲,變了一個人一樣,人生,總是要經歷了痛苦才會蛻變的。

  冷青煜聽得一怔,終於發現這個即將成為自己小妾的女子的存在,轉眸劉,觸到這女子含煙似水的眸子,那裡透著一絲心疼和期待,他心一慌,彷彿心底最重要的秘密被人偷窺了,眉頭一皺,心中更惱,錯開眼不再看她,抬腳便往外走,卻不知,自己的腳步散亂,似在逃跑一般。

  白幽蘭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靜靜地跟著一旁的嬤嬤走了。

  錦娘扶著腰站在正堂裡,她如今肚子大了,就不太喜坐著,就喜歡成天介晃悠,太子見了就皺了眉:「弟妹,你也坐。」他以為錦娘是畏於禮儀,在他面前不敢坐,便指了一邊的繡凳說道。

  「呃,我站著就好,站著舒服呢。」錦娘笑得沒心沒肺,她家相公一大早兒出去練兵了,她閒得慌,正想著一會子去王妃屋裡膩歪一陣呢,太子殿下來了,又知道他不日就要回京,她便免為其難,陪太子說說話吧。

  「還是坐下吧,我看你那樣站著都累。」太子心知自己會錯了意,不由好笑,無奈地勸道。

  「太子妃殿下不是懷過孩子麼?殿下呀,您不知道,孕婦是要多走動,多站的麼?」錦娘笑了笑,還是依言坐下了,隨意說道。

  太子被她說得一怔,腦子裡只記得太子妃大肚子的模樣,卻是從不知道她懷孕時,是坐得多,還是動得多,那會在宮裡,他好像每天都很忙,後院還有其他的妃子……怎麼到了此地,其實更忙,卻是對錦娘一天一天的變化都看在眼裡了呢,原來,懷孕是要多走動的麼?

  「這樣麼?那你以後就多走動些吧……」太子有些心不在焉,但嘴角卻是含著笑的,「過兩日我便要回京了,你可有東西要帶給小枚?」

  錦娘聽得一怔,在王府裡,也就只有上官枚還算得上是個好人了吧,太子不說,她還真的忘了這一茬呢,可是,她的東西大多在江南別院裡頭,有好些都炸壞了,不由嘟起嘴來,為難地看著太子。

  太子莞爾一笑道:「就知道你沒準備,放心吧,我方才著人備了些江南的土特,一會回去送給小枚,只說是你的心意就是。」

  錦娘聽得眉花眼笑,就要起身行禮致謝,太子一揮手阻止了,卻是斂了笑,正色地看著她道:「弟妹,太子哥哥就要回京了,你和小庭在江南,一定要小心謹慎,無事千萬不要離開這皇家別苑裡,我會把最好的太醫留下來,等你生時一定用得著的,還有,簡親王的案子你也不要糾心,皇上不會對簡親王如何的,等你生下孩子後,你可就要著手建新的基地了,太子哥哥可是指望著將來你能給大錦創造新財富呢。」

  錦娘聽得心中一暖,太子的話有些嘮叨,像個大哥哥一樣,卻很溫暖,透著濃濃的關懷與不捨,相處了一陣子,錦娘對太子的印像很好,他是位謙謙君子,身居高位卻平易親和,且睿智正直,將來一定是難得的一位明君。

  她眼睛微濕,嘴角卻是含著調皮的笑,也不回答,卻是向太子伸了手去:「給點錢吧。」

  太子聽得莫名,怎麼都沒想到自己一番話後,她竟然像個小乞兒一樣伸手找他討錢,不過,他的心卻因著她在他面前的隨意和放肆而高興,她是他難得心儀的女子,心動仍在,但他會自制,不會如青煜一樣放縱自己的感情,但,心底的期待還是有的,不管如何,付出的情,有回報那便是一種幸福,哪怕那回報不是自己想要的那種,哪怕只是一星點意思,那也是彌足珍貴的吧。

  「你很缺錢麼?你提的條件皇上可是都應充了哦,你和小庭都要成大錦的第一富戶了,你還好意思找我要錢?」太子就差沒有拿手指戳錦娘的頭了,笑罵道,手卻真的伸進袖袋裡,拿出一疊銀票來,真的放到錦娘那只伸出來的小手上。

  錦娘像個小貪財鬼似的,立即將手收了回去,當著太子面就數了起來,「一千,兩千,呀,五千兩呢,殿下,你真有錢。」她沾沾自喜的像佔了好大便宜一樣說著。

  一旁的白晟羽看著直搖頭,四妹這個樣子若是讓妹夫看到,只怕又要吃醋了,唉,要說四妹不懂事吧,明明她聰慧得很,若說懂事吧,有時候還真是遲鈍呢。

  「能比你有錢?」太子沒好氣的笑道,寵溺地看著錦娘搖頭。

  「這錢就算是您在我這裡入的股了啊,我可不白要您的錢。」錦娘眼裡帶著狡黠的笑,將那一把銀票正經八百的收到袖袋裡,歪了頭說道。

  太子聽得一陣錯愕,不解地看著她,正色道:「基地可是朝庭的,我就算貴為太子,也無權在基地裡佔有股份,弟妹,你可別說笑了。」

  「呀,誰說了要在基地裡分紅給你了,我知道那是朝庭的呢,我可沒那本事分紅給你,分我自己的那一份我又捨不得,嗯,總之呢,我說的這個紅利是來得正正規規的,不佔朝庭半點便宜的,任誰也不能挑出剌來的就是,再過半年,您盡管放心大膽的收銀子就是,多不多的我不敢打包票,養著您一個太子府還是綽綽有餘了的。」錦娘仍是一臉的笑意,話也說得漫不經心,神情也是輕鬆自在,帶著些微撒嬌的樣子,一如小妹妹在兄長面前說話時的恣意自在。

  卻不知,太子和白晟羽聽得一頭霧水,太子心喜錦娘肯為自己著想,更喜她在自己面前輕鬆恣意的態度,有的感情黯然不能繼續,換一種方式存在,那也是好的,這樣兩人相處反而更加自在隨意。

  但是,他還是不放心啊,錦娘說得不明不白了,如今朝中情形於他並不利,可不能有半點錯處被人抓到,「弟妹啊,你不是想在新基地裡給我弄一個股份吧,那也是不成的啊,你快打消這個念頭。」

  錦娘聽了不由學著她家相公的,翻了一個白眼,無奈道:「我說殿下,方纔我可是明說了,不會拿朝庭的錢來做人情的,你怎麼不信呢,我不過就是拿了這點錢去做做小生意而已呀,放心吧,害不著您的。」

  一邊白晟羽倒是聽出些道道來了,他這位妻妹看著純厚,其實古靈精怪得很,指不定又想出了什麼好法子賺錢呢,如此一想,他立馬自袖袋裡掏出一把銀票來放錦娘手裡塞:「我說四妹妹,你也太不地道了,你三姐可還指忘著姐夫我賺大錢回去養兒子呢,那股份,太子殿下不要,我要了啊,怎麼著我也要佔一份紅利,我也不管你做什麼買賣,只要能拿銀子回家給你三姐姐就成了?」

  錦娘笑得眼一瞇,喜滋滋地數白晟羽給她的銀票,一數之下,臉都垮了,「三姐夫,你也忒小器了些,才五百兩,做胡椒也不辣啊。」

  白晟羽笑得一臉的無賴,向後猛退一韭道:「啊呀,姐夫我自然是不能跟殿下比的,殿下何等身份,我只得他的一成就行了,再說了,姐夫我窮呢,就這點錢還是招兵時餘下的,你要不要吧,反正我是要摻一股的,這話沒得商量,不然我就回京去接了你三姐來,咱兩口子就住你這裡了。」

  太子聽得一臉的黑線,白晟羽給他的印像一直是儒雅守禮的,沒想到在錦娘面前卻是這般無賴的模樣,他可也是進士及弟,熟讀聖賢之人啊,難道一與錦娘沾邊,人就全有如此大的變化?

  不過,經白晟羽這麼一鬧,他也明白了一些,既然連白晟羽都能摻股,那自然是沒有可題的生意了,心下卻更覺得暖意融融,若不是基地的生意,那便自然是錦娘和小庭自己自創的,她肯分一份給自己,足見她對自己是真心實意的好。

  作為太子,想要拉攏朝臣,建立和維持自己的勢力,處處都得花錢,內務府每年撥給太子府的款項是有定制的,超出太多,就算皇上不說,御使也會彈駭,若錦娘和小庭每年真能將太子府的那筆開銷都包圓了,自己便可以放開手,大力施展拳腳,那些想要圖謀奪位之人,在這金錢上,就已經輸了一陣了,再加上小庭訓練的那支軍隊……太子越想越滿意,江南之行,雖然差點喪命,收穫卻也是預料之外的好啊。

  太子眉眼舒展開來,眼裡也挾了笑,想起來時,自己那胖乎乎的兒子,心情也大好了起來,一時離愁也消散了不少,倒有些想家的感覺了,「那好,既然白大人都摻一股,那我也就摻股吧,就等著弟妹也給我賺銀子養家了,我那兒子如今也有幾個月了,哎呀,我可是說好了,弟妹你若是生的女兒,我可是要搶回去做媳婦的哦。」

  錦娘一聽太子又說起這事來,臉就黯淡了下來,她吱吱唔唔的,也不好如何說,半晌才像是下定決心似的:「我這一胎呀,一定生兒子,決不生女兒。」

  生了女兒也不進皇家,那可是皇金白玉堆砌的墳墓呢,而且,太子的長子,那也是要繼承大統的,後宮裡定然是三宮六院,成百上十個女人跟自己女兒搶丈夫,她才不要呢。

  「哈哈哈,弟妹啊,你就算這一胎是兒子,下胎還是會生女兒的吧,誰也別想跟我搶,你的女兒本太子預訂了。」太子大笑著起了身,正要走,這時,王妃自東廂房裡出來,正好聽到太子的話,便過來行禮。

  太子忙抬手說免禮,說道:「王嬸一路辛苦,在江南可住得習慣?」

  「回殿下,江南氣候宜人,景致秀麗,臣婦很是喜歡。」王妃優雅地躬身回道。

  「王嬸不必多禮,坐下說話就好。」太子又坐了下來,溫和地看著王妃說道:「不知王叔病體如何,府中可有人照應周到?」

  「回殿下,府中派得有人照顧,不過,知今臣婦遠在千里,著實心中憂心,此來是特意請殿下多多擔待一些,可憐王爺……醒來後,怕也會失憶多時,連人都會認不清了呢。」王妃神色悲切,邊說邊用帕子試著眼角,太子見了也是神傷,看了一眼錦娘後,對王妃道:「這是自然,王嬸請放心,孤回去後,定然派專人守護王叔,不會再讓人傷害他一絲一毫。」

  王妃聽了大喜,起身又拜,錦娘自然也起身跟著下拜,太子見了就心疼,大肚子行禮還真是不方便呢,他怕錦娘閃著腰,忙上前托住這一對婆媳說道:「王嬸可還有其他事情麼?」

  太子對王妃還是心存芥蒂的,六皇子可是劉妃娘娘的兒子,王妃與劉妃娘娘姐妹情深,這麼些年,一直走得很近,只是,因著簡親王那位妾室的緣故,劉妃娘娘一直不太待見簡親王,但對王妃是很好的,這一次,王妃被人劫持卻毫髮無傷,讓太子心中也生了疑慮,當然,他知道王妃是不會參與其事的,只是,明明王妃走的路線與旁人不同,卻仍然被人堵住追截,那就不會只是湊巧了。

  只是,礙於小庭和錦娘的面子,太子也不好深究,等到回京,這事還得仔細著查一查的。

  太子走後,錦娘與王妃說起太子要結親的事情,王妃聽了也覺得頭痛得很,嫁進皇家的女兒全是什麼樣的景況王妃可是清楚的,自家那位大姐,進宮前可是溫婉可人,單純天真得很,但不過幾年時間,轉變得心機深沉,手段謀略都是王妃想都難以想像的,那樣的地方,能將一個好好的女兒家變成瘋子啊,她那未出世的孫女兒哎,才不要進皇家。

  婆媳二人難得的意見一致,商量著怎麼推了這門親事就好,一會子冷華庭滿頭大汗的回來了,與錦娘和王妃閒聊了幾句便拉著白晟羽進了書房。

  出來時,冷華庭讓錦娘備一份薄禮,說是要送人情,錦娘聽著奇怪,在江南,自己認不得幾個人,冷華庭也不太與當地的官員交往,這禮,是送給誰?

  「今天江華府尹娶小妾,本大人怎麼著也該去拜訪拜訪吧。」冷華庭笑著對錦娘說道。

  錦娘聽得一頭霧水,江華府尹如是見過的,那個胖胖的,卻很是精明的那位,冷華庭明明對那人不感冒的,怎麼人家娶個小妾,他倒要送禮了?關係有那麼好麼?

  冷華庭也不解釋,卻是與白晟羽一道,去了太子居所。

  太子正在準備一些東西,聽他說要去江華府去,眼中便閃過一絲異色,含了笑道:「你是來拉我一起去的麼?」

  「那倒不是,殿下身份如此尊貴,怎麼能屈尊絳貴的去見那種人,臣是來稟報一聲,一會子給您送份大禮回來,您可要想好賞些什麼給臣才好哦?」冷華庭妖艷的俊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斜睨著太子道。

  太子聽得莫名,微挑了眉,促狹地走近冷華庭,故意逼近他道:「小庭在太子哥哥的地位可是無人能比,你看中什麼,儘管拿去就是,不用拿什麼功勞來換的。」

  冷華庭一聽臉就黑了,推著輪椅連連後退,像太子身上沾了什麼毒物似的,看得太子既好氣又好笑。

  「殿下可是說好了,只要我提要求,殿下一定會應下的,是吧。」人雖離得遠了些,但話卻是揪著太子話語說的,眼裡閃著狡黠的光芒,太子無奈地笑笑:「只要你的要求不違背人倫,不違反律法,我應了你又何防?」

  冷華庭要的就是這話,他將手一拱,拉過白晟羽道:「三姐夫給我作個證人,一會子咱們去辦法,給殿下送份大禮了,殿下可要對現承諾哦?」

  冷華庭和白晟羽出去後,太子手一招,陳然自暗處閃了出來。

  「你可查出江華府有什麼疑點了沒?」

  「回殿下,臣無能,並未發現有何疑點,那府尹為人謹慎小心,除了好色之外,並無太多不良嗜好,除了在衙門辦差,就很少出府,與縣裡的官員大戶之間也只是禮節性的來往,並無過從甚密之人,屬下帶人繼續打探的。」陳然一拱手回道。

  太子聽了眉頭便皺了起來,不知道冷華庭方纔所說是何意,不過,他說一會就回,那就耐心的等,看他究竟會給自己送份什麼樣的大禮。

  卻說冷華庭,一出太子府,便與白晟羽冷謙幾個鑽進了一輛馬車裡,三人各拿一套衣服換了起來,冷華庭竟然穿了一身女裝,還是……大紅的嫁衣,他原本就長得美艷,再穿紅妝,便更顯妖媚動人,再加他那清純乾淨的眼神,艷若桃李的面頰,精緻得無可挑剔的五官,整個人便像一個勾人魂魄的妖精,眉眼微動便是風情萬種,就是白晟羽,明明自己親手給他妝扮的,也被他那勾魂的模樣看得怔了神,無奈地笑道:「若是弟妹看到你這樣子,不知道會不會罵死我啊,她好好的一個相公被人弄成了傾城美人啊。」

  冷華庭無奈地對他翻白眼,冷聲道:「三姐夫,你若在錦娘面前言起一句,小心我將你家姑娘嫁進太子府去。」

  「呃,這話可不地道,太子要的可是你姑娘,憑什麼換成我的女兒啊,你要敢這樣,我就直接把女兒送給四妹妹養算了,到時四妹妹對我家姑娘有了感情……哼!」白晟羽氣得直想要揪住某人那白玉般精緻漂亮的耳朵才好,無奈人家官大一級,還腹黑小器的主,就只能耍賴弄混來威脅他了。

  只有冷謙,不管冷華庭化成什麼模樣,他仍是一臉的冷漠,鋼毅的臉上看不到半點表情,白晟羽真對阿謙的冷靜沉穩佩服得五體投地,在如此美艷絕倫的冷華庭面前,怕也只有阿謙能如此淡定了。

  殊不知,阿謙是見慣不怪了,成天介對著一張同樣的面孔,就算再美,也有審美疲勞了不是?

  卻說江華府尹,因著買到一位貌若天仙的小妾,高興得一反素日低調自持的習慣,在府上請了幾桌,大宴賓客,男人嘛,到了四十多歲還能遇到如此美艷的人兒,真是人生一大幸事啊,聽著客人恭喜的吉祥話兒,他不知不覺就多喝了幾杯,等到鞭炮齊響,鼓樂共鳴時,他親自握著美人柔軟的小手,下了轎,送進了洞房,外面賓客未散,胖胖的府尹大人就已經耐不住了。

  掀開蓋頭的那一瞬,他看得錯不開眼,口中喃喃道:「像,真像,太像了,美人,你是上天賜給我的麼?」

  蓋頭下的小妾一臉的羞怯,眼波粼粼,吐氣如絲,面容嬌艷,潤澤的紅唇泛著誘人的秀色,府尹大人身子立時打了個激凌,某處早就等之不及了,伸手就要將小妾往床上按,那小妾卻是靈巧得很,身子一閃便躲過了他的狼撲,白皙如玉的長指卻點向了府尹大人的後頸,府尹大人卻似有所覺,頭頸一縮,以小妾難以想像的方式握住了小妾的手,將她往懷裡一拉,小妾對他嫣然一笑,那笑容如驕陽下盛開的牡丹,嬌艷華麗,勾得府尹大人魂都丟了一半,手裡的動作便輕柔了起來,小妾嘴角含笑,自懷裡拿出一方繡帕,裝作掩嘴發笑,手在半路卻改了方向,是對著府尹大人的鼻口捂去。

  那府尹大人立即眼一翻,直直的向後倒去。

  那小妾便打開窗子,向窗外拍了幾下,立即,冷謙和白晟羽自窗外跳了進來,將包袱遞給那小妾,白晟羽忍不住笑道:「妹夫啊,你的洞房也過得太快了些吧。」

  化作小妾的冷華庭一腳便向他踹去,低聲罵道:「姐夫再嘰嘰歪歪,下回就由你來裝新娘子好了。」

  白晟羽聽得一臉黑線,忙道:「這可是技術活,得有天份才行,就姐夫長得這形象,可真迷不倒下面這老狐狸呢。」

  阿謙最實在,他知道冷華庭最不喜與陌生人接近,一進來便在那江華府尹身上搜索著,半晌只在那人身上找到一塊木刻的黑色牌子,拿了遞給冷華庭。

  冷華庭見那木牌土刻著一頭灰狼,嘴角便含了笑意,又對白晟羽道:「姐夫可看過他的耳根,指不定也是個假貨呢。」

  白晟羽聽聞向那江華府尹的耳後根摸去,果然看到有絲細小的痕跡,他也算是有了撕假面具的經驗了,正要去撕那人的假面,冷華庭卻制止了他,「把他弄到太子那去,在他清醒之後揭開更好。」

  「這廝武功極高,若是清醒了,妹夫你一個人怕還真的難以制服他,你可問清楚了,那藥效可是夠了?」白晟羽擔心的說道。

  「嗯,我方才探過,他的龜息神功似乎練到了第九重了,比我那二叔只好不差,如此厲害的人物竟然潛伏在江南只做個府尹,西涼為了殺死我和錦娘,還真是捨得下本呢。」冷華庭冷笑著,踢了那府尹一腳後又道:「姐夫放心,忠林叔說,那藥能將一頭牛藥倒三天三夜也難醒過來。」

  三人將江華府尹偷偷地運到了皇家別苑,回來時,已到了晚上亥時,太子因著正惦記這事,所以,也沒有歇下,正等著呢。

  總算見到冷華庭來求見,太子著人引人進來,卻見有幾名暗衛抬了一個麻袋進來了。

  而冷謙和白晟羽推著冷華庭隨後進了太子屋裡。

  太子著人打開那麻袋一看,立即怔往了,不解地看著冷華庭道:「小庭,他便是你要送給我的禮物麼?」

  「殿下不認為這是份大禮麼?」冷華庭淡笑著,推了輪椅過去,在那府伊身上邊點數下,再提起桌上的茶壺往那他頭上澆,那知府悠悠地醒轉,惺忪著眼,半晌沒反應過來,自己身在何處,待清醒一些,一抬眸,便看到太子殿下高坐於堂,而那個自己才娶回的小妾卻是一身男裝,又化回織造使大人的模樣,頓時,驚得目瞪口呆,張口結舌,「你……你……怎麼可能是你,你的腿……」

  「知府大人,您在說什麼?」冷華庭冷厲的看向那府尹,眸光如冰刀一般,那知府打了個冷戰,將頭上的水甩了甩,垂著頭,一副瑟縮但小的樣子,臉上掛著謙卑的笑,卻是暗暗動功,無奈,身上好幾處大穴道全被點了,還被捆了個結實,根本無法動彈,只好認命地放棄,訕訕地道:「織造使大人,您……您別開玩笑了,下官也不知那人便是……呃……」

  話沒說完,冷華庭又是一瞪,知府很快便改了口:「您有何事,儘管吩些下官就是,這……這……下官怎麼說也是一方父母,如此可是有辱朝庭顏面的。」

  「你可真會裝啊,三姐夫,撕了他的假面吧。」冷華庭真不願意再跟那知府嘰嘰歪歪,對白晟羽道。

  那知府聽得渾身一顫,神情立即變得猙獰了起來,白晟羽嘻笑著上前,一下便撕掉了那江華府臉上的面皮,露出白皙卻粗擴的面容來,當真是一張陌生面孔,而且,是有著西涼人特徵的長鼻深眼的面容。

  太子見得一怔,立時大怒,這知府果然是西涼人所扮,也不知道在大錦潛伏了多少年,怪不得,那些賊人對江南境內瞭如指掌,而那些想要將自己炸死的炸藥很有可能便是這知府私藏並運進江南別院的。

  那知府知道行藏敗露,倒也不再做下卑謙拘謹的樣子,神情變得懊喪起來,但眼睛卻是倨傲冷厲的,他譏諷地笑道:「沒想到,堂堂織造使大人竟然肯如此下作,嫁了老夫作妾呢,哈哈哈。」

  太子聽得一陣錯愕,轉頭看冷華庭,卻見他神情淡淡的,並無怒氣,倒是不太相信那府尹的話,以小庭的性子,最恨的便是人家說他男生女相,更不可能真的去穿女裝,自己只是笑話他小時的事情,都能氣得他扯氣白臉,又何況是接近知府這等齷齪之人。

  「你在蒼狼裡定然擔任了不小的角色吧。」冷華庭果然不答知府之話,單馬直入地問道。

  那知府唇角含了絲譏笑,傲然看著冷華庭道:「老夫聽不懂你所說的話。」

  白晟羽聽了便又笑著將他身上那塊黑木令牌搜了出來,遞給太子,太子一見那令牌上的刻著和狼形,臉色更加暗沉,轉頭對冷華庭道:「小庭,你果然是送了份大禮給我,這份情,太子哥哥記下了。」

  冷華庭笑了笑道:「很好,殿下可是記住,將來要答應我一個要求的便是。」

  說著,自腰半抽出軟劍來,迅捷地腕了幾朵劍花,將那江華知府四腳筋脈盡數割斷,淡淡地對太子道:「此人一身龜息功練至了爐火純青之境,若非使計,根本就捉他不回,所以,得廢了他一身功夫,不然,穴道解除就危險了,他那府裡定然還有同黨,殿下速派人去捉拿歸案。」

  太子見了很是贊同,傳令下去,包圍江華府。

  那日便在皇家別苑裡,太子連日密審那知府,果然得知,他乃蒼狼的副統領,西涼南院大王最得力的侍衛長,殺了真正的江華知府,潛在江南一年之久,為的便是探聽基地上的秘密,無奈簡親王看似糊塗,其實機警得很,先前大半年要本就無法探得半點消息,自冷華堂幾位世子來後,他才刻意地與那幾位世子交好,以門下之人自居。

  他的官位雖是不高,但所守的江華府卻是重鎮,那幾位世子自然是很願意與他交結的,尤其是簡親王世子,對他秀睞有加,他又一副狗腿模樣,任冷華堂差遣調配,冷華堂對他很是信任,而他,也得到了很多想要的機密,更知到了影響基地最重要的人物是孫錦娘,便與主子策劃了那一起爆炸案,正好又有人想要謀害太子,自然是一起辦了。

  冷華庭施盡多種手段,終於得知,二老爺在西涼地位尊崇,經常出沒南院大王府弟,儼然以大王最心腹的手下自居,就是這知府也要聽從冷二的命令,如今冷二早就潛回西涼,並未在大錦境內了。

  這讓冷華庭好不氣惱,他如今對冷二是恨之入骨,那一日錦娘深埋地道時,讓他著實後怕到了極點,那種失去最愛之人的痛,他不想要再嘗一次了。

  太子自然也知道了那想要暗害自己之人是誰,只是,那知府也卻拿不出切實的證據,只說有人傳信於他,而將太子一併殺死也更符合西涼的利益,又能保住他的官位,他自然聽命。

  後來,在江華府又抓到不少西涼人,其中不少還是蒼狼成員,至此,西涼在江華府的據點徹底被搗毀,收穫確實很大,太子心情大好,白晟羽趁機給白總督求情:「殿下,白總督雖然失職,但情有可原,敵人太過狡詐,江華府所轄人數並不少,有他們從中作梗,根本防不勝防,當日白大人也確實傾盡了全力,江南大營死傷慘重,還請殿下網開一面,對白大人從輕發落吧。」

  太子惱怒白總督想要巴結六皇子,心裡還有氣,便只是敷衍了白晟羽幾句,打算先讓那白總督吃些苦,自己再去施求,到那時,在人最困苦之時施以援手,是收服人心的不二法門,這一點子手段,太子自然玩得飛轉。

  太子因著此案,又推遲了回京的日程,冷華庭仍是日日與白晟羽一起在練兵,但這幾日每每回府,卻是不見錦娘的蹤影,心裡不由著急,有時連四兒張媽媽都找不著,這一日,他特地回得早一些,進了屋,就只看到豐兒在,不由皺了眉,問道:「少奶奶呢?」

  豐兒聽了臉上露出古怪的神情來,半晌沒有回答,冷華庭便越發的疑心,沉了臉問道:「快說,少奶奶在做什麼,怎麼這幾日回來總不見她人影?」

  晚上見著時,她也是打著小呼嚕,根本不理他的問題,睡得那叫一個香,似乎太過疲累了一樣,讓他好不鬱悶。

  「豐兒,你當本少爺是泥捏的麼?」冷華庭冷冷地看著豐兒,第一次對鋒娘的貼身丫頭發起了狠話,豐兒聽得了顫,吱唔了半天才道:「少奶奶說不能讓少爺知道的,說是……怕少爺罵呢。」

  豐兒眼都不敢抬,小聲說道,卻是始終不肯說出錦娘的下落。

  冷華庭更是氣惱,推著輪椅就喊:「阿謙,過來,將這丫頭扔出去。」

  豐兒嚇得臉都白了,立即跪了下來,眼淚汪汪地看著冷華庭,正好陳然陪了太子過來,見了這情形,那少並眼中就有了不忍,當日地道裡,他餓得兩眼發直之時,是地上這正在挨訓的丫頭給了他溫曖和關懷……那瑩繞於鼻間的少女手香,一直就沒有消散過。

  太子與豐兒倒也有幾分熟,畢竟也是一起共過患難的,所以也幫著勸冷華庭,但得知錦娘這幾日行蹤不定時,心裡也著了慌,神情也嚴肅了起來。

  阿謙正要拎了豐兒往外扔,陳然一個箭步上前攔住,兩眼怒視著阿謙,阿謙懶得理他,少爺的命令他向來是不折不扣的執行的,豐兒氣不過,衝著阿謙道:「冷大人也太過偏心,若是四兒被罰,你也真的要將她扔了麼?」

  阿謙聽得一怔,豐兒卻是氣惱地瞪了他一眼又道:「四兒和少奶奶在一起呢,要罰一起罰去,少爺,奴婢我可是服侍您的,奴婢沒跟著一起瘋,您應該獎賞奴婢才是。」

  太子一聽便笑了起來,這錦娘身邊的丫頭也個個都是個角色呢,說話伶牙利齒的,學著錦娘的樣兒,沒理也能給她找出理來,還都是歪理。

  豐兒自然沒有被扔出去的,因為後院傳來一陣歡呼聲,葉一自後院跑了回來,後面還跟著忠林叔,兩個上了年紀的老人一臉的興奮,全不似平日的沉穩幹練,神情像個兩個返老還童的孩子。

  」太子殿下,少爺,天大的好事呢,少奶奶終於試驗成功了。」葉一搓著手,高興得兩眼直冒亮光,喃喃道:「如此一來,可真要賺大錢了,啊呀,那肥……肥肉做的……」一時不知道該怎麼稱呼,眼巴巴地看著忠林叔。

  忠林叔笑道:「是肥皂,少奶奶取的名兒,以後夷子都要叫肥皂了,我得再去弄些香料出來,少奶奶說,要做香肥帛呢。」

  冷華庭與太子聽得一頭霧水,這夷子也能被錦娘做出文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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