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結局

　　如果一個人的生命中，再也沒有了愛情……那會是一種什麼樣的狀態？我們不知道，因為，我們比他們幸福，有自己愛著的人和愛著自己的人，在身邊……

　　如果一個人的生命中，再也沒有了希望……那會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我們不知道，因為，我們比他們幸福，有在乎自己的人和自己在乎的人，在身邊……

　　沒有愛情、沒有希望和沒有幸福的日子，每一天，都幾乎一個樣，本來以為會是度日如年，卻意外的，過得飛快……

　　自從那一天分手，已經有兩年的時間了。現在的李文章在另一個公司裡也已經做到了高級主管，不久前，剛剛晉陞為公司的副總裁。想起兩年前的那一番慘烈，好似都已經是上輩子的事情了呢。每次想起，都只是付之一笑。曾經，那麼激烈的愛，如今，心裡卻也可以平靜無波。

　　有的時候，他也問自己，自己，真的曾經，深愛過一個人嗎？那麼深，那麼深的愛過那個人嗎？

　　如果沒有，那麼，為什麼，現在的自己，已經沒有了再去愛人的力氣？

　　他知道，這並非，是什麼『曾經滄海難為水』。

　　其實，李文章雖然不願意承認，可他有時候也不得不承認，也許，他真的只是在逃避。無論是心，還是什麼……不然，為什麼？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兩年，而自己還是不敢不看電視中那個人的身影？報紙中，那個人的消息？

　　呵呵，是的，兩年，李文章把章文禮摒除在了自己的世界之外，當起了一個名副其實的「縮頭烏龜」。

　　午夜夢迴，有多少次？李文章看著月色，嘲笑著自己的自欺欺人。

　　可是，就算想瘋了要去再看一看那個人，就算想瘋了要去找那個人……

　　一次次，他都忍住了。

　　因為，明知道，不會有幸福的。不會……那個現在過得怎麼樣？

　　李文章從來不敢去想像。因為，那是一個明擺著的事實啊。他章文禮，還能過得怎麼樣？不就是如魚得水，逍遙快活嘛。

　　難道，你還要肖想，那個人，會為了自己，而食不下嚥？夜不能寐嗎？

　　癡人說夢啊。

　　曾經，自己已經傻過了，現在，就不要那麼白癡了，好不好？

　　於是，這樣的李文章，當有一天，聽到那個消息的時候，一時間，錯愕……久久無法回神……

　　話說兩年前的那一天，章文禮在病房裡親口答應了李文章，放他走。這一次，真的沒有騙他。從此，沒有再糾纏李文章，就好像，消失了一樣。其實章文禮還在那個曾經與李文章共度過的地方，只是那一方天地，好似已經成了「世外桃源」，明明就在那裡，卻不得不讓人選擇「視而不見」。

　　隔天李文章便辭了職，到了這個與「容禮」相比小很多的公司，一切重新來過，也從一個小小的業務員，成長成了今天的掌管營銷事誼的副總裁。人生，其實，處處藏著驚喜與奇跡……只是一個無心的人，沒有精力去感受這些……

　　無論是潛意識的，還是發自內心的，他都證明了，自己的能力和實力。讓所有的人都看到了一個全新的李文章。可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還是那個曾經傻了吧唧的大個子小膽子李文章。那個壁草……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人不要長大，那樣，是不是，就可以一直一直單純的看著那個人？做他一個人的醜壁草，一個人的傻大個兒？可惜，這樣的願望永遠不會成真。因為，人總會長大，心總會複雜，如果讓時光重來一次，他一樣會選擇，用那麼激烈的手段，來得到與那個人的交集。既然是注定，那還怪什麼？

　　呵，他也知道天涯何處無芳草，可惜，說起來容易……

　　他總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一個人失眠，一個人孤寂……思念那個人，想知道那個人，過得好不好，想像著那個人，在這一刻，正在做什麼，是不是偶爾也會想起自己？

　　唉，人啊，就是犯賤。

　　這天中午李文章跟同事小張一起吃飯的時候，小張突然說，「文章，你知道嗎？『容禮』馬上就要改朝換代了。」

　　嗯？為什麼突然提起『容禮』？現在的他，根本不想知道關於『容禮』的任何一絲風吹草動……

　　只是……『容禮』嗎？呵呵，感覺已經很遙遠了啊。那是國際知名的大集團，那個集團的總裁，叫『章文禮』。那個人……對於自己來說，那麼的熟悉，那麼的陌生……

　　真的不想知道嗎？那為什麼自己的雙耳不聽自己的使喚般的豎了起來？生怕落了一字一句？

　　收回思緒，李文章不著痕跡的歎了口氣，隨即定了定神貌似不經意的對小張道：「哦？是嗎？怎麼會？聽說那個總裁不是很有手腕？無論是經濟還是政治上，都是一把罩？」問得風輕雲淡，可話語中那不由自主的關心，還是讓李文章相當的無奈啊。就算自己還愛著那個人、就算自己還關心那個人，又能怎麼樣呢？還是不要多想的好啊。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既然已經放開了彼此的手……

　　既然他永遠，都不可能愛自己……

　　沒有察覺到李文章的不同尋常，那小張繼續說道：「你不知道，我也是聽內部消息說，那個容禮的總裁，叫章文禮的，確實是非常的厲害，不過，那是以前的事情了。現在啊……唉，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那章文禮也不知道是怎麼了，這兩年來，那叫一個頹廢，政事不理，那集團都讓他弄得不成樣子了。就在前些日子，已經被下了病危通知單。這一下子啊，『容禮』可就鬧開了鍋了。那些一向都看他不順眼的人們都在蠢蠢欲動呢。相信不久啊，風暴就要來臨了……」

　　如此語氣，就好像，如此嚴重的事情，只是眾口傳說的一則八卦，那麼的隨意。

　　可是聽到這個消息的李文章，卻是……如一場軒然大波……

　　果然是立場不同，反應也有所不同……

　　什麼？？李文章被這個消息擊得差點兒暈倒，那個人，那個印象中那麼強悍的人，那個讓人以為永遠都不會倒下的人，竟然……病危？還把一手發展起來的集團敗壞？怎麼會呢？他還記得，那個人強要自己的時候，那雙有力的臂膀……曾經，那是他的所有，他以為，那個懷抱，是自己的港灣……兩年，那個自己曾經肖想過的堅強堡壘，就已經要坍塌了嗎？

　　對面小張接著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病，只不過……唉，你知道嗎？那個總裁其實得的只是厭食症。聽說已經兩年了，好像就是從他莫名其妙開始頹廢的那個時候開始的，身體是一天比一天差，人是一天比一天瘦，現在啊，已經是皮包骨頭了。有人說啊，那章文禮是因為失戀，對一個人念念不忘，還不能在一起的那一種，唉，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過，如果這是真的，那他也真是夠癡情的了。你都不知道，要不是他拒絕治療，就那病根本不可能發展到這麼嚴重。你說這人是不是……咦？李總？！你去哪裡啊？？」

　　小張目瞪口呆的看著已經跑遠了的李文章。那速度……驚悚啊……

　　而此時已經跑遠的李文章，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

　　不，那個人，不可以，怎麼可以？！

　　曾經，他覺得自己會被那個人折磨而死，卻也從來沒有想過，那個人，竟然會死在自己的前面……病危？哈哈，不，一定是自己聽錯了，一定是上天又跟自己開了一個大玩笑！一定是的。那麼，去看一眼，就一眼……那個人，一定不會有事的……不會的！！

　　李文章明知道自己不應該還去那麼緊張那個人，只是，他控制不了，控制不了自己的雙腿，在聽到那個消息的時候，那些前塵往事，就都已經不再重要了。愛也好，恨也罷，這一刻，都無所謂，他只是，想要去看看那個人……不希望那個人……死掉……

　　這個世上，就只有那麼一個章文禮啊……消失了，就真的沒有了……

　　分離的時候，明知道那個人還在那個地方，心也不那麼難過……

　　如果死了……那麼自己還要用什麼樣借口來說服自己好好的繼續活下去？

　　章文禮……你，是在變著一種方法的想要逼死我嗎？

　　是不是，兩年前自己自殺的那個時候，自己生命垂危的時候，那個人，也是如自己此時此刻這般的心情？

　　那個時候，他說，他愛我……而我，選擇了無視，選擇了放棄，選擇了不再相信……

　　那個時候，他的目光，裡面包含著太多太多……我是怎麼樣，才硬得下心腸，邁出了那開離的第一步？？

　　不！他要奔到那個人的身邊，他要陪在那個人的身邊。哪怕，兩年前的遭遇再重來一次，他也不希望，那個人就因為這樣的並不是絕症的疾病而死。他不想，不想成為自己最愛的那個人的負擔，從來不想。

　　原來，那個時候，在自己的病床前，他說的都是真的。他說的喜歡，是真的，他說的愛，是真的，可自己，竟然只當是笑話！

　　這不是巧合，李文章深深的知道，自己，沒有再一次的自作多情……那個人……

　　當李文章終於再次站在章文禮面前的時候，一瞬間，李文章覺得自己走錯了房間，那個曾經豐潤俊挺的章文禮，如今只剩下了一架骷髏。他剛剛還以為，小張是在誇張……親眼看到的現在，李文章不知道……這樣的感覺，應該用什麼樣的詞語來形容……

　　就這麼一瞬間，李文章的所有堅持，都隨風而逝，化作煙塵。

　　兩年，只是兩年，這個人……就把他自己折磨成了這個樣子？

　　對於曾經對自己的那些傷害，原來，他是這麼的無法安然，無法釋懷……

　　章文禮看著眼前的這個人的時候，就知道自己的大限，快要到了，不然怎麼會見到他呢？他和兩年前，沒有什麼區別，而自己卻……不是都說人將要死的時候，就會見到自己最想見到的那個人嗎？原來，這話竟然是真的。

　　他真的好高興，兩年前，沒有人知道他在說出永不再相見的那句話的時候，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那一刻，他的心就死了。

　　生命中再也沒有這個人的時候，才知道，那樣的生活，簡直如地獄一般，讓人無法忍受。他真的希望，可以用自己的所有，來換回那個人，用自己的一切，讓這一切都歸於最初，可是，他無能為力，他為時以晚……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生活，一天比一天更加的暗無天日。這就是他折騰那麼久的代價……

　　他可以接受，真的可以接受這樣的懲罰，可他，無法忍受。

　　於是，身體一天一天的消瘦，飯量一天一天的縮減，直到有一天，自己什麼也吃不下，直到有一天，自己吃什麼吐什麼。直到現在，自己成了這麼一副模樣。

　　讓我看看你就好，你別看我了，我這個樣子，這麼醜，不想讓你看到。是啊，曾經的我，可是個萬人迷啊。呵呵。現在的我……這副鬼樣子……

　　章文禮都不知道他自己哭了，淚在見到這個人的時候，就已經流了滿臉。有喜，有哀。

　　「別哭了。男人大丈夫，你在我面前，哭過了，就不要再哭了。不然，我會瞧不起你的。」李文章走上前去，輕柔的擦掉了章文禮滿臉的淚水，而他的淚卻也已決堤。

　　這場「鬥爭」，兩敗俱傷。

　　章文禮感受著李文章的溫柔，看著李文章的眉眼，與記憶中的做著對比，此刻的幻影，如此真實，真好。

　　還能看見你，還能聽到你的聲音，我章文禮，就算是死，也無憾了。

　　「還能見到你真好，雖然這是一場夢，我也心滿意足了。你聽到了我的心聲，對不對？所以才入了我的夢？你原諒我了是不是？呵呵……我是不是就要死了？我一直都想著，只有快要死的時候，才能見到你。竟然被我說中了，真好……」

　　李文章看著這樣的章文禮，真是好氣又好笑，「說什麼傻話？你摸摸看，我是不是熱的？不然你掐掐你自己，是不是疼的？你這個笨蛋！」

　　章文禮聽話的掐了掐自己，只掐到了一把骨頭，不過，是真的疼。章文禮不可思議的看著李文章，唇不由自主的顫動著，卻也激動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真的……這是真的……眼前的這個人……不是夢中……

　　李文章歎了口氣，「你這個冤家。別哭了。不然，我就再也不理你了。聽到了沒有？」

　　章文禮扯了扯嘴角笑了，這次的笑，是發自內心的，章文禮終於找回了自己真心的笑，可是此時，已經來不及了，他知道，醫院已經下了病危通知，厭食症雖然不是什麼大病，可是拖了這麼久……已經沒有辦法……聽說體內的器官都正在衰竭……不過，能再看到這個人，死也值得了，真的。太好了。我的愛，終於有了回應了，無憾了……

　　曾經的折騰，只是為了這一天，為了這個傻大個兒可以好好的看一看自己……等了這麼久……

　　「文章，謝謝你還願意來看我。真好。雖然我要死了，可能得到你的原諒，也算了了我一樁心願。文章，能親口對我說一句原諒嗎？」我，是不是太貪心了？

　　「傻瓜。」李文章沒有說什麼原諒不原諒的，只是道了這麼一句。

　　是啊，此時的章文禮就是一個傻瓜。愣愣的坐在那裡，反應不過來。為什麼要說『傻瓜』？這是原諒？還是不原諒？

　　李文章笑了，「不原諒你的話，我幹嘛聽了消息就跑到這裡來？就像個笨蛋一樣！」

　　哦，那就是原諒了？

　　還好，李文章不由慶幸，是在這個時候知道了，不有挽回的餘地，要是在章文禮死後才知道消息，那……李文章只要那麼樣的設想一下，就十分的後怕。他其實以為，自己的離開，會給章文禮一個開始，怎麼就成了把他推向深淵的助力了呢？

　　是那個所謂的「愛」嗎？

　　可是那個『愛』，好疼，好苦……

　　聽了這話，章文禮笑了。鬆了一口氣，就算此時此刻馬上就要死，他也無所謂了。不，有遺憾，有所謂，他，他多麼希望，自己可以有永恆的生命啊，那樣的話，他就可以與這個人長廂廝守了。這個人，已經原諒自己了啊，可自己卻……

　　只可惜，呵，自作孽，不可活啊。

　　「謝謝你。」章文禮顫抖著雙唇說了這麼一句。看著這個人，看著李文章，他一輩子都看不夠。可惜，兩年前，是生離。兩年後的今天，他們即將死別……

　　「別說的好像你馬上就要死了似的好不好？你瞅你那個樣兒！」李文章狠瞪了章文禮一眼。

　　章文禮笑了一聲，那蒼白無限的臉色，此時稍稍回復了一點點紅潤，就像迴光返照。

　　「可不就是要死了嘛。我知道你是在同情我，我對你做了那麼些不好的事情，你都肯在我臨死之前給我一個原諒，哪怕是假的，我也滿足了。文章，這麼好的你，我怎麼早沒有珍惜？呵，對不起。」

　　聽了這話李文章發飆了，「你敢死就給我試試看！同情？你放屁！你以為我是大善人嗎？！如果不是因為一直都喜歡你，我同情你個屁！就你那所作所為，我他媽的殺了你，還大有可能！！還同情你？！我操他媽的！」說完還叉起了腰，做凶婦般的茶壺狀。

　　沒想過李文章還有這樣成為『母夜叉』的時候，章文禮愣在了當場，久久回不過神來。

　　「文章……你……可是，醫院不都……」他說他喜歡我，是嗎？我沒有聽錯吧？

　　「醫院都個屁！！那不是你『相思我』，我沒出現嘛！我現在出現了，你要是再敢去死！！我就鞭你屍！抽你筋！你信不信！」

　　看著章文禮瞪大眼睛的看著自己，李文章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什麼，立刻臉紅得跟個猴子屁股似的，都不敢看章文禮了。靠，現在回想一下那些話，自己都他媽的惡寒啊。

　　章文禮愣了愣，又笑，「沒啥不好意思的啊，我就是因為相思你，才相思出的這個病啊。呵呵，我信啊，所以，我也不能死。不過，你要鞭我屍啥的，不用這麼狠吧？文章，我答應你，除非老天爺非要收回我這條命，不然，我一定會好好的配合治療，只要，你可以一直陪在我的身邊。我才會覺得，活著，還有那麼一點點的意思啊。你，不會走了，是吧？再也不走了，是不是？」

　　看著章文禮那小鹿一般不安的目光，李文章有那麼點子吞了蒼蠅的感覺了。靠，到底還是敗給這個人的『演技』了，只不過這次的戲是真的。

　　「嗯，我不會再走了，我會一直陪著你的。以前的那些事情，我們都忘了吧，讓我們重新開始。不過，哼哼，你要是再敢欺負我，我就把你四肢都打殘了，再陪伴著『全身癱瘓』的你！你最好給我記住了，我可也不是什麼好人啊。唉，冤家，如果可以放棄你，我真恨不得……唉，誰讓我那麼喜歡你呢。算了。說什麼老天非要收你，那你就給啊？我告訴你！從現在開始，你章文禮的命就是我李文章的！老天爺想要要回去，也得先過了老子這一關！！」

　　啊？還要四肢打殘啊？章文禮嘴角抽了抽。雖然聽了後一句的時候超感動的……可是……嗚嗚，咱家的可愛傻大個兒受受，怎麼這麼暴力啊？？只是……嘴角不由慢慢扯開，這麼甜蜜的感覺，真好，從來都沒有機會好好的享受一下。如果兩年前自己沒有那個樣子……是不是與這個人的恩愛，就可以更多一些？嗯，現在終於有機會，那以後一定要好好的珍惜，多多的製造浪漫，多多的製造甜蜜……這麼想著，未來的日子，怎麼想怎麼愜意……

　　「嗯，我們重新開始，如果我還可以生存，我一定對你好，讓你成為這個世上最幸福的人。」

　　「嗯。」李文章點頭。「那個，我其實剛剛問過醫生了，醫生說你的病，再不見起色，就真玩兒完了。不過，他知道了我是你的心病，就說，你啊，一定會好起來的。」說完，李文章摸了摸章文禮那把骨頭，「哎我說，你得快點兒把身體養好啊，不然就這麼副身板，怎麼讓我滿足啊？」

　　啥？？章文禮以為自己聽錯了，他的文章竟然也會說這樣的話？？章文禮的眼珠子差點兒掉出來。隨即又扯出一抹邪魅的笑，就是這樣的笑容安在此時此刻的『骷髏章文禮』的臉上，怎麼看怎麼詭異，怎麼看怎麼猥瑣。「怎麼？擔心你老公我的那方面的能力啊？我告訴你，就是我現在這樣，也能幹得你嗷嗷直叫，你信不信？」

　　「啥？不信。」李文章撇嘴道。

　　「嘿，你還來勁是吧？要不要試試看？」章文禮現出了一副「一個不忿，百個不忿」的姿態，躍躍欲試中……

　　李文章斜著眼睛看他，「我就是來勁怎麼著？限你一個月的時間，給我長出二十斤肉來，不然，哼哼，你就別想碰我！」

　　「啊？我的好文章啊，不會吧？你讓我上哪兒弄那二十斤肉去啊？你以為我是豬啊？吃點兒強大飼料就長肉了？？你讓我看得著吃不著，你……算你狠！」

　　「呵呵，怎麼？就興你當初狠，不興我現在小小的報復一下下？哼哼。反正我不管，你一個月長不了二十斤肉就不要想。」

　　「行，你等著，我這就讓人去買強大飼料去，我就不信了！」

　　「啊？你真要吃啊？」

　　「是啊！誰也不許攔著我！」章文禮耍起了倔脾氣。

　　「嗯，」李文章思考了一刻鐘，「好吧，我也沒想攔你啊，只要可以長肉，那你想吃就吃吧。」

　　「李文章！！！！」病房裡響起了章文禮的大吼聲！

　　接著響起了李文章的大笑聲。

　　接著？？

　　李文章和章文禮嘛，從此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經歷了那麼多，再學不會珍惜，那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不是嗎？

　　呵呵呵呵。

　　其實他們明明早就可以幸福生活，只是他們的世界裡，少了一樣對於每一個人來說，都十分重要的東西。

　　那就是……彼此坦誠。

　　如此簡單。

　　生活，本就沒有那麼複雜……

　　只是我們都把最簡單的，看成了最最難以跨過的鴻溝……

　　讓我們學會，學會生活，學會待人，學會……愛……

　　生活，就一定會更加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