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adowaa 發表於 2012-5-7 14:51

　「老公，你回來啦！唔！」老三一開門，便撲了過來。見我身後的老闆夫婦正笑吟吟地看著我們，不敢多過親 ...

　儘管不捨，老闆夫婦還是沒強留我，還借了我一筆錢。但希望我在他們還沒招到新的員工之前，再幫他們一兩天。我只好答應了。加上，羽溪那天之後就沒出現，我也就鬆了一口氣。

　三天內，員工招到了。是個很勤快的小夥子，雖然單瘦，但還蠻有力的，性格也不錯。和他相處了兩天，就有種推心置腹的感覺。而且他很快就適應了這裡的工作。老闆因此有拿了一筆錢給我，說那本來就是我帶來的生意，我也就收下了。

　我買好了車票，還有一天，我們就要離開這個小城。這個生活了一年的地方。雖然在這裡流過很多汗水，但，也在這裡得到了我們不敢想的幸福。可惜，我們終究得離開的。

　不過，我相信，只要老三在我身旁，我們就能再找到幸福。即使苦點也無所謂。

　只要，老三在我身邊。

　臨走前的一天，我不去小賣部了。和老三一一道別鄰居。他們，給了我們很多幫助，很多溫暖。儘管不捨，但還是得離開他們。到遠方去。不是往回走，而是往前，往那不知未來的地方去。

　那天晚上，老三抱著我，突然開始哭泣，咬我的肩膀。

　很痛。很甜。很亂。

　「怎麼了？」我問她。

　她不語，只是吻我，略帶瘋狂的。

　或許，她是有些捨不得這裡吧？或許，她是有些害怕吧？

　我的心裡，也有些愁緒。畢竟，好不容易才習慣了這裡的。

　我是這樣想的。卻不知，老三那時並不是因為這些才哭的。

　她的痛，始終被她埋的深深的，不讓我察覺。她的笑，如暖春的花靨，隨處可見。我，就這樣的瞭解她？我，就這麼簡單的對待她？

　是誰，用歡笑溫暖我？

　是誰，默默地背對著我忍著痛？

　是誰，將一生託付於我卻又為我放棄一生？

　老三，你的笑是為我綻放。但，有多少，是強顏敷衍我的呢？

　老三，或許仰卿錯了，或許仰卿不配愛你。你怎麼可以默默的承受那些呢？

　那夜，我們又徹夜纏綿。

　第二天早上，我拿著早餐，對著空蕩蕩的屋子哭泣。

　有誰可以選擇？我可以。老三也可以。

　可是，老三，你為什麼要走？為什麼一個人走？為什麼不等我陪你走？

　即使要死，我們說過，我們要一起死的。你忘了麼？

　老三走了，帶著她本來就不多的行李。老三走了，帶著她本來就疲憊的身心。她走了，也帶走了我無盡的思念。

　就像那句歌詞唱的：「你走到多遠，也走不出我的思念……」

　那天夜裡，羽溪出現了。她的表情我看不清。

　我只知道，我摟著她。征撻一夜。

　只知道，我恨她。很恨她。

　只知道，她在哭。她也在笑。

　我和羽溪在一起了。懷著恨意。懷著傷痛。想著報復。想著摧殘。

　有時候，夜裡，我會問她：「你愛我麼？」

　等她點點頭。我會告訴她：「可是我只是想玩你的。我只愛老三。」

　然後，看著她哭泣，看著她無助。她卻始終不絕望。只是看我的時候更痴了。

　我沒有回過和老三住的地方。即使有，我也在遠處看著。星月之下，那間屋子燈火明亮，不知是誰又租住了那裡呢？裡邊的人，又是懷著怎樣的心情住在那裡的呢？

　羽溪說她愛我。但那為什麼要讓我傷。

　老三說她愛我。她也讓我傷。但更多的，卻是為我背負更多的傷。

　羽溪說老三早就生病了。手術費大的我們無法承受。她不想讓我擔心。帶著漸漸接近死亡的恐懼。天天對著我笑。每次痛都自己隱忍。接受羽溪的交易，帶著錢去治病了。

　老三，那個曾經為了我輕生，為了我獨自承受命運的殘忍，為了我……

　她真的離開我了，在那個落英繽紛的季節……

　。。。。。。

　秋風輕曉，落英翩舞。

　孤草依立，黃原若毯。

　萋萋離離，墊墊散散。

　形單影隻，只鴉鳴野。

　覓蟻蕩枯，葉紅似火。

　烘烘豔豔，迷迷燎燎。

　葉落歸根，人散天涯。

　。。。。。。

　時間：不明。

　我看到了，那窩皚皚的墳墓。那裡刻著『柯水瑤之墓』。裡邊躺著我最愛的人。我站在那裡，我沒有哭。

　「老三，你終於不用再為我忍著痛了麼？

　老三，我沒有傷心哦！老公沒有傷心。

　老三，你看，老公在笑。老公還是很帥吧？

　老三，但願有來世。但願……

　如果有來世，我們不做兄妹。

　你要認得我，老公也會認得你。

　那時，我們可以肆意的說愛談情。

　那時，沒有人可以阻擋我們，真的！

　即使有，我們還要逃，我們還要在一起。

　即使沒有來世，那我們今生也要在一起。

　老公守著你，你再也無法逃開老公了。

　老公守著你……」

　我倚著墳墓坐下，訕訕而笑。

　老三，她在那邊，也笑著吧？

　誰說，人散，就注定天個一方？我和老三，不是在一起了麼？

　我從兜裡掏出老三用過的割紙刀，背著老三輕輕地劃過手腕。

　老三，老公就去找你。

　你永遠不會孤單的。

　手腕的冰涼慢慢蔓延。

　這片刻的等待不長，因為，因為有你陪著我呢！老三，你陪著我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