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lis 發表於 2012-5-8 15:57

第六章

白浩雪沒有發現懷裡人兒的異樣，打發走了四大長老。又可以獨自麵對幽若，心裡的感動和波動是那麼 ...

第七章

今天！今天是個大日子，是雪族改變的大日子，是讓所有人都該清醒的日子！

一早白浩雪就察覺出不對，每次都在他懷中醒來的小女人不見了。在他警覺到不尋常時，他才發現為時以晚……

當守城侍衛慌張的闖入寢宮，「報告族長，三大長老帶領無數將領朝寢宮逼來……」侍衛的聲音中帶著顫抖，他好像沒有想到安逸了多年的雪族會在次有暴動。

「終於來了，看來他們還是不安於現在的樣子，非要變的一無所有……」嘴角掛著殘酷的冷笑，白浩雪的樣子讓侍衛感覺到寒冷。「來人！」

「是，族長大人有何吩咐？」小奴婢誠惶誠恐的問道

「王妃呢？」唯一讓白浩雪不安的就是藍幽若，他的心隻為她而擔心。

一年前藍幽若就被封為王妃，一人獨佔白浩雪的寵愛！

「啊！……奴婢沒有看到王妃出去啊！……」小奴婢知道她慘了，可是她一直都沒有離開啊，怎麼會沒有發現王妃不見了呢？

「你們都下去吧，告訴侍衛們去找找王妃，必須保證王妃的安全！」譴退宮內的下人，白浩雪開始為藍幽若擔心。

但外麵的緊急情況又容不得他在此慢慢尋找，他必須先打退外麵那些愚蠢無知，又貪戀權勢的人。白浩雪早就看不慣那些不知感恩的長老們了，不殺他們隻是沒有理由而已。他其實早就已經做好準備了，隻要他們有一點不安跡象，他就有了全體殲滅的藉口了，唇邊掛著若有似無的冷笑，白浩雪有十足的把握。

兩軍對壘，勇者為王！

多年的對戰經驗讓白浩雪有百分百的自信可以勝利。但是當他看到對麵的軍隊中有著他此刻最想念的人兒時，他開始慌了！

「怎麼會這樣？王妃怎麼會在敵軍的隊伍中呢？」白浩雪軍的領將無法置信的叫嚷道

不隻是他，還有那些無知的士兵，就連白浩雪都無法相信他真心呵護的珍寶，最愛的女人，怎麼會在他的對麵，而且不是以一個俘虜的身份，她的樣子更像是貴賓！

不，他的幽若是不會背叛他的，白浩雪不能相信眼前所見到的。不，他勸慰著自己，他一定是看錯了，他一定是理解錯了！可是他的腦海中卻突然閃過了初見藍幽若時，她那仇恨的眼神，那冷漠的表情！他終於相信了她是恨他的！

「不！」這場仗已經不需要打了，他知道自己已經輸了，輸了心，輸了情，現在呢？連江山也即將輸掉！

「哈哈……好可笑……哈哈……我的愛！」笑自己的愚蠢嗎？還是笑自己的失敗！白浩雪隻知道他的心開始裂開、開始碎了、開始流血，……

「殺！」………………

一切都要結束在藍幽若的這一個字中，在她的餘音剛落下後，雙方的戰士開始了最原始的搏鬥——戰爭！而高級的法師們也開始用自己的能力與敵手展開爭鬥。

這是一場生死的較量，隻要表現出一點的軟弱就會被殺的片甲不留！

而藍幽若和白浩雪就這麼站著，不動也不說話，隻是相互的對望著。好像是無聲的對話：「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不，浩，原諒我，我不想的，可是這是我們解脫的最好辦法！」

「你傷害我，你在把我最真的心撕碎！」

「相信我，我愛你，你的痛我都知道，而且我比你更痛！」

可是千言萬語又怎麼能是幾個眼神就能表達的呢！

這場仗打了多久！久到沒有人記得住時間了！隻知道整座雪城都被淹沒在了紅豔的鮮血中，……

死人！不重要；

城毀！不重要；

一切的一切都不再重要。這場戰爭讓雙放都受到了及大的傷害。隻有藍幽若和白浩雪沒有任何傷痕，可他們卻是傷的最重的，因為那傷痕在心中，心在淌血……

三大長老也沒有特好，都多少受了傷，這就是藍幽若要的。

慢慢的戰爭歸於平靜，這場戰爭遠比五年前的戰役要慘烈的多，因為當年的白浩雪是仁慈的，他沒有枉殺無辜，可是現在的他是冷血的，他不在乎別人的死亡！

看著被鮮血染紅的天、地、城，藍幽若知道她應該出手了，出手嶄斷情思，出手殺死自己——和她的愛人！她一定要這麼做嗎？她多次的問自己？最後的結果還是和預測中的一樣啊！他們真的還是渺小的，爭不過天、鬥不過命運！因為這麼做是對白浩雪最好的幫助！

緩緩的走在屍骨中，腳下踩著無數人的鮮血，藍幽若如出汙泥的荷花仙子，向她一生的最愛的男人走去。這條路很短，短到他們即將就要分離！這條路很長，長到她可以永遠的記住他的樣貌，深深的刻在心底！

「可以告訴我你是誰嗎？」從未對幽若發出的冷淡聲音，現在已經很不自覺的說出口。

「藍幽若，藍岑的女兒！你的敵人。」——你的愛人！卻隻能在心中默默的說，

說的苦澀，極力的掩飾著即將掉落的眼淚。

「敵人？……」無心之人還有愛人嗎？

冷嗎！恨嗎！怨嗎！所有的感情都在片刻間消失。

「愛，因為愛所以有恨，也因為有恨才覺得愛的刻骨！我今生隻愛過一人，他是我的全部，卻也是我的罪惡！」

說的輕柔，說的傷感，說的憂愁。藍幽若克製不住那湧出的淚，那淚好燙人。

「是啊，愛才恨，恨才愛！但是從今以後我隻要有恨，隻有恨才不會受傷、才不會心痛。你的淚不要再流，它沒有了往日的溫度！」

沒有不忍，沒有不捨，隻覺得難堪！那他最珍愛的眼淚，卻帶著背叛的痛。

「對不起，我最愛的人，我愛你！隻愛你！永遠愛你！……」緩慢的訴說，像是一道咒語深刻的刻在兩人的心上、腦中！

而手中的劍……卻狠狠的刺入對方的身體，就猶如刺進了她自己的心，是那麼的痛，卻也有種解脫的快感！

「嗚！……愛好苦，恨真的比較誘人……！」受不了劍傷的痛，更加受不了被背叛、被愛人傷害的痛，現在才知道被愛人背叛才是最利的一把劍！

感覺到浩雪逐漸虛弱的身體，抬起雙手，看著那嫣紅的血液，那是愛人的血啊！是她心頭的血啊！

『從今以後我願變成你的心頭肉，讓你永遠記掛在心頭上。……即使在我死後，我的靈魂也會永遠守侯著你的心，讓它持續跳動，因為隻要它還跳動就代表著我們兩個人永遠不分離，永遠守在一起……』當初的誓言還記憶在耳邊，藍幽若露出她那淒美的笑容。身體也逐漸的軟弱下來。『我的靈魂願常伴你左右』

「爹爹，剩下的就交個你了，你一定要記得你對我的承諾。」幽若緩緩的閉上了她那美麗的眼眸，在也沒有了睜開的機會。失去了白浩雪就如同失去了生命啊！

瞬間時光流逝，回到現在！

祭壇中的兩人緩緩的清醒過來，眼神中有著不可思憶和心傷。回憶如潮水，讓他們不能逃避，終於都知道了，那熟悉、那陌生、那仇恨、那愛戀是什麼了！

「我想你們還是有疑惑對吧？」無力虛弱的聲音傳出

剛做完法的藍岑一下子變的更加蒼老，語氣中有著滄桑和無奈悔恨！

飄搖和白浩雪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們現在的心很亂，亂得無法理清到底是在想些什麼！

而藍岑好像也知道他們不會有回複，就自顧自的解說起來，好像是如果他在不說就再也沒有機會說了。

「當年幽若的計劃是什麼，你們一定都還不知道，白浩雪你知道為什麼我這麼恨你嗎？並不是因為你滅了我的權勢，……而是奪走了我最珍愛的女兒，……你恨她是嗎？其實這個世界上最沒有理由恨她的人就是你，她愛你！愛到不顧一切，不管生死！……咳……原本當年我是和其他三長老一起做的計劃，可是卻被幽若給更改了，他讓我幫你，你知道嗎？」藍岑憂愁的看向飄搖，又憤恨的瞪視白浩雪，最後卻又無奈的搖頭嘆息。

「你隻知道是幽若帶三長老去和你抗衡，可你知道她做的是什麼打算嗎？她希望讓你的士兵摧毀三大長老的勢力，讓那些對你不忠的人失去和你較量的籌碼。而我沒有出現是因為，幽若有別的事情讓我做。他讓我趁雙方軍隊無力做戰的時候，把所有能戰鬥的軍隊銷毀，這樣你以後的地位就更加的穩固，而她會刺你那一劍是要讓那個充滿罪惡的白浩雪徹底消失，而那把劍是幽若以她全部的精力製造的，用處就是讓所有人忘記那五年中，她出現的時光。包括你！……她不想你在愛她……更不要恨她！恨是很累人的！所以你不會死，隻會失去所有關於她的記憶……卻沒有想到她百密一疏，她的來世依然對你有著眷戀，所以才會從異世界前來追尋你啊！……或者是她還沒有徹底對你死心吧，才會引導她的來世找尋你%……」藍岑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輕，身體也越來越透明，到最後似乎已和背景合而為一……

「飄搖，我的孩子，你是新生的人啊！不要在背負幽若的人生，我讓你記起一切隻是想要給你補償，而不是再次傷害你，爹知道對不起你，如果當年不是我的自私，你也許不會那麼痛苦。對不起，我最愛的女兒！」虛無縹緲的聲音伴隨著藍岑一起消失不見了。

「啊，爹爹，爹爹……」飄搖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脫口而出，叫出了爹爹，她是個孤兒從來就沒有父親，可是今天她竟然見到了前世的爹爹，那真實的父愛讓她感受到了溫暖。

但是卻在瞬間消失了，她還沒有來得及讓他聽見她的呼喚就不見了……

「幽若，是你，真的是你……」白浩雪緊緊的抱住飄搖，他的心頭狂喜，他終於見到了他的愛人，那愛了幾十年的人兒！所有的回憶開啟的時候，他就找回了當年一起沉封的心。

「不，我不是藍幽若，我是飄搖。來自二十一世紀的飄搖！」雖然也有心動，雖然也想擁有，但是飄搖拒絕當別人的替身，即使是自己前生的也不想。

白浩雪和飄搖不同，浩雪一直都是他自己，他隻是失去記憶，但記憶恢復時，所有的愛戀就都回來了，即使當年有著很深的仇恨，可是在今天一切的事情都明白了，不是嗎？他的幽若從沒有背叛過他，並且一直守在他的身邊，他的最愛一直都沒有改變過。

可是飄搖不同，她雖然依然有著對浩雪的愛戀卻又不想當別人的替身，這會讓她覺得這段感情不屬於她，她會為自己感到難堪。

所以當她在知道白浩雪依然隻是愛著當年的藍幽若時，她的內心雖然感動卻不好受。記憶中的故事真的讓她感覺到了愛情的執著與美麗，那種為愛生、為情死的故事她很羨慕、很感動，卻無法承認那個人是她，如果當年真的換成現在的她的話，她也許會做不一樣的選擇，而不是一定是為情死……

但是……事情好像不是她說了算，因為白浩雪已經認定了飄搖就是幽若，他也隻把飄搖當幽若看，他會把當年那份愛從新放到飄搖的身上，就猶如當年即使頂著罪惡的包袱也要救活幽若，讓他與自己一同承擔罪孽，沉淪苦海。

「不，你就是我的幽若，我的愛人，我不管你是否有變化，我都隻愛你一人。……」白浩雪不能容忍飄搖的否認，他的心空至了好多年，如今終於一切都又回到了原點，他無法放手。

「即使是殺害很多人，即使是讓我覺得有負擔嗎？」飄搖很不能理解，白浩雪的愛太沉重了，也許隻有像藍幽若那樣的奇女子才可以承受吧。回憶中的畫麵她記得很清楚，也許到現在也隻有她才真正的瞭解到當年藍幽若的心，她是在幫白浩雪，但也同樣是為了讓自己解脫，她累了！多年的罪惡感已經快要讓她崩潰了，所以她才會採用那麼極端的方式來結束一切。

如果不是當年的白浩雪用愛困住了藍幽若，也許她會活的更快樂些，最起碼不用在每天清晨醒來時提醒自己，她的命是別人用生命換來的。不需要每天在自責與悔恨中度過，還要在麵對白浩雪時展開笑顏，讓自己覺得自己很幸福，活得很值得。可是不管她活的有多麼的快樂，她也不能撇開良心上的不安啊！有多少人家因為她的幸福平安，而失去親人，失去快樂幸福！

飄搖沒有藍幽若的自私，也沒有她那麼偉大，如果生命真的如此短暫，那麼隻要活的精彩死又有什麼可怕的呢！雖然飄搖內心很清楚藍幽若不是怕死，她隻是捨不得白浩雪，也不捨放棄他的心，所以才支撐著，可是不快樂的活著是為了什麼呢！難道沉重的感情不會讓人覺得辛苦嗎？

如果反過來想，飄搖又覺得藍幽若是幸運的，她擁有的一個男人全心全意的愛。不捨不棄的感情。如果去掉了那份壓力，這份愛會讓她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但是她不是藍幽若，她不是，她隻是飄搖，隻是一個沒有任何特殊能力的飄搖。

「負擔，不，我的幽若從不會覺得我的愛是負擔，我……」白浩雪努力的爭辯著，他不覺得自己有錯，因為以前的幽若很享受他的愛，他們過的很幸福，從沒有什麼負擔！

「所以我不是藍幽若！」情緒同樣很激動的飄搖堅持的否定著，她不是藍幽若，真正的藍幽若已經死了，即使她有著藍幽若的一些特質，但是她們依然是兩個不同的個體。

飄搖不是很想強調自己不是藍幽若，可是她就是受不了白浩雪在麵對她時表現出追憶往事的摸樣，那種隻有和藍幽若才表現出的強烈情感，卻不是對現在的她。

「你！」沒有想到飄搖會有這麼大的反應，白浩雪不敢在強調什麼了，因為他不想傷害飄搖，就如同不想傷害藍幽若一樣。

「白浩雪，如果你不能把我當成飄搖，隻把我當成藍幽若的話，那麼就請你收回你的感情，我不是藍幽若，早在藍幽若用自己的生命換回你的時候她就已經死了！……」知道自己不該這麼激動，慢慢的平複心中的波動，飄搖試著心平氣和的說話。但是一段傷心的話卻也用盡了她的全部力氣。

「你不是藍幽若，你真的不再是幽若了，我的幽若從來不會這樣和我說話的。幽若真的已經死了，是我的自私害死了她，是我讓她……不，不是我，我愛她啊！是那麼的愛她啊！我用我全部的生命隻為愛她，……」這回陷入瘋狂狀態的換成了白浩雪，他無法接受飄搖的話，不願意承認自己心中最愛的女神已經徹底的離開了。

「我不相信……」白浩雪看不到眼前的飄搖，不清楚自己所在的位置，他隻知道現在的自己好無助，這是他從未有過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