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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妃不如美妾》第98章
第一百零一章

  終要落得被休的下場嗎?如若如此,她還有何臉面活在這世上?!不行,只要有一線生機她定然不會輕易放棄。沈側妃思及此,便讓身形更加顫抖的如風中柳葉,讓人不忍。

  慕容舒擰眉看著沈側妃,她對宇文默果然用情至深,甘願為妾也要留下。

  「爺,柔兒不能離開您。讓柔兒留下來好嗎?日後柔兒一定安分守己,絕對不會再做這些有違良心之事。或者爺覺得為難,那麼,讓柔兒為奴也可,只要能夠留在南陽王府,在爺的跟前兒贖罪,柔兒也是甘願的,更是求之不得的。」柔兒淚眼婆娑的望著面無表情的宇文默。

  這一刻,慕容舒看到宇文默黑眸閃了一下,隨即似乎更幽深額。

  沈柔怕極了,她這一刻其實實在賭,賭宇文默對她還有愛。畢竟,這一刻,她如此卑微,卑微的彷彿只要推一下她便會落入萬丈深淵。

  「王爺,紙墨已經備好了。」青萍端著筆墨對宇文默說道。

  宇文默點頭,青萍便將白紙在小桌子上鋪平,兩邊用硯台壓住,隨後將已經蘸了墨的毛筆遞給宇文默。

  慕容舒看向他握著毛筆的手,似乎有些顫抖,可仍舊落筆了。

  「爺!不要!」沈柔不顧形象的環抱住宇文默的大腿,聲淚俱下的阻止,渴求,「爺,給柔兒一次機會可好?」

  「柔兒,在你傷及無辜之時,就應該想到今日會為此付出代價。本王無法原諒你。」宇文默聲音低沉的說道。話落,便毫不猶豫的奮筆疾書。

  沈柔雙手一收,重重的跌倒,神色絕望的抬起頭仰望著宇文默,她似乎才發現,這個男人似乎從未愛過她,頓然恍悟,三年來的恩愛,或許只是她的幻想。她從未真正的得到過這個男人的心。所以才會在此時面對她的懇求如此的冰冷無情。「爺,你從來沒有愛過我,對嗎?」

  青梅竹馬不是深愛嗎?或者從一開始她便錯了?

  宇文默書寫的手一頓,並未回答。而是將寫好的休書遞給了沈柔,隨後聲音毫無波瀾的說道:「柔兒,你不顧身份嫁給本王只是因為愛嗎?」

  聞言,沈柔原本就蒼白的能夠看得見汗毛的臉色,此時更是蒼白了幾分,她嘴唇的顫抖看著他,他一開始就知道了?所以才會有這三年來的假象?

  可,她是真心愛他的。年少時相見便傾心,不顧名分嫁給他。同時她是沈家的二謫女,身有重任,她是細作,但從未想過傷害他,而且她在南陽王府,皇上才會對他放下戒心,既然他都知道了,為何還要休了她?僅是因為她做過的那些事?

  暗中觀察二人神色慕容舒睫毛顫了一下,宇文默與沈柔之間並非青梅竹馬那麼簡單,莫非又是一場陰奉陽違的戲?不過是一個南陽王府,怎會有如此多的陰謀?忽然,慕容舒眼前光芒乍現,莫非一切都是與皇帝有關係?

  「你的嫁妝可帶走。」宇文默又沉聲道。

  嫁妝?慕容舒看向宇文默,或許在宇文默的心中是有沈柔的。畢竟犯了七出之條被休的女子,嫁妝不可帶走。也可想而知,沒有嫁妝傍身的沈柔日後悲慘至極的生活,宇文默這麼做,也算仁至義盡,並非冷血無情。無論他們之間有何陰謀,沈柔傷害了多少人,畢竟沈柔陪伴在他身邊近三年。

  或許這個難題本不該宇文默來解。慕容舒心有不忍,是對宇文默的不忍,捫心自問,她是否有些無情了?

  「呵呵呵……」沈柔笑了。掙扎著釀蹌的站起,手裡拿著休書到眼前,看著上面龍飛鳳舞的字,眼神絕望無比,自嘲的輕笑:「謝王爺。」她真的知道錯了,可是已經沒有了後悔的餘地。她不再懇求,而是轉身一步步的走出偏房。

  路過慕容舒時,眼眸竟然平靜無比,一句話未說,便離開了她生活已經近三年的南陽王府。這一刻,沈柔沒有想到,當她走出這裡,即將面對的更是世間的炎涼百態,以至於她後悔,同時也無法承受!

  雙膝跪地的繡鈺看著落寞離去的沈柔,頓時咬牙無聲痛苦。無論如何,沈柔都是她的主子。可如今,她為了親生妹子竟然出賣了沈柔!

  此情此景不免讓人唏噓,怕是誰都沒有想到最終會這樣收場。畢竟,當初沈柔嫁進南陽王府時是何等的風光,如今也不過時隔三年而已。

  「剩下的事,你解決吧。」宇文默起身欲要離開。他的聲音低沉,似有一絲疲憊。

  聞言,慕容舒詫異的看向宇文默,正好與他略顯疲憊的眼睛相撞。這裡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目的,而她同樣有自己的目的,她想要自保,想要活下去,所以才會與沈柔,沈貴妃為敵,抓住她們的錯處不放手,為的就是反擊,讓她們無法回擊並威脅她的性命。可,在這場生存的遊戲中,是否她沒有顧及,甚至沒有去想,宇文默他也會受傷,也會疲憊?

  畢竟,他是一個有著責任的南陽王爺!沈柔也是他的責任。

  心顫了一下,她收回了目光,心裡在想他說他愛她,可她與他之間無交點,因他給不了她一生一世一雙人,而她執念如此……

  良久,慕容舒回道:「好。」

  宇文默走到她的面前,僅用兩人能夠聽到的聲音說道:「晚上本王再來。」

  「嗯,好。」慕容舒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略微有些失神,心有一絲異樣。

  待他走遠後,她收回目光,重新看向跪在地上的兩人,秋菊,繡鈺。

  面無表情的從二人的面前走回主位之上。

  「你們還有何辯解的盡可說來。」慕容舒冷眼掃著二人,寒聲問道。目光落在秋菊身上時,眼中冷光更甚,她向來信奉一點,人敬她一尺,她敬人一丈,如若人欺她,她必十倍還之。

  聽言,繡鈺立即磕了三個頭,哭求道:「奴婢做錯了。知道不該做這些天理不容之事,不過奴婢始終是奴婢,主子的命令奴婢不能違抗。事到如今,主子受罰,奴婢也不可能倖免。只希望王妃不要牽連無辜,放過奴婢的妹子。奴婢來生再報王妃的大恩大德。」

  慕容舒本就不想牽連無辜,讓雲梅將繡鈺的妹子帶來不過是以防萬一,繡鈺是聰明的,知道多求無用。「你放心。錯是你犯下的,不會牽連到你的妹子。」

  「謝王妃!」繡鈺頭伏在地上回道。

  「來人將繡鈺交給人牙子吧。」慕容舒看向站在門前的幾個婆子命令道。

  雖然一切都是沈柔主使,繡鈺不過是聽從主子的命令行事。可繡鈺這個丫頭太過聰明,對沈柔十分忠心,難保日後不會報復,留在府中已經不合適。

  兩個婆子將繡鈺帶出去後,慕容舒轉過目光,冷冷的看向秋菊。沈側妃,沈貴妃,甚至是將軍府的那些人針對她,她都不會傷心。可身邊的伺候的人,她一直真心對待的人,竟然出賣她,甚至幫助沈貴妃下毒害她,讓她心涼不已!

  「千兩銀子就收買了你?」慕容舒沉聲問道。

  垂首不語的秋菊咬牙低聲回道:「有了這千兩銀子,奴婢便可贖身。」

  很多人努力一輩子,做了一輩子的奴才,仍舊無法脫離奴籍。她想要嫁個有些身份的那人為妻,可她的身份不允許。

  「王妃待你不薄,就算你想要贖身也可跟王妃說說,銀子存紀念便能存下。況且平日裡王妃還給了那麼多的賞賜呢?你怎麼能,怎麼可以出賣王妃?甚至幫助他人下毒謀害王妃?!你的良心被狗吃了?」青萍怒吼出聲指責道。

  紅綾最是護主,三兩步走上前,兩個巴掌揮過去,「這兩掌是我替王妃打你的!你不配與我們互稱姐妹!」

  「秋菊,你的良心何止被狗吃了,你簡直是狼心狗肺。莫說王妃咱們幾個有恩德,就說你被提了大丫鬟時,王妃可虧待了你?既然沒有虧待你,你又怎能害王妃?」門外衝進來一人影,上前來也是打了秋菊兩個巴掌。

  跑進來大罵之人是將繡鈺的妹子送走的雲梅,她剛走到門前就聽到了青萍和紅綾的罵聲,便立即止不住的憤怒。

  秋菊被四個巴掌打的嘴角流了鮮血,頭暈暈的。面對三人的質問,一向沉穩的她忽然放聲大哭,「你們以為我想嗎?我不過是想要脫離奴籍,不想伺候人了,我何錯?!」

  聞言,慕容舒冷笑,秋菊的想法沒錯,可也有錯,錯就錯在了她不該為此失去良心!太陽穴有些疼痛,她雙手按壓著,竟然一句話都不想說。

  揮了揮手,「既然她不想留在南陽王府,就賣給人牙子吧,讓人牙子做主為她尋個好去處吧。」

  紅綾幾人聽到慕容舒的話後都是一愣。本以為憑著秋菊犯下的錯會亂棍打死,可卻沒有想到王妃會放過秋菊。不過三人同時掃過秋菊漂亮的臉蛋兒,賣給人牙子,可想而知,人牙子會將她賣到何處!畢竟由奴籍落到賤籍的人大有人在,更何況還是個長相出眾的女子。

  聽言,秋菊一下便癱坐在地上,她怕是香坡腦袋也不會想到她會落得今日的這番境地。

  懶得看秋菊失魂落魄的臉色,「紅綾,青萍,你們兩個處理吧。本王妃有些累了。」話落,她起身向門外走,雲梅立即上前攙扶著慕容舒。

  在慕容舒走出偏房後,隱約之中彷彿聽到了由後方傳來的撕心裂肺的哭聲。

  在這個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的時代,面對曾經對自己下狠手的人,她就算是個心慈的人,可那多餘的憐憫也要不得。

  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吧!

  兩個時辰後,宮裡面就傳來了消息。沈貴妃一回宮便被皇帝下旨,降為貴人,並幽禁在景德宮。傳說,景德宮形同於冷宮,距離皇帝所住的宮殿距離最遠,同時也最荒涼。沈貴妃怕是怎麼也沒想到會落得今日這般地步。不過,如沈貴妃那不安分的心思,恐怕並不會安心在景德宮待下,況且她肚子裡還有皇帝的子嗣呢。

  「這都是沈貴人應得的,若是十月懷胎生了個皇子,她這輩子衣食無憂。如若是個公主,怕是在後宮中無法生存了。」紅綾一邊倒茶,一邊說道。

  一入宮門深似海,後宮是無硝煙的戰場。有人最終會永享富貴,有人會孤獨無寵一輩子,有人會落入冷宮蕭條一生。

  慕容舒端起茶杯,撇了撇茶水上面飄著的茶末子,淡笑道:「勿要再說此事兒。」皇帝對沈貴妃的懲罰說重不重,說輕不輕,怕是最大的讓步了。不過,給沈貴妃如此的教訓也算是不錯的了。

  只是,不知離開南陽王府回宰相府的沈柔此時如何了?

  「那買了秋菊的人牙子剛才來回了話,說是已經將秋菊賣給了林家窯子了,剛剛賣去就已經被人買了初夜。」雲梅打進屋後,神色就有些消沉,聲音低沉的對慕容舒說道。

  慕容舒端著茶杯的手一顫。

  紅綾和青萍面面相覷。

  其實,如若秋菊沒有下毒害王妃的話,如今她們還是好姐妹呢。雖然秋菊落得今日的下場是罪有應得,但是誰也免不了心還是為此痛了一下。

  而且,相信王妃也是不忍的。

  「嗯。憑著秋菊的聰明,在任何地方都不會受欺負的。」慕容舒眉眼之間淡淡的說道。

  紅綾和青萍都低垂了頭,一步錯步步錯。

  「還有,奴婢剛聽說,沈側妃瘋了。」雲梅壓下心中的沉悶,悠悠啟口說道。她是從前院的侍衛口中聽說的。消息在一個時辰內傳遍了京城。

  「什麼?不是好好的回了宰相府嗎?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就瘋了?」慕容舒擰眉沉聲問道。短短的一兩個時辰內究竟發生了什麼?

  雲梅歎息一聲,回道:「沈側妃回到宰相府後,受不了府中幾個姨娘和下人們的冷嘲熱諷,就反唇相譏。奈何沈宰相回府之後聽說了沈側妃被休後,大罵其不要臉面。頓時,眾人指責沈側妃,沒過一會子,沈側妃放聲枉笑,已經癲傻了。」

  聞言,慕容舒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感覺,很沉悶。「王爺應該知道了吧?」

  「嗯,此事都傳遍了呢。」雲梅點頭應道。

  慕容舒立即將茶杯放下,起身道:「去書房。」

  當她走出梅園後,發現她竟然擔心宇文默聽到沈側妃瘋癲了而心傷。或許,他為她做了這麼多,她也該為他做些什麼。

  正巧剛到書房時,就迎面與一個端著大桶的侍衛撞上了。

  「奴才給王妃請安。」那侍衛見撞到的人是慕容舒,便立即有些驚慌失措的說道。

  「桶裡面裝的是什麼?」慕容舒並未在意來人相撞,而是對那桶有些好奇。

  那侍衛忙回道:「是皇上賞賜的。聽說是海裡打撈上來的海魚,是個稀罕物。皇上留在宮裡兩條,後讓宮人立即送了兩條給南陽王。」

  聞言,慕容舒挑了挑眉稍,宇文默與皇帝的關係何時變得如此好了?這麼想著時,她便低頭看去。

  「王妃可要小心,這海魚甚是奇怪,只要用東西碰觸到它,它的兩腮便立即鼓起,好像變成死魚了。可過了一會子,要是不管它,卻發現根本沒死。」那侍衛見慕容舒低頭看去,便立即說道。

  慕容舒眼皮一跳,忙低頭看去。只見水中有兩條大約二十五厘米左右的菱形魚,其眼睛內陷半露眼球,上下齒各有兩個牙齒形似人牙。腮小不明顯,肚腹為黃白色,背腹有小白刺,魚體光滑無鱗,呈黑黃色。

  這是河豚!

  她前世見過幾種河豚,知道剛才侍衛所形容河豚的特性,便心中起了疑!

  皇帝果然不安好心!

  雖然古人不知河豚有毒,吃過的會說河豚魚肉鮮美柔嫩,但是很多人因不懂如何處理中了劇毒而死!這麼說,是皇帝吃過之後才給宇文默送來?不……皇帝用膳時,有宮人先行試過菜!

  「奴才先行告退,這是要趕著送去大廚房呢。聽說,皇上今晚回來呢。」那侍衛拎著木桶就要離去。

  慕容舒忙阻止道:「莫要端走了,交給本王妃身後的丫頭吧,這兩條魚一會子本王妃讓人拿去梅園的小廚房,本王妃親自下廚。」

  「是。」侍衛立即應下。紅綾從侍衛的手中接過木桶。

  慕容舒回頭對紅綾輕聲吩咐道:「你先看著吧。這魚交給本王妃處理。」

  話落,她便走進書房。

  此時宇文默正閉眼靠在籐椅上休息,聽聞有人走近,便立即睜開雙眼。他眼中有一絲詫異之色,想不到慕容舒會來。

  「你知道柔兒瘋了?」他聲音沙啞的問道。

  慕容舒彷彿沒有聽到他的這句話,而是直接說道:「皇上賜了兩條魚給你?並且晚上回來王府吃晚放?」

第一百零二章

  宇文默點頭,瞧著慕容舒有些緊張的模樣,略帶疑惑的回道:「是,剛才送來了兩條魚。說是稀罕物。」

  「那兩條魚有毒,若是不懂處理,吃過後定會中毒。輕者一刻鐘內死亡,最遲兩三個時辰內死亡。」慕容舒回頭讓紅綾見書房門關上,然後等房中僅剩下她和宇文默二人時,聲音清冷的說道。

  「什麼?」宇文默大感驚訝。畢竟世人吃海魚的人不在少數,從未有人說過吃魚會死。而皇帝差人送來兩條魚時,並說今晚會來一起吃,他卻沒有想過,兩條魚有劇毒。

  不過……他黑眸深沉的看著她。

  察覺到他的遲疑,慕容舒也知,古人怎會相信河豚本身會有毒,況且他們也說和腿對於這個時代是個稀罕物,自然吃得人極少,那麼中毒而死的人不多,她如此說,他懷疑也是正常的。

  「我信你。」宇文默收回幽深的目光,輕聲回道。隨即,灼熱燒人的目光又看向慕容舒。

  慕容舒忽然感覺那道目光灼熱了她的臉頰,不自覺的低下頭去。

  在宇文默的眼中,她此舉如同嬌羞,他的嘴角輕勾。

  「相信皇上已知此魚有毒,所以才會讓宮人送來。怕爺不吃,所以今晚前來與爺一同食用。」慕容舒沉聲說道。不得不說皇上的心思縝密,皇帝無論在何處用餐,都會有宮人先行試吃,皇帝才會食用。如若宇文默和她都吃了河豚後中毒而亡,他需要懲治的人也是打撈魚和送魚的宮人,他損失的不過是身邊試吃的一個宮人而已。

  聞言,宇文默輕勾的嘴角抿成了一條直線,冰冷如雪山的兩道濃眉輕皺,深沉如寒潭的眸子深了幾許,聲音低沉而寒冷道:「看來,他不僅想要了我的命,還想讓你陪葬。」當了這麼多年的皇帝,他狠辣勝似以往!

  看來皇帝與宇文默之間果然有仇!她之前的預感並非空穴來風。只是,似乎皇帝對宇文默有些顧及,畢竟一個皇帝若是想要了宇文默的命,可以再次使用對付慕容秋的那一招,犯不著如此晦暗,用一兩條的河豚要人性命!

  似乎皇帝有意要讓宇文默防範於未然,不知不覺間喪命!

  「一會子妾身讓人抓幾隻小貓,妾身一會子做好魚後需要讓它們先行試過,爺和妾身方能食用。」慕容舒將想法收起,極為冷靜的對宇文默說道。

  宇文默擰眉,聽著慕容舒這話,眼前一亮,畢竟是皇帝賜的魚,如若不吃,定會招來皇帝的怪罪。不過,好似慕容舒能夠處理!

  察覺到宇文默疑惑的目光,慕容舒微微一笑道:「爺放心,此魚雖然有劇毒,只要處理得當,就可以。而且此魚極為肉嫩鮮美,回味無窮。當屬魚中頂級,吃上一兩口無礙。不過,太過美好的東西還是莫要貪戀,爺還是只吃一口為妙。」也許是愛好使然,喜歡烹飪,所以總喜歡做些美食。而料理河豚極為困難和複雜,還好她前世利用三個月的旅遊時間在日本學會了料理河豚。不過,已經很長時間未處理,她雖然有自信不會出問題,但不得不預防,如若處理得當,幾隻小貓的性命可免,如若處理不當,也只有害死它們來救她與宇文默了。

  「好,你一切小心。莫要逞能,除了聽命,我也可違抗聖旨。」宇文默沉聲道。

  他話中含有濃烈的擔憂,他言外之意讓她莫要以自身性命做賭注,他可為了二人的生存與皇帝為敵。慕容舒心頭一震,心情極為複雜,複雜的她理解不了那是什麼感覺。

  忽然,慕容舒想到了瘋癲的沈側妃,不著痕跡的別過宇文默的視線,輕聲道:「沈側妃落得今日的這番田地與爺無關,爺莫要自責。」

  聽言,宇文默猛地抬頭視線火熱的盯著她,話語中帶著一絲不確定,「你是在擔心本王?」

  「畢竟,此事因妾身而起,爺本該無需做為難的決定。追根究底,妾身不想爺為沈側妃之事而自責。」慕容舒語氣平穩柔和的解釋著。

  「你以為憑著柔兒的聰明和不認輸的勁頭會真的瘋癲?」宇文默頂著她的眼睛,發現她的眼睛平靜無波,便有些失望的收回目光,沉聲問道。

  聞言,慕容舒雙眸頓睜。沈側妃是裝瘋的?!是啊,憑著沈側妃那聰明和不認輸的勁兒,怎麼可能輕易的被幾句嘲諷的話而說的瘋癲了?看來,最瞭解沈側妃的人是宇文默。

  「柔兒已知無法挽回,但回到宰相府她若不想法子就無法立足。裝瘋不過是手段。她唯有如此,才可在宰相府榮華富貴一生。」宇文默轉眸看向窗外,聲音低沉的說道。

  沈柔雖然是沈宰相的謫女,但沈宰相絕對不會養一個無用的人。若是沈柔不瘋,就會被沈宰相送至他人。而沈柔經過這麼多危難後,絕對不會讓自己淪為任何人的玩物。她很聰明,利用裝瘋來活得宰相府的一席之地,慕容舒黑眸閃爍的想著。不過,沈側妃從今以後,已經無法再攪起大風大浪了!

  再看宇文默的神情,淡然之中似乎還有默然。他對沈柔究竟有怎樣的感覺?是情愛,還是利用?

  「你就是一個謎,越來越讓人無法看懂。」宇文默幽幽的說道。聲音輕的彷彿一陣風吹來,便能吹散。

  雖然慕容舒距離他有幾步之遙,但也聽到了他的話,但未免解釋尷尬,她佯裝未聽到。

  ……

  因距離晚飯沒有多長時間了,再也不能耽擱了。所以,慕容舒立即回到小廚房,開始著手準備。

  料理河豚工序極為複雜,耗時耗力。先將魚頭切除,剖腹後去掉內臟、血液,剝除魚皮,去掉脊骨,用刀切成薄薄的魚片,在清水中漂洗乾淨。隨後便在熱水煮沸一個多時辰。

  兩隻河豚都極小,而能吃的肉極少。慕容舒便決定還是做魚湯吧。而且還能拖些時辰。

  「王妃,為何要將魚的魚皮和脊骨都扔掉?」旁邊幫忙的婆子疑惑問道。這麼複雜作什麼呢?魚皮不也是能吃嗎?

  慕容舒抽空回道:「做魚湯,最好皮和脊骨都不要,只要最精華的那片肉。」未免人懷疑,慕容舒另尋了說法回覆問話的婆子。

  大約不到一個時辰,紅綾便來廚房傳話,「回王妃,皇上到了,讓人擺晚飯了。」

  「先讓大廚房將菜呈上去。本王妃不想半途而廢。魚湯還需要燉一會子,你去稟了王爺吧。」慕容舒沉聲命令道。然後開始掐算著時辰。最少要煮一個時辰。還有兩刻鐘才到一個時辰。為了安全起見,無論如何都要拖上兩刻鐘。

  而前院皇帝已經坐上了,看著滿桌子的飯菜僅是缺了河豚魚,眼中狠光乍現,似笑非笑的對宇文默言道:「這麼廚房的廚子不會料理海魚嗎?這麼這會子仍舊沒上來?」

  聞言,宇文默輕笑道:「皇上莫要著急。海魚可是個稀罕物,費些時辰仔細的烹飪,實屬應當。」

  皇帝心中懷疑,莫非被宇文默知道了海魚有毒?所以才不敢食用?想法子來拖延時間?宮裡面的人傳出了消息?不動聲色點頭,「既然如此,那就暫且等上一會子吧。」

  宇文默點頭。

  等一會子,就見紅綾來回了話,「王妃說還要等上一會子,因著是要燉魚湯,所以要耗些時辰的。」

  「魚湯?是王妃親自下廚?」皇帝疑問,有些不可置信,畢竟在時人眼中,大家閨秀鮮少會下廚,畢竟個個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想要永享富貴一生,怎會自甘墮落而下廚。

  「皇上賞賜的海魚王福利的那些粗使的下人不配碰,所以王妃便自己著手烹飪。為的就是讓皇上滿意,一會子皇上可是要賞些面子多喝些魚湯才好。」宇文默耐著性子,雲淡風輕的笑道。

  皇帝神色一怔,多喝些?除非他想死,便皮笑肉不笑的回道:「午飯的時候朕已經吃了些許。朕就少喝些湯吧。還是王爺和王妃要多喝些才好。這海魚難得才能捕到,吃過的人無不誇獎肉嫩鮮美,堪為世間少有能與之相提並論的美味。」

  「哦?若是這樣的話,臣是應該好好嘗嘗。」宇文默嘴角噙著一抹冷笑,回應道。

  梅園的小廚房。

  慕容舒仔細的瞧著兩隻吃過河豚魚肉的貓,觀察了足有一刻鐘後,確定貓無異樣之後便讓雲梅端著一大瓷碗的魚湯去了前院。

  雖然河豚有劇毒,但不可否認,河豚的肉極為的鮮美,也曾經有人為了能夠嘗到河豚魚肉寧可死。足以見證河豚魚肉的魅力。

  初到房中便讓皇帝和宇文默聞到了撲面的香氣,頓時食慾大振。

  慕容舒向來對自己的廚藝有信心,自然知道通過她的料理,這碗魚湯會是如何的美味!不過,還是那句話,多吃無益。

  當瓷碗放下後,皇帝瓷碗中之時飄著十多片的魚肉有些詫異,「不是兩條魚嗎?這麼只剩下幾片魚肉了?」莫非是慕容舒暗中動了手腳,換了魚?

  面對皇帝的疑惑,慕容舒暗罵一聲,還真是小心眼!他老人家御賜的身有劇毒的河豚魚,她哪裡敢魚目混珠?心中冷笑幾聲後,臉上掛著一抹淡笑恭謹有禮的回道:「此海魚去除內臟,頭部,皮,所剩魚肉就不多,而烹飪魚湯最要緊的便是取魚身上最好的那一塊肉來熬湯。」

  慕容舒回應了皇帝的疑問之後,便坐了宇文默的身邊,隨後便示意身後的紅綾還有宇文默身邊的丫鬟分別盛了兩碗魚湯遞給二人。

  在皇帝銳利如鷹的目光下,慕容舒拿起勺子吃了一口,並吃了一塊魚肉。頓時臉上暫放如煙花般絢麗的笑容,「不愧是皇上御賜的稀罕物,竟如此美味!皇上,王爺,快快吃上一口才好,如若冷卻怕是味道就不是如此鮮美呢!」

  皇帝瞳孔一縮,皺了皺眉,看向宇文默。

  宇文默在皇帝犀利的目光下,吃了一口,也眼前一亮,口中的鮮美柔嫩,當真是美味的讓人回味無窮!毫無一絲作假的點頭,「的確如王妃所言,此魚是臣這輩子吃過最美味的魚了!」

  二人都吃過之後,皇帝兩眉更是緊了幾分,怎麼回事?中午試吃的太監在吃過之後極短的時間內便中毒而亡,不過太監臨死之前也說此海魚美味無窮,臉上表情與二人無異。

  存著疑惑,未免被二人發現異樣,皇帝也讓跟隨他出宮的太監試吃。

  過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宇文默和慕容舒仍無異樣,而他身後的太監更是無絲毫異樣,皇帝的心沉了下去,莫非魚本身沒毒?揣著懷疑,正想著吃與不吃時。就聽宇文默說道:「皇上這麼不吃?莫非是想要成全臣和王妃二人享用?」

  「那妾身是要萬分感謝皇上了。謝皇上賞賜。不過,皇上若是不嫌棄妾身的手藝的話,就請品嚐一口吧,妾身相信皇上應該不會失望。」慕容舒抬起頭,輕笑道。

  她與宇文默一唱一和,竟讓皇帝尋不到理由推卻,皇帝面色有些難看,在身後太監的伺候下,勉強喝了一口。

  這一喝不要緊,當真是讓他驚訝,此魚果然是世間美味!怪不得世間有嘗過的人大肆讚賞,原來果真如此!如此想來,真是便宜了宇文默!一共就送入宮三條,結果兩條都送給了宇文默!看來,應該不是魚的問題。

  宇文默和慕容舒面面相覷,在二人眼中都看到了笑容,此問題解決了!不過二人並不貪戀美味,只是淺嘗輒止,吃了兩口,便不再吃。

  皇帝意猶未盡,吃了如此美味,自然要多吃些。直到半個時辰後,晚飯方結束,因計謀不成,皇帝心有不甘的離去。

  第二日。

  午飯過後,宮中太監前來宣讀聖旨。

  慕容舒接了聖旨之後,便在廂房等候。不過一會子,太監便領了十個身段妖嬈,樣貌絕美絕倫的女子前來廂房。

  「奴婢參見王妃,給王妃請安。」十名女子一同福身行李,當真是百花齊放,讓人目不暇接,一看便知是受過訓練的。

  慕容舒看向十人,柔笑問道:「你們便是皇上賜給王爺的美人兒?」皇帝昨日計謀不成,不死心,今兒個就送來十個大美人,打算是噁心噁心她?責怪她昨晚多管閒事,親自烹飪河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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