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們都還沒有長大,
沒有經歷過長大後的許多事,
我只想就這樣好好的過,靜靜的走,
一直、一直;
永遠、永遠;
秋天來了,大雁南飛了,操場邊的梧桐葉又黃了,而我們、開學了。
托著沉重的行李箱邁進英傑高中的校門,熟悉的味道迎面而來,本來不怎麼好的心情此時變得愉快起來。
記憶停留在昨天晚上:「蘇斐斐女士,明天開學我想在學校住宿。」我對坐在沙發上織毛衣的女人說。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蘇斐斐女士似乎不想談論這個問題。漫不經心的看了她一眼,我便朝房間走去,
「宛若?」蘇斐斐女士靜靜的喚,我轉過身,等待她的下文,終於她放下手中的毛衣,眼睛望著的窗外,不知道想些什麼。
「住在家不好嗎?」
她的一句話扯疼我的心,「哼,家?一個不完整的家,更像是地獄!」,我大聲的喊道。
「宛若,我是你的媽媽呀,非得這樣嗎?」我聽得出她的聲音在顫抖,可是又能怎樣呢?「好吧,只要你喜歡,你就怎樣做吧…」最終還是她妥協了。
「明天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說完這句話我便走進房間,只留下蘇斐斐女士在門外的一聲嘆息和低喃,我並沒有聽清楚,也不想聽清楚。明天就自由了!可臉上的笑怎麼是苦澀的……
講台上語文老師兼班主任正發表著個人演講,他的雙手也配合做著表演,末了,只見他在黑板上寫上『新學期打算』這幾個大字就匆匆的走了,引起底下同學的一陣抱怨。
我習慣性的望向窗外操場邊的那片梧桐,時不時的有些許葉兒飄落,用手指夾起手中的筆利落的轉動著,不知道林嫣什麼時候來;
不知不覺中,高二的腳步已悄悄邁開。
那年,
青春的年輪悄然駛過,
甚至都還來不及去想,
那些空白的日子,只能用無盡的揮霍來填滿;
若是夢,請求你不要那麼快醒來!
校園恢復了以往的生氣,窗外的喧嘩聲一波蓋過一波,我望著操場邊的那片梧桐出神。
我的好友林嫣是學校的風雲人物,什麼都是第一,就算是不聽課考試依然名列前矛,有時候我真的懷疑她是不是不屬於地球。幸運的是她跟我很要好,有人說她只是利用我做她的陪襯,也有人說她根本沒把我當朋友。很多時候我都只是一笑而過,陪襯就陪襯吧,我情願。當然真正的原因,只有我們自己清楚。很多事不用太在意別人的想法。
今天的晚自修一如往常那般無聊,我漫不經心的在紙上圈圈劃劃,「宛若?」,是林嫣在叫我,「不如,不如我們逃課吧,我帶你去見一個人。」逃課是一直拌演著乖乖女的我一直想做卻沒做的事,我本想拒絕,但是我從林嫣的眼神看到了一絲請求,只為那一瞬,我答應了她,就在老班轉身在黑板上寫字的那千鈞一髮,我和林嫣悄悄向教室門衝去,直奔校門,幸好沒出意外,之後才發現手心全是汗,我真的是瘋了,竟然跟著林嫣做了不合常理的事,真懷疑她是不是經常做這檔事。事後我才知道,她是第一次逃課。可是她卻那麼的鎮定,好像壞孩子並不是她。
「林嫣,你要帶我去見的那個人在哪?」
「H吧』。」
從她的眼神裡我捕捉到了一絲費解的情緒。
但願是我多慮了。
「H吧」,是英傑附近的一個小有名氣的酒吧,生意很好,裝橫也很獨特,而且最重要的是酒價的平價度,似乎
是每個人都消費得起的。當然這些都是我從其它同學那裡捕風捉影到的,封建的蘇斐斐女士是不允許我到「那種」地方去的。帶著莫明的好奇和打算成為「壞孩子」的準備,我們來到H吧』門口。
「真的要進出嗎?」我在心裡作最後詢問,還沒找到答案就被一股力量拽了進去,林嫣似乎發現了我的猶豫和不安,遞給我一個安了的眼神。我低著頭給自己加油打氣。
嘈雜的音樂聲夾雜著刺鼻的酒氣毫無預兆的衝擊著我,陰暗的光線讓我有點眩暈,看看林嫣,不僅沒事還熱絡的跟我不認識的人打著招呼,還很熟的樣子。「喂,林嫣,你…經常來這嗎?怎麼沒聽你說起過?」我不解的問.她朝我笑了笑說:「放暑假經常來,因為我男朋友在這。」
什麼?
男朋友?!
又是一個令我震驚的消息!能做林嫣的男朋友,一定也不簡單吧!我這樣想著,倒也有幾分期待。
「嫣!」
我詢聲望去,看到一個人向我們這邊走來,光線很暗,看得不真切,那人很自然的把手搭在林嫣的肩上在她耳邊低語著。大方的秀著她們的甜蜜。
我站在一邊,不安的攥著衣角;
「軒,這是我的好朋友宛若。」終於想起我了,林嫣把我拉到她身邊向她男朋友介紹著。
「我是郭雨軒,嫣經常提到你。有男朋友嗎?」他的語氣帶著幾分戲謔。
看著他抬起的右手,我不知所措的躲了開。
「嘿、嫣,這小妹妹還挺害羞,你們老師會不會說我們帶壞好學生呀。」
我窘的說不出話,只是低著頭。
「宛若,別見怪,軒就是這樣的。」說著就把我領進一間包廂,裡面除了我們三人還有其它的男男女女,林嫣和他們打著招呼,而我則一個人坐在角落裡無聊的發呆。看他們的裝扮不像是學校的學生,更像是社會的不良少年。奇怪,林嫣什麼時候跟這些人打起交道來了,還有那個郭雨軒,在他的身上充滿著危險的氣息。第一次見
面,我就這麼強烈的感應著。這樣的人真的合適林嫣嗎?
很多年後才知道,青春懵懂的我們,早已被世人丟棄;我們要自力更生,要自己尋找力量的源頭;我們並沒有錯,錯的是沒人瞭解我們。或許林嫣是對的,至少她有勇氣去尋找屬於她的力量源頭,是對,亦是錯,已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