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lis 發表於 2012-7-3 16:48
第二十九章 子非魚
俗話說,美人鄉,英雄冢。
第三十章 打架
哪怕是死在他的手裡,我也甘心了。雖然明知道董卓最後卻是死在呂布的手中,可是當聽見這話從董卓的嘴裡說出來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心裡微微的顫了一下。
到底是怎樣的惺惺相惜才能做到如此的心甘情願呢?她覺得自己在這個紛亂的世界裡呆得時間越長,就越是弄不明白這些人在想些什麼,就越是覺得這些人的思想是陌生的。撇了撇嘴角,這些人真的是她這個現代人的祖先嗎?這代溝是不是實在有點太大了。
「拓姑娘在想什麼?」董卓見拓奈奈停下了筷子,愣愣的看著碗裡的雞蛋不出聲,不由得有些好奇,輕輕的問著。
「太尉大人,你是不是對別人的心思也這麼好奇?」拓姑娘在想什麼,這句話大概能算得上拓奈奈現在最最討厭的一句話了,為什麼這裡的人都喜歡問她在想什麼?難道知道她在想什麼於他們就有什麼好處嗎?
董卓是個聰明人,拓奈奈這溫溫火火的口氣立刻就讓他感覺的她的不高興,他搖搖頭:「每個人都是非常想知道別人在想什麼的。」他抬起了手指著屋子裡一眾侍女笑:「就好像,我現在也非常想知道她們的心裡到底在想什麼。你不要看他們盡數站在這裡似乎是盡心服侍我的樣子,只怕她們的心裡都沒有這麼想。許是想的這次的活下該如何,工錢發了是不是要去買朵花帶,更有甚者,只怕是還想著。董卓你這個老賊,這次怎麼不直接死了才好呢?」
董卓的口無遮攔不但讓拓奈奈有些吃驚,更是讓屋子裡地侍女們全部噼裡啪啦的跪了下來,亂擾擾的喊著:「太尉大人明鑑啊,奴婢一片真心,覺不敢存在害大人之心。」
「你看看,若不是心裡存著異己。又何苦這麼著急的辯解呢?」董卓哈哈笑著,看不出來他到底是生氣還是不生氣,只是對著拓奈奈攤開了雙手顯得有些淘氣。
這下子倒是好了,剛剛還亂糟糟的屋子裡一下子就安靜了,只剩下了董卓那好聽的笑聲。
拓奈奈嘆了一口氣,看來這丫頭也不是那麼好做的,如果攤上董卓這樣一個主子,別說是過什麼好日子了,就連每天自己是不是能活下去都是個問題。這上個班天天都在生死邊緣晃悠著,心理壓力多大。無怪乎這個時候地人都不長命。
「你要問我想什麼只管問就好了。又何苦拉著這麼多人給我陪襯。人家也都是爹生娘養地。你這嘴皮上下一動。只怕是又有多少人家要哭天搶地了。」拓奈奈放下了筷子。皺了皺眉毛:「這奴才服侍主子本來就是本分。只要她不是真地存了心思要害你。又何苦將這些莫須有地罪名套在別人身上嗎?」
「我只是說說。」董卓笑了笑看著拓奈奈地眼睛裡閃爍著一種奇異地光芒。實在是炫目。
「你倒是只是說說。可是。這聽話地人就不是只是聽聽了。再說。你這府上這麼大。丫頭侍衛何止一二。這話傳出去。人多嘴雜倒會變成什麼樣子?難道你不知道人言可畏嗎?」
董卓也不發表什麼言論。只是笑。他看著跪在地上一片地侍女說:「你們倒還不謝謝拓姑娘。傻愣愣地跪在這裡做什麼?」
頓時。原本安靜地屋子裡又響起了一片地謝謝聲。讓人不勝其煩。
「我現在可算是知道了一件事。心裡那疙瘩也算是解開了。」董卓不緊不慢地揮手讓那些跪在地上地侍女統統起來站到一邊後。才又緩緩地對著拓奈奈說。
「什麼事?」
「典韋為什麼那麼利落了就拒絕了我地邀請,我還當他這個人實在是心眼死的很。現在卻知道。他不走的原因,如若是我是典韋。或許,我也不會離開你。」
「好你個董卓!」拓奈奈那才拿起的筷子又被她啪的一聲拍到了桌子上,聲音之大,讓屋子裡剛剛站起了侍女,不由得心裡又顫了一下。
董卓見著拓奈奈生氣拍桌子倒也不生氣,只是笑盈盈地看著她,聽她繼續發著脾氣:「知道你受傷了,我立刻就差人上門來看你,你非但不領情,倒是挖起我的牆角來了!你這人做事怎麼這麼不地道!」
「拓姑娘,你這麼說就不對了,俗話說好男兒志在四方,我看這典韋一身的好功夫,眉宇之間一片悍氣,如能上陣殺敵定是一員響噹噹的猛將,也可以光宗耀祖,總比他現在窩在你那店子裡做夥夫好得多了吧。」
「你是在說我屈才?」拓奈奈不禁柳眉倒豎。
「至少從我的角度上看,是這樣沒錯的。哪個男兒不渴望建功立業,又有誰願意甘願平淡?典韋有這樣地本事,只是,你卻把他關在酒店裡,這不是屈才是什麼。」
拓奈奈愈發的生氣了,她其實倒也可以不管董卓講什麼的,反正對於她來說,這說的都是屁話,只是,想想自己的一番苦心在世人眼裡竟是這樣的小家子氣,她就忍不住一陣的心寒。甚至她都不敢去想典韋的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是不是他也和董卓這一樣地想法。
她騰地站了起來,瞪大了眼睛瞪著董卓,咬牙切齒的說:「子非魚,焉知魚之樂!!」說罷,她將手裡地手爐丟到董卓的榻上,轉身大踏步的離開。
董卓也被拓奈奈這猛然來的動作微微嚇到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不過幾句話怎麼會讓這個小女人如此的生氣,不由得急忙的叫著:「拓姑娘……拓姑娘……」
可是快步離去的拓奈奈哪裡還聽得見董卓地叫聲,就算是聽到了,她也乾脆裝作沒聽見。快步的衝出了屋子,甚至還差點撞上了過來添酒的管家。
「拓姑娘……」管家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著面前這個女人已經走得連影子都麼有了,他有些奇怪的抓了一下頭髮,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直白的拒絕了董卓讓管家安排的馬車,拓奈奈氣鼓鼓地從太尉府一路朝著不是黑店衝去。其實她並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沖得這麼快,只是。她的腦子裡一直都盤旋著董卓的話,難打他真的是誤了人的前程?難道真是的好男兒志在四方?難道她將這些人的命運改變真的是不對的嗎?這些問題在她的腦子翻騰著,讓她已經顧不上其他地事情了,她甚至想飛奔回去,抓著這些人問問,她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難道不讓他們早死也是做錯了嗎?難道他們不是和她一樣都喜歡過平淡的日子才願意和自己呆在店子裡的嗎?還是……
拓奈奈忽然停住了腳步,她剛才說地話又響了起來,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她是不是和董卓一樣再犯同一個錯誤?
漫天的大雪,鵝毛一樣洋洋灑灑。將她也罩進了這深沉的大地中。
跌跌撞撞的回去,她本想找來典韋等人好好的問問,可是,還沒有進店子。遠遠地就看見店子外面圍了密密麻麻的人,好像對著店子裡指指點點的。而那店子裡更是發出乒乒乓乓的響聲,似乎是裝了炸藥一樣。
她心裡立刻就緊張起來,也顧不上自己剛剛摔了一跤而疼痛不已的屁股,快走幾步。撥開了人群。只見店子裡沒有什麼人,板凳桌子飛得到處都是,好像完全已經脫離了地球的引力,在拚命地自己盡情飛翔一樣。而導致這樣情況發生的是一男一女兩個人。
他們全部都穿著不是漢人的衣服,女人皮膚略略的有些黝黑,散發著健康的光澤。容貌深邃,濃眉大眼,很是漂亮。而男人的皮膚白淨,身材高大,最最惹人注意的是,他一頭棕色的頭髮,以及那翠綠色的眼珠子,漂亮地很。
這兩個是什麼人?現在這個問題並不能太引起拓奈奈地注意,現在最讓她在意的是。她店子裡地人呢?砸成這個樣子。人都上什麼地方去?她四下的看看,只見郭嘉站在後院。不過頭上卻包著繃帶,看樣子已經負傷了,貂蟬縮在郭嘉的後面驚魂未定。
而那個典韋,那個在這個時候最該出現的典韋卻不在。
她皺了皺眉毛,心想,現在也不是讓他們繼續打下去的時候,現在最重要的是要讓他們先停下來,於是她向前跨了一步,剛想說話,卻被身後的人拉了一下,她回頭看去,只見是素日裡常來喝酒的酒客們。
「老闆娘,你可千萬不能上去,這些人凶得很,剛才奉孝先生才說話,就被那凶婆娘給打了,你可千萬不能去,不然也會被打的。」
拓奈奈微微的遲疑了一下,心裡還是有些虛,不過,她總不能看著自己的店子被砸吧,這可都是錢呢!她又四下找了一下典韋,還是不見人影,而眼見著那個綠眼睛的男人就要摸進櫃檯找東西砸了,她大驚,她的筆記本可還在櫃檯裡擺著呢!
也顧不上這會不會被打了,她一個箭步就衝進了店子裡,大聲喊到:「住手!」
可是,屋子裡酣戰的二人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她出現,還在那裡比劃著,打得盡興的很。她不禁氣結,四處張望了一下,抱起放在櫃檯邊的那個酒罈子就朝兩個人中間丟去。
兩個人正打得開心,忽然發現有個什麼東西朝著自己飛了過來,下意識同時回手,掌風就朝著站在門口的拓奈奈衝去!
眼見著拓奈奈就要血濺當場,郭嘉連忙衝了過來,而貂蟬也忍不住尖叫起來。不僅如此,就連圍觀的人群中也紛紛發出不忍看的抽氣聲,更有甚至已經把眼睛摀住了。不過,他們的速度都太慢了,在這之前就有一個黑色的影子衝到了拓奈奈的身邊,伸手拉住她的胳膊,朝身後一送,她就從門口繞了個地方,穩穩的停在了那人的後面。
而後,那人,抓起一條身邊的凳子,對著已經劈過來的的兩人,就揮舞了兩下,只聽見「碰碰」兩聲,生生的擋下了這兩個人的攻擊,這一串的動作連成一氣,如同行雲流水,抽刀斷水水更流。
「老闆娘,你沒事吧。」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拓奈奈遍尋不見的典韋。
拓奈奈的腦子裡被剛才那一連串發生的事情震得失去思考的力氣。她只是愣愣的看著那被典韋擋住的兩個人,心裡想,這兩下子要是打在她的身上,她會不會又穿越回去不?「沒,沒事。」她呆了半天才回答。
「哪裡來的小子,居然打我們!」那男子和那女子現在倒是變成了同一戰線開始朝著典韋發難起來。
「我還沒有問你們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你們居然敢問我從哪來的!」典韋大吼一聲,雙手用力一推,將兩人直直的推出去了老遠,而他也將拓奈奈迅速推出門外,再順手操起了門口邊的一把扁擔,怒視著兩人。
「好你個小子,我們打得正開心,你來插上一槓子,是不是也想被打了!」那綠眼男子好不囂張,上前一步,雙手叉腰,冷冷的看著典韋哼了一鼻子。
「我這個人這輩子最不怕的就是打架,我正好好久沒有動動筋骨了」典韋哈哈一笑,隨後雙手握緊扁擔指向了兩個人,怒視著:「你們這兩個不長眼的,看我如何收拾你們!」
眼看著一場大戰就要拉開,拓奈奈有那麼一瞬間竟然走神了,她甚至想,要是讓典韋在這裡擺擂台,是不是能做點推銷啊。不過,立刻她的心神就被屋子裡面乒乒乓乓開打的聲音拉了回來,她眼看著自己又一把凳子毀在了三人手中,呼天搶地的哭道:「我的黃楊木的凳子,我那一萬錢一根腿的黃楊木凳子啊啊!!」喊著也不管屋子裡面打得如何厲害,操起屋子裡還沒有碎的酒罐子,就往地下一扔,那清脆的響聲將正在廝打的三人全部給嚇了一下跳,統統歇下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