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lis 發表於 2012-7-3 17:05
第五十章 附子
這真是一個好交易。
第五十一章 亂
有必要嗎?沒有必要嗎?拓奈奈的腦子裡在不停的反覆著這兩個問題。
最後她確定下來,有必要,自然是有必要的。如果王美人生下了這個孩子,是個公主還好,如果是個皇子,定然要影響到劉協的地位。而現在董卓恰恰就是站在劉協伸手最大的黑手,要是生下的是皇子,按照現在漢靈帝對於王美人的寵愛程度上看,只怕是封那個孩子做太子也說不定。這樣一來,董卓所有的投入不就化成了烏有了嘛?
所以,董卓一定會下手的。
拓奈奈冷笑一聲:「難道不是你嗎?難道還有人比你更加心急的嗎?」
「奈奈,你似乎忘記了,在宮裡面還有兩個女人比我會更加怕這個孩子出生。」董卓笑了起來,隨後在拓奈奈的頭髮上落下了一個吻。
拓奈奈的身體僵硬了起來,是了,確實,她忘記了在未央宮裡還有那兩個女子。不過,隨後她又有了一個疑問,於是她問道:「不對啊,如果,說是王美人對於皇后是眼中釘肉中刺的話那倒是還說得過去的。皇后素來善妒,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當年的王美人就是死在她的手裡,而現在的王美人進宮了這麼久她一點動靜都沒有,這次出手也是應該。可是,太后就太說不過去了,這王美人不是太后從外面弄進來的嗎?不就是為了擠兌皇后嗎?現在要是她生了孩子的話,那不正好對於皇后落井下石嗎?怎麼可能連太后也不想要那個孩子呢?」
「太后?」董卓聽見拓奈奈這麼說以後冷冷的哼了一聲:「王美人確實是太后從外面找來進宮擠兌皇后的,可是,太后可沒有讓王美人生孩子。在皇家裡,特別是在皇帝陛下現在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的情況下,子息繁多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事。」
拓奈奈沒有搭話,繼續靜靜的躺在那裡,聽著董卓說話。
「況且,在太后的手裡已經有個聽話的孫子了,如果這個時候再多一個皇孫。只怕她是在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吧。」
「皇家地事情真是讓人覺得不明白。」
董卓扯了扯嘴角繼續地說著:「而且。王美人也不一定就是一條心地站在太后這邊地。」
「為什麼不?不是太后給了她今天地一切嗎?她為什麼不站在太后這一邊。」對於這宮廷之事一向不是很明白地拓奈奈簡直覺得這就是一道無解地謎題。為什麼要這麼複雜呢?
「又有誰一輩子願意做別人手裡地棋子呢?特別是在她有機會可以一飛衝天地時候。只怕是更加不想有誰抓著她。關著她。只是可惜了一點。「什麼?」拓奈奈自然而然地接著口就問了下去。
「只可惜她忘記了一件事。她沒有外戚啊。」董卓嘿嘿地笑了起來:「宮裡面地女人是最可憐地。她們把一切都系在一個男人地身上。可是。她們有沒有想過。男人這一輩子是根本就不可能把心只放在一個女人地身上地。民間地男人尚且如此。更何況那萬盛之尊。」他說到了這裡以後又微微地頓了一下。聲音就變得更加地低沉了:「其實。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時間太少了。她已經沒有足夠地時間去堆砌自己地壁壘了。所以。她註定是這場皇嗣爭奪地犧牲品。」
聽著董卓這麼說地時候。拓奈奈忽然對於那位王美人心生悲憫。她明明有機會不選擇這樣地生活地。「她真是可憐。她一定是不願意自己成為這樣地犧牲品地。」
「沒有人逼她。如果說有地話。那麼就是她自己地野心吧。」董卓說完這句話地時候就閉上了眼睛。「睡吧。等一會。就會有人來看我們地戲碼了。」
「為什麼?她們不是都知道這其中的利益關係嗎?他們不是都知道你不會做的嗎?」拓奈奈還是不明白:「更何況,你不是站在太后一邊的嗎?為什麼太后也要來探視你呢?」
「因為她們需要一個頂罪的人,而我就是最好的那個頂罪地人。」董卓冷笑了幾聲:「可是。我偏生是不想遂了那兩個女人的意的,我今日這麼做了,明日就好在皇上面前回話,也能堵住那兩個女人的話頭。」
其實拓奈奈還是不是很明白。她躺在那裡想了一陣子,可是,最後還是什麼都想不明白,所以,乾脆就不想了。忽然她發現和這些古代人民的腦子比起來,她其實就是個白痴。為什麼這些人想到的事情她卻是怎麼也想不明白呢?她忽然覺得自己很悲哀,要是不是因為知道這段歷史的話,只怕是,她這樣的死心眼連個小廝也坐不上的。
亂七八糟地想著,昏昏欲睡。最後,她真地就這麼睡著了,至於那些探子到底有沒有來,她始終也沒有弄明白,只是。在她醒來以後。她發現了一件事。她又將自己放在了一團多麼大的麻煩中了。
拓奈奈是在一個並不熟悉地聲音召喚中醒過來的。她一時間有些發愣,到底是誰叫醒了她呢?於是她躺在那裡。不停的想著昨天發生了什麼事情,等到她想到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到底惹了多麼大的麻煩。
連忙坐了起來,她問道:「貂蟬呢?」
「貂蟬沒有在這裡,拓姑娘是要請貂蟬過來嗎?」喚醒拓奈奈的侍女低眉順眼的站在那裡,可是,她的目光卻早就已經爬上了拓奈奈的身體,那春衫半褪,那粉面桃腮,那眼底眉間的一片春情,從任何一個狀況上看,都能知道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是,快點將她叫過來。」拓奈奈摸索了一下身上的衣服,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如此的衣冠不整,連忙將那已經亂得不能看的衣服拉好。
那侍女微微一行禮,轉身就要離開,卻不想拓奈奈又叫住了她:「你不要走,讓其他人去吧,我有事問你。」
那侍女又停住了腳步。靜靜的站在拓奈奈的榻前,低眉順眼的樣子:「是,不知道拓姑娘還有什麼吩咐。」
拓奈奈低垂下了眼瞼,想了一會子問道:「太尉大人呢?」
「太尉大人今天走得早,上朝去了。」那侍女也是規矩,問什麼答什麼。一點沒有別的話,說完以後,又站在那裡沒有多餘的表情,就好像一根電線杆子一樣。
拓奈奈點了點頭,揉了揉太陽穴,心裡暗想,昨天她夜宿在這裡地事情,只怕是現在整個院子的人沒有一個不知道的吧,現在。只怕是那些女人正一個個摩拳擦掌準備收拾她呢。如果說她沒有來之前他們就在對抗的話,那麼現在她的到來就打破了這種對抗的平靜,從而能得到地結果就是所有人都會聯合起來一起收拾她。
雖然。她覺得這些人也鬧不出什麼大的風波,可是,這樣週而復始的給她來小動作也是讓人不勝其煩的。
她正這麼想著,就聽見了熟悉的腳步聲從屋子外面傳了過來,也不等貂蟬進屋子裡行禮,她就已經喊了起來:「貂蟬,快些過來。」
貂蟬看了一眼那站了一屋子的侍女下人,微微的衝著他們一點頭,快步的就走到了拓奈奈的身邊。一把扶著她笑道:「奈奈姐,我在這裡。」
拓奈奈貼在貂蟬地耳朵邊小聲說:「那些女人現在在什麼地方呢?」
「一波一波的過來,說是請你過去吃飯,不過,見你不在,就都離開了。」
「那怎麼不到這裡來找我?」拓奈奈微微皺著眉頭,實在是搞不清楚。
「太尉大人可不許任何人進這個院子,要不是因為這個,只怕你這裡都可以擺開三桌的麻將了。怎麼還可能會這麼清淨?」貂蟬嘆了一口氣:「我想,只怕她們只怕不會這麼容易就罷休吧,這麼多地人過來,奈奈姐……」
「算了,都是些沒有什麼見識的女人,由她們去吧,我們暫時不要管她們,只等……」拓奈奈說道了這裡頓了一下,隨後笑著搖頭。岔開了話題:「去讓人弄些吃的。我有些餓了。」
「她們會不會下毒?」貂蟬卻不太放心。
拓奈奈愣了一下,苦笑。她到底是招惹了什麼樣的人,她明明不在宮裡,為什麼還要隨時提防著宮鬥的心?「沒事,她們不會有那麼傻的,要是毒死了我,只怕她們的日子也是不好過的。」說道了這裡,她又抬起頭,笑得春花燦爛,故意提高了聲音道:「這些夫人們哪個不是賢良溫順,怎麼可能會容不下我這個小小的女子呢?就算我現在有了孩子,又怎麼可能做出那些不讓孩子來到世上地事情呢?」
「奈奈姐……」貂蟬發愣的看著拓奈奈,她到底再說什麼啊?
「別愣著了,去弄些吃的來,我真的是餓了。」拓奈奈站了起來,對著屋子裡的侍女說:「我想吃點好的,你們去弄吧,貂蟬,來,幫我換件衣服。」
屋子裡的人都沒有說話。他們自然是沒有話的,在這間屋子裡,現在看來,似乎能有說話權利的人只有拓奈奈一個而已。可是,拓奈奈知道,這只是表面上地,私下裡,只怕她剛才說得所有的話,都已經傳到了那院子裡每一個女人耳朵裡了。
很快的,一桌子的飯菜就送上來了。
拓奈奈伸出手握住了筷子,打算開始吃,卻又聽見院子裡傳來紛亂的腳步聲,她微微的抬起頭認真的聽了一下,接著又低下頭繼續的吃東西。
站在一邊的貂蟬有些緊張,小聲地說:「奈奈姐,太尉大人回來了。」
拓奈奈只是哼了一聲,並不搭理,也不打算起身迎接,依舊坐在那個地方,彷彿根本就沒有聽見貂蟬地話一樣。
董卓從走進屋子那一刻就看見拓奈奈這樣旁若無人的吃東西,他笑了笑,讓所有服侍地人到屋子外面去伺候以後,就坐在了拓奈奈的身邊:「我也餓了,老闆娘,賞口酒喝吧。」
拓奈奈挑了挑眉毛:「如果太尉大人不怕被毒死的話,那就儘管吃吧。」
「毒?」
拓奈奈微笑:「我自然是說笑的,只是,太尉大人似乎低估了女人的妒忌。」她放下了筷子,「你若是不回來,只怕我這個和你基本上沒有什麼關係的的女人,遲早要死在你那些美人姬妾的手裡了。」
「她們沒有那麼聰明。」董卓定定的看著拓奈奈很久以後才說:「她們沒有你那麼聰明。」
「我卻不這麼覺得。」拓奈奈繼續笑著,隨後她不再說這個話題,貼近了董卓的身邊小聲的問道:「你不會是才從宮裡面出來的吧?是去見太后還是皇帝?」
「似乎什麼都瞞不了你。」
她聳了聳肩膀,靠在了一邊:「這,並不難猜。」
「是皇帝。」董卓倒上了一杯酒,仰頭就喝了下去:「果然,這兩個女人都想將事情推在我身上,只是,這宮裡面的事情,如何能推在我的身上呢?」
「宮裡面的女人都是有外戚的,如果沒有那外面的勢力,這宮裡的人怎麼能夠呼風喚雨。」拓奈奈冷笑了幾聲,雖然她沒有宮鬥過,卻不見得她不明白中間的道道。
「你倒是理解的通透,不過,有一點我猜錯了,昨天,來我這裡的人不是太后的人,更不是皇后的人,而是皇帝的人。」董卓哼了一聲:「今日他問我,你如何在我府上,我也說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他就沒有再多話了。」
「這又有什麼關係?」
「你真的以為皇帝是傻子嗎?王美人是太后藉著你的手送進宮裡去的,如果你是我的女人,那麼按照宮裡面約定俗成的規矩,你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做什麼與王美人有害的事情,而我,是你的男人,更不會自己給自己巴掌。」說到了這裡,他又笑了起來:「可是,太后和皇后就不一定了,皇帝,心裡就跟揣了一個明鏡一樣,知道的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