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lis 發表於 2012-7-3 15:54
第六十一章 想家
說什麼不變應萬變。說什麼萬變不離其中。其實在現在的拓奈奈看來,那都是虛無 ...
第六十二章 賜予
男人靠武力征服世界,而女人靠征服男人征服世界。
已經不記得這是誰說過的話了,但是,能肯定的一點事是,這是一個女人說的。而且是一個很妖嬈的女人說過的。
拓奈奈從來不覺得自己是一個妖嬈的女人,也從來不覺得自己能夠靠著征服男人去征服世界。在東漢三國這個滿是男人的世界裡,她並沒有心高氣傲的認為自己就能讓所有的男人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呵呵,笑話。有這樣想法的女人才是真正的笑話。
穿越女真的就那麼吃香嗎?在前輩們光臨的結果上看得出來,穿越女確實能把這個時代所有優秀男人的心牢牢的把握住,只要皺皺眉毛就可以指揮著他們東南西北到處走了。當然,作為穿越女大軍中的一個,她也不是沒有試過這樣的方法,可是,得到的結果似乎都沒有前輩們那麼神奇。
就好像她剛剛對漢靈帝說自己想家了,她確定自己的那個神情,那個語氣,那個矯揉造作的勁,是個男人都是拒絕不了的。可是,卻不知道到底是漢靈帝不是男人,還是她實在沒有所有穿越前輩們的那些功力,總之,在她這樣賣力表現以後,得到的結果實在是讓人不是敢恭維。
按照拓奈奈原有的想法,漢靈帝在看見她這樣如此的嬌羞動人之後,就算當下不答應把遼西的那一片的山給她,也會拖兩年給她。可是,這個小胖子根本就沒有按照劇本在走,他居然直接就把話題轉到了一邊去,恨得拓奈奈牙根都是癢的。
未央宮,這座大漢最最華麗的宮殿,在這裡面。所有的皇帝像是收集郵票一樣收集了天下各個地方的美人。所以,在這樣地一座宮殿裡,最不缺少的就是美麗。
拓奈奈並不美麗,至少她的姿色實在是平凡,可是。她的身上卻有著其他女子沒有的一點特質。她是神秘地,她是倔強的。而在此時此刻,這樣一個神秘的。倔強地女子。溫軟地央求著你,大概沒有一個男人不會答應她的要求的。
漢靈帝也是男人。所以,漢靈帝也在她那樣地苦楚下差一點就軟化。差一點就什麼都拋棄,什麼都給她了。
可是,還是,差了那麼一點點。
這個朝代是個男人的朝代。女人在這個朝代只是玩物,只是附屬品,或者只是一個閒來無趣的時候調戲的玩物,根本就算不得一個人。所以,無論拓奈奈此刻縱然風情萬種。縱然絕代風華,在漢靈帝眼中與這整個大漢想比還是差那麼一點。不,是差得很多很多。
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放心,將這樣一個他根本就拿捏不透,甚至是幾次動了殺機的女人放到長城邊的遼西去了。
他靜靜的看著面前這個女人,看著那雙在波光淋漓下的眸子,他無由來有些害怕。這個女人從來不怕他。正是這樣地無畏讓他從骨子裡有了一種恐懼。他怕有那麼一天,這個女人唇邊的笑容就幻化成了世界上最鋒利的劍割破了他的喉嚨。也割破大漢的喉嚨。
「這大漢,不就是你的家嗎?」漢靈帝又再次拿起了手邊的參湯,他打開了瓷碗地蓋子,靜靜地看著那金色的參湯,他發現湯麵在顫抖。是地面在顫抖嗎?他愣了一下,接著他苦笑起來,不,是他地手在顫抖。
最近,他的身體總是很虛弱,隨時都覺得手腳無力,現在居然連端著這樣一碗湯都覺得太過負重了。他凝視著那抖動的湯麵好一陣子,最後猛地蓋上了湯的蓋子。那清脆的聲音驚得拓奈奈幾乎是跳了起來。
漢靈帝的話已經將她的要求全部都打了回去,而現在的這個響聲在如此安靜的大殿裡像是被撕裂的哀號,令人骨子裡都發冷了。
深深的吸了幾口氣以後,漢靈帝發現現在不但自己的手腳無力,就連額頭上也掛滿了汗水。他無力的靠在椅背上,艱難的抬起了手對著拓奈奈說:「天人,你下去吧,寡人,下次找你說話。」
拓奈奈抬頭看著漢靈帝那清白色的臉色,大概知道這樣才說了一半的話題為什麼這麼快就結束了。她識時務的低下頭,磕頭謝恩,退出了大殿。
說實話,漢靈帝沒有答應拓奈奈的請求,多少還是讓她覺得有些不爽的,不過,回到不是黑店裡後,那火熱朝天的好生意很快就讓她忘記去追究這件事了。直到第二天的早上,那一身皂色衣衫的男人走進了她的店子。
拓奈奈看著站在店子中間,對著她微笑的男人,一時間竟然覺得這個笑容有些恍然隔世。
算算日子,她已經有快三個月沒有見過這個男人了,沒有見他的時候,總是很難會想起他,可是現在這麼一見他卻發現,她真的有些想他了。
兩人就這樣站在店子中間,似乎這來來往往的人流絲毫不能影響他們的對視。郭嘉則站在櫃檯的後面,靜靜的看著這兩個對視的人,他的心裡又湧起那種少見的酸澀了。那是一種對於未來怎麼也沒有辦法抓牢的酸澀。他的睫毛細微的抖動了一下,接著又恢復到了那一臉平靜無波的神態。最後再深刻的看了一眼兩個人,他就低垂下了頭,將所有的目光的心思都放在面前的那本厚厚的賬本上面去了,彷彿那上面才是有世界上最精彩最吸引人的圖畫。
「拓姑娘,好久不見。」董卓的神色還是那樣泰然自若,彷彿他們只是低頭不見抬頭不見的熟人,根本就沒有這樣長時間的別離過。
「嗯。」這個時候該說些什麼?雖然,拓奈奈一臉木然的站在那裡,可是她的腦子裡卻從來沒有停下過,她一直在不停的想著,她現在到底該和董卓說些什麼?好久不見?這是不是有些造作?好想你?他們似乎還沒有熟到這個地步。上去擁抱一下?如果真這麼做,只怕是這個屋子裡所有的人都會嚇破了膽子了吧。思來想去。拓奈奈還是不知道自己該怎麼來表達自己現在的情緒,於是,她只是微微地頷首,然後答了一個最敷衍的字。
董卓的目光一直落在拓奈奈的臉孔上,生怕漏掉她任何一個表情。最後他還是略微的失望了。他曾經以為,自己對這個女人地影響力沒有七分也有三分,可是。照她現在那淡然自處的神色來看。只怕,他對她的影響連一分都沒有呢。帶著一點點失望,董卓苦笑了一下:「拓姑娘。難道不請我坐坐,我們要在這麼多人地地方繼續站下去嗎?」
這樣地話讓拓奈奈頓時醍醐灌頂,才算是真的回過神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搓了一下手,迎領著董卓朝著樓上地雅座走去:「看看,我這什麼記性。要不是因為太尉大人這一來讓小店蓬蓽生輝,直接把我這小女子給震暈了,我怎麼會忘記呢?」她一邊這麼說著。一邊掩住了唇角開著玩笑:「說白了,這還是太尉大人這人物太大了,我怎麼也沒有想到您會光臨我們這個小店子呢。」
「拓姑娘可真是會開玩笑。」董卓提了提嘴角,一臉的微笑,可是,他臉上的笑容並沒有融到他的眼睛中去。
「哪是真沒玩笑呢,我可是說真的。要是太尉大人早些派個人過來知會一聲。我一定灑水掃街,出門十里。擺開八仙桌招待你呢!」由於拓奈奈是在前面帶路,她繼續的說著笑話,並沒有發現董卓臉上的苦澀。
董卓抬頭看著拓奈奈的背影,還是那樣地纖細,不,或許更瘦了些。也不知道是夏天穿得薄的緣故還是真的瘦了的緣故,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她的背影線條很是單薄,似乎只要刮一陣大一點的風就能將她吹得無影無蹤。
她的手指素白,提著裙襬一步一步地走在樓梯上。而她烏黑地發蓬鬆而妖嬈,似乎是一面烏黑的網,將他密密麻麻地網在中間,怎麼也掙不開。董卓伸出了手,輕輕的抓住了她的手指,緊緊的捏住,絲毫都不放開。
拓奈奈愣了一下,就這樣停住了腳步,也不回頭,站在樓梯上,看著那樓梯上的欄杆說不出一個字來。
「夏天來了。」過了一會,她聽到自己這樣說,再接下去,她從那緊緊捏住的手指中,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又朝著樓上走了上去:「我這裡有酸梅湯,喝點吧。」
「你這裡不是賣酒的嗎?為什麼要給我喝酸梅湯?」董卓的手垂了下去,他悄悄的將自己的手貼在胸口,想要把那手掌中間殘留的溫度,全部的留在胸膛裡,留在生命裡,留在記憶裡,留在紅塵裡。
「酒,有什麼好喝的。」這樣的幾個字好像是幾顆光滑的豆子,就從她的嘴唇中間流淌了出來,砸在了光光的地板上,流下了深遠的回音。
「你可是賣酒的。」
「那又如何?」拓奈奈終於站在了樓梯口,她低下了眼瞼看著還站在樓梯上的董卓。
他抬起了頭,看著那低垂的眼瞼下的她的眼睛,那黑得好像是一灘深潭的眼睛,以及那晦暗無光的目光。她的頭髮順著她的臉頰垂了下來,將她一張原本就不大的臉孔顯得更加的小巧。她的唇角微微的緊抿著,沒有弧度,看不出整個人的情緒。「我以為,賣酒的人都希望所有人醉生夢死,全部醉在你的酒裡才好。」
「那又如何?」拓奈奈似乎只是這句話,她的臉上還是還副表情,連眉毛都沒有抬起來一下,平靜得讓人生氣。
盯著這樣一張平靜的面孔看了許久,董卓覺得自己很挫敗,他低下了頭。他曾經以為自己瞭解這個女人,到頭來,卻發現,自己從來都不從明白過她,甚至,連她一點點秉性都不瞭解。他緩緩的走了幾步,終於走到了拓奈奈的身邊,頓了一下後,朝著一間開著門的雅間走去,一邊走著一邊說:「確實不會如何呢。」
拓奈奈皺了皺眉頭,轉身跟著董卓走進了那間雅間,她順手關上了門,抬頭直盯著他問:「太尉大人,你來這裡大概不是為了跟我討論這個賣酒不賣酒的問題吧。」
「你可真是耐不住性子呢。你如果再忍一忍說不一定我就會告訴你了,何苦這麼著急的問呢?」董卓坐了下來,為自己倒了一碗茶,一臉好笑的看著
「我這可是忙著生意呢,哪有呢麼多的功夫和你在這裡討論這個問題。」拓奈奈嘟囔著,可是她卻還是坐了下來。董卓見她坐了下來,連忙為她倒上了一碗茶水,笑眯眯的推到了她的眼前。她看了一眼那碗茶,又忍不住撇了撇嘴角:「能勞煩太尉大人給我倒茶,還真是榮幸到不好意思了,不用我磕頭謝恩吧。」她雖然這麼說著,可是,卻沒有一點不好意思的樣子,直接端起了茶水倒進了嘴裡:「說吧,什麼事。」
「你覺得是什麼?」他也不忙著回答,只是反問著。
「公事。」拓奈奈想都不想,直接回答:「我昨日才從陛下那裡回來,你今日就來找我。我可不敢那麼臉皮厚的認為太尉大人是為了我而來,所以,你定是為了陛下而來。為了陛下而來那還能是私事嗎?」
拓奈奈一番的快言快語讓董卓有些愣住了,過了好一會,他才扯著嘴角笑:「你真是個聰明的女人。」
「這有什麼難的,是個人都會想到的。區別無非在於,有的人說出來,有的人則裝傻不說出來而已。」她有些憤憤不平的哼了一下:「其實,我這才是真的傻,我要是等你說出來,豈不是有更多的主動權在手裡。算了算了,你就快點說說陛下到底遣你來做什麼好了。」
看得出,拓奈奈非常的不耐煩了,所以,董卓也不打算繞圈子,直接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