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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爆力醫女》第49章
Ailis 發表於 2012-7-4 10:10

第四十七章

  「小晴,今天感覺好些了嗎?」中年男人聲音清朗,有點鋼硬,卻還是聽得出語氣裡的關懷。 ...

第四十八章

  她的尖叫聲果然成功的引來了李慧芝,李慧芝在樓上幫忙給嘉晴換藥,聽到這叫聲,頓時失去了優雅端淑,從樓上衝了下來,驚慌失措地問:「什麼花瓶,哪個花瓶破了?」待看清真的是那一對青花瓷瓶之一時,她眼前一黑,身子不由得搖了搖,差一點摔倒。

  鞏倩忙上前扶住她:「阿姨,依依也是不小心,嘉明新給她買的手機,她不會用,可能急燥了就……她不是故意的。」

  這話如火上澆油,李慧芝也看出兒子對這個小女孩的不一般,她情願認個乾女兒,也絕不能娶這樣一個平民家庭的女孩子作兒媳婦,不管是許家還是李家,從來都沒有與平民家庭聯姻的先例……氣急之下,她揚起了巴掌……

  一樣的臉,一樣怨恨的眼神,隔了一世,還是那樣的惡毒,江依依恍然又看到了那讓她永生難忘的一幕,竟是忘了要躲,眼睜睜地看著那巴掌打向自己。

  但預期的痛並沒有到來,許嘉明及時捉住了李慧芝的手:「媽,你幹嘛!」

  見兒子護著江依依,李慧芝更氣了,「放開,你看她做了什麼?」

  許嘉明掃了眼地上的花瓶,鬆了李慧芝的手:「媽,不就是只花瓶嗎?您也說了,不過只有幾千塊錢的事,您要是喜歡,我再買兩對送你就是了。」

  「嘉明,你送給她的手機……」鞏倩誇張指著地上,生怕許嘉明沒看見那支手機一樣,許嘉明濃眉蹙了蹙,走過去撿起手機,將江依依拉到身邊來擋在身後,「不會用啊,來,我教你,這是觸膜屏的,這裡……是打電話,點開這裡,可以發信息,還有……」

  他的聲音裡沒有半點不豫,倒還帶著一絲寵溺,像是在教導一個不聽話的孩子,江依依怔怔地看著他,明澈的大眼如浸在水裡的葡萄,水亮清透,沾著唇露般的濡濕,他說的,她一句也沒有聽進去,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幽黑的眸子像要將他的模樣印進骨子裡去。

  「嘉明……這花瓶可是……」兒子對江依依的維護讓李慧芝更氣,扯住許嘉明的衣袖欲言又止,氣得臉都紅了,這時,許敬德和鞏偉國,包括李老都被驚下了樓來。

  許敬德皺著眉頭問:「出了什麼事了,大驚小怪的。」

  陳媽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裡出來,聲音更是尖銳了:「哎呀,這麼好的花瓶,怎麼摔壞了?這要值多少錢啊。」

  「不就是個高仿花瓶嗎?壞了扔了就是。」許敬德瞪了李慧芝一眼,家裡有客人,為了個花瓶吵吵鬧鬧,慧芝是越來越不注意影響了。

  「可是這個花瓶……價值……」李慧芝的臉脹得通紅,衝口就要說出來,李老快步走過來一扯她的衣袖,截口道:「不就是值個幾千塊嗎?別嚇著我的小孫女兒了,陳媽,還不把花瓶掃乾淨了!」

  「這是皇家御用花瓶。」許敬德對鞏偉國笑了笑,兩人正準備回書房時,江依依突然開口說道,他的腳一時頓住,轉身不可置信的看著江依依。

  李老的臉色立即沉了下來,扯過江依依,小聲在她耳邊說道:「你胡說什麼,皇家御用的,你賠得起嗎?幾千塊嘛,爺爺給你出啊?」

  「爸……」李慧芝的嘴唇在顫抖,「你還護著她,這是青花瓷啊……她賠得起嗎?」

  「慧芝,你說清楚,花瓶究竟是怎麼回事?」許敬德的臉黑如鍋底,大步流星從樓上走了下來,聲音嚴厲如霜。

  李慧芝的臉色剎白,囁嚅著半晌沒有說話,許敬德的眼神更黑沉了,向李慧芝逼近幾步道:「花瓶是哪裡來的?如果只是幾千塊錢的事,就不要嚇著孩子了。」

  鞏偉國一看這事很敏感,很知趣地對許敬德道:「許書記,家裡還有點事,我先帶著小倩回去,反正孩子們都認識了,以後可以常來常往?」

  許敬德點了點頭,鞏偉國剛要帶著鞏倩走,江依依卻攔住了鞏倩:聲音清冷如霜:「你不能走!」

  鞏偉國嚴厲地看著江依依,微瞇了眼問道:「小丫頭,她為什麼不能走?」

  鞏偉國從軍幾十年,自有股不怒自威的氣勢,他生氣時,部下常嚇得頭都不敢抬,江依依卻淡定而從容:「她當然不能走,因為,這個花瓶價值不菲,而我,又不願意背黑鍋,所以,事情沒弄清楚之前,還是留下的好。」

  鞏偉國怔住,看向鞏倩,鞏倩目光閃爍,臉色有點發白,卻很快調整情緒:「江依依,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打壞了許伯伯家的花瓶,怎麼怪到我頭上來了?」

  「花瓶是你打壞的,你想陷害我,結果自己沒站穩,摔在花瓶上,把花瓶打破了?」江依依語氣平淡無波,一板一眼地陳述著。

  「你胡說,明明是你用手機砸壞的花瓶,我親眼看到的。」鞏倩的臉更白了,眼裡浮出了淚水,倒底心虛,聲音雖然尖刻,但怎麼聽都覺得沒有底氣,她也以為只是個工藝品罷了,沒想到會是這麼高檔的古董,一時心慌意亂起來,更加不肯認帳了。

  「小倩是高素質的人,怎麼可能撒謊?江依依,你別讓我看不起,我原本還感激你救了小晴,真心想拿你當女兒一樣對待,可是你……」李慧芝一臉失望的看著江依依道,她現在恨死了江依依,那對花瓶價值連誠,當時,她收下後,怕許敬德知道,不敢直接收進儲藏室,故意當普通的工藝品按在客廳裡,等過段時間再收起來,千叮萬囑陳媽要小心看好,誰知,竟然被個小丫頭給摔壞了,更可恨的是,她還當著許敬德和鞏偉國的面直接揭露這花瓶的價值,讓她背著許敬德的收受賄賂的行為很快就要露出馬腳來。

  「媽,我相信依依沒有說謊。」許嘉明上前一步,擋在江依依面前,很篤定的對李慧芝說道。

  「那你就是不相信我了?嘉明,我在你公司裡辛辛苦若幹了兩年,我在你心裡,還不如一個黃毛丫頭值得信任?」許嘉明的話讓鞏倩幾欲發狂,嫉妒再一次灼燒著她的理智,她柔弱的顫動著雙肩,嚶嚶哭了起來。

  鞏偉國適時的發火了,憤怒的一拽鞏倩的手道:「小倩,不許哭,我鞏家的人可不是隨便讓人污衊的?」

  許敬德眼神嚴歷的看向江依依,冷靜地問道:「你說是鞏倩摔壞的,可有證據?」

  「她就是污陷小倩,我剛才親眼看見她手機掉在這裡,明明就是她做的,還污衊別人,敬德,看在她救過小晴的份上,我們不計較她,讓她走,以後我再也不要見到她。」李慧芝不等江依依開口,搶先一步說道。

  江依依冷笑一聲,微瞇了眼看著李慧芝,對許敬德說道:「我沒有證據,不過,這個花瓶的歷史至少有五百年,我與許家無冤無仇,又明知花瓶價值連誠,為什麼要砸壞?」

  許敬德也覺得她說得有道理,濃密的劍眉微蹙了蹙,「你憑什麼肯定這個花瓶至少有五百年的歷史?我看它就是個高仿品,有誰會把價值連誠的東西擺在客廳裡?尤其是這種輕易就能摔壞的東西。好了,今天這事就算了,小倩,你跟你爸回去吧,依依,你也別聽你李阿姨的,她就是太喜歡這對瓶子了,說氣話呢?」

  李老聽了忙接了口道:「就是,就是,誰會把價值連城的東西擺客廳裡啊,小鞏啊,帶著你家寶貝女兒回去吧,哎喲,累死了,我上樓睡覺去。」

  鞏偉國自然巴不得這事就這麼了了,他今天來就是來交好許敬德的,可不願意為了個不知所謂的小丫頭壞了鞏家與許家的交待,笑著擺了擺手,拉著鞏倩就往外走,但這一次,是許嘉明攔住了他。

  許嘉明手裡把玩著那款煙藍色的手機,眼神幽深不見底,臉上似笑非笑:「鞏倩,你還真不能走,我再問你一遍,你是親眼看到依依用手機砸壞的花瓶嗎?」

  鞏倩的臉色一白,心裡更慌亂了,目光閃爍著盯著地板,不敢與許嘉明對視,嘴裡卻強自說道:「當……然,我親眼所見。」

  許嘉明聽了不由笑了起來,讓開身子踱回客廳裡,漫不經心地說道:「那好,我給過你一次機會了,但你沒有珍惜,從明天起,你就不用到公司來上班了,我公司不需要品性不端的人。」

  這話讓包括許敬德在內的人全都震住,鞏偉國的臉色氣得泛青,許嘉明是半點面子也不給他,饒是他冷靜自持,也掛不住了,拉住鞏倩就往外走。

  許敬德忙罵了聲許嘉明:「你怎麼也跟著胡鬧,還不向你鞏叔叔道歉!」

  李慧芝也忙走過來拉住鞏倩,勸道:「嘉明這是糊塗了,你別住心裡去。」

  鞏倩聽了伏在李慧芝的懷裡傷心地痛哭起來,「阿姨,嘉明是被那小妮子迷住心竅了……真的不是我打碎的花瓶。」

  「嗯,嗯,我當然相信你啦……別哭啊……」李慧芝拍著鞏倩的背,安撫著她。

  這時,耳畔又傳來一聲清脆的碎裂聲,李慧芝聽得一震,以為另一個花瓶又破了,回過頭時,就看見許嘉明正舉著愛瘋手機給鞏偉國看,畫面上,正是鞏倩一推江依依的那個動作,雖然只拍到了腰身部份,畫面也晃動得厲害,但仍看得清晰,雖沒有直接拍到鞏倩碎壞花瓶,但她的動作,和花瓶碎裂時的樣子,都證明,花瓶就是鞏倩摔壞的。

  原來,江依依不會用手機,胡亂撥動卻按下了攝影鍵,鞏倩當時氣瘋了,根本就沒有注意,搶過手機就沒看,自己把整個過程給拍錄下來了。

  鞏偉國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半句話也說不出來,李老打著呵欠白了許嘉明一眼,罵道:「臭小子,怎麼越變越蔫壞了!」

  這一刻,鞏清想死的心都有了,像是一盤冰水當頭流下,寒徹骨髓。敬德鄙夷地看著她,眼裡儘是失望,李慧芝那抱著她的手臂也在發僵,一隻正要拍她背的手停在半空,像是被定了形一樣,半天也沒落下來。

  許嘉明走到許敬德面前,鄭重的說道:「爸,依依的話很可信,您還是把另一個花瓶找一個鑑定機構鑑定了吧,如果真是古董,那就看媽是收誰的,趕緊退回一隻,另一隻,由我公司來賠償。」

  許敬德的臉色也變得沉重起來,橫了李慧芝一眼,點了點頭道:「就按你說的辦,這事由你去處理。」說著,走近江依依,聲音有些歉疚:「對不起啊,孩子,錯怪你了,我要謝謝你啊,不是你,伯伯怕就要犯大錯誤了。」說著,他也不再理會鞏偉國,冷冷地橫了李慧英一眼,腳步沉重的向樓上走去。

  他剛才就有七八分相信江依依的話了,但他不想把事情鬧大,更不想讓鞏偉國知道李慧芝收受重贓的事情,原本想等鞏家人走後,再來處理這件事情,沒想到嘉明還是把事情揭開了,兒子長大了,比他更有擔當,更坦蕩,這種處理方法,比讓鞏偉國回去亂猜更明朗,更合適,而且,當面揭穿了鞏倩,卻並不讓鞏倩賠償,讓鞏偉國羞愧內疚的同時,還欠了許家一個大人情,江依依這個小女孩,還真是奇怪,她怎麼就知道,那對花瓶不是仿真品呢?

  「許書記!」鞏偉國怎麼也沒想到事情會鬧到這步田地,他微黑的臉膛頓時脹得油紅髮亮,跨了一步追了過來,「既然是小倩打壞的,我賠!」他鞏偉國教女無方,但不能白受了人家的這分情,做錯了就該認!

  「算了,老鞏,嘉明會解決的,我累了。」許敬德擺了擺手往樓上走去,並沒有回頭。

  鞏偉國的臉色更難看了,拽著鞏倩走了出去。

  這時的李慧芝有點不知道要如何面對江依依,她吶吶地想開口,卻又覺得很丟面子,乾咳了一聲道:「我去樓上看嘉晴了,嘉明,送你小妹去客房吧。」

  這算是變相的和解,也是提醒江依依,她只能做許嘉明的妹妹,江依依轉眸靜靜地看著許嘉明,前世她並未婚配就糟迫害,他是第一個與她親妮過的男人,她還弄不明白自己對他是什麼樣的感情,但她固有的思想裡,對第一次親近的男人略有一點歸屬感的,剛才他對她的維護她能感覺得到,可是……

  「別介意好嗎?」燈光照在江依依白淨的小臉上,額前細碎的髮絲在晚風下輕飄,帶得他的心也癢癢的,柔柔的,莫明的就有點擔心起來,怕她經這一次就被嚇住了,以後,再也不願走進這個家門,聲音裡,就帶著一絲的擔憂。

  「送我回賓館好嗎?」依依垂了眼眸,長長的睫在眼瞼處留下一條好看的陰影,兩手絞在一起,聲音乾巴巴的,有點提不起勁來。

  她真的想要逃!許嘉明微嘆了口氣,算了,來日方長,她還小呢,忍不住揉了揉她額前的碎髮,看她那頭短髮被自己揉得亂糟糟的,又笑了起來,眼晴幽深,捉住她的手:「走吧,我送你。」

  笑容如花綻,依依覺得這形容無比貼切,讓她有點挪不開眼,許嘉明和嘉晴有著同樣的五官,他板著臉時,俊逸儒雅,此時笑得自然,那五官就帶出一絲明媚來,依依不由晃了下神,什麼嘛,兩世為人了還會對個男人發花痴,臉卻不由自主的紅了,更帶出一股子清新的嬌艷來,就像晨風中的初綻的海棠,許嘉明的手不由得緊了緊,心又咚的一下跳漏了一拍。

  車上,依依終於打通了穆家浩的電話,那邊穆家浩聽出是她的聲音,立即就在嚎:「依依呀,你個沒良心的,你怎麼能一走就是幾天,把我一個人孤零零的丟在家裡不管,我病了,真的又病了,你說過要給我治病的,你個說話不算數的啊……」

  依依的耳朵都快給震聾了,把手機拿得遠遠的,皺著眉,知道他在誇張,卻還是忍不住會擔心,阿浩的病症太奇特了,上次給他治療過一次後,她就打算給他用藥蒸的,可是一直沒時間,那傢伙又三不兩時的鬧下失蹤,「阿浩,我媽呢?」

  那邊的聲音更大了,還帶著哭腔:「什麼呀,什麼呀,一打電話就只問阿姨,我病了,病了你沒聽見嗎?要死了,要死了啊啊啊啊!」

  真病得厲害,怎麼還能嚎這麼大聲,江依依忍不住翻白眼,「告訴我媽,我明天到家。」說完就準備掛電話。

  「呃,等一下,阿姨還沒回家呢,依依,你有手機啦,這是你的號碼?」穆家浩終於不嚎了,笑嘻嘻地問。

  「嗯,是借的,明天我就去買手機。」依依很平靜的說道。

  車子突然就緊急剎住,好在這一次她終於知道提前繫好安全帶了,許嘉明黑著臉轉過頭來,聲音陰沉沉的:「什麼叫借的,你非要跟我這麼生分嗎?」

  依依忍不住就縮了縮脖子,聲音弱弱地:「那個……無功不受祿,平白無故的,怎麼能接受別人的禮物……」

  「怎麼是無功不受祿,你不是救了我外公嗎?這算是報酬好了?」許嘉明有點咬牙切齒,若不是吸取上次的教訓,他真想再做點什麼讓她明白,她和他是什麼關係。

  「那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李老也清我吃過飯了……」依依沒敢抬頭,兩手絞著校服的衣角,渾身卻是豎起警惕的刺,要是他又來上次那一回,她就立馬下車去。

  「你……」許嘉明又氣又好笑,心裡卻像是鑽進了一根餓毛,弄得滿心滿肺都是柔柔軟軟的,也只有她這個小笨蛋才會急著跟他和他家撇請關係吧,也只有她才會認為,救過人,用一頓飯就足以當報酬了吧,她乾淨得就像一顆不含半點雜質的水晶,又像一塊蹼玉,質樸華美又高潔,她的心思很好猜,一切都在臉上,都在她的眼晴裡,無需費太多的心思,可正是這樣的單純和美好,讓他束手無措,讓他無可奈何,根本就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得到她的心,那些平時追女人的手段在她面前,一文也不值,半招也用不了。

  許嘉明的腦子轉得飛快,鳳眼如漆,緊盯著依依,聲音很危險:「你剛才跟誰通電話呢,好像你們關係很不一般啊。」

  依依立即抬起頭來,水漾漾的大眼裡有點急切:「是阿浩,是弟弟!呃,也不是……」前世的阿浩是弟弟,這個阿浩可不肯叫自己姐姐,那是什麼?她也弄不清楚了,「是朋友!」還是那點子歸屬感作祟,依依有種做了壞事被抓包的感覺,什麼嘛,她又沒跟他怎麼樣,幹嘛好像對不起他嘛。

  「倒底是什麼?」許嘉明俊臉逼近,深遂的鳳眸幽暗得像不見底的深潭。

  「我把他當弟弟來著。」他清新爽朗,略帶丁香花的氣息再一次包圍了她,她感覺胸口像鑽進了一隻小免子,在亂撞亂衝,怦怦直跳,一慌神,大聲說道。

  許嘉明緊抿著的唇線就拉開一條好看的弧度,迅速在她鼻前上輕啄了下,得意得像只偷了雞的狐狸,坐直身子,在後面車的喇叭聲中踩下油門:「原來是弟弟啊,也是你的病人吧,你呀,救人是好事,但也不能見誰都救,要瞭解下別人的背景……」碎碎念,像個老頭子一樣。

  依依垂著頭,神魂還停在剛才那一吻上,臉上不由自主的有點燒紅,長吁一口氣,還好,他沒有像上回那樣……其實,她還是有點點小小的失望的,哎呀,亂想什麼!在心裡啪了自己一下。

  嘴裡嘟囔:「是啊,我也不知道你的背景呢……我還是離你遠點子的好。」

  「我不是帶你到家裡去了嗎?你也看到了,我爸,我媽,還有小晴……呢,你不會是被我媽嚇到了吧,她就是那樣的脾氣……」許嘉明從前面鏡子裡看著小妮子,見她的臉又紅了,心裡一陣竊喜,卻也知道要適可而止,又有點擔心起來,轉過頭看著她道:「依依,你不要管我的家人,你只要看著我就好,可以嗎?你還小,我會等你長大,會讓你看清楚,我是什麼樣的人,好嗎?」

  江依依抬起頭來,也很認真的看著他,黑亮的眸子直勾勾地一眨不眨,半晌才道:「好!」

  許嘉明的心裡一陣狂喜,以為還要費很多周章她才會答應的,以為她就是個小榆木腦袋,很難接受他的表白,會像上回一樣拒他於千里之外,可是,她答應了,真的答應了……

  車子突然加速,再一個急轉,駛入一條河堤,饒是繫了安全帶,依依還是被晃得身子七彎八搖的,一陣頭暈目眩,還沒有醒過神來,許嘉明已經下了車,隨即車門開了,一雙強有力的手將她自車裡抱了出來,縱目間,眼前是一片廣闊的綠茵地,不遠處,是一條明靜的河,他竟然抱著她在草地上飛快的旋轉了起來,寧靜的夜空裡,響起許嘉明爽朗而愉快的笑聲。

  依依被許嘉明轉得暈頭轉向,只差沒把晚上吃的東西吐他一身,莫名其妙的看著這個狂喜的男人,坐在草地上,喘著氣問:「你幹嘛這麼高興啊,撿到寶貝了?」

  許嘉明在她身邊躺下,仰望夜空,夏夜的涼風習習,吹得人心情舒緩,抬手揉了揉依依的小碎髮,笑得得意:「就是啊,撿到了你這個小寶貝啊,記住哦,以後我就是你的男朋友,剛才你答應了的。」

  「我什麼時候答應了?」依依瞪大眼晴,一臉無辜,卻說得讓許嘉明快背過氣去,身子一翻,伸手就捉住依依的小蠻腰,指尖輕彈,依依哪裡受得了這個,扭著身子就想要逃,這邊早就提防了,咬呀切齒的:「小沒良心的,才說的話就不想算數,看我怎麼治你,讓你長記性。」

  邊咯吱還邊呵著氣,依依被他咯吱的身子亂顫,倦成了一團,連連求饒。

  「快認錯,說我是你的男朋友。」

  「好,我是你的男朋友……啊,錯了,你是我的男朋友……不對啊,你說要等我長大的,要等我看清楚你的,我沒有長大,也沒有把你看清楚啊……」

  依依最後還是說服了許嘉明,把買手機的錢還給了他,來時,她並沒有帶多少錢,但書法大賽得了三等獎,有五萬元的獎金,正好去銀行取了錢還給了許嘉明,雖然許嘉明的臉色黑如燒炭,但依依一句話就讓他氣哽在喉發不出來:「你說過要等我長大,等我看清你的啊,我還沒看請你呀……」

  回到江城,已經是第三天,許嘉明直接把依依送到了一中,校門外掛著一條長長的橫幅,「熱列祝賀本校高二江依依同學榮獲全省書法比三等獎,「方文伯領著全體教職員工及學生代表在門外列隊歡迎,連芙蓉區的區長趙守業也親臨,江依依一見這陣仗就縮在車裡不肯下去。

  許嘉明笑得不行了,明明就是個最不怕事的,面對鞏偉國那樣的軍中宿老,黑七那樣的二流子,方青衛的槍口她都毫無懼色,倒是這會子像只小烏龜一樣的縮著,人人都愛的風光勁頭她卻是怕死了。

  「不許笑!」依依鑽在車窗下小聲抗議,沒見過這樣的,幸災樂禍不是?

  「要我幫你嗎?」許嘉明收了笑,這樣的依依讓他心疼到骨子裡去了,如她這個年紀,這樣風光無限的事情,換了誰都會很興奮,很激動,她卻排斥得很,難得面對虛榮時,她能保持淡泊寧靜的心,越與她相處得久,他便越是被她吸引,身邊美女無數,卻是第一次真動了心,動了情。

  「算了,我自己去。」依依深吸一口氣,讓許嘉明把車開得離校門遠一些,在一顆大槐樹底下下了車,她打算著爬到樹上,再越牆而過,正好躲過校門口的那一群人。

  看著許嘉明的車開走,依依一提氣,人才剛剛躍起,就聽見有人叫她:「江依依!」聲音竟然有點發顫,滿是驚喜,依依以為是被老師發現了,一口氣洩得差點就沒從樹上跌下來,站穩身子,低頭一看,不由怔住,樹下趙明翰正仰著頭,一雙俊目直勾勾地看著她。

  依依嘆了口氣,這小子不是被打傻了吧,怎麼看到自己像看到親娘一樣啊,壓低了聲音,故作兇惡狀:「喂,不許告訴老師。」

  「不告訴,不告訴,我誰都不說,那個……他們正在門口迎你呢,哦,你不喜歡那樣啊,別走這裡啊,下面都是汽車,你跳下去會碰到警報器的,我帶你從另一邊走啊。」趙明翰羞澀一笑,兩眼興奮的眨巴著,聲音也跟著小了下來,好像還有一絲的竊喜,好像與依依擁有了共同的秘密一樣的高興。

  依依回頭一看,牆下面果然停了好多輛高級小轎車,腳尖輕點,飄身而下,落在趙明翰身邊。

  趙明翰的目光盡乎崇拜,張大嘴,又抬頭去看那顆大榕村,目測了下高度,估算著自己要是從上面跳下來,非得摔個全身趴不可。

  依依不太喜歡趙明翰,尤其是他那個媽,對他仍是冷冷的,腳一著地就走,趙明翰忙小跑著跟上,急頭白臉的,「你別走這邊啊,我帶你走後門,那守門的老頭從不管我的。」

  「那你走前頭。」依依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頓住腳,趙明翰欣喜的忙轉到前頭去,走幾步又回頭偷瞄,生怕依依沒跟上,到了後門,守門的老頭看到趙明翰果然睜隻眼閉隻眼,但一看到江依依,就攔了手,兩眼放光:「你是江依依?區長和校長都來了呢,你怎麼能躲這兒呀。」

  依依垂著頭,心想完了,還是被抓包了,剛要說話,趙明翰俊臉一橫,沖那老頭就是一膀子搡了過去:「你白內障了吧,她是劉青青,不是江依依。」

  「明明就是……」

  「我說她是劉青青她就是!」趙明翰聲音打著橫,俊目森冷,那老頭還真的就把頭垂了下去,放江依依過了。

  一進校門,江依依兩手一握,指節咯吱作響,眉頭微挑地看著趙明翰,趙明翰一聽那指節聲,差點沒打個赴赴,吱吱晤晤的:「那個……我……」他剛才也沒做錯什麼呀,還幫了她的忙來著……

  「以後要尊老愛幼,欺負老弱病孺,實乃小人所為!」江依依板著臉說道。

  「呃,那個……我以後知道了。」趙明翰似是恍然大悟,垂頭搭腦的應著。

  江依依笑得很有成就感,踮著腳,伸手去拍他的肩,這傢伙長太高了,足有一米九吧,趙明翰很配合的彎下腰來,讓她拍得容易些,依依強忍著笑,覺得他也不是那麼討厭了,「你回班裡上課吧,我也要回去了。」眼睛又擔憂地看著校門口,她的思想裡,尊師重道是很重要的,把校長和老師涼著不太好啊,可是,她實在是受不了被眾人圍觀的感覺啊,人一多,她就特緊張……

  「你是擔心校長他們嗎?放心吧,包在我身上了,只要我爸一走,方校長就會把人都散了。」趙明翰看出她的擔心,一拍胸脯保證道。

  「那就……麻煩你了。」江依依的眼神變得溫和了很多。

  趙明翰的臉立即就紅了,微垂了眸,一溜小跑就不見了。

  果然,這小子也不知道用什麼法子把他爸給弄走了,方校長就散了人,各回各班。

  姚明遠回到辦公室,打開書本就看到一張小紙條,娟秀的簪花小楷讓他心情愉悅,字條下壓著一張銀行卡,江依依竟然分了一萬塊的獎金給他,姚明遠的眼晴一陣撞澀,那孩子,善良惇厚,淡泊名利,明明家庭很困難,她媽媽才丟了工作,還在擺小攤子呢。

  一起身,追到教室裡,正好堵到與劉青青一起放學的江依依,一把拉過江依依來,把那張銀行卡往她兜裡塞。

  江依依死都不肯收回,小身板輕靈得像只小燕子,姚明哪是她的對手,幾個回合下來,他氣喘吁吁,銀行卡還是回到了他的上衣口袋裡,氣急了直瞪眼:「你這孩子,你媽媽還在擺攤子呢,要為她著想啊,一萬塊得是你們母女好幾個月的生活費,而且,你明年還要上大學。」

  「可是老師,師母也病在家裡很久了,師兄也沒有找到工作……我能賺錢養家,不會讓媽媽操勞的。」江依依一本正經,小臉都憋紅了,「再說,您是我的輔導老師,我的成就也有您的心血,這是您應得的。」

  姚明遠的鼻子酸酸的,眼中有淚水浸漫,他強忍著,帶著濃濃的鼻音:「老師不能收,老師從來就沒有教過你書法!」

  「老師,您就收下吧,不收依依會睡不著覺的。」一旁的劉青青拉住依依就跑,依依真傻,老站這兒,老師更加不好意思了,禮送完了人就該走唄。

  誰知,才轉過彎,就碰到了趙明翰和劍豬一夥,劉青青立即抖開滿身的戒備,看著他們,警告道:「趙明翰,你的胳膊不痛了嗎?可別好了傷疤忘了疼。」

  「喲,青青妹子,你現在有靠山了,說話都硬氣了呢,以前見到我們老大可不是這樣的啊。」劍豬男嘻皮笑臉的,抖腿聳肩地說道。

  話音沒落,頭上就挨了趙明翰一記鐵砂掌:「對女同學不能這麼說話,你有沒有文化啊,沒素質真可怕。」

  轉頭就紅了臉,垂著眼皮,連聲音也低了好幾度,期期艾艾的:「江依依,我送你回家吧,我有騎機車,很方便的。」

  「我不還是坐公交吧,趙明翰,其實你不壞。」江依依笑著搖了搖頭,對趙明翰揮了揮手,拉著劉青青向前走了。

  趙明翰像是被凍住一樣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眼睛直直地看著江依依悄然而去的背影,劍豬伸了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聲音無比擔憂:「老大,回神啊……」

  「她誇我了,她誇我了,他說我是好人啊,你們聽見了嗎?」趙明翰喃喃低語,眼晴仍是一眨不眨的看著前方。

  「沒說你是好人啊,只說你也不壞來著……」劍豬小聲嘀咕,話還沒完,腦門又挨了一記鐵砂掌。

  「不壞就是好人啊,你們兩個以後也要學著做好人,做好學生。」趙明翰說完就站直了身子,挺胸昂首,邁著正步往前走,劍豬和胖子兩個面面相覷,無比委屈:「做好人還打我……」

  依依和劉青青分手後,背著書包心情輕鬆地回到家裡,走進小區院子,就看到院子裡一片狼藉,地上擺著她們剛買回家的電器傢俱,邊上圍了一圈看熱鬧的人。

  趙慧英正在跟一個胖女人理論:「明明簽了租房協議的,你們為什麼要我退租,你不能不講理啊。」

  那胖女人正是房東,那天依依母女來租這房時,她笑得像個活菩薩,和善得很,可今天卻是陰著臉,一臉的嫌惡狀,雙手抱胸,挑了眉說:「以前是我看錯了,看你們母女可憐收留你們,把房子租給你們,現在才知道,你們娘倆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就是個出去賣的,嫁了一個嫁二個,你女兒啊,哼,手腳不乾淨,誰知道這租房的錢是哪裡來的,快走,快走,別污了我家的房子,以後不好租出去。」

  這話果然惹得圍著的人一陣議論,人們看趙慧英的眼神也充滿了鄙夷。

  「你胡說,我們母女行得正坐得端,我哪有……」趙慧英百口莫辯,嗚嗚哭了起來,想著她罵人的話頭,就覺得委屈,自己是嫁過兩個人來著,可是那不是死了男人,沒辦法麼?哪裡就是賣了?一時氣得胸膛子裡悶得慌,眼前發黑。

  「哼,還說不是?沒話說了吧,要不是聽我朋友說起,還真不知道你們是這樣的人呢,你那女兒就是個太妹,有爆力傾向,見人就打,再留你們住這裡,沒得鄰居們戳我脊樑骨,怪我沒把房子租給好人家。」那胖女人看趙慧英軟弱,周圍的人群又跟著議論,罵得就更起勁了。

  江依依氣得雙手攥得死緊,斜眼就瞥見樓道里站著一個似曾相識的人,心中一涼,明白了緣由,幾步上前扶住趙慧英:「媽,怎麼回事?」

  「依依,他們不講道理,算了,我們再去找房子吧。」趙慧英見依依回來,心中一喜,隨即又擔憂起來,胖房東嘴賤,依依又是那脾氣,要是她又在這裡打了人……那還不正中了她們的話了?

  「為什麼要再找房子?白字黑字寫著呢,租房期是一年時間,房租壓金我們也交了,你說不租就不租啊。」依依來了氣,沒見過這樣欺負人的,道聽途說就把人看貶,跟這樣的市井潑婦動手沒意思,她不就是想壞了自己母女的名聲嘛,那就照她們的來好了。

  「壓金我退了啊,你們住這十天半月的,我也不收錢,算白住了,趕緊的走吧,別在這裡礙了鄰居們的事兒。」胖女人一臉的鄙夷,像趕蒼蠅一樣的把母女兩往小區外轟。

  邊上有人就搭言:「退了壓金就算了唄,賴這裡也不是事,這個小區裡可沒住過雜七雜八的人,金大嬸,以後租房可把眼晴放亮著點,別害得我們住不安寧。」

  依依扶住趙慧英,對那胖女人道:「走就走,總要等我們叫個車吧。」

  胖女人見她鬆了口,也就沒再轟,依依得了空,鬆了趙慧英,疾步就往樓梯道走,那人見依依過來,嚇得轉身就住樓上溜,她哪裡跑得依依快,依依幾步上前就提起她的領子走到院中間來。

  挑了眉對那胖女人道:「那些流言你全是聽她說的對吧。」

  劉英嚇得膽都快破了,沒想到小妮子眼這麼尖,來了後故意跟金大嬸理論,裝沒看見她的樣子,讓她失了防備,也怪她,太想看趙慧英母女出醜了,應該藏到別人家裡去才是的。

  金大嬸見了也怔住了,卻是冷笑著說:「看,看,我說她是小太妹吧,快報警啊,她又要打人了。」

  江依依把劉英往地上一扔,彎腰逼近她:「劉阿姨,我媽被江德良趕出來了,你不是方便很多了嗎?正好可以跟我那後爸雙宿雙飛了,怎麼還不解氣,要把我們母女趕盡殺絕嗎?」

  人說聽話聽音,圍著的人立即覺得有八卦,都張開了耳朵。

  「你胡說什麼?誰跟江德良有一腿了?你在學校打架,害得你媽被廠裡開除,你是被江文艷趕出來的,關我什麼事?」劉英倒底還是怕了依依,垂著頭爭辯著,聲音卻在打顫。

  周圍的人聽出一些道道來,原來,原來這個女人確實是認識江依依母女的,看她這風騷樣,再看那對母女,趙慧英穿得素淨,根本就沒有打扮,一副忠厚老實的樣子,而江依依也是穿著一中的校服,眉請目秀,瘦瘦弱弱的,雖然好像有把子力氣,但也不是橫蠻不講理。

  「說吧,誰讓你來的,說出來就讓你走,不說的話……」江依依湊近劉英,用小得只有劉英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眼晴就往劉英的腳板處溜,劉英的腳傷還沒好利索呢,一見她這眼光心裡就發毛,嘴唇都在發抖,聲音帶了哭腔:「不關我的事啊,是江德良讓我來的,他在廣場上看慧英大姐擺攤,就知道了你們的住處……」

  圍觀的人一聽這話更加明白了,還說沒關係,沒關係怎麼聽那男人的指使啊,現在的人也太壞了,跟小三勾搭趕走老婆,還讓小三來趕盡殺絕,連住處也不肯給老婆,有人就在說金大嬸了:「您也別聽有些人的話,現在這世道啊,是越來越不像話了,搶了人家老公,還要做到這地步,真沒見過這麼心狠手辣的。」

  「就是,我看趙嬸子就不像是壞人,倒是有些人看著就不正經,你瞧她那衣服穿得,就是出來勾男人的。」

  劉英聽著邊上議論的話,只差沒找個地洞鑽進去了,偏她又怕江依依,坐在地上都不敢起來,這樣子更像是心虛,人們越發覺得她就是不正經的人。

  金大嬸沒想到會成這樣,輿論一下子又轉到了趙慧英這邊了,江依依小臉一皺,眼裡就泛了濕,哭道:「她跟我那後爸在紙廠裡早就人盡皆知了,金大嬸你也聯合小三來欺負我們孤兒寡母,這世道,還讓不讓人活了啊。」伏進趙慧英懷裡,一時兩母女哭成了一團,邊上看著的人都覺得揪心。

 金大嬸被眾人遣責的目光逼視著,胖臉上一陣青紫,訕訕的卻是說了實話:「我……我也是聽她說的,以為……那大妹子,這房子說實在的不能租給你們,就是……就是沒她說那些個事兒,也不能租了,不是我要為難你們,是你們……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啊。」

  這才算合理,若只是劉英幾句話金大嬸也不可能錢不賺,還虧半個月的房租要趕她們走,江依依看著趙慧英鬢間的白髮,心裡一陣愧疚,是自己害得她居無定所,失去工作的,哽了聲扶著她起來:「媽,我們再找房子吧。」

  趙慧英為難的回頭看著滿地的傢俱和家電,母女倆費盡心力才安置好的家,又沒有了,依依給的那一萬塊,除去買這些,她拿了一部份做本錢,已經所剩無幾了,再去租房子,哪有錢啊。一時又覺得自己無能,不能給依依一個安穩的家,心中大慟,哭得轉不過氣來。

  周圍人投來同情的目光,有的就罵金大嬸根心,金大嬸縮著頭逃也似的跑了,母女倆把傢俱板到了燒烤車上,落日的餘輝下,推著車,拉出兩道長長的,孤寂的背影,慢慢的出了小區。

  依依對這坐城市仍然陌生得很,不知道芙蓉區究竟有多大,看來劉玲是不整死她不會罷休的,趙明翰其實就是個性子叛逆的大男孩罷了,並不壞,但有這樣的母親,不知他將來是不是真的會走上歧路,如果放在前兩天,依依受了這氣,非要再打趙明翰一頓出氣不可,但現在她沒有了這心思,原本就是自己太草率了,一昧只用武力解決問題,與這個社會格格不入,才會落到這步田地的。

  依依推著車,薄衫汗得透濕,天色已晚,就算有房租,晚上也找不著人,母女兩在迎賓路走了幾小時,天色越來越晚,腹中飢腸轆轆,趙慧英身體不太好,又連著勞累,人就有點發暈,依依停下來,扶著她在路邊歇息,一時間,覺得好生淒涼。

  「媽,找個旅館先住一晚吧,吃點飯,明天再找房子。」依依用書本幫趙慧英驅著蚊子。

  趙慧英的為難的盯著燒烤車,好半晌才道:「依依,媽……這幾天生意也不太好……」住旅館,最便宜也得四十塊錢一晚吧,而且,這麼多東西,放哪啊?

  「媽,我有錢,我得了書法第三名,有三萬多塊呢。」江依依從拿出銀行卡遞了過去,趙慧英正要接,就聽到一個吊兒郎當的聲音:「喲,好漂亮的妞,還是一中的,夠味啊。」

  趙慧英回頭,就看見不知從哪裡竄出十幾個染著黃髮,紋著紋身,穿得稀奇古怪的青年,一個個叨著煙,手裡拿著管制刀,凶神惡煞的,不由嚇得人抖了起來,下意識的就把依依擋在了身後。

  「你們幹什麼!」趙慧英的聲音在發抖,臉都嚇白了。

  「幹什麼,死婆子,哥幾個看你們不順眼,上,砸攤子。」那為首的黃毛煙一丟,皮鞋上前使勁一踩,雙臂一揮,後面幾個青年就揮刀衝了上來。

  依依提起趙慧英往邊上一扔,趙慧英只覺得身子騰空而起,輕飄飄的就落在了好幾米開外,卻並沒有摔著。

  只聽得一陣乒乓作晌,母女兩才買的家電就被一夥人砸了個稀爛,依依氣急,上前要攔,黃毛淫笑伸指勾她的下巴,想要調戲她,依依兩指一捏,黃毛就清晰地聽見自己指骨碎裂的響聲,頓時痛得哇哇大叫,依依隨即跟上兩手握他的手肘,一個逆時針轉,黃毛的左臂就成了搖把子。

  邊上的小青年見老大被打,一個一個揮著刀就砍了過來,趙慧英在一邊看得心驚膽顫,大呼:「依依小心!」

  依依旋身飛起,尖腳像長了眼睛,連踢數腳,每一腳都正好踢中了小青年們握刀的手,一把把管刀飛向天空,小青年痛得直甩手的同時,嚇得抱頭鼠竄,躲避上空中落下的管刀。

  對方沒有了武器,依依又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打得興起,上手就不留情,見一個斷一隻手,一時間,鬼哭狼嚎,慘叫聲一片。

  有個陰狠的並不住前衝,悄悄拿走刀饒到江依依身後,舉起刀來偷偷向江依依腰間刺去,江依依聞風聽音,只等他走近再說,誰知趙慧英見了急得就奮不顧身的衝了過來,擋住了那刺過來的飛刀,等依依轉身,已經相救不急,那明晃晃的管刀眼睜睜的刺進了趙慧英的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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