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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仙府種田紀事》第474章
第四百七十四章 聚義除惡

原本這幾日他時刻提醒著自己要對小師妹好一些,為了對得起師傅的託付,也是為了門主之位打算。

可是他就是抹不掉腦海裡那女子的影像,遺憾著這一生也許再沒有機會見到那張如仙容顏,沒想到一晃眼的功夫,那女子就奇蹟得出現在他眼前,這怎麼能不讓他驚喜。

鳳七發現大師兄臉色有異,順著他目光看去,一雙玉手立刻死死攥成了拳,長指甲掐進肉裡,火辣刺痛,但是也抵不住她心痛的萬分之一,姑姑說得對,這樣的狐狸精一定要徹底除掉,否則有她在一日,大師兄就必定不肯死心,一定要除掉…

不到一刻鐘,小廝們已經整治好席面,一壇壇美酒也搬到了桌邊。江湖人不受拘束,沒有過多繁文縟節,與平常人家主人敬酒後才能開席的規矩不同,酒席擺上就可以放開胃口吃喝,往往到席中,主家才開始勸酒,真正的拼酒也正式開始。

木艾不知道這些不同之處,還在等著主家講話的時候,同席之人已經開始動了筷子。

她看得發愣,再要去問歐陽,就見他已經為她夾了滿滿一碗清淡的菜色,心裡甜蜜難言,哪裡還管什麼規矩禮數,連忙也幫他夾了許多肉食。

兩人也都餓了,埋頭吃完,再看桌上菜色已經少了一半,同席其他人,正抱了酒罈子往大碗倒酒,大有要把那酒當水喝的架勢。

木艾容貌嬌美,氣度不凡,歐陽俊朗冷厲,兩人怎麼看都不是普通江湖夫妻,同席之人都有眼色的沒敢上前勸酒,倒讓他們落了清靜,四處張望看著熱鬧。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司馬淵與顧老爺子幾人高舉酒碗,走到台階上,敬了眾人三碗酒。

司馬淵這才高聲說道,「最近豐、澤、烈三城,有上百幼童幼女被人深夜掠去,老夫聯合幾位老友調查一月之後,發現那作案賊人,居然是咱們武林中邪道門派邪風殿所為,他們抓了幼童幼女後喂以毒藥,然後上石台碾壓取其心頭之血,聚集怨恨之氣,以助門徒精進邪功。簡直是罪大惡極,令人髮指。我們江湖同道,歷來秉持行俠仗義,除惡為民。未曾想如今有此等敗類,壞我輩大義聲名,諸位同道以為要如何處置?」

眾人本就喝得半醉,正是心氣高漲之時,聽得此言,那些平日標榜正義的,立刻就拍了桌子站起嚷道,「這樣的敗類,當然要徹底剷除,替天行道。」

旁人也跟著高聲附和,「對,這樣的邪派一定要除掉,否則江湖難有安寧之日。」

新鮮出爐的四小公子,也齊齊起身抱拳說道,「晚輩等聽憑前輩們調遣,定當竭盡全力,剷除武林敗類,還百花太平。」

「剷除武林敗類!」

「還百花太平!」

眾人高舉手旁的酒碗或者刀劍,齊齊高喊起來,聲浪直衝雲霄,震得木艾耳膜生疼,她拉了歐陽靠過來,低聲在他耳邊問道,「真有這樣的事情嗎,這些人也太過殘忍了?」

歐陽不願她聽得這種黑暗之事,但也不想騙他,於是點頭說道,「是真的。」

木艾瞪圓了眼睛,「這種喪心病狂之人,真應該把他們千刀萬剮。咱們也盡一分心力吧…啊!」她說到一半,突然想起幾個分路而行的孩子,立刻高高提起了心,驚問道,「辛巴、誠兒和幸兒,現在在哪?會不會…」

「不會!」歐陽連忙用力握著她的手,安慰道,「崔鵬和瘦子他們都是再機靈不過的,如若有事早留下標記或者前來通稟了。」

「也是,」木艾長長了出了口氣,「過幾日匯合之後,一定要拘著他們練上幾年武藝,起碼有個自保能力再放他們出來行走,省得我跟著懸心。」

與他們相隔六七桌之外,大禹和濤兒對視一眼,也都有些驚懼,同時把幸兒往身後掩了掩,好似那專殺孩童的惡人就在眼前一樣,幸兒抓了兩個哥哥的袖子,小聲道,「我想媽媽了,外面的人太可怕了。」

大禹笑著安慰她,「別怕,大夥兒不是正商量抓那些壞人嗎,再說,哥哥們會保護你的。明日咱們就出發去澤城,媽媽恐怕已經等在那兒了。」

司馬淵揮手示意眾人停止呼喊,哈哈大笑,「諸位同道如此齊心,那邪道敗類定然插翅難飛。老夫已經探得那邪風殿總舵所在之處,待明日武林大會一過,諸位同道高舉俠義大旗,一舉攻向邪風殿,還百花清平。」

「願追隨老莊主號令!」眾人高聲應下,邪風殿不過幾十人,他們這院子卻不下四百人,這一仗是必勝無疑,沒有損失,又得了俠義之名,自然無人反對。

這時黃普德帶了十幾個小廝走上台階,先給司馬淵等長輩和眾武林人抱拳作了個羅圈揖,然後笑道,「岳父大人,小婿前些日子正好在明月城買回幾罈好酒,都是三十年以上的陳釀,今日特意搬出來獻上,為諸位前輩和眾武林同道助興壯行。」

別人聽了這話還罷了,唯有老酒鬼立刻就站了起來,上前一把從一個小廝手裡搶過一壇,拍開泥封嗅了嗅。

黃普德眼裡的驚恐之色一閃而過,卻被他立刻掩飾過去,笑問道,「酒前輩,這酒可還能入得您的口?」

老酒鬼哈哈笑道,「入得,當然入得,這可真是三十年的竹葉青,現在城中酒家賣的最多才二十年,我昨晚翻了幾家大戶宅院的酒窖,也才翻到不過兩壇,早知道你們這山莊還藏了這些,我就不用跑那麼遠的路了。」

黃普德心裡暗罵,若是被你知道了,我還怎麼進行計劃,嘴上卻恭維道,「酒前輩真是酒中真仙,只一嗅就知年份,小子佩服。小子先給前輩滿上。」

黃普德留下兩壇放在桌邊,剩下的,就吩咐小廝們走下台階,分與眾人。

他親自揭開一壇,恭敬的為幾位老爺子滿上,然後退到門邊,一副隨時恭候差遣的模樣。

老祝頭兒就誇讚道,「司馬老友你可真是好福氣,有這麼孝順的女婿在身邊伺候,不像我們幾個,老了老了,身邊連個解悶的小輩兒都沒有。」

老顧頭兒也說道,「可不是,我那山門裡幾百號人,也挑不出一個這麼能幹的,我都這麼一把年紀了,還要為他們勞心勞力。」

司馬淵被誇讚得紅光滿面,笑道,「幾位老哥謬讚了。」然後,舉了酒碗,衝向院中眾人高聲說道,「這一碗,就敬諸位武林同道明日剷除邪派,馬到功成!」

「剷除邪派,馬到功成!」眾人齊齊高聲應和,端起酒碗就要大口喝下。

正這時,院中突然傳來兩聲清脆的童音,「不能喝!」「酒裡有毒!」

眾人一愣,齊齊放下酒碗,驚疑的看向正房旁邊的角門處,只見兩個青衣小廝正跑向大廳,「酒裡下了毒,就是這獻酒的人下的。」

話音落下,他們也跑到了大廳之中的光亮之處,眾人這才看得清楚,兩個小廝不過是十歲左右的孩童,衣衫好似很不合身,袖子和褲腿都挽了幾道,臉上雖然沾了些黑灰,但是依然能看出他們的長相靈秀,眼眸清澈,小小眉頭因為焦急緊緊皺著,看著怎麼也不像下人奴僕,倒有些富家小公子的模樣。

黃普德本來看著眾人馬上就要吞酒入腹,心中正懸得高高,卻在關鍵時刻被兩個小孩子攔阻,那眼裡恨得就差點冒出火來,此時又聽他們言明是自己下毒,立刻怒斥道,「哪裡跑來的賤奴,信口胡言,衝撞客人,張管事呢,還不把人拉下去教教規矩!」

黃普德本來看著眾人馬上就要吞酒入腹,心中正懸得高高,卻在關鍵時刻被兩個小孩子攔阻,那眼裡恨得就差點冒出火來,此時又聽他們言明是自己下毒,立刻怒斥道,「哪裡跑來的賤奴,信口胡言,衝撞客人,張管事呢,還不把人拉下去教教規矩!」

台階旁早嚇傻了的幾個小廝,連忙跑上前想要拉下這兩個看著眼生的同伴,卻被辛巴和誠兒三拳兩腳打到一旁,辛巴抬手指了黃普德罵道,「就是你這笑面虎,我們昨晚躲在酒窖裡,把你的勾當看得清清楚楚,你把一紅一綠兩包藥粉倒進酒罈子裡了。」

「就是,那些普通酒裡放的是紅紙包裡的藥粉,架子上的好酒…」誠兒也指了桌上那兩隻竹葉青罈子,說道,「就是這竹葉青裡放的是綠紙包裡的藥粉。」

眾人一聽,立刻哄鬧起來,他們剛才可人人都喝了好幾大碗,如果裡面真被下了毒,豈不是性命難保?

黃普德心裡哆嗦,嘴上怎肯承認,「你們是哪裡跑來的小賊,隱藏在我們莊上酒窖,究竟是何居心?」說著,轉身衝著司馬淵行禮說道,「岳父,是小婿行事不周,被小賊闖入宴席,攪了諸位同道興致,小婿這就把小賊拿下審問。」

司馬淵冷臉上都快要能刮下二兩寒霜來,他莊上的酒宴被人喊出酒中有毒,那豈不是指責他們莊上有意暗害武林同道,就算這事最後證明是一場誤會,也定然會損及山莊的威望,況且他這女婿黃普德,多年打理山莊,任勞任怨,忠心不二,絕對不會背棄山莊。退一萬步說,就算他有何怨言,也不可能挑在此時,與所有武林同道為敵。

但是這兩個小廝又說的好似真的一般,他心中也有些猶疑不定,思慮這事要如何處理。

這時,他身旁的顧老爺子卻突然站了起來,仔細打量了那兩個小廝半晌,遲疑問道,「你們可是二少爺和誠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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