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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情目標》第9章
  10 影子殺手

  二月十日。在飯店裏休息了一個上午後,卡埃爾迪夫打算帶晏子殊去遊覽拉巴特的古跡。

  從老城區出海口的烏達亞城堡看起,然後到一個著名的咖啡吧,品嘗濃郁的摩爾咖啡,傍晚再去遊覽哈桑大清真寺以及烈士廣場。

  雖然因為公務,經常到拉巴特出差,晏子殊卻很少真正地瞭解這座城市,他總是逃避著什麼似的,來了就走,竟然沒有到一處古跡觀光一下。

  聽卡埃爾迪夫說,烏達亞城堡建在面臨大西洋的峭壁之上,土黃色的砂石城牆歷經八百多年的滄桑,依然有著雄壯之感,晏子殊就很想去看看。

  在還未當上國際刑警前,晏子殊的興趣愛好除去泡酒吧、研究槍械,就是旅行。

  他去過科羅拉多大峽谷、麥金利山國家公園,在夏威夷學習衝浪和潛水,在拉斯維加斯外的沙漠考驗駕車技巧。偶爾,他也去國外旅遊,爬過萬里長城、登過東京鐵塔,還在香港和臺灣各住了一個星期。

  但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現在的晏子殊已不習慣一個人旅行,他總是在不經意間回頭,尋找著卡埃爾迪夫的身影。

  七輛黑色賓士防彈保鏢車停在烏達亞皇家飯店的門口,那一字排開的豪華陣勢令路人側目。

  晏子殊穿著全黑色的Paul Smith修身西服,戴著Rayban灰色鏡片的太陽眼鏡,既然他對外的身分是卡埃爾迪夫公爵的貼身保鏢,當然要時刻守在卡埃爾迪夫身邊,寸步不離了。

  金髮的貴族與黑髮的騎士,交織成好似光與影的唯美畫面,晏子殊走在卡埃爾迪夫前面,伸出手拉開勞斯萊斯房車的車門,右手自然地擋在車頂上方,以防身後的人上車時,不小心碰到頭。

  卡埃爾迪夫莞爾一笑,很享受晏子殊的服務,彎下身子準備坐進車裏。

  就在這個時刻——

  天生的敏銳直覺,使晏子殊在卡埃爾迪夫的保鏢反應過來之前,察覺到了那個危險的信號!

  砰!

  幾乎在槍響的瞬間,晏子殊撲倒了卡埃爾迪夫,子彈擦過他的左臂射中柏油路面,濺出火星!

  四周的保鏢即刻拔出手槍沖了上來,形成嚴密的人牆保護著卡埃爾迪夫和晏子殊,同時用藍芽耳機緊急聯絡,搜索著殺手的位置。

  在一片喧囂間,晏子殊撐起身體,看著身下的卡埃爾迪夫。

  「你受傷了嗎?」

  「沒有。」

  卡埃爾迪夫緊鎖著眉頭,臉上沒有一絲獲救的喜悅,相反,他似乎非常生氣,推開晏子殊後,站了起來。

  「蘭斯……?」卡埃爾迪夫突然的冷漠,讓晏子殊不知所措。

  「找到殺手了嗎?」輕輕拂掉大衣上的灰塵,卡埃爾迪夫問道,那冰凍三尺的聲音令人毛骨悚然。

  「找到了,在坦丁大樓的樓頂上,我們的人已經包圍住所有的出入口了!」一個紅頭髮的保鏢立即回應道。

  「殺了他,不管他是誰。」用阿拉伯語這麼說後,卡埃爾迪夫看也不看晏子殊,大步走回了飯店。

  「晏先生,您沒事吧?」

  大部分人跟隨卡埃爾迪夫離去後,一個年輕的男人想要把晏子殊攙扶起來,但是晏子殊謝絕他的幫助,自己站了起來。

  他不明白卡埃爾迪夫是怎麼了?自己到底是做錯了什麼,惹他生氣?

  還有,根據國際刑警組織的調查,越來越激烈的權力鬥爭,使得現今想要暗殺「北歐薔薇」的人越來越多。之前晏子殊還覺得這可能是假情報,但是現在,他不那樣想了。

  「他們」知道卡埃爾迪夫的行蹤,有大把的金錢雇用職業殺手,一次失敗之後,還會有下一次,再一次……

  晏子殊雙手握緊拳頭,心裏擔心極了,在街上站了好一會兒,他才想起要處理胳膊上的傷,抬頭望了一眼藍得刺眼的天空,晏子殊走進了飯店。

  「我們查到殺手名叫阿布?艾比克,是阿富汗人,三十四歲。」

  面對著海濱沙灘,寬闊明亮的客廳裏,卡埃爾迪夫坐在沙發上,架著頎長的腿,聽手下在彙報。

  「其他情報呢?」

  「他受過阿富汗軍方培訓,在喀布爾服役六年,後來被子彈射傷了右眼退役,退役後成了南非EO保全公司的雇傭兵。他為很多國家賣過命,我們調查了他在巴拿馬的銀行帳戶,今年二月四號,就是上週五,他的帳戶裏有過一筆五千萬元的入帳紀錄。」

  「是誰匯給他的?」

  「一個叫德羅門多的美籍墨西哥人。」

  「哼,職業中間人?」卡埃爾迪夫冷冷一笑,問道。

  「是的,閣下。」保鏢點頭道。

  「找他出來,」卡埃爾迪夫冰紫色的眸子凝視著陽光下的海濱,說道,「查出誰是委託人,不管用什麼方法。」

  「是,明白。」保鏢鞠躬道,退下去了。

  卡埃爾迪夫坐在沙發上,凝視著耀眼的沙灘良久,爾後他站起來,走到深色櫻桃木吧台前,為自己倒了一杯不加冰塊的純威士卡,幾口就喝完了。

  總覺得氣氛安靜得有些詭異,晏子殊坐在遠離客廳的露臺上,望著背對著他、一言不發的卡埃爾迪夫,心裏十分忐忑。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卡埃爾迪夫一連喝了三杯威士卡,晏子殊按捺不住的,騰地站了起來。

  他想要走過去拿掉他手裏的酒杯時,一個身材魁梧、保鏢模樣的男人大步走了進來,向卡埃爾迪夫行禮後,悄聲在卡埃爾迪夫耳邊說著什麼。

  晏子殊聽不到,也看不清卡埃爾迪夫的表情,但看保鏢嚴肅的神色,一定是相當重要的事情,只見卡埃爾迪夫向他略一頜首,兩人便一前一後的走進了書房。

  ——到底是什麼事情?晏子殊很擔心,不,應該說卡埃爾迪夫每天都處理著無數「危機」和「突發事件」,只有他不知道而已。

  晏子殊走進客廳,在最靠近書房大門的沙發前抱膝坐了下來。

  他想等卡埃爾迪夫出來,然後兩個人好好談一談,但是,晏子殊沒想到的是,這一等,就是六個小時。

  夕陽西下,薄紅色的晚霞噴湧而出,映紅了整個房間。

  晏子殊在沙發上睡著了,而且由於之前受傷,吃了止痛藥的關係,他睡得非常沉。

  「子殊,」卡埃爾迪夫俯下身子,輕聲叫他,「別在這裏睡,會著涼的。」

  「嗯……?」晏子殊緩緩地睜開眼睛,意識還有些混沌。

  「我抱你回房間。」卡埃爾迪夫輕柔地說,結實有力的雙臂輕盈地抱起晏子殊,然後走向臥室。

  「我以為你……不理我了呢。」望著卡埃爾迪夫絕美的臉龐,晏子殊喃喃地說。

  「怎麼會?」卡埃爾迪夫看著他,苦笑了一下。

  「你不是在生我的氣嗎?」回想起卡埃爾迪夫之前的冷漠,晏子殊的心裏就一陣刺痛。

  「沒有,」卡埃爾迪夫停下腳步,暗啞地說,「我在生自己的氣。」

  「哎?」

  「在你察覺到危險的時候,我也察覺到了,我想保護你,但是你的反應卻比我更快,掩護了我。子殊,下次千萬別再這樣做了,我的心臟……差點停掉。」

  「可是,如果我想要保護你呢?」

  晏子殊注視著卡埃爾迪夫的眼睛,認真地說,「你不是把性命都交給我了嗎?所以,我想保護你。」

  「子殊,你真是……」卡埃爾迪夫歎了口氣。

  「什麼?」

  「讓我無可奈何。」

  「那麼,你認輸了嗎?」晏子殊微笑著。

  「嗯。不過——」卡埃爾迪夫抱緊晏子殊,重新邁開步伐,「還是需要懲罰。」

  「懲罰?為什麼?!」晏子殊感覺後頸發涼,非常不安,「我做錯什麼了?!」

  「因為你受傷了,」卡埃爾迪夫深紫色的雙眸凝視著他,幽幽地說,「子殊,除了我的吻痕以外,我不准你的身上,有別的痕跡。」

  「欸?!」

  他是刑警,怎麼可能不受傷?!卡埃爾迪夫也太不講理了!晏子殊掙扎著想要抗議,但是卡埃爾迪夫已經抱著他,邁進了臥室……

  寂靜的夜,溫和的微風裏夾雜著木槿花的香氣,仿佛甘醇的美酒一樣,醞釀出一種微醉的氣氛。

  臥室裏,淺金色半透明的紗幔完全的垂掛下來,奢華的圓形大床上,一堆珍珠色絲綢靠枕放在中央,晏子殊平躺在靠枕上,他全身一絲不掛,性感得好似藝術家精心雕琢出來的強壯身體,曲線完全的展露出來,令人血脈賁張。

  「嗚……」

  晏子殊的雙手高舉過頭頂,手腕被金色絲綢帶子緊緊捆縛著,無法掙扎,他的左上臂包紮著白色繃帶,而同樣全裸的卡埃爾迪夫,就坐在他身邊,優雅地彎下腰,親吻著繃帶。

  「蘭斯!放開我……。」

  晏子殊的臉龐非常紅,覺得現在所做的事情太過色情,這哪里是懲罰,根本是變相的SM!他才不要被捆綁!

  「不放。」

  卡埃爾迪夫乾脆地說,手指緩緩撫摩著晏子殊繃緊的上臂肌肉,漸漸滑上胸口。一絲麻麻癢癢的快感掠過脊背,晏子殊喘著氣,不能忍受地掙扎著!

  「可惡……蘭斯!你這個混蛋!變態……!快點放開我!」

  「直到你明白之前,我是不會放手的。」

  卡埃爾迪夫柔聲說,手指滑過晏子殊急促起伏的胸膛,指尖纏繞上緋紅的乳尖,不客氣地揉弄、碾壓、搔癢似的挑逗著。

  「嗚……到、到底明白什麼?!」晏子殊扭動著發熱的身體,暴躁地大吼。

  「你是我的,不准隨便受傷。」卡埃爾迪夫冷然地說道。

  低下頭,嘴唇輕啄著厚實的胸膛,他呼出的氣息又濕又熱,好像舔舐著肌膚一樣,加深了晏子殊的煩躁感。

  「別胡說了!我是刑警,怎麼……唔!怎麼可能不受傷?」晏子殊將頭扭向一邊,竭力克制著湧上身體的快感,如果被綁著還能興奮的話,那他和卡埃爾迪夫也沒什麼兩樣了。

  「所以說,你需要重新調教。」卡埃爾迪夫輕咬了一下晏子殊的乳尖。

  晏子殊渾身顫慄,臉紅得像紅緞子一樣。「變態!」

  卡埃爾迪夫不理會晏子殊的叫駡,含情脈脈地吻他,濕潤的舌尖勾起挺立的乳尖,喃喃地問,「子殊,你知道人類最強韌有力的肌肉是哪里嗎?」

  「……腿、小腿?」晏子殊喘息著回答,不明白卡埃爾迪夫為什麼要問這個。

  「錯了,是舌頭。」

  「舌頭?」晏子殊意外地眨著眼睛,完全不能理解。

  「子殊,」卡埃爾迪夫迷人地微笑著,魅惑地說,「你會明白的。」

  「你想幹什麼?嗚……蘭斯!」

  卡埃爾迪夫不緊不慢地移坐到晏子殊身體的下方,然後彎下腰,將晏子殊半勃起的性器完全地含進嘴裏。

  「嗚——!」

  晏子殊大腿內側的肌肉頓時拉緊了,雙臂也不由自主用力,想從牢固的捆縛中掙脫出來!

  卡埃爾迪夫深深地含住那顫慄的分身,強勁有力的舌頭淫靡地滑動著,不放過任何一寸地方,細膩地舔著,吮吸著,搖動著頭部用力地吞吐,晏子殊弓起脊背,眼底發紅,腰部一陣又一陣發抖,被情欲蹂躪得快要暴走!

  「呃嗚……啊啊……」

  卡埃爾迪夫的舌尖鑽入頂端的小孔,一次次地舔吸著溢出來的精液,可與此同時,他的手指也牢牢扣住昂揚的底端,不讓晏子殊痛快地宣洩出來,不然怎麼叫懲罰呢?

  眼見晏子殊已經被逼入絕境,萬分苦悶地掙扎、哀求、扭動身體,卡埃爾迪夫仍然不放手,恣意地玩弄著他。

  「嗚……蘭斯,讓我射……」晏子殊眼角氤氳,無力地哀求道。

  「不行。」卡埃爾迪夫斷然拒絕道,嘴唇滑到下方,輕觸底部的秘囊,然後將它銜進嘴裏,激烈地刺激著。

  「嗚嗚……啊!」

  晏子殊掙扎得更加厲害,硬熱的頂端不斷滴下蜜液,可是卻無法動搖卡埃爾迪夫分毫!

  「唔……嗚啊……!不……」

  異常敏感的秘囊被使勁地吮吸、舔弄、拉扯著,仿佛要擠出裏面的蜜液,讓晏子殊幾度產生了高潮的感覺,欲仙欲死!可實際上他卻沒有射精,堅硬的分身根部仍被卡埃爾迪夫的手指頑固地勒緊著。

  「蘭斯……拜託……嗚啊……」

  迷蒙的幻覺過後,汗濕的熱氣緊纏著肌膚。火辣辣的、似要把人逼瘋的快感仍在體內瘋狂湧動,就像無數觸手從體內刺激著他的性器,赤裸裸的、無間斷的、逼他被濃烈的情欲煎熬著。

  乾涸的嗓子已經發不出聲音,任何一個微小的摩擦,都能讓晏子殊眼底濕潤,委屈得快哭了一般。

  「子殊,告訴我,你是屬於誰的?」

  和淫亂的動作相比,卡埃爾迪夫的聲音冷靜得可怕,深紫色的眸子凝視著晏子殊,似乎不想放過他任何一個誘人的表情。

  「嗚……你……」晏子殊短促地喘著氣,俊逸的臉龐非常紅。

  「什麼?」

  「……你的。」

  「那麼以後,你還會隨意受傷嗎?」

  「……」

  晏子殊轉開臉,苦悶地皺著眉頭,沒有回答。

  「看來你……還沒有接受教訓呢。」卡埃爾迪夫溫柔地說。

  那豎琴般悅耳動聽的聲音,只讓晏子殊渾身一凜,更畏懼地搖頭,「蘭斯……不要……」

  卡埃爾迪夫低下頭,再次含住晏子殊的分身,露骨地吞吐著。與之前不同的是,他直截了當地逼迫晏子殊射精,可是同時,他的手指又更緊地勒住根部,封印住宣洩的途徑。

  「嘎……啊啊……!」

  晏子殊猶如被電流擊中的魚一樣,猛烈地彈動身體,頭部往後仰著,大口地呼吸。

  卡埃爾迪夫的舌尖靈活地刮搔著蜜口,牙齒輕拽著那敏感至極的肌膚,用力吮吸,晏子殊再也忍耐不住,精液汩汩地冒了出來,弄濕了卡埃爾迪夫的手指。

  儘管晏子殊在強制的情況下射精了,卡埃爾迪夫的動作依然是那樣不慌不忙、從容鎮定。

  他舔去沾到指背上的精液,低沉地說,「子殊,你想高潮幾次都可以,但是,直到你答應我之前,我都不會放過你。」

  白晰的手指上下撫弄著性器,催促晏子殊流出更多的蜜液,爾後潮濕的指尖滑到下方,輕柔地探進秘穀。晏子殊掙扎了一下,但是卡埃爾迪夫的手指仍然順利地插入進去,慢慢擦弄著濕熱的內襞。

  「裏面……在顫抖呢。那麼現在,就讓我看看,你能堅持到什麼地步吧?」

  說完,卡埃爾迪夫的舌頭,又再次煽情地纏住晏子殊的堅挺,賣力地舔舐、吞吐著……

  「嗚!」

  身體動彈不得,尤其是下半身,那飽受情欲「折磨」的分身蜜口火辣辣地疼,已經連一滴也擠不出來了,而被充分貫穿的後庭則被注滿了蜜液,只要膝蓋輕輕一動,那粘稠的液體就會順著他的大腿根部,緩緩地流淌下來。

  清晨六點半,晏子殊醒來時,就是這麼一副慘狀,徹底地黑了臉!

  在他身旁,沉睡的卡埃爾迪夫雙臂緊緊地攬著他,那張俊美的臉龐就如同天使那般純真無邪,擁抱著他的姿勢也是那麼親密無間,可是,這只會讓晏子殊更加火大而已!

  昨晚,在卡埃爾迪夫的身下,他無數次地求饒、射精,直到他開口,再三保證自己絕不會再胡來讓自己受傷時,卡埃爾迪夫才放過他,從他體內退了出來。

  不過,由於那時卡埃爾迪夫還未射精,全身發軟、意識迷蒙的晏子殊,便主動地用嘴為他服務。

  一想起那個限制級的畫面,晏子殊的臉孔就騰地燒了起來!

  是他最近太好說話,所以讓卡埃爾迪夫得意忘形了嗎?

  到底是誰需要「調教」和「懲罰」啊?!

  用手揉捏著酸痛僵硬的腰部,晏子殊氣得咬牙切齒!黑色的眼眸銳利地瞪著卡埃爾迪夫,然後抬起腳,使勁地把卡埃爾迪夫踹下床去!

  「砰咚!」

  從臥室裏傳來的巨大響聲,讓在餐廳裏準備早餐的侍者們端著燙金盤子,面面相覷。是誰從床上掉下來了?可是,那是超大尺寸的圓形床啊。

  客廳裏,卡埃爾迪夫的貼身保鏢鎮定自若,沒有任何反應。公爵和晏刑警「相處」了一整晚,若有一些詭異的聲響傳出來,也是正常的。因為他們已經不止一次,看到晏子殊面紅耳赤,重重摔門走出臥室的畫面了。

  明眼的人都知道,那不是真的吵架,不過情侶間的調情罷了。

  但是,到底是「哪一個」掉下來了啊?就算繃著臉孔,面無表情,那些高大魁梧的保鏢們,仍忍不住地揣測起來。

  陽光明媚,天空藍得發亮,沒有一絲浮雲,是旅遊的好日子。

  卡埃爾迪夫和晏子殊一起參觀了古老的烏達亞城堡,然後又到了哈桑大清真寺遺址遊覽。

  哈桑大清真寺,原是北非最大的清真寺,極其恢宏,可是十八世紀的一場大地震使它化為瓦礫,如今只留下三百多根斷柱和高聳的宣禮塔供人瞻仰。

  宣禮塔高達四十四米,用玫瑰色石塊砌成,四面牆上雕刻著精美的圖案,讓人驚歎古人的建築工藝。宣禮塔的下方就是廣場,卡埃爾迪夫的保鏢,以三倍的人數,更加嚴密地守衛著廣場。

  晏子殊站在空曠的廣場平臺上,眺望著碧波粼粼的大西洋,思緒似乎飄向了很遠的地方。

  「子殊,」卡埃爾迪夫走向晏子殊,低聲地問,「你在想什麼?」

  晏子殊將手擱在石雕欄杆上,輕輕搖頭,說道,「什麼都沒在想。」

  卡埃爾迪夫注視著晏子殊的眼睛,他雙眼的形狀很美,軟茸茸的睫毛又黑又密,把他清亮的眼睛襯得十分顯眼。

  卡埃爾迪夫知道晏子殊在想什麼,他放不下那個逝去很久的女人——阿米娜,晏子殊對自己太嚴格,總是不肯原諒自己、放下痛苦,拿卡埃爾迪夫的話來說,他太善良,根本不適合做員警!

  如果晏子殊能對白己敞開心扉該多好?或者說,如果自己能分擔他的痛苦,該多好?注視著故作輕鬆的晏子殊,卡埃爾迪夫的心裏就一陣刺痛。

  無論肉體關係再怎麼親密,兩顆心之間還是有間隙,晏子殊需要他,可是,卻不是百分之百地信任著他,這難道是說,他們將來……會分手嗎?

  卡埃爾迪夫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可是卻無法說服自己,讓心底強烈的不安平息下來,卡埃爾迪夫捏緊了拳頭。

  「怎麼了?蘭斯。」察覺到卡埃爾迪夫的異樣,晏子殊問道。

  「我……」

  「嗯?」

  「我愛你……」

  「在這裏胡說什麼?」晏子殊眨了眨眼睛,臉紅了。儘管周圍沒有別人,他還是緊張地張望了一下。

  「……」

  卡埃爾迪夫沒有說話,眼神有些落寞。

  「回去吧。」晏子殊說道,走過卡埃爾迪夫身邊。不過,就像不小心碰到的那樣,他的左手輕輕擦過卡埃爾迪夫的手背。

  這是在安慰他嗎?卡埃爾迪夫注視著晏子殊離去的背影,微微苦笑了一下。

  俄羅斯北部金島。

  西裝革履的裏喬?唐?帕西諾坐在一張全白的真皮沙發裏,手裏拿著一個零點三英寸的微型隨身碟,他把隨身碟插進筆記型電腦左邊的USB介面中,按下自動播放鍵。

  「砰。」

  畫面晃動著,可以看到槍響的一瞬間,晏子殊以非常快的速度將卡埃爾迪夫撲倒了,並且一直以身體保護著卡埃爾迪夫,看著這「感人」的一幕,帕西諾俊逸的唇角微微揚起。

  果然不出他所料,晏子殊與卡埃爾迪夫的關係不一般,他是國際刑警,卻屢次出現在卡埃爾迪夫身邊,住同一家酒店,如影隨形。這次晏子殊還豁出性命保護卡埃爾迪夫,實在不像是一個員警會做的事,他們是……戀人嗎?

  這可真是——驚天動地的大醜聞啊!

  黑手黨「教父」和國際刑警,這究竟是卡埃爾迪夫公爵活得太無聊,異想天開呢?還是晏子殊被愛情沖昏了頭腦,失去了理智?

  帕西諾冷笑著。不過,他並不急於向黑市揭露這個醜聞,因為,他想要晏子殊。

  像珍稀的野獸、像沙皇的珠寶一樣令人心動的男人,帕西諾想據為已有,豢養在自己身邊。

  讓這麼性感的男人跪在自己腳下,親吻著自己的腳趾,該是多麼華麗的畫面,帕西諾光是想像就激動不已!

  欺騙也好,折磨、要脅也罷,無論用什麼手段,他都要得到「夜鷹」。

  而雇人暗殺卡埃爾迪夫,就是他第一步的行動。

  「老闆,」一個金色頭髮,戴墨鏡的俄國男人走了進來,躬身報告道,「這是您要的,晏子殊的履歷檔案。」

  花了不少錢,通過FSS(注四)的雙面間諜才拿到這份檔案,帕西諾滿意地點點頭,又問道,「我交代的事情,做好了嗎?」

  「是,」男人頜首說道,「德羅門多已經死了。」

  帕西諾微笑了一下,然後抬手揮退男人,專心致志地翻閱起晏子殊三十頁厚的檔案來。

  注四:FSS,俄羅斯聯邦安全局。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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