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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情目標》第0章
《絕對目標》《終極目標》《永恆目標》《情獵驕陽》《情逢敵手》

《迷情目標》《危情目標》《燃情目標》《追情目標》

第一章 北非古都

 二月十四日,摩洛哥,馬拉喀什,傑馬夫納廣場。

 “砰!嘶嘶!”

 人頭攢動的古老市集,隆隆震響的馬蹄揚起厚厚的紅褐色塵土,彌漫在乾燥的空氣中。

 晌午的陽光亮的刺眼,用白色石欄圍起的競技場裏,五百名柏柏而騎手和他們高大威猛的阿拉伯馬,正進行著激烈的馬術比賽。

 五十余匹馬嚴格地沿著白色的跑道線並駕齊驅,如同聲勢浩大的沙塵暴沖向終點,而後,在一聲嘹亮的阿拉伯語“鳴槍”下,騎手們紛紛豎起槍桿朝天鳴槍示意!

 “砰!砰!”

 清脆嘹亮的槍響回蕩在廣場上方,嗆人的火藥味確實圍觀的群眾更加興奮,好似回到了古代的戰場,看著強壯的阿拉伯騎兵們在連綿不絕的沙丘上賓士廝殺!

 摩洛哥人以養馬為榮,這裏,無論是純種的白色阿拉伯馬,還是帶有歐洲血統的紅鬃馬,都一律精悍彪壯,裝飾華麗搶眼。

 它們的鞍具用金銀線鑲綴,馬撐,韁繩做工精細,所有的鞍具製品都是當地的手工作坊按照幾百年不便的純銅工藝鞣質的,是典雅與粗獷風格的完美結合。

 這不僅是在欣賞比賽,更是在欣賞摩洛哥名揚四海的傳統藝術,令人回味無窮,而晏子殊最感興趣的,是那十三世紀由西征蒙古軍傳入阿拉伯世界的火槍。

 深棕色的木制槍桿如同煙杆版窈窕細長,槍身鑲嵌著象牙和獸骨,槍托則裝飾著深海珍珠和帶帽,它承載的是一段中世紀的歷史,充滿神秘和激情。

 儘管數百年後,它的瞄準精度,火力,射程範圍已遠不能喝現代的高科技武器相比,但晏子殊仍用著迷的目光凝視著他,覺得他是那樣“性感”。

 鳴槍後,徐徐繚繞在半空的青灰色煙霧,更讓人聯想起那謎一般的古阿拉伯世界,刺激著人們躍躍欲試的冒險欲望。

 坐在宴子殊身旁,右手優雅地端著鍍銀威士忌酒杯的卡埃爾迪夫,架著頎長的右腿,背靠著深銅色加厚牛皮椅,亦注視著面前氣氛熱烈的比賽。

 陽光下,卡埃爾迪夫的淺金色長達炫目得如同金色鑽石,纖長的睫毛下,紫羅蘭色的雙眸深邃,優美而透徹,好似暮色下的巴羅克城堡,醞釀著獨一無二的神秘氛圍。

 無論在什麼樣的場合,氣質如水,溫文爾雅,宛若帝王一樣有著強烈存在感的卡埃爾迪夫公爵,總是吸引著周圍人的視線。

 總有些富豪想藉次機會與他搭話,而卡埃爾迪夫對此視若無睹,這是他與晏子殊的假期,不想被無聊的應酬干擾

 “呀”

 賽場上突然出現了極其驚險的一幕,一位頭戴白色土耳其帽,身穿阿拉伯長袍的騎士,在並駕衝刺的緊要關頭突摔下馬背。

 女人們嚇的尖叫,年輕的黑人騎士卻在雜遝的馬蹄下,敏捷地滾動身子,抓住在半空中飄蕩的韁繩,一個靈活的翻身,重新躍上馬背,穩穩當當地衝刺向終點!

 騎士出色的表演頓時迎來如雷的掌聲,場外的女性觀眾紛紛將大馬士革薔薇花丟給他。

 卡埃爾迪夫收回視線,略微側頭,注視著身旁俊美無比的男人。

 輕微的塵土氣息沾上晏子殊的黑髮,他的臉龐是那麼迷人,就似喬萬尼的雕塑,既有著俊朗堅毅的線條,又不失柔美。他濃黑的睫毛不時眨動著,黑琉璃色的眼瞳則完全沉浸在激烈的比賽中。

 卡埃爾迪夫的唇邊浮動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帶晏子殊來這裏觀看馬術比賽,果然是正確的選擇。

 比起富麗堂皇的七星級酒店,或者環繞地中海的世界頂級游輪,晏子殊還是更喜歡粗狂又充滿異國風情的市集廣場吧。

 昨天在拉巴特時,晏子殊說他不想要窮奢極恀的排場,也不需要跑車,鑽石,豪宅,他只想過一個普通的情人節,這讓卡埃爾迪夫很頭疼。

 “普通”到底是什麼樣的定義?卡埃爾迪夫不明白。他生來就是貴族,在擁有一百四十個房間的花園古堡裏長大,更別說他還擁有遍佈全球的豪宅,私人飛機,海灘和島嶼了、

 從他記事起,身邊的傭人就沒有少於五十個,管家,廚師,裁縫師,律師等等許多人都是世代為他以及他的祖先服務的、

 他從來沒有為錢發愁,想要的東西只要點個頭就能得到,對於“普通”這個詞的定義,卡埃爾迪夫十分迷惘。

 他想送些情人節禮物給晏子殊,比如說鑲嵌有金綠色貓眼石的領帶夾,義大利手工製作的鉑金簽字筆,拉斐爾的真跡油畫,或者俄國末代沙皇曾今送給皇后的琺瑯玫瑰架。

 在卡埃爾迪夫的認知裏,這些都是普通的禮物,只要和晏子殊的美貌,以及卓爾不群的氣質相稱就好,可是晏子殊卻直接把它定義為“行賄”,一口拒絕了。

 “蘭斯,我的年薪只有十萬歐元、”在烏達亞皇家飯店的國王套房,晏子殊看著放在天鵝絨盒子裏的禮物,皺起眉頭說。

“那又怎樣?”

“怎樣?我必須向上級交代這些巨額的饋贈是怎麼回事?蘭斯,你上次送給我的跑車,已經夠讓我頭疼了,我不能在收你的禮物了。”

 送禮不行,直接給錢就更加不行,卡埃爾迪夫雖是情場老手,可在晏子殊這裏屢屢碰壁,晏子殊雖然對無知有著一定追求,品味也不錯,可不會過分追求一些與自己身份,職業不符的東西。

 儘管他已與卡埃爾迪夫訂婚,可以說是准公爵夫人,可晏子殊的行為處事,仍和過去沒什麼差別。

 他討厭被人當作公主般服侍,討厭保鏢簇擁,面對繁瑣的上流社會餐飲禮節,毫不掩飾地皺起眉頭。

 晏子殊是員警,很多時候都是獨自坐在福特轎車李吃著三明治或漢堡,一旦嫌疑犯出現,或者有什麼危急情況,就要衝出車門隨機應變!

 他的生活中充滿了硝煙,血腥和各類罪犯,還要和各國的外交部門鬥智,所以,卡埃爾迪夫節奏緩慢,又極致奢華的生活方式,晏子殊適應不了,在情人節的前一天就嚴正聲明,不接受五千歐元以上的禮物,拒絕七星級酒店,海島套房和A380私人飛機,他只想過一個普通的,無拘無束的情人節。

 卡埃爾迪夫雖然感到困惑,卻還是依照晏子殊的意思,離開了拉巴特的皇家酒店,來到靠近撒哈拉沙漠的古城馬拉喀什,這裏市場舉行傳統的馬術,射擊表演,也有著非洲人最旺的市集。

 白色帳篷鱗次櫛比的廣場上,來自阿特拉斯山的柏柏爾婦女出售著花環,舞蛇的老人吹響長笛,各類金光閃閃的銅器手工藝品擺滿帳篷,地道的摩洛哥烤肉則飄香淑麗,令人垂涎欲滴。

 雖然前後更隨的保鏢是少不了的,可他們今天確實過著比較自由,而又平民化的生活。

 熾熱的空氣中飄浮著沙漠的氣息,喧鬧擁擠的人潮使這裏有著巴西狂歡節的氣氛,卡埃爾迪夫是極少出現在公眾視野中的,如果有,那也是替身。

 若是平常,卡埃爾迪夫一定補習慣在鬧哄哄的人群李,觀看他已經看膩了馬術比賽,但是,若身旁陪伴著的人是晏子殊,心境就截然不同。

 帳篷,人潮,矮舊的房屋,眼前的風景似乎都塗上了一層鮮麗的色彩,從心裏湧出的甜蜜感覺,比手裏拿著的格蘭菲迪威士忌酒更要醉人。

 戀愛會是人飄飄然,更具油浪漫色彩吧——情感一旦產生,便不該去壓抑,卡埃爾迪夫在心底自嘲,或許他還會成為一個詩人(注一)

 但是,這種甜蜜很快就有了攪局者,似乎在提醒卡埃爾迪夫,他的身份特殊。

 廣場北面的角落,兩個偽裝成背包遊客的NSA(美國國家安全局)

特工,混在熙熙攘攘的人群裏,舉著數位相機,監視者貴賓席位置,卡埃爾迪夫的一舉一動。

 噴......

 卡埃爾迪夫緊縮著眉頭。

 被NSA的特工盯梢不是第一次了,看來美國軍方十分關心他與德國政府的交易。之前,也有NSA的間諜衛星試圖監視奧汀城堡,以及竊聽他的私人通訊,似乎非要把新型鐳射反導彈武器系統的藍圖弄到手不可。

 但是,已經“賣掉”的東西,如何賣第二次?黑市有黑市的規矩,就算美國人再怎麼施壓,卡埃爾迪夫也不會讓步。

 因為這是牽一髮而動全身的局面,如果他讓美國人參與他和德國人的軍火交易中,那麼英國秘密情報局,俄羅斯聯保安全局也會試圖攪和進來,到時候整個歐洲的情報部門,就會因為這份鐳射武器系統藍圖,鬥得不可開交。

 而當競爭白熱化的時候,全球最大的情報部門——國際刑警組織就會注意到這次非法的軍火交易,而排除刑警調查,百分之就是的可能性是晏子殊。

 他與晏子殊的衝突已經夠多了,實在不想因為武器系統藍圖,再在晏子殊心裏增添自己的負面印象。

 卡埃爾迪夫放下酒杯,眼角的余光瞥向站在貴賓席右側的貼身保鏢,保鏢即刻會意,打開藍牙耳機永英語迅速地說了什麼。

 光抽週邊,二十四小時待命的隨行保鏢,將一輛加長型的黑色林肯轎車開至廣場西側的出口。

 “子殊,”卡埃爾迪夫略靠近晏子殊,低聲說道“想親自體驗下麼?”

 “什麼?”

 “沙漠涉及,還有露營。”卡埃爾迪夫的聲音低沉悅耳,蘊含著無限的柔情蜜意。當然,他故意側著頭,讓那兩個NSA特工看不見他的表情。

 “現在去沙漠?”晏子殊很意外,但也興致盎然。

 他並沒有發下廣場上油特工在監視他們,以來他十分沉醉於比賽,二來這裏的人實在太多了,用人山人海都不足以形容,要從中辨認出一兩個間諜,非常困難。

 “嗯,只有我們兩個人,你喜歡沙漠吧?”卡埃爾迪夫柔情地微笑著。他非常清楚自己的美麗,正有意識地誘惑著晏子殊。

 “呃.....”說起沙漠,晏子殊想到風沙,驕陽和那連綿不絕,看起來幾乎完全一樣的沙丘。

 為了執行公務,晏子殊曾數次隻身進入撒哈拉沙漠,體驗過攝氏58°的極端高溫和嚴重的脫水。

 說實話,他不喜歡枯燥又炎熱的沙漠,但是——“只有我們兩個人”這一點,讓晏子殊很心動。

 在杜拜時,他和卡埃爾迪夫有過短暫的私密約會,只要沒有保鏢更隨,哪怕讓他去撒哈拉沙漠中心,他也願意。

 “現在就走麼?”晏子殊問道,看了一眼左手腕上的獵鷹表,他們得先乘車到沙漠邊緣城市厄夫特,然後在轉乘SUV向Erg Chebbi沙漠地帶迸發,估計要花上十幾個小時吧。

 “嗯。兩個小時後,我們就能到那裏。”卡埃爾迪夫說道,優雅地站起身,而且巧妙地,遮擋住特工們的視線。

 廣場週邊,卡埃爾迪夫的殺手已經注意到特工了,一個紅色頭髮,身材修長的青年趴伏在廣場最南端的旅店屋頂上,從高倍率的PSG-1狙擊鏡中“反監視”著特工。

 “兩個小時?”晏子殊驚訝地問,也站了起來。

 卡埃爾迪夫的貼身保鏢立刻在前方開路,阻隔開遊客。

 “你會知道的。”卡埃爾迪夫微笑著賣了個關子,大步往前走去。

 雖然他知道那兩個NSA特工,已經永數位相機拍攝下了晏子殊的照片,但是他們追查不到晏子殊的資料,因為晏子殊的檔案是加密的,而國際刑警組織縱然與各個情報部門有合作關係,但還沒有親密到分享內部高級警員檔案的地步。

 當今世界,各個情報部門既是同盟,又是水貨不相容的競爭者,時刻防備著別的情報竊取自己的機密。

 就美國來說,CIA和FBI。就有著幾乎無法調和的內部矛盾,常為了一件案子的歸屬權,爭得面紅脖子粗。

 卡埃爾迪夫和晏子殊一前一後,坐進開著香檳酒瓶,沁涼又舒適的林肯轎車裏。

 全副武裝的保鏢早已在廣場出口嚴陣以待,待車門闔上後,豪華轎車馬上起步,如同黑色幽靈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暗褐色的車窗外,烈日懸掛在天際,紅褐色的土地上,一叢叢灌木飛逝而過,大概是刺柏,火棘之類。

 一棟棟低矮破舊的名宅坐落在荒蕪的道路兩邊,馬拉喀什城外的景色,和非洲大部分偏僻地區的景色相同,讓晏子殊想起那些在戰亂地區執勤的日子。

 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黑三角”是非洲的毒品基地之一,位於奈及利亞,加納,肯亞,蘇丹和南非等無果的邊境地帶,主要種植大麻。他曾今帶領著二十人的國際刑警隊伍,和奈及利亞的軍隊一起在“黑三角”緝毒、

 那不是值得回憶的歲月,子彈在街頭橫飛,時時遭遇炸彈襲擊,在加上語言不同,環境惡劣,極度缺乏睡眠,讓人陷入焦慮的情緒中。

 有七位員警,因為不能適應這種精神高度緊張,又沒有優厚待遇的工作,沒多久就選擇的回國。

 在與死神擦肩而過時,晏子殊也會反問自己,為什麼要這樣拼命,為了完成任務而不顧一切呢?

 這不過是一份工作。

 做一個員警,不見得比曼哈頓精英,或者普通上班族榮耀多少,更多時候還要隱姓埋名的生活,得不到榮耀。

 國際刑警組織即使沒有他,也能運轉下去,他個人高達百分之就是的破案率,對日益猖獗的國際犯罪來說,也沒有多大祖阻礙力。

 因為無論在什麼年代,軍火走私還是販毒都是屢禁不止的。就拿卡埃爾迪夫來說,他是歐洲地下軍火交易市場的帝王,所有人都知道,可是“知道”和“逮捕”完全是兩碼事,任何法官都不可能僅靠傳聞就逮捕他。

 有時候,由於晏子殊深入的調查觸犯到了卡埃爾迪夫的隱私,反而會被某些國家的員警當作“罪犯”看待。

 但是,每當晏子殊覺得自己是那麼沒用而情緒低落時,卡埃爾迪夫就會說,“子殊,你帶給我的麻煩已經夠多了,別再窮追不捨刺激我的心臟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應該算是一種讚賞吧?但是,被一個自己怎麼也抓不住的罪犯稱讚,晏子殊一點也不覺的高興。

 這兜兜轉轉的貓鼠遊戲什麼時候才是一個盡頭?難道他最大的功績,是在床上虜獲了卡埃爾迪夫嗎?

 ——這也太可笑了!

 晏子殊深深歎氣,將額頭靠在被太陽烤的發燙的車窗上。

 他喜歡卡埃爾迪夫,可是也想要抓他,這世上還有比這更矛盾的戀愛麼?

 也許他們會一直鬥爭下去,直到分出勝負,到那時,又會是怎樣的結局?晏子殊閉上眼睛,毫無頭緒。

 他看不見未來,對現在也十分迷惘,可他依然會向前行進,不管終點是天堂還是地獄,只要和卡埃爾迪夫在一起,就算是“殉情”,也是個不錯的結局吧。

 晏子殊微微擰起眉心,不久前他還在挑斥卡埃爾迪夫要與他同生共死的愚蠢想法,如今自己的心裏,竟然也有了這樣的念頭,難道說熱戀中的人,智商真的會往下降麼?

 想著在航空雜誌上看到的《戀愛心理調查》,晏子殊苦惱極了。

 “子殊,你睡著了麼?”卡埃爾迪夫忽然挨近晏子殊,在他耳畔低語、

 雖然是極輕的呢喃,但也足以讓晏子殊的心跳加快!卡埃爾迪夫緊挨著他的姿勢太親昵了,都能聞到他身上BURBERRY香水味,曖昧地繚繞在鼻尖。而林肯轎車的隔音窗又未升起,保鏢們能從後視鏡中看到一切。

 “我沒睡著,只是閉眼休息一下。”晏子殊的臉瞢地紅了,推開卡埃爾迪夫、

 “呵,我們到了,下車吧。”卡埃爾迪夫並不介意晏子殊推開他的舉動,微笑著說。他已經習慣了晏子殊在一些小地方羞澀反應。

 “到哪里了?”晏子殊的話還沒說完,就徒然瞪大了眼睛。

 車窗外,一片荒蕪的原野中,赫然停著一架沙漠色AS550 C3輕型武裝直升飛機。

 主螺旋槳直徑十點七米,機長十二點九米,飛機製造商是歐洲直升飛機公司。機上配載的武器是兩枚空對地導彈,一枚魚雷和十二點七毫米口徑的機槍。晏子殊還注意到,駕駛員一身黑衣,頭戴黑色HMS軍用頭盔,已經做好了再次起飛的準備。

 這是去約會,還是去支持特種部隊地面戰鬥?

 晏子殊暗暗歎氣,該說卡埃爾迪夫不愧是軍火商人麼?居然又動用武裝直升飛機與他約會。

 ——他就不怕引起誤會,被人打下來麼?

 罷了,晏子殊不想計較。因為再怎麼深究下去,也只會發現這架武裝直升飛機擁有合法的交易手續,要是這麼容易就被他抓到把柄,卡埃爾迪夫還會是歐洲黑市的帝王麼?

 在保鏢走過來打開車門之前,晏子殊就先下了車,卡埃爾迪夫站在轎車的另一側,和一個高大金髮保鏢說著什麼。

 職業使然,晏子殊關注著保鏢,這個人明顯有著俄國血統,因為常年忍受著酷寒的天氣,高高的顴骨略微發紅,鼻子突出,藍色眼睛卻凹陷下去。男人露在西裝外的雙手精悍結實,體格強壯高大,晏子殊相信他一定是格鬥高手。

 自從卡埃爾迪夫取代夏沙家族,控制了俄國的軍火交易市場後,他的身邊也開始出現俄國人了。

 這說明卡埃爾迪夫已經在莫斯科站穩腳跟了麼?還是暗示著必須借助俄國人的力量,才能穩住自己的勢力?

 晏子殊不知是喜是憂、

 俄國人是天生的戰士,而俄國黑幫更是令人聞之色變的角色,他們對外來勢力很抵觸,如果有必要,連總統也會暗殺。

 卡埃爾迪夫軼“篡位者”的姿態成為東歐的黑手黨教父,究竟是對,還是錯?如果問晏子殊,他會希望卡埃爾迪夫放棄教父之位,走上正途。

 但那是不可能的,有些事情,一旦一腳踩了下去,就會直墜地獄,再也沒有回頭的機會了。

 而對卡埃爾迪夫來說,除了晏子殊以外,他的心裏已沒有天堂。

 “子殊。”卡埃爾迪夫交代完後美酒繞過林肯轎車,走到晏子殊身旁。一手搭上晏子殊的側腰“我們走吧。”

 “嗯。”晏子殊點點頭,望著烈日下的武裝直升機,挖苦道,“下一次,你會用核潛艇來接我麼?”

 “哦?原來你喜歡潛艇?”卡埃爾迪夫卻看著晏子殊,認真地思索起來了。

 “你真的有潛艇?”晏子殊吃驚極了,他還以為軍火販子擁有潛艇之類的事。只有好萊塢電影中才會出現。

 “你喜歡戰略導彈核潛艇,還是攻擊型核潛艇?要是二戰的U型潛艇,我上個月有入手一艘。”

 “我可以知道這艘核潛艇的來龍去脈麼?”注視著卡埃爾迪夫的眼睛,晏子殊“微笑”著說道。

 卡埃爾迪夫卻像突然失聰似的,用聳肩回避了這個問題。

 這個狡猾的傢伙!晏子殊的額角冒起青筋,氣呼呼地走向直升飛機。

 “子殊,”卡埃爾迪夫快走幾步,追上晏子殊,滿懷歉意地說,“你知道我不能告訴你,我們停戰好麼?”

 “不。”晏子殊黑著臉登上直升機,後悔自己幹嘛要提起核潛艇呢?

 ——不,不對。會和軍火商交往的自己,才是真正的有問題吧。

 “子殊......”面對陷入沉默的晏子殊,卡埃爾迪夫心裏既忐忑,又無奈,無論十一年前,還是十一年後,兩人的職業始終都是衝突的爆發點,無法避開。

 這種時候是用道歉,還是用熱吻讓晏子殊消氣呢?卡埃爾迪夫聰明選擇了兩者。當飛機隆隆起飛,飛行員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儀錶盤上時,卡埃爾迪夫突然攬過晏子殊的肩膀,輕輕地吻了他。

 “對不起。”

 這是好像羽毛碰觸般的吻,飽含著脈脈溫情及歉意,晏子殊的臉瞬間紅透了,拿手背擦著嘴唇,“你這傢伙......”

 “原諒我了麼?”

 “沒有!”

 “那再來一個吧?”卡埃爾迪夫迷人地微笑著,扣住晏子殊的雙手,把他壓倒舷窗上。

 “卡埃爾迪夫!你別得寸進尺!”晏子殊急的吼叫。

 “抱歉,我聽不見。”卡埃爾迪夫卻藉口飛行噪音太大,溫柔地吻住了他的唇。

 這個混蛋......!

 雙唇被炙熱的吻封印著,唾液從舌尖滲入,是威士忌酒的味道,卡埃爾迪夫非常溫柔地吮吸著晏子殊的舌頭。

 “唔......”

 轟隆隆作響的螺旋槳聲,蓋過了一切周圍聲音,心臟強烈地鼓動著好似“中了毒”,被按住 的雙手都不禁微微發抖。

 “我愛你......”長長的一吻結束後,在濕潤的唇瓣幾乎碰觸到的距離,卡埃爾迪夫深情地呢喃。

 而晏子殊的反應是,倏地攥緊拳頭,毫不客氣地一拳揍了上去!

“離我遠點!笨蛋!”

 明明臉上挨了一拳,卡埃爾迪夫的笑容看起來卻還是那樣甜蜜,眼神中也充滿了濃濃的寵愛,令晏子殊更加暴跳如雷!

 “早晚有一天,我會抓住你的,知道麼?!”晏子殊一把抓過掛在座椅上的飛行保護頭盔,對著內置的黑色話筒吼道。

 卡埃爾迪夫微微一笑,不緊不慢地拿起身旁的飛行頭盔,親昵地低語,“子殊,你已經抓住我了。”

 “......”望著卡埃爾迪夫熾熱露骨的眼神,晏子殊覺得自己恐怕一輩子也無法贏他,但是,他是不會放棄的!

 “你等著瞧!別以為今年你還能舒舒坦坦地做生意!”晏子殊目光犀利地撂下話。

 “哦?我隨時奉陪。”卡埃爾迪夫嫣然一笑,那迷人的笑容又令晏子殊心跳漏拍!

 ——不!他是不會讓他那麼得意的,晏子殊在心底咬牙發誓!

 沙漠色AS550 C3武裝直升機以每小時兩百八十七公里的速度,飛向南面的撒哈拉沙漠,並在一小時四十五分鐘後,平安無事地抵達了沙漠。

 注一:柏拉圖曾說,每個戀愛中的人都是詩人。卡埃爾迪夫引用了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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