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浪漫約會
入夜以後,氣溫明顯降了下來,卷起的簾幔外頭漆黑一片,卻顯得那綴滿蒼穹的星辰分外耀眼,彷佛伸手出去就能摘到一顆,美得猶如童話世界。
風聲,蟲鳴,淙淙溪流聲交織在一起。晏子殊的面前,是一張擺滿美食,點著玫瑰花型蠟燭的矮木桌,而玫瑰花型的蠟燭是飄浮在金燦燦的黃銅器皿裏的,水波映著燭光又隱約映出Baccarat Vega 香檳酒杯的輪廓,著浪漫而又迷人的景致,讓人還沒有喝酒就已經醉了。
晏子殊隔著餐桌,注視著卡埃爾迪夫仿若神袛般的絕色容顏,他的金髮看起來是那麼柔軟,在燭光下如同碎金,美麗而輝煌的傾瀉在肩頭,他剔透的淺紫色雙眸則猶如水晶。
晏子殊突然想起來,紫色水晶背歐洲人稱之為“維納斯之眼”,它高雅,華麗,靜謐而神秘叵測,正是卡埃爾迪夫的寫照。除了他自己以外,誰也猜不透他心裏的想法。
他是史上最年輕的黑手黨教父,亦是擁有世襲伯爵位和私人領地的貴族,雖然不認可他觸犯法律的行徑,但他確實是一個無論男女都會為他癡迷,心甘情願為之付出一切的人。
哪怕在戀愛關係已經確定的今日,晏子殊仍然會疑惑,卡埃爾迪夫究竟看上他什麼?臉孔?性格?眼睛?
卡埃爾迪夫好像說過吸引他的是眼睛還是神秘的......晏子殊記不清了,他能很肯定地說出某一通緝犯的體重,口音,血型甚至是鞋碼。卻記不住卡埃爾迪夫對他說過的情話。
興許,在他潛意識裏,那些不過是逢場作戲的話,畢竟卡埃爾迪夫以前可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
他們......有未來麼?
注意到晏子殊洩露出來的那些不安的眼神,卡埃爾迪夫輕輕地放下香檳酒杯,說道,“子殊,我從來不認為......我們不能夠在一起。”
“為什麼?”
“因為我愛你。”
長長的沉默後,晏子殊歎了口氣,“你可真夠自負的。”
——因為喜愛,所以想要什麼都能得到嗎?包括那根本無法用語言承諾的,虛無又不安的“未來”?
“子殊。”
“嗯?”
“我是為你而活的。”
卡埃爾迪夫深情地告白。
“敢發誓麼?”
“我發誓。”卡埃爾迪夫的眼神堅定,執著而認真,好似有火焰在燃燒著。
晏子殊端起香檳酒杯,喝了一口酒,然後抬起上半身,隔著盛開的玫瑰花和蠟燭,吻住了卡埃爾迪夫的嘴唇......
夜幕低垂。
自蓮蓬頭沖刷下的水流聲格外響亮,溫熱的泉水流淌過晏子殊見識的頸項,強壯的脊背,在腳邊彙聚成漩渦,湧進浴缸的出水孔裏,
即使知道卡埃爾迪夫的目光從未離開過他的身體,晏子殊依然一聲不吭,背對著卡埃爾迪夫逕自清洗著臉龐。
但是他的心臟卻跳的飛快,好似變成“”匡匡噪響的銅鈸,怎麼也壓制不住,以至於他耳朵裏都產生了尖鳴,攪得他心慌意亂。晏子殊完全是因為放不下面子,才在這間幾乎透明的浴室裏洗澡的。
卡埃爾迪夫又不是沒見過他的裸體,加上他們都是男人,有什麼好害羞的?卡埃爾迪夫要看就讓他看把,誰怕誰?之前卡埃爾迪夫不也是走進浴室大方地洗澡了嗎?
白天出了那麼多汗,他要是不進來洗澡才奇怪吧?
雖然心裏這麼想著,被卡埃爾迪夫緊盯著的身體卻越來越燙,晏子殊的耳朵紅的堪比法國紅酒,一直沒有將赤裸的身體轉向臥室這邊,是因為他實在沒有......在戀人面前裸露的癖好。
就算知道透明的水流不可能帶給他什麼遮擋,晏子殊還是將不銹鋼水龍頭擰大,將頭部,整個軀體都埋進湍激的水柱裏。
晶瑩的水花在緊實細膩由光滑的肌膚上濺開,浮起的氤氳熱氣繚繞在晏子殊的身上。
水嘩嘩響著,昏暗的燭光勾勒出晏子殊的背影,即使略顯朦朧,也足可以顯現出他的肌肉曲線是那麼完美,從肩膀到腰側一帶的背肌健美結實,輪廓猶如拉斐爾的雕像,柔韌挺翹的雙丘更增添了色欲的氣息。
晏子殊身上的雄性荷爾蒙,毫無意外的男女通殺,無論晏子殊又沒有這個自覺,他的存在對某些極具危險性,又富有冒險精神的男人來說就是一種刺激,能激發他們狩獵的欲望。
卡埃爾迪夫就是其中之一,他早已被晏子殊迷得神魂顛倒,無法放手了。
吱。晏子殊擰緊水龍頭,拿過浴巾拭擦頭髮和身體,然後穿上白色純棉浴袍,心神不寧地走出浴室。感覺自己洗了很久,但實際上只有十分鐘而已。
臥室裏,青銅暖爐燃燒著無煙炭火,腳下踩他到的原木色地板也暖融融的,估計下面鋪設有暖氣管道。真不知道卡埃爾迪夫為了這次約會花了多少錢?晏子殊暗暗歎了口氣,指尖梳起仍然潮濕的黑色發絲,抬起頭。
卡埃爾迪夫穿著黑色Emporia Armani浴袍,架著白皙修長的腿,坐在臥室對面的深藍色天鵝絨 沙發裏,右手邊,是一瓶已開封的Margaux一九七八年的紅酒。
剛剛沐浴過的卡埃爾迪夫性感得驚人,而且有一種令人的心臟慕然緊縮的,強烈的存在感,他堇紫色的雙眸毫無顧忌的凝視著晏子殊,好似一頭盯上獵物的猛獸。
但是他優雅的淺酌紅酒的動作,以及那從容坦然的微笑,又是那樣親昵,誘惑著晏子殊走近。
——他不過是輸了比賽,又沒有搞外遇,卡埃爾迪夫應該沒有理由對他提出過分的要求吧?
晏子殊不安地揣測著,越是走近,心跳就越劇烈!有種即將“任人魚肉”的糟糕感覺,身體不受控制地發燙,全身肌肉都僵硬極了。
“子殊。”
“嗯?”晏子殊緊張地咽了口唾沫,卡埃爾迪夫此刻的笑容實在豔麗得過分,勝過媚藥了。
“你在黑三角地帶執過勤對麼?”
“是......怎麼了?”不明白卡埃爾迪夫幹嘛要問這個,晏子殊眨了眨眼睛,近些年,卡埃爾迪夫應該沒有再經營毒品生意了。
“我想知道,你是怎麼做的?”卡埃爾迪夫輕晃著水晶酒杯,悠然一笑。
“什麼......怎麼做的?”晏子殊一頭霧水,皺起眉頭。
“和上百名士兵在一起,在軍營裏待了一個多月,你應該很瞭解軍隊派遣寂寞,避免抑鬱的方法了吧?”卡埃爾迪夫邪惡地微笑。
“......”晏子殊頓時黑著臉,說不出話來,心底有著非常不好的預感。
在環境惡劣,生命又隨時遭受威脅的戰場上,士兵們排泄寂寞,緩解壓力的方法很簡單——那就是自慰。
雖然這一方法不會出現在特種部隊的訓練守則上,但已經是官方默認的了,就連駐軍心理醫生都建議士兵們多多“運用自己的右手”,適當發洩情欲。這樣做,對心理身體都有正面的效果,太壓抑反而會使士兵走上犯罪的道路。
晏子殊對戰場不陌生,自然明白卡埃爾迪夫話裏的意思。
但是,他沒有那麼做過,首先他是隊長,值夜班的時間要比其他隊員長;其次,神經高度緊繃的緝毒工作,每日長達二十頁的文書報告,繁瑣的雜物,讓他實在沒有心思去做什麼“性幻想”。
對晏子殊來說,有“運動右手”的時間,還不如倒頭睡上一覺,更能解壓呢!
卡埃爾迪夫難道在吃醋麼?以為他會在男人堆裏自慰?晏子殊很愕然,又有些哭笑不得,用膝蓋想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吧!
“就那麼難嗎?”
“什麼?”
“自慰給我看。”
“你是認真的麼?!”從沒想過卡埃爾迪夫會提出這種要求,晏子殊的眼睛睜得大大的。
“我對你,一直都是很認真的。”卡埃爾迪夫輕輕頷首,將酒杯放在茶几上。
“我才不幹!”晏子殊又羞又惱,就像一隻被踩中尾巴的貓,臉頸項都漲的通紅,“要做你自己做!”
“以後你想看,我會做給你看的,只要你不害羞。”卡埃爾迪夫邪魅地笑了一下,“但今天你輸給我了,不是麼?”
"你這個混蛋......"晏子殊咬緊牙齒根罵著。為什麼自己要不記教訓,一而再再而三地上當呢?
以後,他絕不會和卡埃爾迪夫玩什麼遊戲,還下賭注!因為十次有九次他都會輸掉,然後被“吃幹抹淨”,毫無還手能力。對於自己的“不長記性”,晏子殊真是悔的腸子都青了。
“子殊,怎麼了?你不是一個“言而無信”的人啊。”卡埃爾迪夫優雅地放下腿,換了一個更愜意的姿勢坐著,“不過,你要是不願意,我也不會勉強你。我以後也絕不會是你“會耍賴”,或者小氣得連遊戲也玩不起什麼的......”
晏子殊氣的額角迸起青筋,咬了咬嘴唇,豁出去似得伸手解開浴衣帶子、
衣帶無聲地掉下,浴衣前襟自然地滑開。雖然是一個簡單得不能在簡單的動作,從中醞釀出的情色,卻讓卡埃爾迪夫的心臟都怦咚狠狠躁動了一下!但是他的表情卻毫無變化,鎮定自若地注視著晏子殊。
“坐到床上去。”簡短的一個命令,卡埃爾迪夫的聲音略顯沙啞、
晏子殊兇悍地瞪著他,張口想罵,但又不知該罵什麼,忿忿地閉上嘴唇,走到窗帷處,砰地一聲做了下來!
“把腳張開,然後做給我看。”
可惡!
晏子殊氣惱得想拔槍了,(如果手邊有槍的話),臥室裏罕見的沒有武器,是不是卡埃爾迪夫預先設計好的?
混賬!變態!色魔!......
強烈的羞恥感使得血液在體內急速奔流,才剛剛沐浴完的清爽感一掃而光,細細的汗珠浮現在頸項至鎖骨一帶,身體燥熱的要命!
晏子殊用力咬著下唇瓣,一邊在心裏狠狠罵著卡埃爾迪夫,一邊強迫自己在卡埃爾迪夫的注視下,張開雙腿。僵硬的胯骨關節好像生銹了一樣,非常緩慢的,幾乎是慢鏡頭一般,微微地往兩邊分開。
在卡埃爾迪夫面前裸露的感覺,不知道為什麼異常可恥!明明在軍營的時候也會在公共澡堂洗澡,為什麼同樣的赤裸,心情就完全不同?!
無法忽視那犀利的,充滿掠奪意味的視線,全身像燒起來一樣燙,也完全無法掩蓋住那緋紅的臉頰,晏子殊的呼吸有些不自然,瘦削的腳踝在顫抖。
昏暗朦朧的燭光給晏子殊半裸的身體增添了一份令人窒息的美感,他充滿東方韻味的五官又是那麼秀麗,眼角浸潤著瑰麗的紅色,讓人移不開視線。
卡埃爾迪夫的咽喉幹的發澀,無法克制地滑動了一下,理性和本能在體內激烈碰撞,攪得他胃部神經在抽痛,如此主動又“秀色可餐”的晏子殊,幾乎擊潰了他千錘百煉,面對死亡都無動於衷的涵養。
晏子殊果然是他的“剋星”,在晏子殊面前,他的自製力就如同脆弱的玻璃器皿,稍一不注意,就碎了。
但是,太心急的話,就看不到最精彩的“表演”了。在腦袋裏幻想了成百上千次的畫面,好不容易成為了現實(也許只有這一次機會),卡埃爾迪夫不想因為自己的急躁而破壞掉,遂強行抑制自己的欲望。
好在,若比試耐心或者恒心什麼的,他一直都是勝利者。
“吱......”
魅惑的紫色雙眸,好似迷藥一樣,緊緊盯著晏子殊的眼睛,時間則像背黏住一樣遲緩地流逝,覺得再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會油“和解”的結果,晏子殊終於歎了口氣,略顯惱怒地將手伸進敞開的胯間。
——是男人都有的玩意。到底有什麼好看的?就不怕長針眼麼?一邊覺得自己好像變態,羞恥的無以復加,晏子殊一邊粗魯地活動手指,不停擼著自己,想要那還未有任何反應的分身快點勃起。
還在沉睡中的秘處,面對如此粗暴的摩擦只產生了疼痛的感覺,沒有絲毫快樂,晏子殊的眉宇不由蹙緊,被濃密纖長的睫毛掩住的黑眸,充滿困惑。
是因為心情太緊張的關係麼?還是他太暴力了?可惡!不就是自慰,要什麼狗屁技巧啊!總之,快點硬起來就對了!
話是這麼說,可是晏子殊手指的動作卻越來越彆扭,僵硬,好像那不是自己的手,從大腦傳達下來的指示,它根本無法聽懂一樣,在怎麼撫摸,那個地方就是固執的不起立,晏子殊簡直要氣爆了!
在卡埃爾迪夫的面前這也太丟人,他可不是陽痿啊......
“子殊。”
一直觀賞晏子殊“奮力”演出的卡埃爾迪夫忽然開口了,他的聲音在靜謐的夜中聽起來是那麼動人,和他的容貌一樣,儼然就是誘惑人墮落的“撒旦”。
“幹嘛?!”晏子殊的語氣很沖,眼神更似要殺人,很瞪著卡埃爾迪夫。
“你連自慰都不會嗎?”
“我當然會!閉嘴!”
“唉......”卡埃爾迪夫輕輕歎了口氣,重新架起腿坐著,左手撐起沙發扶手上,優雅地抵著下顎。
“身體放鬆,手指的力量輕一點.....對,就是這樣,移動的速度再慢一點,別虐待你自己。”卡埃爾迪夫輕柔地說著,換來晏子殊一個大大的白眼。
我知道怎麼做!
“那就勃起給我看啊。”
混蛋......!
晏子殊羞臊得想挖個地洞鑽進去了,但是這樣,他不就更加被卡埃爾迪夫吃死了嗎?既然卡埃爾迪夫毫無廉恥,想看他演出,那他也不要執拗什麼自尊了,“秀”給他看吧!
一半是賭氣,一半是為了挽回自己身為男人的顏面,晏子殊總算集中起精神,緩緩地動作起來了。
指尖沿著萎靡的分身遊弋,輕觸著敏感的肌膚,也許是卡埃爾迪夫在看的關係,晏子殊的頭腦裏,自然而然就回想起卡埃爾迪夫愛撫他的畫面。
從根部開始,細心又充滿愛意地撫摸著,每一寸肌膚都得到令人腰部融化似的愛撫,只是來回摩擦幾下,性器就猛地漲滿高熱,挺立起來了,從私密出激發出的強烈快感,直竄上頭頂,連頸背都泛起一陣陣的雞皮疙瘩。
卡埃爾迪夫的撫摸總是那麼溫柔,又令他銷魂蝕骨,當優美的略嫌冰冷的指尖來到頂端,勾畫著凹陷的空隙時,蜜液就會不受控制地溢出,並隨著卡埃爾迪夫遊刃有餘的揉搓,勾弄,黏稠地滴淌下來,加重空氣裏.....淫靡的味道。
“唔......”
頭腦中的回想一旦開始,就停不下來了,不知不覺缺乏活力的手指,已經依照卡埃爾迪夫的動作,滿溢柔情,又極具挑逗意味地撫摸著自己的性器。
食指和中指沿著亢奮的根部滑到頂端,在濕潤的領口短暫停留,塗抹著半透明的蜜液,灼熱的情欲在痙攣的血管裏瘋狂湧動,像貪婪的蛇,吞噬著晏子殊的理智。
激烈活動的手指下方,粘到些許蜜液的雙珠則在微微顫慄,像是無意識地誘惑著誰一樣,使畫面更加活色生香。
“唔......啊。”
漸漸地,晏子殊似乎忘記了卡埃爾迪夫的存在,一個人沉浸在緋紅炙熱的欲火裏,手指靈活又嫺熟地擼動著完全挺立的分身,呼吸亦越來越急促,喉嚨乾渴地吞咽著,他不由自主地拉緊下半身的肌肉,連結實的臀肌也硬如石頭。
就這樣......射了的話......
是不是就能解放?不再被卡埃爾迪夫戲弄?晏子殊意識恍惚地想著,手指更加投入熾熱的戰鬥中,而正當他渾然忘我,快要射精時,卡埃爾迪夫刷地站了起來,大步走向他。
“嗯......?”
由於背光,晏子殊看不清卡埃爾迪夫的表情,只覺得那金髮是那麼耀眼,就像是......透過教堂玫瑰花窗的光,凝結著令人無法直視的華麗與虛幻。
卡埃爾迪夫居高臨下注視著晏子殊,久久不發一言,突然,他伸出手,冰冷又修長的手指,毫無徵兆地捏上晏子殊的左胸的乳尖,輕柔搔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