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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種人生 4》第6章
  修冷冷地微微一笑,將手中的食物遞到我跟里昂面前,然後一句話也沒多說,轉身就回去剛剛眾人所在的營火堆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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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這是什麼意思?

  為什麼他什麼也沒說?

  他不說把話藏在心裡我很難過耶!會忍不住時時刻刻在想到底我的懲罰是什麼?什麼時候才要懲罰我?懲罰會不會很痛還是很恐怖?

  「他媽......嗚嗚!嗚嗚嗚嗚!」你是不是男人,講話幹嘛這樣吞吞吐吐,有種把話一次說完......沒讓我有機會把話給說完,在我毀滅形象的髒話破口而出的同時,里昂的大掌抽出我緊握的雙手,緊緊摀住我的嘴巴,免得讓我在「夜色」裡那種清高冷淡的性情完全破壞無遺,讓眾人給嚇死。

  「要有氣質一點,別忘了你現在扮演的角色。」里昂淡淡地說,臉上的表情竟然和修如出一轍。

  難道說我不在身邊才這麼短的日子,里昂已經被修那個死人臉給污染了?

  「里昂,你別這種表情成不成?」

  又濃又直的右眉高高抬起,用「生動無比」的表情詢問我「為什麼」這三個字。

  天啊!又是一個修專用的表情。

  「你一定是故意的!」我嘟囔。

  里昂也沒有否認,拿起食物舀了一口,吹涼了點之後遞到我的唇邊,我只好張開心不甘情不願的雙唇吞下。

  不管接下來的懲罰,到底該死的是什麼,光是現在里昂的樣子,我覺得就是一種變相的高壓政策。

  難道說,這種對待我的方式,也是其中一種懲罰?

  我學他抬高右眉看他。

  結果只換來另一勺食物遞到嘴邊。

  果然,接下來的日子可不是那麼好過了。

  一行人進了森林深處之後,馬上就可以感覺到森林內跟森林外的差異。

  「遺忘之森」之所以會叫做「遺忘之森」,並不是裡面有什麼故事需要人去遺忘思念,單純的只是因為,一旦進入了這個森林,人們很容易地會忘記自己從哪方向進入森林,該從哪個方向離開。

  整個林子裡長滿了高大參天的樹木,每一棵樹之間更是密佈著各式各樣奇形怪狀的事物,不管白天還是夜晚,都可以感覺得到四周野獸不時傳來的聲音,有時候那聲音甚至大得令人掩耳也感覺得到震動。

  再加上四周並沒有任何的高山丘陵,因此想要辨別方向更是難上加難,「遺忘之森」沒有路徑,每一條看似路徑的小路,都有商團經過的痕跡,只是沒人知道開闢這一條條幾乎已經快被掩埋的小路的商團,是不是真的有安全離開這個地方,因此也無法得知選擇的路徑是否正確。

  若這個森林不大還沒關係,偏偏它的面積佔了相鄰兩個國家飛齊、翔龍的各五分之一,是奇斯城的好幾倍,簡直大得可怕,即使知道正確的路徑,要帶領一團人出來起碼也要將近一個月的時間。

  「我相信修特團長應該知道正確的路徑。」

  在面臨進入「遺忘之森」之後最大的路徑漸漸消失之後所接著的幾條小路徑,「夜色」團長面色凝重地安慰團裡的所有團員,若不是時間真的來不及,他們也不太願意穿過這個許多人喪命於此的地方。

  「可是......」

  一名歌者遠遠望著修在路徑末端沉思的表情,雖然經過簡單的易容,但是那依然英俊的模樣還是和過去每一個日子一樣毫無表情,讓人很難看得出他現在的心情,對於不瞭解修的個性、修的身份的人來說,很容易感到不安。

  「他會找到路的。」

  我重新扮演我的角色,只是在里昂手中被照顧得好好的身體,再加上重新擁有溫暖懷抱而睡得特別安穩的精神,原本蒼白如紙的臉色,即使經過特殊妝處理,還是可以感覺得到底下微微浮現的血色。

  「月......你認識他們?」

  這個問題,打從那天我被里昂他們抓回馬車之後,他們就很想問出口,可是礙於我一向冷淡不願意多開口的「個性」,一直到現在才有人終於忍不住詢問。

  「不認識。」我淡淡地說。

  「那為什麼......」

  「我跟......海文曾經見過一面,在精靈大典的聚會上,已經很久了......」語畢,冷淡的表情微微地露出一絲好似難掩的悲傷,「夜色」的眾人馬上很配合地聯想起我所編織的故事,於是閉口不敢多加詢問,但是他們不詢問,我一開始想讓他們安心相信修的計劃就無法繼續進行。

  「我相信會被精靈選擇的傭兵團,必定有一定的實力。」

  「也是,你們精靈一向有著我們所沒有的直覺,況且你們還聽得到什麼元素精靈的聲音不是嗎?」

  我搖搖頭。

  「我已經聽不到了,因為我的魔力......」這次沒有露出什麼哀傷的表情,可是眾人卻早已被我給騙得團團轉,馬上一個接著一個開口想安慰我。

  「不會的,我常常看到月你凝神傾聽的模樣,我那時候就覺得你一定聽得到元素精靈的聲音。」

  「是嗎?」

  被他們這麼一說,我也想起這一陣子時常彷彿聽到有人在我耳邊說話的感覺,難道我真的聽得到?

  「當然是真的!我相信大自然不會拋棄月的,你們說是不是?」

  「就是啊!月這麼美麗這麼地真情,一定是天神所寵愛的對象。」

  「就是說嘛!要是月聽不到元素精靈的聲音,我就不相信還有其它人能聽得到!」

  被他們說得我差點破功笑出聲音,這些歷練過許許多多國家事物的團員們,不但沒有滄桑感,甚至處處令人覺得感動窩心。

  如果這次的行動能成功,我一定會再找個機會跟他們坦誠相見,好好地重新與他們認識作朋友。

  「謝謝你們。」

  「不要這麼說,我們說的都是實話。」麗麗走過來拍拍我的肩膀,張手擁抱了我一下,然後我發現女人的擁抱跟男人的擁抱感覺真的差好多。

  在里昂他們懷裡,我覺得一切都不用擔心。

  而在麗麗的懷中,我卻感覺到一種過去我不曾真正擁有的懷念......

  「月?」

  從麗麗驚慌的聲音,我才發現自己蒙著雙眼的布巾竟然染上了濕意,趕緊推開麗麗,道了聲抱歉,轉身回到自己休息的馬車裡懊惱。

  果然人一旦處於虛弱的狀態,很多情緒就容易紛紛湧至。

  我以為我自己早已看開的。

  卻發現親情這樣東西,似乎是人一生中永遠無法避免的一道傷痕。

  對我來說,更是一個遺憾。

  我常愛說自己自私。

  偏偏在這個時候發現自己再如何的自私,竟然還是比不過自己的雙親。

  或許該說,也許我和他們一樣的自私,卻擁有太多的感情。

  這樣算是一件好事嗎?

  想起自己因為擁有太多的感情,因此而與修、里昂、傑瑞特他們有了牽絆難捨的情分......也許,算是一件好事吧。

  和他們認識與交融,是我人生開始至今,最為高興快樂的一件事,也是從和里昂認識開始,我才真正體驗到人與人之間那種難以言喻的情感。

  這也是為什麼我說什麼都不願離開他們,堅持跟來的原因。

  「我懷疑我們的蘭以前究竟是做什麼的。」傑瑞特又不曉得從哪裡摘來一根可以咬的甜根草,放在嘴間慢慢咀嚼,對於蘭剛剛整個表演的過程,實在是不知道該用什麼形容詞來形容他精湛的演技。

  「以前就發現他很會掩飾,要不是我們太瞭解他,他很重視我們的話,他想要騙過我們並不是多麼困難的一件事,但是現在這麼一看,才發現原來之前的表演只不過是彫蟲小技。」

  「多虧他不忍心欺騙我們,要不然我們大概也會跟那群人一樣吧!」不過這樣演技精湛的蘭,他一樣很喜歡,在那張美麗無人能敵的臉蛋上,可以瞧見各式各樣的表情,怎麼說都是一件賞心悅目的事啊!

  「蘭不會惡意欺騙我們,但是......」

  「他心裡有太多不曾告訴我們的秘密。」雷瑟沒忽略剛剛那濡濕布巾的一幕,他太明瞭那絕對不只是演技而已。

  「每個人心中都有秘密不是嗎?」

  亞南擦著手中的劍,輕聲地回答。由於能量劍曾經讓「金色戰神」瞧過,容易暴露身份,所以除了手腕上不到不得已時絕不顯露的能量劍之外,他們都各自帶上了以前所使用的武器。有一陣時間沒用,所以為了避免生疏,這幾天有時間他們就會拿出來練習。

  「只是蘭心中的秘密讓他不快樂。」里昂在心裡歎息,他不願意見到蘭有任何的不快樂。

  「有一天會說的。」傑瑞特站起身拍掉手掌上的灰塵,自信十足地回答。

  「有我們在身邊,我相信有一天蘭一定會把所有的不快樂說出口,然後一切煙消雲散。」

  「呵!」

  像這樣自信滿滿大剌剌的說法,也只有傑瑞特才有辦法說出口。

  「走右邊。」

  剛剛他們的談話,蘭的表演與神情,他都有看在眼中,修不經意地望向藏著纖細身影的馬車,心中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情感被微微撥動。

  很少看到小傢伙有這樣為自己悲傷的表情......

  他過去看到的眼淚,都是為別人而落......

  他不是沒查過小東西來自何方,但是頭一次,他的探查毫無線索,一切都是從與里昂的認識開始。

  這樣的人他原本不該放在身邊,但......

  哼!現在來想這樣的事會不會太過於愚蠢,想必是和這些情感豐富的傢伙在一起久了,多少被傳染了一些。

  「海文詢問過元素精靈了?」

  「嗯。」

  他事先也已經派人探過,對於沒有信心的事情,他一向不會輕易冒險。

  「那我們現在?」

  「出發。」

  「我去跟夜色的人說一下。」

  「不用,我去,如果不能夠得到他們的信任,要是遇到了什麼危險,不好調度。」蘭為他所做的一切,他有看到,也不得不佩服那顆機靈的腦袋反應如此快速,馬上就可以做出應變。

  既然小傢伙為他做足了前戲,那他自然不能辜負了一切。

  「我知道了。」里昂點頭,知道城主大人的想法,很快地退回剛剛擦劍的位置。

  修看了里昂一眼,在心裡暗暗記住。

  這個傢伙,雖然心地純厚且溫和,但是腦子一點都不輸給多年在戰場上的戰將,這也是這次他為什麼會放開大部分老將選擇他們的原因之一。

  他有自信,將來,眼前的這幾個人,必定會成為不下於泰爾、蕭恩的好幫手。

  更甚者,超過他們也不是沒有可能。

  看來這一次回去之後,他得好好督促泰爾他們了,免得被一群後輩給超越過去都還不知道。

  一些關於將來該做的事情在腦子裡打轉,然而臉上的表情就像蘭常常叨念的死人臉一樣,毫無變化,直接走到「夜色」團長的面前,居高臨下地望了眾人一眼。

  他從小到大一直站在高位的氣勢實在讓人很難忽略,即使此刻已經掩飾掉大部分也一樣,「夜色」的眾人忍不住屏息,不敢與他的雙眼對視。

  「要出發了,等等走右邊的路,一路上若是有什麼意外,記得照我之前的吩咐,若是有人違背,別怪我不客氣,要知道一個人的混亂可能會引起所有人的生命危險,我不會讓人有機會危害所有同伴,記得。」

  「我們知道了,我相信我的團員們也不會有任何失態的表現,畢竟也許在戰鬥上輸給你們這些身經百戰的傭兵,但是看過的危險也不少,該怎麼做我們很明白。」麗麗知道這是在出發前的下馬威,也並不感到厭惡或是排斥,畢竟她的團員們正因為看過了許多事,所以在行事上會有些老成,若不一開始就說清楚,恐怕容易出現各自為政的情況。

  「那我相信我們這一次可以很平安地離開這個地方。」

  看過「夜色」每個團員一眼,那一張張並不驚慌或是惱怒的臉龐令自己不得不慶幸蘭給自己的安排似乎相當地紮實,能在這麼短的時間找到這麼好的配合對象,他再一次佩服起小傢伙的能力。

  不過,既然知道小傢伙的能力,不好好運用的話,那未免太可惜了。

  在心裡微微一笑,交待了一些重要事務之後,離開前不忘看了遠遠的那部馬車一眼,抬起右眉,露出蘭最熟悉的表情。

  如果說將來他的理想能成功,他相信,甚至是肯定在歷史的書頁上,蘭這個名字必定會是相當重要的一個角色。

  「我真是期待啊!」

  發出只有自己才聽得到的笑聲,回到自己陣營,確定好所有的東西都已經收拾完畢之後,躍上馬背。

  前方是這一塊大陸上最危險的森林之一,偏偏他卻在其中看到了一條明亮而筆直的路。

  危險而充滿自信的光芒在雙眼閃爍。

  「前進!」穩定的嗓音響起,在這一片吵雜的森林裡,一點都無法阻止它進入所有人的耳中。

  我在馬車裡,突然打了一陣冷顫。

  那種感覺不像是有什麼危險,而像是正被人算計的感覺。

  『呵呵!』

  耳邊又傳來那幻聽一般的悅耳笑聲,像是知道我擔心的那個算計是什麼一樣。

  難道......我真的能聽到元素精靈的聲音?

  第七章

  遺忘之森果然不是個容易通過的地方,甚至是傳說中的任何一個故事與傳言,都沒辦法正確地描述出它的危險。

  真正進入遺忘之森已經有三天的時間,儘管路程一直在修的控制之下,但是可以說每一個人臉上的表情,一直都沒有放鬆的機會,幾個負責清除危險的保鏢們,身上更是帶上了不少的傷痕。

  我趁著「夜色」團員不注意的時候,掀開眼睛上的布巾,透過車窗縫隙,擔心地看著里昂他們身上帶著鮮血的傷口,由於我的身份在這個時間還不能曝光,因此在這一大隊的人馬之中,除了文之外,就只剩下「夜色」的拉拉會一點水系的治療法術。

  但為了以防萬一,考慮到兩人法力有限,除非是很嚴重的傷口,不然不會輕易使用法術治療,讓里昂他們這些傷員,僅能靠一些藥草來幫助傷口癒合。

  這森林的魔獸儘管很少群聚,數量也不會多到難應付的程度,可魔獸畢竟是魔獸,比起一般的野獸來說,威力還是相當驚人。尤其遺忘之森的魔獸善於隱藏自己的位置跟體型,讓人很難發現他們的存在,森林裡的樹木密集度太高,大型魔法跟武器不好施展,常常還沒砍到魔獸,附近的樹枝先落了下來,大家忙著躲這些會砸得頭破血流的樹枝都來不及,讓殺敵顯得更加困難。

  正想著這麻煩,眉頭都還來不及皺上一點,一道黑色的影子瞬間襲上最前面負責開路的保鏢,鮮血濺出的一瞬間,最先反應過來的修長劍一劃,發出很奇怪「叮!」一聲,黑色的影子被打上了樹幹。

  「鋼影獸!」

  我很快地出聲提醒所有人,目前我可以做的,就是扮好夜精靈這個角色,對森林陰暗的一切,沒有人比他們更瞭解,而且實際上,會去將光明學院裡魔獸大百科給背起來的人,大概也只有我而已,當初是為了和雷瑟他們能更安全地獵殺魔獸。

  「弱點?」

  修目光不曾離開停留在樹幹上那團黑影,但再如何專注也沒用,連眨眼都來不及的一瞬間,黑影又不知消失到哪裡去。

  文已經先上前探看那位受傷的保鏢。

  「沒有生命危險,但是被咬下了一塊不小的肉。」修長看似纖細的手臂,讓人掉下眼珠地輕易撈起昏過去的大漢,交給負責承載傷員的馬車,拉拉看了一下大漢右邊肩頭那一塊已經凹下去的組織,眉頭微微皺起,就算治好了,以後這雙手想要提重物是不可能了,除非有一天能遇到水系的大魔導師,看能不能讓組織再造,不然他必須開始適應用左手行動的生活。

  「雙眼。」

  「我可沒看到它有什麼眼睛。」傑瑞特歪著嘴巴,懷疑自己的眼睛到底是不是真的有作用,別說是確定那坨黑影的行蹤了,剛剛它停留在樹幹上時,他也沒看到那黑黑的一坨上有任何像是眼睛的東西。

  「眼睛在它的腹部,由於鋼影獸的雙眼可以說是致命點,因此想要讓他將弱點露在敵人面前並不容易,除了它的眼睛之外,它的身體比任何鋼鐵都來得堅硬,一般的武器根本傷不了它一絲一毫。」若是能使用能量劍,事情會變得容易許多,我並不認為這種魔獸能有抵抗能量劍的能力。

  事實上,這個世界,能抵擋得住能量劍的物質恐怕暫時沒有。

  里昂在鋼影獸出現的那一刻,就已經不經意地來到我馬車附近戒備,自然有瞧見車窗後我偷偷指著他手腕的手指。

  於是他點點頭,明白了我的意思。

  「難纏的東西!」

  「叮!」

  黑影又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亞南身後,幸好亞南的用劍速度可以說是所有人裡最快的,就算來不及察覺鋼影獸的靠近,在瞧見黑影的同時,手中的長劍也抵住了詭異的圓形巨嘴,佈滿一圈的鋼牙,裡頭還有剛剛似乎沒有吞食完整的碎肉塊,鮮血滴了下來。

  惡!

  我快吐了。

  文先看到了鋼影獸的雙眼,在亞南抵住那張大嘴的短短片刻,羽箭搭上長弓。

  「嗖!」

  銀色的箭芒穿過黑影,然而沒有聲音也沒有鮮血,突地一聲釘在亞南前方不遠的樹幹上,樹幹上方停留鋼影獸長型略微光滑的身影。

  「眼睛不但在它的腹部,更在它的嘴裡。」文將他的發現告訴所有人。

  我看了那詭異的黑色魔獸一眼,整個身體像沒有頭部的蝙蝠,四個小爪子緊緊抓在樹幹上,背部找不到任何其它的器官,除了黑乎乎的皮之外,沒有其它的東西,嘴巴眼睛跟其它的一切,八成全都妥善地隱藏在身體與樹幹之間。

  一次毫無收穫的攻擊似乎讓它變得有些暴怒,這次停留在樹幹的時間又縮短了不少,且也未曾隱藏它的身型,可以說是馬上就接著攻擊剛剛射它一箭的文。

  這種突然且無法跟上速度的近身攻擊,對文十分不利,只能趕緊舉起長弓,對準似乎是嘴部的地方敲下去。

  又聽到那熟悉的敲擊聲,接著黑影消失在所有人眼中,下一刻出現在中央的車群中。

  被保護在中央的人幾乎都是對武藝一竅不通的人,一下子有不少人發出尖叫跟哀嚎的聲音。

  艷紅的鮮血更像落花一般點點落在土地上。

  若是讓這樣的情況繼續下去,修就不會是飛翔大陸上的傳奇之一了。

  鋼影獸的嘴只能發出這麼一次攻擊,一個高大修長的身影在放了加速術之後,迅速地粘了上去,一下子兩個黑色的影子幾乎可以說是在半空中打起來,叮叮叮的聲音不斷響起,由於鋼影獸的優勢就在速度與外皮的鋼硬上,力量並不大,因此每一次的撞擊,都讓不是很大的體型微微地偏離它想行進的方向,甚至有幾次落在不利於它攻擊的地面上。

  沒有人知道它是不是有想要逃跑的念頭,離修開始快速攻擊沒有太多的時間裡,最擅長近身戰的雷瑟一起加入戰局,然後在里昂的暗示下,於沒有人能瞧見的手掌心,一道微微的光影貼著手中的匕首,劃開了鋼影獸的身體。

  在戰局下方的人群,很倒霉地淋上腥味極重的鮮血與內臟,而且這鋼影獸八成在之前就已經享用過了食物,未消化完全的食物發出可怕的味道,連在馬車上的我都可以聞到,更別提被淋得一頭的人了。

  「惡!」

  有人比我更快地衝到樹邊嘔吐,快速脫下身上的衣物,用力將那些噁心的血液跟肉塊給擦去。

  「惡......」

  我摀住嘴,用力忍住快要衝出喉嚨的酸液,這可以說是這三天來最噁心的一幕,由於之前魔獸的體型較為龐大,通常都是武器刺入魔獸身體之後,便結束戰鬥。這一次卻是從上到下將整個身體給剖開。那種鮮血內臟在空中落下的畫面,噁心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境界。

  透過窗邊的縫隙,我瞧見里昂擔心望向這邊的眼神,趕緊微微掀開車窗的布幕,朝他擺擺手表示自己並沒有什麼大礙,並指指手腕,暗示他剛剛的攻擊是不是有被人發現的可能,畢竟剛剛為了對付這一隻鋼影獸,眾人可是花了不少心力,沒想到在最後,竟然會讓雷瑟一下子開腸剖肚,瞬間斃命。

  里昂確定了一下四周的人全部都在觀察那只鋼影獸的屍體,移動到窗邊輕輕地對我說。

  「應該是不可能會注意到,雷瑟的動作很快也很隱密,連我明明知道他啟動了能量劍,都看得不是很清楚,更別說是其它人了,他們可能會認為是雷瑟刺中了鋼影獸的嘴,然後藉機從內部剖開吧。」

  我點點頭,看了一下不遠處聚集的眾人,雷瑟的雙眼看了我們這邊一下,然後眨眨眼,表示一切都很好沒問題。

  「那就好......」那股噁心的味道在林子裡很難散開,害我一直很想將肚子裡的東西全吐出來。

  「很不舒服?」

  我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

  「沒事的,只是味道太難聞。」

  「那你先進去好好躲著,別拉開布幕,這樣味道會淡一些......這個拿著,放在身邊,相信應該可以掩蓋掉不少腥臭味。」說著,從懷裡取出了一個閃著珍珠般光澤的深藍色的小布囊,東西才剛遞到我手中,就聞到一股很好聞的香味,輕輕淡淡地有種安心又寧靜的感覺。

  「這是?」

  「之前我們曾經在路上遇到一個行走各地的小攤販,從他身上買來的,本來就是要送給你的,但是你之前的行為實在太讓我生氣,所以扣留在我身邊一陣子。」里昂微微一笑,這是這幾天來他對我的第一個笑容。

  那熟悉的笑,讓我原本有點緊繃的心情,再度找到過去的安心與放鬆。

  「原諒我了?」手裡抓著小香囊,偷偷地看了他一眼。

  大手在我額上彈了一下。

  「還沒。」

  我嘟嘴。

  「什麼時候可以原諒我?對不起......」對里昂,我永遠都是打從心裡最真心地道歉,明知道他會不高興,但我還是這麼做,心裡有著很多很多的歉疚,如果可以,我多希望他不需要為我擔心。

  「你什麼時候可以恢復之前的體重,我就什麼時候原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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