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酒過三巡，楚天玉被眾人灌了好幾杯酒，忍不住站起來準備去洩洪。

　　「對不起，我去下洗手間。」

　　「我也要去！」楚慎之難得逮到機會可以跟弟弟單獨相處，怎麼可能錯過。

　　墨鷹也想跟自己的「小辣椒」單獨在一起，連忙催促他們快走。「對對，一起去，尿完還可以一起沖馬桶，省水，環保啊！」

　　楚天玉聞言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楚慎之則竊笑不已地跟在弟弟屁股後面走了出去。

　　「玉兒，待會兒我們到舞池去跳舞好不好？」楚慎之看到舞池裡都是一對對的情侶，不禁動了心。

　　「我是來負責招待客戶，不是來跳舞的。」楚天玉不為所動地說。

　　「就跳一下嘛，不會耽誤什麼時間的。玉兒……」楚慎之撒嬌地摟住弟弟的腰。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楚天玉一把推開哥哥。

　　楚慎之一個踉蹌，好死不死剛好跟後面的人撞個正著！

　　兩個人的頭砰地撞到一起，疼得楚慎之哀叫了一聲——

　　「哎呀！」

　　「哥，你有沒有怎樣？」楚天玉嚇了一跳，連忙將哥哥抱進懷裡，著急地問。

　　「嗚……頭好痛！」楚慎之摸著後腦勺，疼得眼淚都下來了。

　　楚天玉自責不已，心疼地不停吻去他臉上的淚珠，「對不起，對不起，哥，都是我不好。」

　　「哥哥沒事，玉兒別難過了。」看到弟弟痛苦的表情，楚慎之覺得比身體的痛還痛。

　　「喂，有沒有搞錯？被撞的人是我，倒楣的人也是我，為什麼你不跟我道歉，要跟他道歉啊？你們這兩個混蛋！」一個喝得醉醺醺的少年從地上爬了起來，指著楚家兩兄弟大罵！

　　「林恩寶？怎麼是你？」楚天玉看清少年的面容後，驚訝地皺起了眉頭。

　　「你是誰啊？我認識你嗎？」林恩寶眨眨醉濛濛的眼睛，努力想看清他。

　　「林致遠也來了？」楚天玉冷聲問道。

　　楚慎之聽到那個名字，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他知道嫉妒心極強的弟弟一向討厭那個男人在他面前出現。

　　的確，楚天玉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林致遠。

　　不管經過多久，就算他們是血緣上的兄弟，楚天玉還是沒有辦法原諒那個曾經纏著哥哥的傢伙。

　　「林致遠？」林恩寶聽到這個名宇，驚奇地瞪大了眼。「你認識那個王八蛋？」

　　「王八蛋？」這下換楚天玉瞪大了眼。

　　奇怪，這個林恩寶不是愛他堂哥愛得要死，整天纏著他不放嗎？怎麼今天一個人跑來買醉，還罵他王八蛋？

　　「告訴你，我再也不會理那個王八蛋了！他想要我娶別人，想要甩掉我，我就娶給他看！我林恩寶隨便勾勾指頭都一堆人搶著要，誰稀罕那個王八蛋啊！」

　　剛剛為了他打了一架的兩個男人在一旁聽了連忙跑了過來！

　　「對對，我們不稀罕那種王八蛋，小美人，你跟我們走吧。」

　　「好，我們走！」林恩寶一手拉住一個男人，率先往門口走去。

　　「等等！」楚天玉不放心少年跟兩個陌生人走，連忙伸手攔住他們，「林恩寶，你喝醉了，我叫人送你回去吧。」

　　「我沒醉！我不回去！我要跟他們走！」

　　「喂，小子，聽到沒有？這個小美人要跟我們走，你少管閒事。」

　　「我不會讓他跟你們走的。」楚天玉一眼就看出這兩個傢伙對少年有不良意圖，怎麼可能讓他們帶走他。

　　「好啊，我看你這小子是討打是吧？我們今天就成全你！上！」

　　在兩個男人的拳頭都還沒沾上楚天玉的一片衣角時，已經被人砰砰兩腳，狠狠踹飛到三尺遠——

　　「哎吆！是誰敢暗算我們？」

　　一個面帶寒霜的大美人盈盈而立，冷冷一笑，「憑你們兩個也配碰我家玉兒一根寒毛，簡直找死！」

　　就在楚慎之還想再上前補上兩腳，讓他們從此變太監時，一個掉落在地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咚叮叮咚……

　　林恩寶一聽到那個音樂鈴聲，身子突地一震——

　　「這是你掉的吧？」楚天玉撿起手機拿到少年面前。

　　林恩寶先是癡癡地看著它，顫抖的手往前伸了伸，卻又像怕被燙著似地，猛然收了回去！

　　「不——我不聽！我不聽！」

　　看著少年像發狂似地往門外沖，楚家兄弟怕他出事連忙跟著跑了出去！

　　手機還在不死心地響著，楚天玉低頭一看，螢幕顯示的是……一顆破碎的心。

　　他連忙邊跑邊按下接聽鈕。

　　「小寶，你總算接電話了，快告訴大哥，你在哪裡？」電話那頭傳來男子焦急的聲音。

　　「林致遠，如果你不想後悔一輩子，最好立刻來接他。」

　　「你是……天玉？天啊，小寶怎麼會跟你在一起？」

　　「少囉嗦，我給你地址，你馬上過來！」

　　一輛黑色跑車以飛快的速度沖到了酒吧門口，嘎地一聲緊急停了下來——

　　從跑車上大步跨出的男人，劍眉星目，英俊沉穩。

　　但那素來冷靜的面容，此刻卻滿是焦急之色。

　　「天玉，謝謝你通知我來。」林致遠看著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心中百感交集。

　　「不必謝我。我不是為了你。我只是不想我朋友的酒吧出什麼麻煩而已。」楚天玉嘴硬地說。

　　林致遠聞言苦笑了一下。

　　他知道他這個弟弟從來不承認他是林家的子孫，也不承認他這個哥哥的存在。

　　「不管如何，我還是要謝謝你。小寶呢？他人在哪裡？」

　　「在那巷子裡，」楚天玉指著酒吧旁一條陰暗的小巷子。「他醉得很厲害，不願意跟我進屋去。我把人交給你了，你自己想辦法吧。」

　　「辦法？」林致遠臉上閃過一絲痛苦，「我和他之間早已經沒有辦法了……」

　　「是他明天就要死了？還是你馬上會沒命？」楚天玉不屑地嗤笑一聲，「人只要活著就有辦法。不要等到失去的那天才來後悔，那只會讓我看不起你。」楚天玉說完轉頭就走。

　　林致遠聽完他的話，呆立了好一會兒。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輕輕歎了口氣，舉步走進巷子裡。

　　一個纖細的少年蹲在地上，將頭埋進雙臂間，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但林致遠知道他在哭。

　　這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他清楚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情緒。

　　少年從小父母離異，在一個不安定的環境長大，自己就是他唯一的依靠。

　　但這份依靠……卻再也無法純粹。

　　自從兩人意外有了肌膚之親後，林致遠就沒辦法再面對他了。

　　「小寶，跟大哥回去好嗎？」

　　「你別管我。我沒事。」少年還是沒有抬起頭來。

　　「我怎麼能不管你，再怎麼說，我還是你大哥……」

　　「對，你是我大哥……我不會忘記的……你走吧，我待會兒會自己回去。」

　　「小寶……」

　　「你走！不然我就永遠不回去了！」

　　「好……我走。」

　　男人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少年心如刀絞，突然站起身來，發出破碎的哭喊——

　　「不——大哥！」

　　林致遠從背後被人緊緊抱住，少年的眼淚落在他的背上，仿佛透過衣衫，滾燙地灼傷了他的心。

　　「不要走……大哥……我會聽你的話……你要我跟誰結婚我都答應……求求你不要走……」

　　男人只覺得一顆心都要碎了。

　　林致遠轉過身來，捧起少年淚濕的臉龐，哽咽地說，「小寶不哭，大哥不走……」

　　「大哥……」林恩寶看著他從小就苦苦愛著的人，哀傷地說，「我能求你一件事嗎？」

　　「你說……」

　　「抱我……」林恩寶卑微地懇求著，「求求你……大哥……最後一次抱我……」

　　自己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他明白他愛的人永遠也不會愛上他。

　　而他，需要這最後一次的回憶，伴他度過孤獨的往後。

　　林致遠沒有回答少年的請求，只是深深地凝望著。

　　林恩寶鼓起勇氣，墊起腳尖，顫抖地送上自己的唇——

　　這是自從兩人上次做愛後，這麼久以來，第一次的吻——

　　如同乾柴碰上烈火，兩個苦苦壓抑的靈魂立刻爆發激烈的糾纏——

　　男人發出一聲低吼，將少年翻身壓在牆上，粗暴地扯下兩人的衣褲，從背後狠狠地貫穿——

　　林恩寶痛苦至極地尖叫，豆大的淚珠從眼眶不斷湧出——

　　「嗚……大哥——大哥——再深一點——弄死我——弄死我吧！」

　　恨不得被心愛的男人操死在懷裡，少年絕望的愛情是多麼渴望找到棲息的臂彎。

　　「小寶……小寶……」明知道應該放他走，回歸正常的軌道，但對少年的渴望卻讓男人總是迷失在感情的迷宮，找不到應走的方向。

　　林致遠只能更加用力地刺入身下妖嬈的肉體，以發洩心中的彷徨。

　　「啊啊——頂到底了——大哥——」

　　少年的花穴突地一陣痙攣，林致遠差點被夾到射出來，他憋住氣，一陣死命的狠插猛抽——

　　「嗚啊啊啊——大哥……我愛你……我這輩子只會愛你一個……你高興怎麼操我就操吧！我是你的……永遠是你的……你操死我吧——」林恩寶不顧一切地尖叫！

　　「小寶……我的小寶……我的寶貝——」林致遠聽到少年的話語激動得奮力擺動結實的腰身，把不斷抽搐蠕動的菊穴插得淫液四濺，讓黑暗的小巷裡充滿淫靡的交媾聲——

　　「啊啊啊——不行——太爽了——我要射了——大哥——我要被你操射了——射了——」林恩寶終於再次體會到令人發狂的銷魂滋味，屁股插著心愛男人的肉棒，哭著射精了！

　　「噢噢噢——射吧——小寶——大哥也要射給你了——」林致遠也忍不住在少年體內射了一股又一股的濃精。

　　黑暗的小巷子充滿了纏綿的啜泣與喘息，等一切都歸於平靜後，男人才慢慢地抽出自己的性器。

　　拿出手帕幫少年將下身拭淨，林致遠突然不知如何面對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

　　「沒關係的，大哥。」看出男人臉上的不自在，林恩寶靜靜地笑了笑。

　　少年卻不知這個無聲的笑像是一把刀突然插在林致遠的心上，痛得他無法呼吸。

　　「我不會纏著你的。我知道我不愛讀書，個性又不好，大哥根本看不上我。我會乖乖聽你的話，你要我去相親，我就相親。我不在乎你要我娶哪個財團的小姐。只要對大哥的公司有幫助，我都無所謂。」

　　少年表現得愈穩重懂事，林致遠的心就愈痛苦不堪。

　　他知道是他的懦弱自私殺死了那個向來調皮任性的孩子。

　　夠了！真的夠了！他再也不能一錯再錯！

　　他不要像死去的父親一樣，臨死才來追悔！

　　「不要再說了！」林致遠突然激動地緊緊將少年抱入懷中！「小寶，不要去相親，大哥不能沒有你！我愛你，其實我早就愛上你了！」

　　「不可能……」任由不敢置信的淚水不斷滑落臉頰，林恩寶渾身發顫，像在做夢似的，癡癡地看著他從小苦戀的男人。「大哥……就算是騙我的也好……我好想再聽你說一遍……」

　　「你要聽大哥說幾遍都行。我愛你，小寶，大哥再也不逃避了。」林致遠溫柔地將少年攔腰抱起，在他嘴上親了一口。「我們回家吧。」

　　「好……」

　　不管去哪裡，只要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少年柔若無骨地癱軟在男人懷中，全心全意地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