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陽光燦爛。
車子飛快地行駛在市區,街樹一棵棵從車窗外飛掠而過。
“小洲,開快點。為知道老大在等嘛?”夏雨瑞沉聲說道。
“是是,我再開快點。”
“停車!”
突然後座傳來一聲冷喝,嚇得小洲一個哆嗦,腳底下意識地一個急踩,車子發出刺耳的煞車聲,嘰地一聲,萬分驚險地停在了馬路中央。
叭叭——
“王八蛋!不想活了?”
“幹!想早點去投胎啊?”
四周響起殺氣騰騰的喇叭聲和叫駡聲——
“死小洲!你想害死我們啊?”夏雨瑞驚魂未定,沒好氣地賞了小洲一個暴粟!
“嗚……冤枉啊,堂主,是……是霍少爺叫我停車的,霍少爺的話小的哪敢不聽啊。”
“霍少爺,請問你讓我們將車停在馬路中央,是何用意?”夏雨瑞必須強壓下心中萬丈怒火,才能不破口大駡。
哼,這個死傢伙,想死也不要拉我去墊背,本少爺可是還要陪我心愛的爹地活一百年呢。
“那個公園。”
夏雨瑞順著霍飛的手指的方向看去,“看,那個公園怎樣?”
“草地很漂亮。”
“是,草地漂亮又怎樣?”夏雨瑞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
“不怎樣,只不過……讓我想做一件事。”
“你想做什……”
夏雨瑞的話還沒問完,就看到霍飛開門下了車,大搖大擺地橫越大馬路,往公園的方向走去——
“小洲!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追!”夏雨瑞氣急敗壞地下令,“萬一把人弄丟了,我們拿什麼去見老大?”
“是是。”小洲急忙下車追了過去。
啊啊啊!氣死我了!霍飛,我跟你八字犯沖是不是?你不這麼整我,你心裏不痛快是不是?
就在夏雨瑞快抓狂的時候,好死不死手機這時響了起來——
一聽到音樂,他就知道是誰打來的。
“老大。”夏雨瑞不顧周遭的叫駡聲,把車子就這樣丟在馬路中央,邊聽電話,邊往公園的方向追去。
“搞什麼?為什麼還沒到?”
“有點事耽擱了。”
“我不要聽理由。不管什麼事,在半小時內回來見我。”
“唉,那也要某人乖乖配合才行啊,老大。”夏雨瑞無奈地歎了口氣。
“阿飛又惹事了?叫他聽電話。”
夏雨瑞穿過了馬路,走進了公園。“好,我叫他聽。霍少——”
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出口,叫聲嗄然而止——
“怎麼了?雨瑞?”
“老大……霍少爺現在可能沒空聽電話。”
“什麼意思?阿飛在幹什麼?”
“跳舞。”
“什麼?”
“跳舞。在一片漂亮無比的草地上。跳著華爾滋。”
“華爾滋?跟誰?”
“一個人。”
不,或許是兩個人。
夏雨瑞看著霍飛抬起手,以無比優美的姿態和空氣中隱形的舞伴在草地上不停地旋轉飛舞……
金燦燦的陽光灑在男人世間陶醉的臉龐和華麗的身形上,真有說不出的好看。
路過的男男女女全都捨不得移開雙眼,忍不住駐足觀賞。
這個瘋子!
夏雨瑞沒好氣地搖了搖頭,不一會,卻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真想看看嚴肅無趣的老大被這個瘋子拉著跳華爾滋的模樣,那肯定是雲逸會史上最值得紀念的畫面。
老大啊老大,可憐你的好日子已經到頭了,你還不自知啊……
還好霍大少爺的“舞興”並不長久,夏雨瑞總算在半小時內將“貨品”安全運達了“雲逸會”總部大樓的頂樓會長室。
“老大,貨我是帶到了,我走了。”夏雨瑞一大早就受了一肚子鳥氣,這下恨不得馬上甩開這個燙手山芋。
沈冠僑點了點頭,“辛苦你了,你去休息吧。”
夏雨瑞走到門口突然停下腳步,“老大,先好好進補一下吧。”
“什麼?”
夏雨瑞沒有回答,哈哈大笑地走了出去。
沈冠僑皺了皺眉。這個夏雨瑞,這兩天怎麼老是說一些故弄玄虛的話。
真是,改天一定要好好問問。
不過現在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沈冠僑轉過身去,靜靜地注視著眼前變得有點陌生的男人。
他的頭髮長了。
眼神變得沉穩許多。
往日囂張跋扈的氣焰似乎也收斂了不少。
沈冠僑心中不無感慨。
但向來公事公辦的個性還是讓他一開口就是教訓的口氣,“阿飛,你還知道回來?這些年你消失得無影無蹤,可知全幫上下為了找你花了多少時間和金錢,你可知錯?”
霍飛臉上帶著淺淺地微笑,“是的,姐夫,我知錯了。”
沈冠僑眼中閃過一比詫異。
這小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乖了?要是三年前的他肯定要對他冷嘲熱諷一番,死不認帳。
“很好,看來你脾氣改了不少,告訴姐夫,這三年來,你到底去了哪里?”
霍飛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他,眼中似有千言萬語,但臉上卻依舊保持讓人捉摸不定的微笑,“也沒去哪,就到國外隨便轉轉。”
沈冠僑知道自己這個小舅子被家人寵壞了,從小任性妄為,對他的話雖不無懷疑,但也沒什麼理由不相信,“這次回來不走了?”
“不走了……”霍飛的眼神突然變得無比柔和,“只要姐夫對我好,我就再也不走了。”
“姐夫以前對你很壞嗎?”沈冠僑苦笑了一下。
“不壞……”
“那你還——”
“但也不好。”
不是我要不的那種好。霍飛內心一陣苦澀。
這孩子……沈冠僑無力地歎了口氣。
十年前,他二十五歲和霍琪結婚的時候,霍飛才十五歲。
以前總是緊跟在他身後,“姐夫姐夫”叫個不停,纏到他快嫌煩的孩子,如今已經不見了……
不,應該說很久以前的某一天就不見了。
就在他不注意的時候,那個漂亮的無法形容,臉上總是帶著無比驕傲笑容的小孩,突然再也不跟他親近,甚至有時還會捕捉到他滿是恨意的眼神。
那時他太忙了,剛從岳父手中接手雲逸會的他,甚至很少有機會回家好好吃頓飯。因此也沒時問多花心思在那孩子身上。
但現在不同了。岳父和妻子都已去世,雲逸會也已步上軌道,該是他負起做姐夫責任的時候了。
“阿飛,這次回來好好待在姐夫身邊。雲逸會的事很多你都可以試著接手,你可以——”
“好。”
霍飛簡短的一個字讓沈冠僑震驚得睜大了眼。
他正準備要好好說服這個玩世不恭、沒敝過一天正經事的小舅子好好定下心來學習幫中事務,沒想到他竟然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奇怪,真是太奇怪了。
沈冠僑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阿飛,你要不要先回去考慮一下,飛機坐久了,你可能太累了。”
霍飛聞言哈哈笑了起來。“姐夫,這三年來我做過的工作是你這輩子也想像不到的,你可別小看我了。”
“是嗎?”沈冠僑微微挑了挑眉,“那你是答應留下來了?”
“是。”
“很好。”沈冠僑滿意地點點頭,“那晚上我們好好慶祝一下。”
“等一下,姐夫,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我不去別的地方,我想先從姐夫身邊的貼身助理做起。”
“助理?這太委屈你了。姐夫是打算先讓你接手幾個堂口的。”
“不,姐夫,我浪蕩慣了,不喜歡底下跟著一大票人,你就讓我專心待在你身邊,學點真本事吧。”霍飛語氣誠懇地說。
沈冠僑聞言頗感安慰,“你能這樣想很好,其實雲逸會你早晚也要接手的。阿飛,以後你就待在姐夫身邊,姐夫會把我會的都。”
“謝謝姐夫。”霍飛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姐夫,放心,我會把你榨得幹幹的,讓你真正“傾囊相授”!
接下來的日子霍飛幾乎沒有休息的時候,做為會長的貼身助理,每天要看的資料,拜訪的堂口和參與的會議幾乎把他忙翻了天。
但就算身體再怎麼疲累,心中那永遠也無法滿足的渴求卻讓他總在“某人”不在的時候,做出無比猥褻的行為……
“哼嗯……哼嗯……”
伸出舌頭陶醉地舔著“某人”用過的杯子,霍飛一邊瘋狂地套弄著自己漲到極點的性器,一邊發出淫穢的呻吟。
“嗚……姐夫……吻我……我好想要你……想得快瘋了……啊啊……姐夫姐夫……”
雲逸會會長專用的杯子被舔得滿是口水,不管什麼俊男美女總是手到擒來的花花公子,此刻卻只能在無人的辦公室裏做著見不得人的下流行為。
隨著急速高升的情欲,霍飛口中的呻吟也愈來愈大,“哼嗯……不行了……姐夫……我要射給你了……姐夫……”
高潮爆發在充滿愛意的叫喊聲中,霍飛將一股股濃稠的精液射進了心上人的杯子裏——霍飛喘首癱軟在像征雲逸會最高權威的會長大椅上,嘴喧滿是自嘲的苦笑。
我一定是瘋了……
看著杯子裏白色的液體,霍飛又再次體認到他瀕臨崩潰、無處可去的情感是怎麼折磨著自己。
太久了……從十五歲發覺自己難以啟齒的愛意到遠去異國的這十年,自己實在渴望太久了……
爸爸,我不會說對不起。
我遵守了約定,離開了三年。
但我的心意依然沒有一絲一毫的改變。
你不必失望,不必歎息。
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選擇,是我衷心的渴求。
你這個不孝的兒子就算死後要下十八層地獄,都要得到那個男人!
雲逸會總部第二十九樓。
決定一切重大決策的五角會議室裏,圍坐著長型會議桌,來自全亞洲的十位堂口負責人,面色凝重地望著他們最仰慕的會長。
頭髮依舊梳理得一絲不苟,沈冠僑坐在首位,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好像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能對他產生絲毫動搖。
生性放蕩的霍飛最愛的就是心上人那種不動如山的沉穩氣度,坐在身邊一同參與會議的他不禁看得心蕩神馳、口幹舌躁。
“李組長,卞說上個星期首爾發生的事。”毫不知情自己從頭到腳都已經被人徹底意淫的沈冠僑緩緩地開口。
“是,會長。”理著小平頭的李彪清了清喉嚨,神情激憤地說,“警方把一起走私軍火案件栽在我們雲逸會頭上,上星期我們首爾的堂口已經被警方帶走了一批兄弟。”
“嗯。”沈冠僑出乎意料地沒有繼續追問後續情況,“趙組長,聽說東京的堂口前幾天也出事了?”
“屬下慚愧……”穿著深色西裝的趙天站起來深深一鞠躬。“我們耗費鉅資在東京新開的幾個酒店被放置了定時炸彈,雖然及時發現,,但消息一出去,警方和大批媒體都來站崗,客人這陣子都不敢上門,生意大受影響。”
“嗯。”接下來沈冠僑又陸續問了其他的幾個堂口,果然也是倒楣連連。
“會長,仇家擺明就是沖著我們雲逸會來的,如果被我抓住那個狗娘養的王八蛋,我一定要將他碎屍萬段!”李彪跳起來拍桌大罵。
“碎誰的屍?你查清楚對方是誰了嗎?”沈冠僑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這……”李彪為之語塞。
“一大把年紀了還這麼毛躁。給我坐下。”
“是……”年紀半面的高大男人被會長瞪了一眼,立刻像是做錯事的小學生,乖乖坐了下來。
“這幾年雲逸會一支獨秀,你們幾個養尊處優慣了,根本就沒有任何危機意識,竟然沒注意到一個新崛起的組織,已經一腳踩到你們頭上了。”
眾人聞言不禁面面相覷,“什麼組織?”
“阿飛,你說給他們聽聽。”
“是。”霍飛對眼前一群老頭一點興趣也沒有,連眼都懶得抬,“我們目前對這個神秘組織知道的不多,只知他們行事詭異,似有極有力的後臺靠山,自稱‘破去幫’!”
“破去幫?!”眾人一聽這個名字不禁暴跳如雷!
脾氣最壞的李彪首先發飆,“老大,這個惡,賊真是給天借膽了!竟然敢取這麼大逆不道的名字,我們一定要快點抓住他,把他千刀萬剮!”
沈冠僑淡淡一笑。“放心,阿飛已經掌握了線索,他們一個都跑不掉。這次阿飛摸出了對方的底,立了大功,你們真應該跟他好好學習,今後誰都不准再掉以輕心了。”
“屬下遵命。”能得到老大的讚賞實屬難得,一向不把霍飛這個二世祖看在眼裏的諸位前輩也不禁對他另眼看待。
“霍少爺這次回來,表現可謂士別三日,令人刮目相看啊。”夏雨瑞挑起眉,嘲諷地看著霍飛。
“不敢當,我只是跟在姐夫身邊學了點皮毛而已。”霍飛微微一笑。
沈冠僑對這個小舅子謙虛的表現稱許地點了點頭。“擒賊先擒王。阿飛已經查出那個組織的頭子在江驕龍國北部口區出沒。阿飛自告奮勇要去會會這個神秘人物,我做為他的姐夫豈能袖手旁觀,我決定親自陪他走一趟。”
沈冠僑的最後一句話像投下一顆威力強大的炸彈,眾人頓時一陣驚呼。
“會長,萬萬不可!”
“不行,太危險了!”
“會長你不能去啊!”
“是啊,姐夫,此行危機四伏,你身分尊貴怎麼能親身涉險呢?我還是自己一個人去吧。”霍飛神情擔憂地說。
“會長,我們陪霍少爺去就好,你還是別去了。”
“會長,你千萬不要衝動啊。”
“安靜。”沈冠僑輕輕兩個字,原本喧嘩的眾人頓時鴉雀無聲。“我已經決定了,你們什麼都不必再說。我不在的這幾天,職務暫由夏堂主代理。”
“什麼?!不行啊,老大,我好不容易計畫好陪家父去度假,職位代理可以找江驕龍啊!”
江湖上誰都知道雲逸會兩大左右護法,夏雨瑞掌文,聰明絕頂,料事如神。江驕龍掌武,豪氣千雲,萬夫莫敵。
“驕龍另有任務在身。雨瑞,你的休假取消,給我老實待在總部,哪里也不許去!”
“老大!”
“嗯?”
沈冠僑微微眯起眼的表情實在太過恐怖,夏雨瑞儘管有萬般不願,還是只好強忍住滿腹委曲。“……知道了,老大。”
嗚……死霍飛!你這個無能的傢伙跟人家逞什麼能?裝什麼英雄?
我才不相信你這個浪蕩子會突然轉性,自告奮勇去什麼鳥不生蛋的地方抓賊,肯定有鬼!
哼,你敢害我和爹地甜蜜的地中海假期被活生生取消了,這個梁子本堂主跟你結大了!
為免打草驚蛇,雲逸會會長的私人專機不直飛江驕龍國,而是降落在鄰國,改搭毫不起眼的一般吉普車偷偷潛入邊境。
霍飛手握方向盤,行駛在崎嶇的山路上,但他卻無法專心,不時斜眼偷瞄坐在身旁的那個男人。
卸下嚴肅的西裝,換上輕便白襯衫和牛仔褲的男人簡直帥的讓人無法呼吸。
“阿飛,看什麼?專心開車。”沈冠僑目不斜視地緊盯前方道路。
“是,姐夫。”霍飛甩甩頭,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
“累了就換姐夫開,別逞強。”
“知道。姐夫你如果累了就睡一會吧。”
“我不累。何況我們現在進入的這個山區說不定有對方的埋伏,絕對不能掉以輕心,知道嗎?”
“嗯,我會小心的。”
這時天色漸漸暗了。
車子開了三個多小時,慢慢進入了鬱鬱的山林。
按照他們的計畫,再兩個小時的車程,他們京能抵達山的另一頭,與他們秘密潛伏在江驕龍國軍隊的雲逸會兄弟會合,到時他們將擁有強大的火力一舉滅了對方的老窩。
山路愈來愈崎嶇難行,當車子過了一個轉彎後,立刻遇上了大麻煩。
一棵小樹橫躺在山路上,完全阻礙了他們的去路。
“該死。”霍飛狠狠拍了下方向盤,“大概是前幾天颱風惹的禍。姐夫,我下去把樹搬開。”
“等等。”沈冠僑掏出身上的手槍,再將放在後座的衝鋒槍交到了霍飛手上,“小心有詐。我去,你掩護我。”
“可是姐夫——”
沈冠僑不等霍飛反對就打開車門,緩緩向前方走去。
他表情冷靜,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周圍的動靜。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霍飛手握衝鋒槍,屏住呼吸,看著姐夫安全地走到了倒下的樹旁。
就在沈冠僑彎下身要將樹木搬開時,突變驟起——
一個小綠影從枝葉中竄出,快如閃電,向他襲來——
沈冠僑反應也不慢,卻還是只來得及伸出手臂抵擋。
勝負就在這萬分之一秒中決定了——
一條混身翠綠,頭頂長著奇怪肉冠的小蛇一口咬上了沈冠僑的前臂!
耳邊傳來霍飛驚恐的嘶喊,沈冠僑全身一陣奇異的麻痹,眼前漸漸模糊,他想張開口警告?霍飛不要過來,意識卻被黑暗瞬間吞沒——
“嘻,幹的好。”
一個發長及腰,長相俊俏非常,上身赤裸,下身只穿一件黑色短褲的少年從足足有三層樓高的樹上,輕輕鬆松地跳了下來。
“綠兒,來,主人有賞。”
小綠蛇一看到主人拿在手裏的紅色果實,立刻興奮地爬上主人的手臂,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
“待會吃飽了,是不是又要去找你老相好翠花了?”
小綠蛇像聽懂了話似地點了點頭。它吃了紅色的果實後,跟中竟隱隱發出紅光,身子奇異地扭動起來。
“去吧,你這條小淫蟲。”少年好笑地將綠兒抓起向後面的在樹淩空甩去,小綠蛇咻地沒入翠綠的枝葉中,一下就消失了蹤影——
“好了,現在該來看看我們大名鼎鼎的雲逸會會長了。”少年笑笑地在躺在地上失去意識的男人身邊蹲了下來。“嘖嘖,長得還真不賴。”
就在少年修長漂亮的手指即將碰到男人臉頰的時候——
卡嚓——
子彈上膛的聲音在少年耳邊響起,一馬手槍抵在了他的腦袋後方——
“拿開你的髒手。”
“嘻,如果我不拿開呢。”
“那你就試試腦袋開花的滋味。”
“哈哈……”少年聞言不害怕反而大笑了起來,“放心,我怎麼會碰你的心頭肉呢,他又不是我的菜。”
少年氣定神閑地站起,轉過身來,用一根指頭輕輕撥開了手槍。“好了,我答應你的事已經辦到了,那你答應我的事呢?霍大少爺。”
霍飛沒好氣地瞪著眼前一時鬼迷心竅錯交的損友,“哼,我霍飛答應的事一定辦到,你等著收‘貨’吧。”
“那我就靜待佳音了。不打擾你的好事,你慢慢享用吧。”少年說完就要離去。
“站住!你紅果還沒給我。”
“喔喔,差點忘了。”
“我看你是故意的吧。”霍飛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唉呀,你怎麼這麼說呢,我們什麼交情啊,我怎麼敢壞了你多年的春夢,嘿嘿……”
少年一臉無辜地從懷裏掏出一把跟之前喂綠兒一樣的紅色果實。“別一下給他吃太多,小心你屁股開花。”
“閉嘴!”
“喂,我可是好心相勸的,上次我不小心多吃了兩顆,我心愛的小舅舅差點被我整死了,不然怎麼到現在還躲著我。唉……”
“你那是自作自受。”
“還說我,你才是真正的自作自‘受’吧。好好一個英俊瀟灑的小攻學人家當什麼小受,哼,還不如學我,敢反抗就先好好操他一頓,把他操得三天下不了床,看他還敢不敢嘴硬。”
“少在那裏出餿主意,你以為我姐夫是什麼人呢?他才不像你那個外強中乾的小舅舅。我要是敢這麼做,我姐夫打死也不會再理我了。”
“算了吧,我看你是根本就是有色無膽。好了,天晚了,我得走了,你自己好好保重吧。”
少年跳上了霍飛開來的車子,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