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原由
林彤眨眨眼,望望笑得連眼角的魚尾紋都出現了的李將軍,再望望臉上同樣露出了邪魅笑容的驀然回首,有一瞬間的迷惑。
她怎麼總覺得這兩人的笑容都不懷好意呢?
「小彤。」
「彤。」
敏銳地察覺到了林彤疑惑目光的李將軍和驀然回首對望一眼,異口同聲的叫出林彤的名字。
「你們……」林彤眨眨眼睛,發現李將軍和驀然回首兩人臉上的笑容都一轉而變為溫和。
想來,她大概是畫了太久的圖稿,所以才會一時看花眼了吧林彤立刻就將這件事情給拋到了一邊去,從椅子裡站起身,朝李將軍鞠了個躬,尷尬地笑著解釋道:「將軍,對不起,我剛才一時過於激動,所以,才會在你這兒就開始畫稿。」
李將軍連連擺手:「沒關係,沒關係。琳琅和小瑩第一次到這兒時,也和你一樣。」想起以往的那段日子,李將軍語氣也變得更加溫和了,臉上也流露出深深的懷念。
「當年,她們用了一個多小時時間,才將圖稿畫完。而你只花了半個小時就畫完了所有的圖稿,還將自己一路上的靈感也都記了下來,看來,繡派確實要由你來發揚光大了」
「你在裁縫和刺繡這兩方面的天賦,再配上小驀的醫門特殊技能和他那顆聰明的腦袋,想來,這件事情交給你們,我也能徹底放下心了」
呃?林彤眨眨眼:「將軍,你是指?」
李將軍從衣袖裡取出一封信,遞向林彤:「小彤,這封信是琳琅留給我的,上面詳細地寫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聽到這兒,林彤那本伸出去的雙手立刻縮回來,遲疑道:「將軍,還是請你將這件事情告訴給我們聽吧。」
李將軍擺擺手,笑道:「沒關係,其實,嚴格說來,這封信是琳琅借我的手留給你的。而那張請帖,也是琳琅留下來的。」
說到這兒時,李將軍長歎一聲:「如果不是情況特殊,我還真不想將這件事情交給你們。不過,現在看見你們年紀輕輕,就有了這樣的成就,我也就放心了。」
白色的信封,在信封最左下角繡了一個閃爍著五彩光澤的嫘祖繡簍。
裡面只有一張薄薄的信紙,同樣,在信紙的右下角也繡了一個閃爍著五彩光澤的嫘祖繡簍。
小彤
在你見到這封信的時候,想來,將軍府應該遇見了無法解決的事情。
在之前,我曾考慮過許久,是否要將你和小驀兩人捲入這件事情裡。但,想來想去,也只有你和小驀的身份,才能解決我們所不能解決的事情。
雖然我不知道將會發生什麼事情,但,我知道這件事情絕對關乎於將軍府是否還能繼續存在,還請你看在曾在將軍府裡生活了近半年時間,以及我們曾相處過一段時間的份上,盡你最大的能力,幫助將軍府渡過難關。
師伯字
待驀然回首也看完後,林彤將信紙按照之前的痕跡折疊好,放回信封裡,神情肅穆地問道:「將軍,請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唉……」李將軍再次長歎一聲,原本端正坐著的身體像扛了超過自身承重能力的重物似的腰彎背駝起來,臉上也流露出一種痛苦、鬱悶和懊惱混合在一起的神色。
「說來話長……」
原來,李將軍是開國五大元帥之一的後人,也算是遊戲裡的古武世家後人。李家的男子全部有修習家傳內功和武術,如果沒有特殊情況的話,活個兩三千歲那是一點問題也沒有。
只是,再高明的武功也有「罩門」。只要這個罩門被敵對的人知道,那麼,就難免會面對一系列的暗殺。稍有不慎,也就只能委屈地活個幾百歲,或者幾十歲,然後英勇就義了。
就像歷史書上所說,大部份的開國皇帝都是能共苦但不能同甘。即使李將軍的曾祖父是李家幾千年才出現的一個天才,身負絕頂武功,可是,入了塵世,拜了將軍一職,從另外一個方面來說,生命就已經不屬於自己了。
當然,能成為皇帝的人,都是心機深厚,狡詐如狐,殘酷如狼的人。皇帝想讓一個人死,那麼,往往不需要他親自動手。往往皇帝只需要一個眼神,就能讓下面的大臣送上一摞足有人高的彈彈劾的折子。然後,皇帝裝出一幅無比哀痛的模樣,將一個又一個當年曾追隨他打下江山的將軍或派遣,或流放,或送去了另外一個世界。
李將軍的曾祖父,就是在一次本可以穩贏的戰爭中,因為內奸的一杯毒酒而枉送了性命。
李家也算是一個大家族,很快就查明了事實的真相。可是,一方是手握重兵,高高在上的皇帝,一方是只有幾十個武功高手的小家族。
且不說以一敵百這件事情是否能再次實現,單單李家隱世已經很久,很少和塵世的人交流,李家後人大多數都只有一身高深的武功,心思卻單純地如同一張白紙。這樣的人,即使有再高明的武功,卻也會輕易地就敗於那些沒有任何武功的軍師謀客之流的人物手下。
以李家的能力,雖然不能動幕後的指使者,但,真正下手執行的那一連串的人,卻是被他們輕易地捕捉,然後拿他們出了一口心裡的惡氣。
基於許多方面考慮,即使李家的老祖宗一身武功出神入化,能輕易地出入幾千重兵包圍的皇宮不被任何人發覺,取下皇帝的首級,但,李家卻也沒有做出這樣的舉動。
大陸剛剛經歷了十多年的混戰,人們還處於休生養息的時刻,如果再來一場戰爭的話,那麼,李家就會成為千古罪人了。
不過,即使如此,讓李家嚥下這樣一口惡氣,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於是,在接下來幾十年裡,皇帝派出去出征的幾個將軍,總會遇見那種付出許多心血和精力,眼看一場戰爭的勝利就在眼前,可是卻又風雲突變的情景……
當然,李家不會做出那種濫傷無辜的事情,因此,他們也往往只是會發揮自己的實力,令這場戰爭拖延個那麼幾天,多耗一些軍資。
而對於下一代的職業,李家向來實行放養政策。但,也不知是否李將軍的曾祖父遺傳了好戰的血液,李將軍之前的幾代都毫不猶豫地選擇了上戰場殺敵。
只是可惜,李家遇見的皇帝並不是一個「明君」。或者可以這樣說,並不是一個胸懷寬廣的明君。因此,李家幾代傳人就一直地重複著當年的故事。
而現在,到了李將軍這一代,這樣的故事,又將再次在他的身上上演了。
此次皇帝急召李將軍進京,就是準備派遣李將軍父子,以及三萬名戰士,前往西部遊牧民族部落出征。
且不說在之前,李將軍所率領的隊伍都是在山林裡和海面上作戰,這突然到了草原上作戰,究竟會有多麼地不適應,單單在李將軍父子之前,就已經有十多位將軍,近六十萬戰士栽倒在這些凶狠的遊牧民族手裡了,更不用說此次皇帝竟然只給李將軍派了三萬戰士,這只有以往征戰戰士數量一半的戰士中,又有多少是老弱病殘,只是佔了一個數字的
所謂「食君之碌,為君分憂」,身在官場,身不由己的李將軍父子,自從接下這道聖旨,還來不及仔細商議一番,李將軍就被皇帝急召進宮。直到昨天傍晚時分,李將軍才一臉疲憊,行色匆匆地回到將軍府。接著,李將軍就將自己關在書房裡不眠不休,想了一個晚上卻都沒有找到任何的良方後,才在李小將軍的提醒下記起夏琳琅臨走之前的留下的信件和請帖。
以前,李將軍父子出征後,府裡還留有夏琳琅照拂。而今,夏琳琅和盧瑩芬均離開了,就連於管家也都臨時有事情回到鄉下,還不知何時才會回來……
表面上看來,將軍府和以往一樣,但,就連時常不在府裡的李將軍父子都察覺到了在平靜下面的波濤,更不用說林彤這在將軍府裡住了近半年之久的人了
「將軍,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林彤點點頭,「你放心,我和然一定會竭力自己的全力,保護好將軍府的每一個人,等待你們的凱旋而歸。」
「好,那就一切拜託了。」李將軍站起身,朝林彤和驀然回首行了一個禮,令兩人慌忙從椅子裡站起來,側身避開,同時嘴裡也連連說道:「將軍,使不得,使不得。」
李將軍溫和地笑笑,重新落座,從戒指裡取出一塊4CM寬,8CM長的一個黝黑的木牌,遞給林彤:「這是我的令牌,可以調動將軍府裡的所有士兵。同時,我會發下命令,在我和琳琅不在的時候,將軍府就由你作主。」
「是。」林彤恭敬地從李將軍手裡接過令牌,好奇地望著這塊似木非木,似鐵非鐵的令牌。
令牌的重量非常輕,和一般的繡針拿在手裡的重量差不多,和它這龐大的體魄一點也不搭。
正面是一些不知名的花紋,盤旋而形成一個獨特的標誌,反面則是一個草體的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