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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逃》第2章
我想逃2

  接下來的幾天他真的很忙,也沒過來這裡──偶爾我會接到他的電話,背景聲音總是亂哄哄的,好像有一堆人在附近高聲談事。

  他打電話來也沒什麼特殊的事,只是問我人在哪裡、或是博士班考試的準備情形──等確定我人在家裡讀書,他又匆匆忙忙切斷手機。

  我人還能在哪裡?我不會亂跑的,否則他會像一年前的某天一樣,當時研究所的同學聚餐,我沒跟他說,就跟著同學們走......

  他居然找到了聚餐的咖啡簡餐店,找個理由把我拽了回去......雖然沒打我,當晚的性事卻非常粗暴,言詞中老是帶著污蔑及令人不堪的指控,當時那種痛不欲生的感覺猶鮮明的印在腦海......

  我痛恨,痛恨把我當成女人洩慾的他!我痛恨他從一開始就將我的尊嚴都踩在腳底下,要我無條件的服從他的要求,把我當成關在籠子裡的鳥雀,美其名是保護我,卻剝奪我所有的自尊、自由!

  他總是讓我想起自己的媽媽。

  我爸爸是泰國富商,媽媽跟他在台灣認識後,雖然知道對方已經結婚,卻為了愛情甘願隻身到泰國做他的小老婆,成為一個永遠見不得光的個體──即使生了我,家族聚會永遠沒她的份,無法光明正大跟著先生帶著孩子出遊。

  就算是得了絕症,到彌留那天,爸爸也沒到醫院,只有那個固定送錢來的秘書在場,等媽一嚥氣,就冷冷的問我有什麼打算。

  "我要回台灣唸書。"握著媽冰冷的手,我說。

  "為什麼?"身為秘書,他只想知道我這樣決定的理由,好報告給老闆,並非為了關心我為何想回母親的出身地。

  "這樣大媽才會安心,不會一天到晚猜疑我想跟哥哥分家產。"我垂著眼說。

  大媽是父親的元配,生了個大我三歲的哥哥,她常瞞著父親對我母親放話,說蕭家的財產都是大兒子的,我雖然已經認祖歸宗,卻沒有權利爭取。

  秘書盡責的把我的意思告知了父親,沒多久我的銀行戶頭多了一大筆錢,大概打算要我跟泰國的家人撇清關係吧?

  無所謂,反正我找了理由,一個人隻身來到台灣唸書,離他們愈遠愈好,最好他們能夠忘了我,忘了我這個上不得檯面的小孩。

  沒想到,在台灣平靜的過了四年後,我會遇到比媽媽更難堪的遭遇。

  現在,我要將這一切結束掉,就從整理房間開始......我慢慢的、打理乾淨些,畢竟這是住了兩年的地方,要弄得乾淨整齊的還給他,就跟第一天住進來時一樣。

  衣櫥裡的衣服都是他買的,可我一件都不會要......他一直都無法理解這點,他喜歡的口味未必是我中意的......可是,在我過來之後,他把所有屬於我的衣物都丟了,為我買過新的高級衣物,說那樣穿著那樣才有品味。

  我忍下來,壓下身為男人的自尊,強迫自己像個洋娃娃般,裝扮成他心目中理想的模樣。

  他買給我的手錶、皮鞋,甚至為了方便監控我而辦的手機,全部全部,我都要留在房間裡,不帶走......不要、不要有任何能勾起不堪記憶的東西!

  拉出床底下的大行李箱,那是從泰國來台灣時裝行李的箱子,翻找裡面的夾層處,藏著我的護照等相關證件,打開看,屬於我的真正姓氏出現了。

  Roongsattham,我在泰國的姓,華人的姓氏則為蕭。

  我們蕭家在泰國住了好幾代,語言習慣早就與當地融合在一起了,當初回來台灣時,為了入學方便,也為了跟家裡完全切斷關係,我另外給自己取了蕭言季這個名字......可是在泰國,我的中文名字跟著族譜取,叫做蕭仁煜,這點,台灣沒人知道。

  萬萬沒想到,今日,我會如此慶幸至少異鄉還有個家可回。

  等我徹徹底底從台灣消失後,就算他有心找我,就算他聰明到往學校的僑輔室要我的資料,到泰國找人,泰國那麼大,我隨便找個小城小鎮定居下來,工作,老死,相信他怎麼找也找不到我!

  電話又響起來,我歎口氣,接聽,會打手機給我的只有他。

  "言季,你現在在哪裡?"他照例的開頭問話。

  "......我在家裡準備口試資料......"這幾天我千篇一律的回答。

  "........."他沉默了好一會,突然問:"......關於我結婚這件事......為什麼你不會不高興?"

  真難得,他頭一次想知道我個人的情緒。

  "有什麼好不高興的?依你的身份,結婚是必要、也是遲早的事。"我淡淡地就事論事。

  "你......真的這樣認為?你真的瞭解這場婚姻對我而言只是盡義務而已?"他的聲音低低沉沉,有別於往日的頤氣指使。

  "對這件事我能有什麼立場?你會因為結了婚就趕我走嗎?如果是,只要你說一句話,我立刻搬......"

  壓下自己真正的情緒,我很希望能從他口中聽到肯定的答案。

  "......不准你離開!"他突兀地說了這句。

  "既然這樣,你就安心結你的婚去,我不會說什麼話,也絕不會拿我們之間的事去找你老婆,破壞你的婚姻。"我向他保證。

  "言季......總之......不准你因為這件事的關係想著離開我身邊!"他的語氣昂揚起來,帶點威嚇的意味,是他慣常逼我屈服時出現的手段。

  "嗯......"這時節,我不會給他肯定或否定的答案,在他面前,逞口舌之利得不到什麼好處。

  等通話結束,我走到屋外叫了部出租車到火車站去,搭上往隔壁縣市的班次,目的很單純,為了安全起見,我不在本市的旅行社訂機票,也不用他名字的手機及家中的電話來聯絡事項,這些都會留下日後讓他找到我的線索。

  我打算消失的毫無蛛絲馬跡。

  根據電話簿找到一家不錯的旅行社,我訂的是一張單程往泰國的經濟艙位,由桃園的國際機場起飛,日期是......星期三、下午。

  星期三,我特意挑他去歐洲旅行的同一日、同一個地點──有些個冒險,沒錯,但是,我要親眼看著他走入登機室,親眼看他的班機起飛,確定他人離開了台灣本土,確定他再也無法帶給我惡夢......

  忍不住想,當他一個月後看到所謂人去樓空的景象,臉上會是怎樣的一種表情?應該是氣憤,或是不可置信......以他平常看事物的態度而言,我的行為是一種背叛,搞不好他會認為我忘恩負義。

  我知道自己的存在對他而言,就像小孩子某天看見了一隻漂亮的小鳥,想盡辦法抓回去關在鳥籠裡,喂以最好的餌食,要求唱出他愛聽的旋律;一旦鳥兒找到機會開了籠子門重回天空的懷抱,他只會憤憤的咒罵小鳥不懂得感恩圖報。

  我是鳥,我要拿回自己的自由,我不要聽到他再以喜歡的理由束縛我的翅膀、勒住我的脖頸......

  我情願、情願孤獨一個人在世界某個角落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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