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高段數(下)
是朋友還是曖昧男女?
這確實是個大問題。
友達以上戀人未滿,這就是我對童遙的感覺。
以前,是完完全全的朋友,但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我瞭解到童遙默默對我的付出,同時感覺到某些以前深埋的沒有察覺到的東西。
我想,就像是童遙說的:我意識到,我和他,也是有向著狗男女關係道路上發展的機會的。
可是,當了這麼多年的好友,你說要忽然之間就跟他跳躍成為男女關係,這個跨度,比長江大橋還長。
我無法現在就答應童遙和額頭交往。
可是,如果接下來,很久的一段時間,我都是這樣的狀況,無法將與童遙的關係昇華成愛情,那麼,又該怎麼辦?
我實在是犯難了。
「既然你已經該了我一段自由的時間和空間,為什麼就不能好人做到底,再給我一段自由呢?」我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讓我好好思考一下行不?」
我擰了下自己的大腿內側,少量眼淚因為痛覺而湧上眼眶,營造盈盈淚光的楚楚可人或者自認為楚楚可人的模樣:「拜託了。」
可惜,這個天殺的連穿大紅褲衩的閻羅王也奈何不了他的童遙,居然完全不為所動:「給你的空間和時間已經足夠了,風箏,飛的再遠,也必須要有一根線牽著不是嗎?」
「再說,」童遙微微闔眼,那雙瞳仁,如最華麗的黑玉,流轉著動人光華:「你所謂的思考,不就是吞下幾篇安眠藥,接著昏睡,不理世事,只顧逃避嗎?」
果然是童遙,夠理解我。
這確實是我的打算。
頓時,我怒了:「你這樣做,完全是一種監視!」
「你也可以反監視啊。」童遙聳聳肩。
「我次啊沒你這麼變態。」我將牛仔帽「啪」地一聲罩在他臉上,道:「我管不了你的行動,但是,你不准來煩我!」
說完,我踏著靴子,「登登登登登登」地跑回了家。
我知道,既然被我發現了,童遙一定會使出渾身解數,來誘惑我。
我一定要像抵抗資產階級的糖衣炮彈一樣,抵抗他的柔情美色攻勢。
我一定要護士他,讓自己的心變得寧靜。
只有在寧靜的狀態下,我才能思考和他之間的關係究竟該怎樣發展才是正確的。
可是,在童遙的面前,我一向都是慘敗的份。
第二天早上,我揉著雞窩頭,打著哈欠開門取報紙,卻看見,童遙就站在溫家門口,手中,端著為我買的早餐。
我才知道,這人早上六點就起床,買了早餐就守在我家門口,也不敲門,就等著我自然醒。
第一天,我忽視。
第二天,我再忽視。
第三天,我再再再忽視。
第四天,我再是鐵石心腸也忽視不了了。
你想想,一個帥哥每天天還沒亮就端著熱氣騰騰的早餐站在你家門口,怕吵醒你,還不敢按門鈴,就這麼直愣愣地站著,一直到你自然醒。
只要想到門外站著這樣一個人,我哪裡還睡得著。
但是每次勸他不要再這麼做,童遙都會灰常灰常文藝地說一句:「愛你,是我自己的事情,和你無關。」
我的個心肝脾肺腎啊。
我的個穿紙尿褲的玉皇大帝啊。
我的個和觀音發展辦公室戀情的如來佛啊。
他咋個不學徐志摩,飽含深情地說一句:色色,許我一個未來吧。
沒錯,送不送早餐是他自己的事情,我無法干涉。
但是,每天害得我無法睡懶覺,就是我的事了。
沒辦法,我被逼無奈,只能將那把從他身上搶回來的鑰匙重新給了童遙。
我允許他每天早上可以自行進入我家,將早餐放在桌上,不用再站在門口等待了。
然而,我萬萬想不到,這就是噩夢開始的第一步。
本來,平時我都習慣裸睡,但現在,為了不給平白看了去,我只能穿上睡衣睡覺,多舒服。
更重要的是,童遙每天開門進來,將早餐放在桌上後,並沒有立即離開。
他,居然跑到我的床前,看我的睡相。
我時常做夢,夢見奧特曼從眼睛裡射出光波來刺殺我。
每次驚醒,便看見童遙蹲在床邊,用那雙風流無限的眼睛看著我。
我很無奈。
因為這麼一來,我就會被猛地驚嚇到。
而我被猛地驚嚇到之後,膀胱一縮,有時候會控制不住外加情不自禁地灑出來兩三滴。
於是,那天晚上,我就會像地下游擊隊一般,悄悄地洗自己的被單。
終於有一天,我洗被單洗得癲狂了,便對著童遙一陣發飆,命令他今後不准沒事蹲在床邊看我。
我也奇怪了,早上剛睡醒,滿面油光,眼屎堆積,臉部浮腫,不知道有是好看的?
童遙當時是應了。
可是第二天,當我醒來時,卻發現——他居然躺在我身邊!!!!!!!!!
我忙從床上一蹦而起。
檢查自己的衣服:好像沒有被脫過的痕跡。
檢查自己的胸口:好像沒有草莓印。
仔細將注意力移到下體:好像沒有做過的跡象,當然,如果童遙是牙籤的話就另當別論了。
看來,自己那不怎麼清白的清白暫時沒有被奪。
「童遙,你怎麼可以比我還禽獸?!」我痛心疾首地質問:「居然趁著我睡覺,來揩我的油。」
「對不起,」童遙道歉,可是眼神卻不是那麼回事。
因為他接著說道:「為了補償,今晚你就來睡我吧。」
我的個心肝脾肺腎啊。
我的個用杜蕾斯螺旋紋狀增加快感的王母娘娘啊。
這究竟是什麼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