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櫻桃與香蕉
但細想了想,還是忍著癢意把手給伸了回來。
不敢啊。
這要是一個不小心,把這唯一的救星給得罪了,他拍拍屁股走人,不再管我了,那可怎麼得了呢?
所以,我只能乖乖地躲在童遙同學身後,看著他那翹屁股,淚水和口水滴答答的。
童遙的表情我看不見,只聽見他的笑聲:「秦叔,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改天,我一定來陪你老釣魚。」
秦叔爽朗地笑了,聲如洪鐘,震得人皮膚發麻:「你小子,我從小看著長大的,那猴屁股,能坐幾分鐘還是叫你爸來陪我釣魚是正經。」
「一定,一定。」童遙說完,就拉著我走出了別墅。
從頭至尾,我都沒有再看見雲易風的表情。
不過,想也想得出,好看不到哪裡去。
童遙快速將我塞進他的車裡,接著,一路疾馳回我家。
一整夜沒回家,看著屋子裡的擺設,還是挺想念的。
「別客氣,當自己家,隨便坐。」我招呼童遙。
不過仔細想想也是,這屋子本身就是他送的。
說完,我拉開冰箱,想找點東西來吃吃。
在機場被拖行了這麼長一段路,消耗的卡路里比做愛還多。
誰知冰箱門剛被我拉開,童遙隨即就把它給拍上了。
「你幹嘛?」我抬頭,疑惑地看著他。
一向散漫的童遙此刻卻沒有了以往的樣子,他的一雙眼睛,牢牢地盯著我。
像是一片大海,深沉得讓我意外。
「你有沒有受傷?」他問。
「你看我像受過傷的樣子嗎?」我難開雙手雙腳給他看,接著,再一拳捶向他的胸口,道:「你也太低估我了,我寒食色看上去像吃場子的人嗎?」
不錯,不錯,童遙的胸肌還是有的。
彈性和他的小屁屁有一拼。
「你是不是女人啊?居然使這麼大的力氣。」童遙揉著被我捶打的地方,道:「溫柔點,不然是嫁不出去的。」
我低頭,瞅瞅自己胸前的東南丘陵,很確定地點頭:「檢查了一下,我是真的女人。」
童遙斜靠在冰箱前車之鑒,又恢復了痞子的模樣,拿著一雙略帶慵懶的眼睛看著我:「誰知道你往裡面塞了些什麼?」
「那我還懷疑你往自己褲襠裡塞了襪子呢。」我不服氣。
童遙笑了,眼中有一種壞,是種很討女人喜歡的壞。
他忽然往我的床上望去,道:「那是什麼?」
我著他眼睛的方向望去,暗道一聲糟糕。
不得了,糗大了。
昨天早上起來晚了,床上沒來得及收拾。
小內內,小胸罩,還有性感型睡衣,全都雜亂地攤在上面。
很有一種淫靡的氣息。
雖然我寒食色的臉皮是天下第一厚,但是,身體內還是不幸地保留了一點點小女人的嬌羞,時不時會發作。
而現在,就是我發作的時候了。
於是,我連忙奔過去,手忙腳亂地收拾著。
童遙卻搶在我前頭,拿著我那件睡衣,曖昧地兼不懷好意地看我一眼。
那睡衣是鏤空的,近乎透明,並且還是大紅色,像火一般,撩撥起人的慾念。
真是要多性感,就有多性感。
我承認自己臭美,喜歡沒事裡穿這種睡衣在屋子裡轉悠。
但是,雖然身邊沒有男人欣賞,能夠臭美給自己看也是好的。
童遙的手指,將那睡衣的絲綢帶子一圈圈地纏繞著。
他靠在床頭,右邊嘴角抬高,勒出勾魂攝魄的弧度。
我承認,這孩子,確實有風流的資本。
他就這麼拿著我的睡衣,用手指輕輕地撩撥著。
男人的手指,女人的蕾絲。
曖昧的味道,細細碎碎地在這房間中蔓延。
我可不想看著好友拿著自己的睡衣玩,於是,趕緊衝上去搶奪。
可是,童遙裝怪,死都不給我。
於是,我只能一個餓狼撲羊,撲上去……搶他手中的睡衣。
很不幸地,姿勢變成了我壓他。
我倒沒理會這些,只是在專心致志地搶奪,但搶著搶著,發現童遙不動了。
低頭,竟發現,他的眼睛,正向著我有而他沒有,或者是我們都有,但他沒有我這麼雄偉的地方看。
說白了,就是,他在向我的胸部瞅。
我裡面的衣服,領口軟松,再加上現在的姿勢,絕對性地春光大洩。
而童遙還在此刻輕飄飄地拋出一句話:「果然啊,乳溝就像時間一樣,擠擠都會有的。」
第二層意思,也就是最重要的意思。
那就是——他承認看見我的乳溝了!
今天,我穿的是半罩杯的胸罩,這就意味著,我有二分之一個胸,是露在外面的,都被童遙看光光了。
我寒食色是最吃不得虧的人,如果就這麼給童遙看了去,那豈不是要慪多年的氣?
所以,我的眼睛,危險地一瞇。
接著,我的手,倏地來到童遙的腰下,作勢就要褪他的褲子。
至少,他也要給我看二分之一的命根才算是公平!
但童遙這傢伙,精得很。
他像是條泥鰍一樣,「嗖」都不「嗖」一聲就從我的身體下竄出去了。
接著,他在床邊站定,好整以暇地看著我。
我那個氣啊,恨不得衝上去,一口把他的小弟弟給咬下來,泡在鹹菜罈子裡,天天觀賞。
看著我氣得煞白的臉,童遙眼波流轉:「我說過,如果你想看我的,就必須先把你的給我看。」
「剛才你明明已經看了我的了!」我高喊不公。
「但是剛才我並沒有看見重點。」童遙嘴角微抿,溢出無限風華:「親愛的,這個時代,要露點才有看頭。」
「露你個頭,自己買兩個饅頭,在上面放兩顆櫻桃,慢慢看!」我瞪他。
「那你也可以買根香蕉,慢慢看。」童遙笑嘻嘻的。
我本來想用海綿體的整體來打擊他。
但是眼睛一抬,瞄到他額頭上的傷口,想到當時童遙這麼義氣的行為,心也軟了。
於是,我改變了話題:「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雲易風家的?」
「查的唄。」童遙輕描淡寫地說道。
我當然知道事情不會這麼容易。
仔細算來,我失蹤還不到24小時,連報案的資格都沒有。
而就在這樣短的時間中,童遙不僅查出我在哪裡,還請出了能壓住雲易風的秦叔出馬。
能力,手段,智謀,都不容小覷。
我當然知道事情不會這麼容易。
並且,這人還整天一副笑嘻嘻的,無害於社會的樣子,實在是只笑面虎。
我很慶幸,自己和他是朋友不是敵人。
否則我會連自己是怎麼嗝屁的都不知道。
我問完成了,就輪到童遙問了:「你是怎麼得罪雲易風的?」
「我天生麗質,不小心就被他看上了,他哭著跪著求我給他當老婆。可惜我寧死不屈,他便發怒了,用武力綁架了我,準備把我關在小黑屋中調教。」我耐心地給童遙普及知識:「這種情形,就是言情小說中的虐戀情深,明白了嗎?」
聽了我的一大通話,童遙只說了四個字:「你就吹吧。」
實在是不給我面子,難道我看上去就沒有一點黑道大哥女人的氣質?
「說真的,究竟是怎麼回事?」童遙認真地問道。
我只能將事情的經過略略地跟他說了一遍。
大意就是,其實我和雲易風之間只是有一點小誤會,不礙事的。
當然,中間省去了許多細節,比如小乞丐自動向我獻身,但我卻陰差陽錯沒有吃到他,悔恨得捶胸頓足,徹夜未眠。
我可不能讓我女流氓的名聲四處流傳。
聽完之後,童遙沉默地點點頭,也沒說什麼其他的。
我看著童遙額頭上的傷口,問道:「你就這麼從醫院出來了?沒事吧?」
「放心,差不多已經好了。」童遙道。
「真的已經好了?」我問。
「真的。」童遙肯定。
「既然這樣,」我沉吟了下,接著拿出平底鍋,平靜地說道:「把你的腦袋伸過來,讓我拍一下。」
小乞丐走了,我只能退而求其次,打童遙了。
聞言,童遙的眉毛微微一揚,勾勒出沉默而優雅的弧度。
接著,他對著我,平和地笑了。
然後,我手上的平底鍋,被他給奪了。
最後,我的腦袋,被他給砸了。
所以說,童遙果真是只笑面虎。
在淚盈於睫中,我得出這樣的結論。
那天之後,我的日子就風平浪靜了。
整天上班下班,打遊戲,吃飯。
時間也在這樣的重複中過去,很快,春天就來了。
我身所有人的春天,都來了。
本院著名的「淫賊三姐妹」之一,葵子,她老公請了一個月的假,兩人飛到歐洲去度第二次蜜月了。據我們責任的猜測,那兩人根本就不稀罕歐洲風景,鐵定整日都在旅館床上滾來滾去呢。
本院著名的「淫賊三姐妹」之二,月光,她在某天下班的途中,不小心掛花了一輛法拉利的車身。那名年輕帥哥車主下來和她理論,結果,兩人在一段時間的唇槍舌劍中產生了感情,火速訂婚結婚,現在也在度蜜月中。
更驚悚的是,老院長居然和剛離婚沒多久的打掃廁所的並且賜她「屎娃」稱號的阿姨渲染在了黃昏的愛河中。
自那之後,老院長上廁所的頻率,又增加了。
每天,老院長都會忸忸怩怩地走到廁所門口,偷瞄著阿姨,嬌羞地露出那缺了半顆的犬牙,那滿是皺紋的菊花臉,笑得傻乎乎的,再癡呆呆地問一句:「現在,我,可以上……廁所了嗎?」
每到這時,躲在角落中的我們都會被雷倒幾個,昏迷不醒,嚴重的到達了半身不遂的境地。
但不管怎樣雷人,老院長至少也是找到了自己的春天了啊。
看著面前這一片片春意融融的景色,我獨自一人,甚是淒索。
雪上加霜的是,不僅是人,就連我周邊的動物也為了各自的春天。
醫院池塘中的鯉魚,每天就追著交尾。
小區中的寵物狗,整天都在草叢中嘿咻,旁邊還站著幾個不明真相的稚童圍觀。
就連我前幾天在廚房用拖鞋打死的培養蟑螂,也是身體某個部位連在一起的兩隻。
簡直是刺目。
我開始心裡不平衡,詛咒比翼雙飛的通通摔死,鴛鴦戲水的通通淹死。
誰知,更厲害的考驗來了。
這天晚上,我回到家,實在沒心情煮飯,便決定去喬幫主家蹭飯。
剛才有注意到喬幫主家的落地窗是開著的,絕對有人。
敲了三下後,門打開了。
看見眼前的情景,我刻意擺出的來蹭飯的經典討好笑容瞬間凍結。
喬幫主,又裸上身了!
他的下體,只圍著白色的圍巾。
那黝黑的肌膚,那讓人血脈賁張的肌肉,那V字型身材。
我的手,開始蠢蠢欲動,非常想伸手把喬幫主的那條浴巾給扯下。
喬幫主的眉宇間,快速閃過一絲詫異,但隨即,他便恢復了鎮定了,道:「我現在很忙,有事明天再說吧。」
「施捨我一點冷飯就好,你忙你的,我自己去拿。」說完,我就作勢要進去。
但是,喬幫主把我給攔住了。
我狐疑地揚揚眉,鼻端,似乎嗅到了古怪的味道。
當然不是指狐臭,而是一種古怪的氣氛。
我正要開口詢問,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外賣送來了嗎?」
接些,柴柴出現在我的視線中。
而且,還是穿著睡衣的柴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