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童遙的番外:老婆(下)
童遙從來沒想過要詛咒那兩個人的幸福,因為他們從來沒有對不起自己。
一切,都是錯過。
有時候,童遙會想,如果他能過早一點向寒食色表白,事情會不會不一樣。
可是世界上大凡事物,錯過了也就沒有了。
童遙能做的,就是在陰影之中安靜地用眷戀的目光看著寒食色的笑容。
她的笑容,璀璨而舒適,像暖暖的氣,氤氳在童遙的身體中。
而那些笑容,都是溫撫寞給與她的。
也許,溫撫寞能夠給與她更多的快樂。
那麼,寒食色和他在一起,也是應該的。
童遙原本以為,兩人會永遠幸福地生活下去,但是漸漸地,事情發生了一些變化。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寒食色的笑容變少了,變淡了,變得牽強了。
很多時候,童遙都會看見她獨自坐在角落中,呆呆地看著前方,眸子上,有一層薄薄的水霧,像是隨時都會化作淚水墜落下來。
那個時侯的她,脆弱得彷彿輕輕吹口氣就會碎成無數片。
童遙知道,她和溫撫寞之間就出現了問題。
有一天,童遙實在是忍不住,便跑去關心道:「你最近怎麼不開心啊?」
寒食色立即換上了一副面具,故意長歎口氣,道:「我便秘啊。」
她不願意告訴他。
童遙也不勉強,也學著她的玩笑樣,仔細打量了下她的臉,道:「嗯,看得出來,果然是一臉的大便相。」
寒食色氣得連連捶打他,童遙任由她這麼打著,發洩一下,也好。
接下來,寒食色的情緒,也沒有好轉,就連溫撫寞,也整日微微蹙眉。
兩人之間,一定是有事情發生。
童遙想問,但是覺得自己沒有資格。
是啊,他是誰呢?
忽然有一天,寒食色就這麼失蹤了。
而溫撫寞,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每次童遙打他手機,都是簡單地說了兩句就掛上,像是很忙碌的樣子。
終於,在半個月之後,寒食色再次出現。
聽柴柴說,寒食色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到和溫撫寞同居的那個房間裡,把自己的東西全都拿了回來。
兩人,似乎是分手了。
童遙立即去尋找溫撫寞,想要問出個所以然來,但是溫撫寞什麼也沒說,只是那雙眸子,是沉沉的寂寞。
從溫媽媽口中,童遙知道,溫撫寞選擇離開,他要去美國。
童遙的心中,有兩個聲音在鬥爭著。
一個是讓他趁虛而入,將寒食色給奪過來。
一個事讓他盡好朋友的本分,幫助他們兩人復合。
最後的最後,童遙選擇聽從最後一個聲音。
不是不愛寒食色,只是,他不想讓她痛苦。
如果溫撫寞能夠讓她快樂,就讓他們永遠快樂下去好了。
所以,童遙衝到了寒食色的家中,將她從床上拖了出來,推上車,將她給拉到溫撫寞面前。
隨後,童遙就站在冷飲店外,拿出煙,抽了起來。
之所以會選擇這個地方,是因為童遙知道,這裡有很多關於兩人的回憶,或許那些美好的回憶,能夠幫助他們復合。
想到這裡,童遙不禁苦笑,天字第一號傻瓜,就是說的他吧。
他一向認為自己跟善良什麼的根本挨不上邊,但是這一次,他卻做了點聖人的事情,想想都有點噁心。
只是……他是真的想要寒食色快樂。
他不想再看見她那欲墜未墜的隱忍淚水。
馬路上,不時有車經過,捲起了他吐出的眼圈,勾畫出飄渺的姿態。
童遙就這麼看著兩人交談,她看見寒食色的臉上,有著笑容。
童遙清楚,寒食色笑,是因為她在掩藏淚,所以她要笑。
不是因為她願意復合,而是……她要離開。
果然,沒有多久,寒食色便走了出來,她嘴角的笑容,看上去搖搖欲墜。
「他媽的,你們倆到底是怎麼回事?」童遙第一次當著寒食色的面罵出了髒話。
因為他的心裡很煩躁,看見她這個樣子,童遙的心,會緊成一團。
寒食色最重還是和溫撫寞分手了,無法挽回,決絕得可以。
童遙知道,在背著人的時候,寒食色會躲在屋子裡,哭得天昏地暗。
在溫撫寞臨走前的一晚,童遙終於從柴柴那裡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替身。
安馨的替身。
童遙將溫撫寞約在了籃球場上見面,溫撫寞的眼睛,似乎已經完全失去了神采。
但是童遙知道,此刻,有個女人,感受到的痛,比溫撫寞強烈一倍。
「是真的嗎?」童遙開門見山地質問道:「你真的是把她當成安馨的替身才和她交往的?」
溫撫寞垂著眸子,看著光可鑒人的地板,沉默著。
童遙猛衝上去,一把提起他的衣領,沉聲問道:「回答我,究竟是不是!!!」
溫撫寞額前的碎發,遮住了眼睛,童遙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但是他最終還是點了頭。
是的,他承認了。
童遙瞬間感覺到一股怒火衝上自己的腦子,燒得他想要毀了溫撫寞。
他舉起拳頭,向著溫撫寞揮去。
重重的一拳,聚集了童遙全部的怒火,全部的後悔,全部的痛恨。
他以為溫撫寞是真心愛寒食色的,所以他沒有去爭,沒有去奪,他拚命想要讓他們倆和好。
可不是的,溫撫寞只不過是將寒食色當成替身。
他居然將自己最喜歡的女人當成安馨的替身!!!
他居然這麼傷害了她。
溫撫寞,他根本就無法給與寒食色幸福。
童遙的那一拳,直接將溫撫寞打倒在地,他那冰白的嘴角,浸出了殷紅。
「溫撫寞,從今之後,你不再是我的朋友。」童遙一字一句地對著地上的溫撫寞道:「從今之後,寒食色由我來保護。」
說完,他大跨步走了出去,沒有再回過頭。
在那一瞬,童遙決定,這輩子,他會守在寒食色身邊,一直守護著她。
可是,有一點他沒有料到:溫撫寞走了,而寒食色的心,也走了。
在痛苦了半年之後,寒食色似乎終於振作了起來,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過的樣子。
她再也沒有提起過溫撫寞,像是她生命中,從沒有出現過這樣一個人。
可是這樣的態度,恰恰說明了,她在記著溫撫寞,無時無刻不在記著他。
童遙默默地等待著,他想,總有一天,她會真正恢復過來的。
為了逗寒食色開心,童遙時常費盡心思為她找尋一些小東西,時常陪她吃飯,時常陪她出去玩。
時間一點點地過去,童遙發現,自己陷得越來越深了。
籐蔓,牢牢地糾纏住他的心,越縛越緊,他的身體都快要脹裂開。
很多時候,他都想要衝動地抱住寒食色,將她揉進懷中,告訴她,他愛她。
寒食色21歲生日那天,因為柴柴有事不能到,童遙便陪她玩了一天。
那天,寒食色的興致很高,甚至可以說,高得異常,走了一天,她也沒有勞累的跡象。
到了晚上,寒食色硬拉著童遙進了一間酒吧中,並不顧童遙的勸阻,喝了許多的酒。
她就酒量並不太好,沒多久,就徹底地醉了,不停地傻笑。
「來,我送你回去。」童謠說著就要扶起她。
但寒食色卻伸出手指,晃了晃,然後,她忽然問道:「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
「你生日。」看她搖搖晃晃的,童遙不敢放手,只能扶住她的腰。
「是啊,」寒食色重複著:「今天是我的生日,但是……溫撫寞在哪裡?」
聞言,童遙心中一窒。
寒食色抬眼看了看酒吧,再次問道:「你知道為什麼我要帶你來這裡嗎?」
童遙沒有回答,因為他知道寒食色已經醉了,她根本就不是在和他說話,她不過是在自言自語。
「因為,」寒食色的眼中,忽然湧起了淡淡的傷:「那天,溫撫寞就坐在這裡陪安馨,他就坐在這個位置上,抱著……安馨……沒錯,他就坐在這裡,一直陪著她……而我,卻在冷飲店外,等了他一晚上,可是他都沒有出現,一直沒有……」
寒食色將下巴抵在吧檯上,這是她習慣性的姿勢。
童遙很清楚,因為他一直在觀察著她,因為他一直在戀著她。
童遙的手,撫上了寒食色的背脊,他輕聲道:「在這個世界上,一定有個人,比溫撫寞更愛你。」
「是誰呢?」寒食色呵呵呵地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她打了個酒嗝:「你不會說是你吧?」
童遙聽見自己的聲音道:「沒錯,就是我。」
在思考之前,這句話就這麼說了出來,不受控制地,下意識地。
是的,童遙想,他會比溫撫寞更愛她,會給她比溫撫寞更多的快樂。
寒食色的眼神,此刻已經是迷離,她將雙手放在童遙的肩膀上,將嘴湊在他的耳畔。
她的呼吸,帶著淡淡的香氣,在童遙的耳畔處迴旋。
「可是……」寒食色說:「我要的,只是溫撫寞……除了他,我誰都不要了,誰都不會愛了。」
說完之後,寒食色倒在了童遙的肩上,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之後,她完全不記得昨晚發生的事情。
但是童遙記得,永遠都記得。
「我要的,只是溫撫寞……除了他,我誰都不要了,誰都不會愛了。」
他記得,當聽見這句話時,自己的整個人,都空了。
這句話一直盤旋在他的腦海中,一直深入了他的骨髓之中。
寒食色就是這樣一個念舊的人,她的心,跟隨著溫撫寞走了,留在童遙身邊的,只是一個薄薄的殼。
除了溫撫寞,她誰都不再要。
那句話,像是魔咒一樣,時時刻刻都在童遙耳邊響起。
他再也沒有在寒食色面前表現出自己的心意,他知道,此刻的寒食色,是不會接受他的。
究竟什麼時候,她才會徹底放下溫撫寞,敞開胸懷接受另外的人呢?
童遙也沒有底。
或許很快,或許,一輩子也不可能。
一年一年,就這麼過去了,大家都長大了,上班,進入了社會。
寒食色來到了男科醫院工作,童遙將醫院對面自己公司開發的一個單位送給了她。
因為那樣,她會給他一把鑰匙。
有時候,童遙會趁著寒食色去上班時,悄悄地來到她的屋子裡。
房子,就是一個人的心。
童遙想要看看寒食色的心。
很多時候,寒食色的屋子角落都會擺放著空的啤酒瓶。
她又喝了酒,因為她又記得了誰。
童遙隔段時間,就會在她面前故意提起溫撫寞,可是每次,寒食色都是逃避。
她忘不了溫撫寞,那個人,依舊是她心中的傷。
或者說,她還是愛著溫撫寞,只是愛著溫撫寞。
任何人,都沒有進入她心底的可能。
每當夜深人靜之時,想起寒食色酒醉後靠著自己肩膀告訴她的那句話,童遙的心,就會空寂,可怕的空寂。
這時,他無法一個人待著,他會去到酒吧中,尋找和他同樣寂寞的女人。
兩段寂寞的冰冷,共同挨在一起,或許,可以暖和一點。
漸漸的,柴柴和寒食色給了他一個外號:小種馬。
不太光彩的外號。
童遙沒有阻止這個外號的流傳,甚至,還刻意地時常在寒食色面前和其他女人在一起。
其實這種行為,是很幼稚的,就像是他當初當著寒食色的面親吻校花一樣。
他想要看見寒食色吃醋,或許,他想要告訴寒食色:我根本不愛你。
可是,他愛她。
寒食色是他的老婆,這是童遙心中對她的稱呼,是見不得光的。
在高三的那個中午,他午睡醒來,發現寒食色的臉,正向著自己在午睡,臉容恬靜安詳,她似乎是做了什麼好夢,嘴角噙著柔柔的笑。
很美。
童遙的腦海中,忽然閃過兩個字:老婆。
是的,寒食色,是他的老婆。
但是,這個年頭,只能埋在心中。
所以,他的筆,在自己的物理書上勾畫著,像是做賊一般,偷偷摸摸地說出了自己的心思。
誰知,寒食色就在這時醒了,並起了疑心,居然要搶過他的書,來查看。
那是童遙生平第一次這麼驚慌,因為他清楚,如果自己的心思被寒食色知道,那麼,他們的關係也就完了。
所以,他寧願將書扔下了窗戶。
他讓那本書,永遠見不得光,就像那段永遠也見不得光的感情。
書,是扔了,但是那兩個字,卻是一直鐫刻在他的腦子裡。
老婆。
而現在,童遙的老婆,已經走了,她的心,隨著溫撫寞而去了。
童遙只能等待。
在此過程中,寒食色遇見了盛悠然,那個人,外貌和溫撫寞有幾分的相似。
童遙原本以為,他們是不可能長久的,但是到了最後,他們居然訂婚了。
可是,童遙清楚,他們之間,有著裂縫:依舊是溫撫寞。
童遙承認自己是很卑鄙的,他舉辦了同學會,並放出了假消息,說是溫撫寞要來。
然後,他去了外地,靜靜等待。
就像他所預料的那樣,溫撫寞,這顆定時炸彈炸了。
寒食色和盛悠然的關係,就這麼破碎了。
童遙唯一沒有預料到的是,寒食色也受了很重的傷。
他竭盡全力,想要逗她開心。
可是,他依舊沒有向寒食色表達自己的心思。
因為那句話。
我要的,只是溫撫寞……除了他,我誰都不要了,誰都不會愛了。
因為這句話。
他不敢說。
之後,寒食色又遇見了雲易風,並被他綁架了。
童遙得知後,立即親自趕到父親的好友泰叔處,請他出面,救出寒食色。
泰叔看著她,笑得高深莫測:「那女的,是你的相好?」
「泰叔,」童遙正正經經地糾正他:「現在的年代,很少人用相好這個古老的詞語了。」
「別岔開話題。」泰叔功力深厚,道:「我可從沒見過你這小子這麼火急火燎,像是燒了猴屁股似的。」
童遙默認了。
寒食色不是他的相好,只是他的老婆。
世界上只有他一個人知道這件事。
那件事後沒多久,寒食色不知怎麼,忽然就知道了當初自己舉辦同學會的事情。
她氣急敗壞地跑來興師問罪。
「為什麼你不說哈?」
「你覺得自己是神嗎?我知道,你童遙了不起,你聰明,你什麼都有,你想要什麼就有什麼……」
寒食色這麼質問他,語氣是種冷冷的嘲諷。
「我有很多東西,都得不到。」
童遙在心中緩緩開口:「我最想要的你,卻怎麼也得不到。」
「童遙,你以為你是我的誰?!」寒食色這麼質問他。
是的,童遙落寞地想。
他不是她的誰,從來都不是。
然後,寒食色就這麼走了。
她應該是不會原諒他了。
當天晚上,童遙來到了濱江公路上,他要飆車,他要瘋狂的飆車,他要發洩。
陳毅問道:「童哥,大嫂不是不讓你飆車嗎?怎麼,趁著大嫂沒回來,想偷偷造反?」
童遙笑得很淡。
不會回來了,她再也不會回來了。
童遙什麼也沒說,他踩下油門,車呼嘯著向前駛去。
他的心思,是不在這的,所以,才沒開多久,就撞上了公路旁的圍欄,一陣天旋地轉之後,他失去了知覺。
意識忽然之間變得很模糊,他隱約感覺到很多人圍在自己身邊,還有許多白色的光。
童遙忽然之間覺得身子變得很輕,很輕。
他似乎脫離了那具軀體,然後,他來的了一條小道上。
黑黝黝的小道,接著往下走,不知是天堂還是地獄。
但即使是天堂,他也不願意去。
並不是留戀人間,只是還有一件事,他沒有做。
他還沒有告訴過寒食色,他愛她很久了。
憑著這樣的信念,童遙撐了過來,他暫時,還不想死。
當醒來時,他看見的,便是寒食色。
當人死過一次後,便什麼也不怕了,在鬼門關轉了一圈之後,童遙在此看見寒食色時,只想告訴她一句話。
「寒食色,我愛你很久了。」
寒食色逃了,慌不擇路地逃了。
但是童遙,已經不再是過去那個童遙。
他決定要堅持到底,既然已經說出來了,也就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所以,他使出渾身解數,開始勾引寒食色。
令他驚喜的是,寒食色雖然是逃避,但是她並沒有表現出厭惡,她的臉上,更多的是一種迷茫。
她只是不明白,為什麼一直以來的好友會忽然變成追她的男人。
童遙不急,他有很多的時間來等待。
眼看著,寒食色似乎有了一絲動搖,溫撫寞回來了。
童遙知道,這一關,是必不可少的。
寒食色必須要經過這一關,她才能知道,自己是否已經放下了溫撫寞,是否能夠接受自己。
那天,寒食色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她知道當初和溫撫寞之間有很多誤會,她知道,溫撫寞這些年還是在想著她,她在猶豫了。
看著她失魂落魄的神態,童遙的眼裡,是煙雨般的淡愁。
原來,她還是沒有放下,童遙這麼想。
他離開了寒食色家,來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中。
他展開一張信紙,想要給寒食色寫封信。
邊寫,他邊喝著酒,可是知道酒瓶空了,他也沒能寫出幾個字。
是啊,寫什麼呢?
食色,我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不,這不是他,他永遠不會離開她的身邊。
信沒寫外,童遙便因為胃出血被送入了醫院。
可是即使是在昏迷中,童遙也有個很堅定的信念,他不會離開。
等了這麼久,他不會放棄,他要像牛皮糖一樣粘著寒食色,知道她確確實實地告訴自己:她要和溫撫寞在一起,和溫撫寞在一起她會很快樂。
除非這樣,他才會離開。
所以,他躲在了喬幫主的家中,暗暗觀察著事情的進展。
令他意外的是,溫撫寞離開了,回到了美國。
而寒食色,則恢復了平靜的生活,並開始相親。
而那個相親對像……咕,童遙想,他應該不需要太過擔心的。
每天清晨,童遙都會站在窗簾後,看著寒食色在小區中行走。
即使只是這樣小小的舉動,童遙也會覺得幸福。
終於,寒食色發現了他,並跑來興師問罪。
「你居然騙我,你居然還敢騙我,說什麼區國外旅遊,說什麼沒有歸期,害得我……」
害得她怎樣?
童遙的心,瞬間活動起來,他不是傻子,他看的出來,寒食色看自己的眼神,已經不一樣的。
「害得你怎樣?」
童遙柔吏逼問,寒食色被他逼到了角落中。
雖然最後沒有答案,但是童遙看得出,寒食色對自己的感情,已經不再是朋友而已。
童遙繼續努力著。
他化身為籐蔓植物,開始了自己的攀爬過程,他伸出自己的枝條,一點點地,纏住了寒食色的心。
又一年的同學會,在結束之際,他到處都找不到寒食色,手機也打不通。
他幾乎找遍了整所校園,終於,寒食色打來了電話,說自己馬上就出去。
童遙依照約定,在後校門出等待。
沒多久,寒食色來了,她背著手,慢慢向他走來。
「等很久了嗎?」她問。
其實,童遙已經等了一個多小時,但是他回答的卻是:「還好。」
「我是說,你,等很久了嗎?」寒食色微笑,笑容純粹璀璨。
那個笑容,代表了一切。
寒食色勾住他的脖子,主動地吻了他。
在金色的陽光中,童遙的心,慢慢地,慢慢地,癒合了,那一塊空落的地方,被暖暖的物體癒合著,漸漸地,完整了。
她的心,終於完整了。
他的老婆,終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