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姦情進行時
到了醫院,我讓柴柴先去病房幫童遙收拾下東西,然後自己則深吸口氣,戰戰兢兢地走進診室中。
躲了這麼一晚,也該出來面對了。
再說,在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盛狐狸就算再生氣,也不可能比我我給殺了吧。
探頭進去一看,發現盛狐狸正安安靜靜地坐在座位上。
我躡手躡腳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大氣也不敢出。
正自惴惴不安,盛狐狸卻若無其事地招呼道:「早啊。」
我怔了半晌,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是在跟我說話,便喃喃應道:「嗯,你也早。」
他笑了笑,精緻優美的下顎一仰,道:「趁熱吃吧。」
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我看見身邊那碗熱騰騰的牛肉麵。
在那剎那,我的頭髮頓時根根豎起,嚇得魂不附體。
在昨天我做了那麼過分的事情後,他居然還會幫我買牛肉麵?!
著說明,盛狐狸是很生氣很生氣的。
難道說,他在面中下了老鼠藥?想將我毒殺?
正驚惶得渾身是汗,盛狐狸的聲音傳來:「放心,我不會下毒的。」
念頭被看穿,我臉部有些燒,便推辭道:「謝謝,我已經吃過了。」
一道陽光在盛狐狸白瓷一般的臉上滑過,他抬起眼睛,裡面全是了然:「經過昨天的事情,你應該還沒來得及吃吧。」
我心一窒。
被他給看穿了,昨晚到現在,我確實一粒米也沒下肚。
「吃吧,不然就得倒掉。」盛狐狸眉心低垂,眼睛微微一轉,流溢出風流的光華:「而且,我暫時還不想你死掉。」
為了不被安上浪費糧食的罪名,我吃!
於是,我埋頭於牛肉麵中,風風火火地幹了起來。
估計是真的餓了,沒多久,一碗牛肉麵便被我給幹到底了。
我擦擦嘴,看著對面的盛狐狸,小心翼翼地問道:「那個……你家小弟弟,昨天有沒有閃到腰啊?」
盛狐狸抬起眼睛,琥珀般的瞳仁中泛起綺麗而誘惑的光:「放心,我家的小弟弟,身強力壯,不會輕易出事的。」
「那是,那是。」我諂媚地笑。
盛狐狸又從抽屜中拿出一小盒牛奶,道:「喝了吧。」
牛奶盒子在光滑的桌面上滑過,穩穩地停頓在我面前。
簡直是牛奶盒子中的溜冰冠軍。
我仔細一看,居然是我平時愛吃的牌子。
我嘴唇微抿,右眉微挑,心裡開始起疑。
又是牛肉麵,又是牛奶,著盛狐狸究竟打的是什麼鬼主意?
心中存不住話,當下便把這個問題說了出來。
盛狐狸揚起那精緻的,妖孽般的臉,輕聲道:「昨天我驗貨時,發現你的胸部離我的預期有一定的距離,所以,希望你能多吃點,補一補,為我們下次上床做準備。」
我眉頭輕蹙,雙手攏著那盒牛奶。
牛奶是剛從冰櫃中拿出,盒子上有著細微的涼意,捂久了,手心中滿是水珠。
我道:「盛悠然,我想不會有下次了。」
「為什麼?」他並沒有驚訝,只是安靜地詢問著。陽光照耀在他臉上,將他面龐罩上一層淡金的光暈,耀了我的眼。
我道:「我也不知道,但,就是做不下去。不是你的問題,是我的問題。」
笑意從他的嘴角蕩漾開來,像漣漪一般一直傳達到眼中,那細長俊美的眸子裡,又出現了一種叫做孽的東西:「但我有預感,我們總會成功。」
我努努嘴,將牛奶盒子放在桌上,稍一用力,原路推給了他。
桌上,留下一行水跡,不知何時才能消散。
我站起身,伸個懶腰,道:「我還有事,不跟你開玩笑了。」
說完,我拿著送給童遙的出院禮物走出了診室,沒再看他。
有了心事,腳步卻反而輕了許多,我並沒有像往常那樣風風火火地衝進病房,而是靜悄悄地走著。
來到童遙的病房前,正準備開門,卻聽見了一段對話。
柴柴道:「什麼?溫撫寞要和安馨訂婚?」
童遙到:「說是下個月十五號就訂婚,是她媽媽告訴我的。」
柴柴道:「那溫撫寞怎麼說?」
童遙道:「他只是承認了,其餘的也沒說什麼。」
柴柴道:「這件事你千萬不能告訴食色。」
童遙道:「她總有一天會知道的。」
柴柴道:「反正不是現在。」
他們孩子繼續說著,但那聲音卻非常遙遠,模模糊糊的,像是在做夢般。
我腦海中有那麼一瞬間的空白,像是一道非常刺眼的白光進入了腦袋裡。
在那強烈的光線經過後,眼前有平靜了下來。
溫撫寞和安馨。
果然,兩人還是在一起了。
也難怪,男才女貌,天作之合。
真的應該恭喜溫撫寞,他終於要實現從小的夢想了。
王子在解救公主的路程中,除了惡龍,也會遇到一些野丫頭。
野丫頭的作用就是,和王子談戀愛,讓王子明白,原來他心中最愛的,還是真的公主。
我就是溫撫寞生命中的一個野丫頭。
沒有人願意成為炮灰,但當生命分配給你這個角色時,你是沒有能力辭演的。
我感覺到一隻手緊緊抓住了我的喉嚨,插得我喘不過氣來。
我知道,那隻手,是我自己的。
我靠在醫院的牆壁上,任由那冰涼的感覺浸透全身。
等稍稍冷靜下來後,我深深吸口氣,故意加重了腳步聲,假裝成剛到的樣子,推門走了進去。
估計我演技不錯,兩人並沒有起疑。
童遙看我手上提著的盒子,笑道:「想不到你倆這麼有義氣,居然還幫我準備蛋糕慶祝我出院。」
「那當然,也不看看我們是誰?」我眉開眼笑,道:「快打開看看。」
童遙笑嘻嘻地接過,但剛打開盒子,臉就「刷」的一下白下來。
我和柴柴邪魅地笑著。
那裡面確實是蛋糕。
不過,蛋糕上的圖案,卻是一根折斷的小雞雞。
賭此情狀,童遙想到自己所經歷的那慘烈的一幕,當時是悚然動容。
接著,我將他和柴柴送上車,而自己,則站在醫院門口,久久地。
陽光,靜悄悄地照下來,灑了我一身,那暖暖的溫度,將我嘴角的笑容融化。
原來,溫撫寞已經在前進了。
我,已經成為了他的回憶。
已經成為水墨畫淡淡的印跡。
原來,只有我還在原地踏步。
臉頰邊,忽然有涼意緩然墜落,觸手,竟是濕滑。
淚,是淚。
醫院門前,便是馬路,行人車輛,川流不息,熙熙攘攘。
心,忽然之間就如刀剜般疼痛。
忽然醒悟,自己不過是溫撫寞生命中的一個過客。
徒留下姓名和影子。
忽然之間,體內有一種情緒在膨脹,壓著我的五臟六腑。
痛不可當。
我需要釋放。
我明白,自己需要釋放。
腳步快速移動著,我不顧周圍人詫異的目光,在醫院大廳中奔跑起來。
腳上的高跟鞋在光潔的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每一下,都敲擊著我的心,顫巍巍的心。
但每一次抖動,只能散去一些無關緊要的塵埃。
抖不去的沉澱,全是關於溫撫寞的記憶。
他的模樣,他的聲音,他的體溫,他的氣息。
切切種種,我沒有能力忘記。
我需要有個人來幫助我。
我需要灼燙的體溫將那些痛苦的記憶蒸發。
我不停地奔跑著,心中像是著了火一般,焚燒著所有的理智。
來不及等電梯,我腳步不停,直接跑上了10樓,來到了自己的診室中。
透過玻璃窗,我看見我現在的自己。
額上滿是汗水,將髮絲黏住,糾纏成妖嬈的圖騰。
臉頰是緋紅的,氤氳著激情的預兆。
而那雙眼睛,是無可比喻的晶亮,閃爍著性感的光。
我關上門,從裡面牢牢地鎖住。
盛悠然抬頭,看著我,那瞬間,眼中有微微的詫異。
我一步步地向他走去,七寸高跟鞋,敲擊的,是堅定的心意。
我伸手,撫摸著生悠然的臉頰,一點點往下移,像是要用自己的手心,記錄住他的臉。
手,穿過他光潔的眉心,掠過他高挺的鼻樑,陷落他柔軟的唇,來到他秀氣的下巴處。
流連片刻,繼續向下,一把抓住他的衣襟。
也不知是哪裡來的力氣,我將他提起,推到了屏風後的病床上。
白色的床單,白色的大褂,白色的盛悠然。
他平躺在病床上,陽光安靜地照射在他如瓷器般光滑的臉上。
「你在幹什麼?」他問,聲音和陽光同樣的靜謐。
我走過去,一隻腳提起,半跪在病床上,臀部微翹,勾勒出誘惑的弧度。
而我那塗抹著淡淡唇彩的唇,湊近他的臉頰,用完完全全的女人聲音說道:「我要壓你,要你,太陽你。」
他的眉,微微一揚,瞬間抖落無數桃花般蠱惑的光:「你不後悔?」
我的唇,淡淡的粉色的唇,湊近他的耳廓,壓低了聲音,說道:「不會後悔,但是,我是不會對你負責的。」
盛悠然那雙細長魅惑的眼,很慢很慢地一瞇,眼眸底處,是一朵浸染在水中的火花。
慢慢地在水中燃燒。
他忽然一個翻身,將我壓在了病床上。病床可以供人活動的區域是很小的,於是,便需要我們緊緊相貼,綻放出更大的熱度。
床單上,是清晰的消毒水氣息,而我身上的盛悠然,也散發著種熟悉的味道。
我被緊緊包圍,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
盛悠然看著我,似乎是想從我眼中尋找什麼。
我努力地與之對視,努力地鎖住所有情緒。
我眼中究竟有什麼,我看不到。
我看到的是,在額前碎發的遮掩下,盛悠然的眉眼,竟籠罩上了細細的溫柔。
一種從未有過的溫柔。
他忽然俯下身子,吻上了我。
那個吻,是炙熱的,灼人的,沒有半分緩衝的味道。
他那靈巧的舌,直接撬開我的唇,進入我的口腔之中,如彪悍的士兵,攻城略地,沒有一點遲疑。
柔軟的舌,糾纏住我的,緊緊地,像是在宣示著直接的所有權。
他不斷地吮吸我的蜜汁,吸取我全部的氧氣,踏遍我口中每一寸土地。
這個吻,猛烈,纏綿,充滿了激情,彷彿要耗盡我們所有的生命力。
我們的呼吸,相互融合在了一起,再也分不清彼此。
我們的體溫,漸漸升高,像是要將對方融化。
每次我們緊貼的唇相互分開時,會發出一種性感的清脆聲響,浸入皮膚之中,在各自體內不斷擴散,成為最性感的音樂,挑逗我敏感的神經末梢。
我們急切地從對方口中獲得新鮮的氧氣,獲得紓緩激情的靈藥。
我那重溫著這種情慾滋味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激動地顫慄,全身的每一寸皮膚,都泛上了一層薄汗。
沒有任何預兆的,盛悠然忽然離開了我的唇。
但緊接著,他的唇,便來到我敏感的頸脖之上,他細細地吻著,順著皮膚的紋路,不斷地探尋著,熟悉著。
那滾燙的唇舌,慢慢地下滑,舔舐過我的鎖骨,接著,開始咬開我的紐扣。
一顆,一顆,一顆。
不慌,不忙,不亂,悠閒之中帶著性感。
外衣,慢慢散開,露出黑色的蕾絲內衣,包裹住我的渾圓。
盛悠然將頭,埋在我的胸口,親吻著,舔舐著,在我裸露的皮膚上,撒下致命的毒。
我閉上眼,弓起身子,享受著他那引人墮落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