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他說,我是你的男人(上)
於是乎,我坐下來,繼續裝死,裝不存在。
但盛狐狸還在逼問著:「寒食色,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回答什麼?」我覷他一眼。
「我究竟是誰?」他問。
「你是盛悠然。」我拋出一句很安全的答話。
「可是有時候,你卻不這麼認為吧。」他道。
「什麼意思?」我問。
盛狐狸還是保持著那種姿勢,眼中是一種疏離的態度:「你是把我當成那個人的替代品嗎?」
聞言,我的眼皮瞬間一跳:「誰?我把你當成誰了?」
「關於這點,你應該比誰都清楚。」盛狐狸似乎輕哼了一聲。
我沉默了,心裡悶悶的,一直坐在座位上,而一雙手,則在無意識地翻著雜誌。
那嘩嘩的聲響,逐漸變大,每一下,都像是書頁刮在人的心上。
橡皮筋是可以拉長的,但到達了極限的時候,它就會斷裂。
這是個比喻。
我的意思是,我的忍耐就在此刻達到了極限。
我倏地站了起來,椅子在地板上劃出了刺耳的聲音。
我指著盛狐狸,一字一句地說道:「盛悠然,你到底想怎麼樣?」
他的聲音,也是波瀾不驚的:「我要知道那個男人究竟是誰。」
「什麼男人?」我問,聲音更是提高了八度,乍聽之下,像是在和人吵架:「你在胡說些什麼?」
「那個男人,那個和我有著某種共同點的男人。」盛狐狸的淡然和我的不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聞言,我像是中了定身咒一般,全身的皮膚都在發麻。
我垂下眼,隔了會,又抬起,然後,試了兩次,才張開嘴,道:「你究竟知道多少?」
盛狐狸的嘴角,忽然之間鐫刻上了一絲陰影:「這麼看來,我是說中了,對嗎?那個人,那個你心心唸唸的男人,確實和我很像?」
我這才明白過來,自己被訛詐了。
被了套了話。
當時,我有種感覺,如果盛狐狸不幹醫生,改行和喬幫主一起去對付犯罪份子,那咱們的和諧社會,一定能早一百年到來。
我的胸腔裡,灌滿了氣,哽得人很不舒服。
我道:「你為什麼要知道這些?」
他反問:「我為什麼不能知道這些?」
人在氣糊塗之下,是會說出一些賭氣的話。
我冷笑一聲,道:「你又不是我的誰,你憑什麼知道我的事情?」
聞言,盛狐狸瞬間安靜了下來。
不,他一直都是安靜的,但此刻的這種安靜,卻異常危險。
他的眼神,像是天山上最寒冷的雪,凍得我遍體生寒。
我意識到自己錯了,錯得離譜。
但當我正要開口,打算說些白癡話來岔開話題,緩和氣氛時,盛悠然忽然衝了過來。
向著我衝了過來。
我下意識就要往後逃,但來不及了,他已經抓住了我的手。
然後,一拉,我就被揉進了他的懷中。
確實是揉。
在盛狐狸生氣的時候,他的力氣會很大。
他一手環住我的腰,那手像是鐵桿一樣,勒得我的肋骨都要折斷。
而他的另一隻手,則一把抓住我的下顎。
接著,他就吻了下來。
我真的是佩服盛狐狸。
原因在於,他的手,重重地捏住了我的雙頰,也就是說,我臉上的肉,都被人為地聚合在了一起。
更確切地說,我的臉,此刻已經成為了包子樣子。
盛狐狸居然對著包子樣的我還吻得下去,對這一點,我無法不佩服。
他不僅能吻下去,並且還吻得很用力。
他是在用吻來宣洩自己那冷冷的怒火。
他的舌,猛地撬開我的唇與牙齒,像條靈蛇一般地鑽了進去。
然後,化身成猛豹,在我的口腔中狂烈地肆虐著。
他掠奪了我全部的氧氣,擾亂了我全部的神智。
那種灼熱,那各熾烈,讓我身體的每個細胞都在叫囂中融化。
我拚命的掙扎,都水解在他鐵箍似的手臂中。
他緊緊地將我抱住,我們的身體間,沒有留下一絲空隙。
彷彿是要將我儴嵌入他的身體中,成為他的骨血。
我牢牢地貼緊他的胸膛,那堅硬的灼熱的胸膛,一直熨燙著我。
他原先擒住我下巴的手,開始轉移了陣地,從我T恤的下擺進入,來到我的胸上,重重地撫摸著,揉搓著。
他的手指,是冰冷的,讓我那敏感的肌膚起了一層顫慄。
我不喜歡這種事情脫離我控制的感覺,於是,我拚命地想推開他。
但是他巍然不動,而手上,更是加大了力度。
我的兩饅頭,經歷了啃咬、冰凍,現在還有大力的搓揉,簡直是太造孽了。
我又痛又氣,下死力往盛狐狸的唇上一咬。
緊接著,一股甜腥的氣息就這和在我們的唇舌間蔓延開來。
像是一朵嬌艷的花,瞬間讓所有的狂野決堤。
盛狐狸將我摟得更緊了,他的舌,不停地在我的口腔中攪拌著,瘋狂得不留下任何轉圈的餘地。
這個吻,讓人記憶深刻。
我的呼吸、神智,甚至是身體的所有感官,都被盛悠然給奪走。
我的靈魂深處都鐫刻上了這種記憶。
房間裡很靜,靜得連日光躍動的聲音,都能聽得十分清晰。
初夏的日光,應該是暖熱的,但是照在我們身上,卻是一種冷。
因為此刻,我們的身體,是那樣的灼熱。
連陽光,都無法比擬。
終於,這個鮮血淋漓的吻,結束了。
盛狐狸的唇,離開了我的。
房間裡,是我們激情過後的喘息聲。
我抬起迷離的眼睛,看向盛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