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多災多難的胸
不過這麼一打岔,盛狐狸的臉色稍稍好了那麼一點點。
具體點說,剛才是陰轉暴雨,現在是陰轉多雲。
看來,我還是需要繼續努力啊。
反正,我寒食色受到的打擊也不止這一次。
於是,我決定豁出去了,打破沙鍋問到底:「盛悠然,你的臉怎麼跟臭豆腐一樣臭啊?」
盛狐狸沒有做聲,眼睛一直直視著前方,專心地開著車,就像是沒有聽見我說話似的。
就在我絞盡腦汁,準備另外問一個問題時,他忽然開口了:「你今天出來幹嘛?」
避開你想一些事情啊。
但是如果這麼回答了,憑著盛狐狸的性格,一定會追問我是在避著他想什麼事情。
所以,我只能用百分之五十的真話,加百分之五十的假話來回答他:「我出去找柴柴和童遙聚聚。」
「那為什麼不跟我說一聲就出來了?」盛狐狸接著問。
語氣像是在數落著我的罪狀。
因為告訴了你,說不定你會跟著。
心中雖然這麼想,但嘴上卻謅媚地回答道:「其實這次我是去告訴他們我們的真實關係,所以下次再帶你去比較好。」
「你怎麼告訴他們的?」盛狐狸問。
「我說,我們是男女朋友了。」我道。
「終於承認了。」盛狐狸哼了一聲。
「我一向都承認的。」我道。
這一招不錯,盛狐狸的臉,開始有轉晴的跡象。
我一個高興,又一個噴嚏打了出來。
這一打,盛狐狸的臉又轉陰天了,他質問道:「怎麼不等雨停了才出來,淋雨很好玩嗎?」
「還不錯,挺涼快的。」我這麼回答。
「等會生病了你就知道苦頭了。」盛狐狸冷哼了一聲,他今天哼的次數特別地多。
我一直以為,盛悠然是狐狸,但是我現在才知道,他跟烏鴉也有某種親戚關係。
因為五分鐘後,我就感覺自己的身子開始熱了起來。
當然,以前我和盛狐狸在一起時,身子也常熱,但那是因為發騷。
而這次,是因為發燒。
等回到盛狐狸家時,我的頭就開始暈沉沉的。
盛狐狸一把將我抱進浴室中,把我濕冷的衣服,「刷刷刷」地扒拉下來。
估計是虐戀情深看多了,加上那時病得有眼糊塗,我趕緊抱住身體,嬌聲叫道:「王爺不要啊!」
結果沒喊完,頭上就被重重地拍打了一下。
力氣可真大,我頓時眼冒金星。
盛狐狸的聲音雖然很平靜,但是於平靜中卻帶著咬牙切齒的意味:「寒食色,你再敢說這樣的台詞,我把你的頭塞進微波爐中。」
沒情趣,這男人太沒情趣了!
我腹語。
衣服被脫下來後,盛狐狸將我放進浴缸中。
被熱水一泡,我渾身頓時發熱了起來。
當然,腦袋也更加發熱了。
我看著盛狐狸那修長的身影,忽然道:「盛悠然,我要女上位!」
聞言,正在幫我收拾衣服的盛狐狸轉過身來,慢慢地,慢慢地向著我走了過來。
熱氣氤氳中,他的臉,像是霧氣中的曼陀羅。
美的朦朧,美的誘惑,美得震動人心。
他坐在浴缸邊,伸出那白玉般的手,玩弄著裡面的熱水。
那水,就這麼嘩啦啦地響動著。
然後,他微笑著,一字一句地說道:「休想。」
「什麼意思?」我問。
「一輩子也別想的意思。」他答。
「為什麼?」我再問。
「因為,」他俯下身,直視著我,那薄唇微動:「我要壓你一輩子。」
悲劇啊!
我要被壓一輩子!?
聽見這個消息,我頭更暈了。
好不容易,我被泡得全身發紅,血液流通順暢了,盛狐狸才把我像撈餃子似的撈起來,吹乾頭髮,放在床上躺著。
到這時,我已經是迷迷糊糊的了。
只記得,有個人一直在我旁邊忙活著。
一會將我扶起,餵下退燒藥,一會又給我額上換冰袋,一會兒又讓我含著體溫計。
其實,我寒食色的身體一向是鐵打的,意志也是堅強的很。
有一次,高燒四十度,還是撐著眼皮,跌跌撞撞地跑到醫院,自己掛號,輸液。
這次的病,並不嚴重,可是我卻忽然變得嬌氣起來。
是因為,知道有人在照顧自己吧。
那麼,就什麼也不用擔心了。
終於,有人可以依賴了。
雖然閉著眼,意只模糊,但腦海中一直翻來覆去閃現著許多畫面。
而出現最多的,居然是剛才從商場中走出來的那對男女。
男人高大的身影,那把明顯向著女人傾斜的傘,還有他淋濕大半的肩膀。
忽然,那女的轉過頭來。
我驚訝地發現,她居然就是我?
而她旁邊的那個男人,是盛悠然。
在那瞬間,我的心,忽然開闊了許多。
像是我找到了自己失落許久的東西。
終於,我不再孤單了。
再也不會孤單了。
我的病,一向都是來得快去得也快,當第二天早上醒來時,我寒食色又是生龍活虎了。
我站起來,把盛狐狸的床當蹦床跳了兩下,活動下筋骨。
接著,四下打量一番,發現盛狐狸不在。
估計是上班去了,我這麼猜測。
這時,肚子開始咕嚕咕嚕地叫了起來。
我仔細聆聽,確定它老人不是想拉稀,而是想吃飯,就向著廚房走去。
毛爺爺不是說過嗎?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但這時,盛狐狸回來了。
看見我,個眼睛一瞇,道:「去床上躺著去。」
「我肚子餓啊。」我道。
「我買了粥。」盛狐狸將手中的外賣粥放在桌子上。
我看了看那清純的小粥,嘴巴一撇。
想我寒食色這樣一個心心唸唸女上位的雌性禽獸,居然讓我喝清淡小粥,怎麼可能呢?
於是,我不理會他,自己來到廚房,辟里啪啦五分鐘後,早餐弄好了。
我將它擺在桌子上。
盤子中,裝著兩顆煎蛋,還有一根火腿腸。
我慢悠悠地用刀切著那可憐的火腿腸,切一眼,看一眼盛狐狸與此相同的部位,意思是不言而喻的。
我得意地笑,我得意地笑,笑看紅塵人不老。
估計盛狐狸的小弟弟現在挺難受的吧。
但盛狐狸二話沒說,也進入了廚房,劈里啪啦一陣後,端出了自己的早飯。
他的盤子中,放著兩顆煎蛋。
接著,盛狐狸抬起眼睛,看了眼我的左邊胸部。
那眼神,才叫一個意味深長啊。
果然,只見他舉起叉子,猛地向著左邊的那顆煎蛋插去。
頓時,煎蛋裡的蛋黃,就這麼濺了出來。
從廚房的玻璃門中,我可以看見,自己的臉「刷」的一下就白了。
但一切還沒有結束。
盛狐狸繼續看著我的左胸,而手中那閃著寒光的叉子則在左邊的那顆煎蛋裡不停地攪動著。
可憐的煎蛋,被弄得一片狼籍。
蛋黃四溢。
盛狐狸哪裡是在插蛋啊,他根本是在插我的胸。
我的左胸中忽然就生出了一陣絞痛。
苦不堪言。
總算是品嚐到自己種下的苦果。
但這樣的酷刑,並沒有結束。
盛狐狸搗弄完後,面不改色地將那慘不忍睹的胸部,不,是煎蛋給吞了下去。
那舌頭,還輕舔了兩下。
接著,他的眼睛又轉向了我的右胸部,那叉子,又開始酷刑。
我的右胸,又開始隱隱作痛了。
我不得不承認,盛狐狸是我的剋星。
大剋星。
因為這件事,只是一個開始。
我非常後悔和他同居。
因為,從我病癒後的第三天早上,他就以我身體素質太差為理由,逼著我每天早上起來,和他一起晨跑。
我寒食色一向是能坐著絕不站著,能睡著絕不坐著的人。
每天早上我都是看準了時間,連一分鐘也不願意早起。
所以,我是態度堅決地拒絕了。
但是,我面對的對手是盛狐狸啊。
每天早上,當我還在美夢中撿錢,或者是偷看美男洗澡時,一陣冰涼就從我的胸部傳來了。
我的瞌睡蟲頓時嗚咽著,說,寒食色,你TM找的什麼男人啊,然後,就一個也不留地飛走了。
睜開眼,就看見盛狐狸若無其事地站在床前,將手中的冰凍毛巾搗弄著,閒閒問道:「還想睡嗎?」
只要我點頭,我家饅頭又回遭殃。
於是,我只能站起,跟著他去跑步。
早上六點起來跑步。
瘋了瘋了,瘋斗瘋了。
像行屍走肉一般地跑完後,我又像行屍走肉地走回去。
看見床,我像看見解放軍似地,又趴了上去,準備再睡二十分鐘。
但是,每到這時,身體會忽然一重。
盛狐狸低啞的,卻充滿了精力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別浪費時間。」
接著,我的褲子就被失下了。
再接著,他的火腿腸就進入了我。
然後,我就被他給太陽了。
禽獸,實在是禽獸啊。
對這樣虛弱的我,都能下得了手!
這樣的日子,實在是難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