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你,你不要亂來啊!
但這樓層實在是太高,這麼一跳,我腦漿估計要像散落的番茄醬一樣了。
情急之下,我看見了桌上放著的一副眼鏡,還有衣架上隨意掛著的白大褂。
於是,一個念頭形成了。
當他進來時,我已經戴著眼鏡,穿著白大褂,坐在辦公桌上,裝模作樣的地寫著病歷。
「醫生,我們大哥頭有點暈,你趕緊去看看。」紋身混混站在門口吼道。
我沒有抬頭,也不敢抬頭,只壓低了聲音道:「你們大哥的主治醫生在查房,你們去找他吧。」
「那不是要讓我們雲哥等很久?那怎麼行?!」紋身混混不樂意,道:「你不就是醫生嗎?別囉嗦,快點跟我走。」
「我不是主治醫生,對你們大哥的病情不熟悉,你們另外找別人吧。」我手心裡,背脊上,胳膊窩下,腳底板,連喉嚨眼中全都是汗,都快要脫水了。
「喂,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們大哥?你這個醫生,膽子不小嘛?信不信我們把你這醫院給拆了?!」紋身混混火了,惡狠狠地威脅道:「快跟我走!」
我屈辱地被逼無奈地站起身,低垂著頭,一步一挪地走向雲易風的病房。
但還沒走近,我的心就涼成冰了……那病房門口,居然站著一排穿黑衣服的小弟,個個臉上都是殺氣騰騰。
我板著手指頭數了數,發現如唱歌我在裡面被碎屍,他們一人拿一塊離開,根本就是神不知鬼不覺。
「你這個醫生是怎麼回事?走得這麼慢,簡直沒有醫德,不拿病人當一回事!」紋身混混在我身後發洩著自己的不滿。
我委屈啊。
大哥,不是我不想走快,我腿都被你們給嚇軟了,我怎麼走得快啊?
紋身混混繼續在我身後嘀咕道:「外人都說我們是黑社會,依我看,醫院才是最大的黑社會。我們收保護費是明碼實價,可醫院簡直就是吃人不吐骨頭,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一個小小的感冒都要花幾百塊,簡直是土匪,強盜!」
在這樣的控訴聲中,我推開了病房的門。
一眼就看見,那個雲易風正在床上躺著,手中拿著一張紙,眉宇微皺。
那天晚上與他的兩次見面,都是在黝黯之中,瞧不清楚。
而現在,我算是徹底看清了他的模樣。
蜜色的肌膚,散發著濃濃的屬於男人的氣息。
一雙鷹眸,漆黑,深沉,如黑洞一般,有著噬人的黑暗和深邃。
他的鼻樑,異常高挺,將整張臉勾勒出剛毅,偉岸的線條。
他全身上下,都凝聚著一種凜然的王都的氣息,讓人不由自主,想要臣服。
此刻,他看著那張紙,問道:「你確定那女人就是長得這樣?」
聲音低沉,威嚴。
我身邊的紋身混混忙道:「雲哥,千真萬確,那個女人化成灰我都認識!」
我低低地嚎了一聲,骨頭又開始軟了。
雲易風不做聲了,繼續看著那張紙,眼神有著低調的銳利。
「大哥,您剛才不是說頭有些暈嗎?」絞身混混謅媚地說道:「我把醫生找來了……喂,你站在這幹嘛,難不成還要我們大哥來請你?快過去啊!」
我就這麼被紋身混混給一掌推到了雲易風的病床前。
給我一百個膽子,我寒食色也不敢抬頭啊。
於是,我壓低聲音,隨便問了幾個問題,接著下了斷言:「沒什麼大礙,閉眼養下神就好了。」
沒錯,快閉眼吧,大哥!
說完之後,我繼續保持著頭低到腳踝的姿勢,想要轉身,不動聲色地離開。
但是,就在我的腳剛邁出一步的時候,一隻大而有力的手挾著驚雷之勢,如一隻鷹一般,抓住了我的下巴。
那動作,穩、準、狠。
就跟我們老院長抓錢以及和我搶菜時一樣。
我估摸著,被他這麼一抓,我的下巴能瞬間美容成最近風靡的錐子下巴。
並且,不出血,不開刀,效果自然,無副作用。
這雲易風可惜了,要是去當整容專家,絕對能掙得個缽滿盆滿的。
在我感歎的同時,雲易風擒著我的下巴,逼迫著我把臉給抬起來。
他看著我的眼睛裡,有探究,有深邃,有灼灼。
我看著他的眼睛裡,有恐懼,有強自鎮定,還有……一顆不在不小不軟不硬黃燦燦的眼屢。
我在心中安慰自己:別怕,別怕,我穿著白大褂,帶著黑框眼鏡,等於套著馬甲,他認不出我的。
但是,我剛這麼想著,雲易風的另一隻手就如閃電般伸過來,「刷」的一下把我的眼鏡給取下了。
我頓時透心涼,晶晶亮。
這時,雲易風的眼睛,慢慢地半闔起來。
「你,」他的聲音,低沉,危險:「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你?」
「我是大眾臉。」我表面鎮定,但其實此刻已經臨近尿崩邊緣。
雲易風慢慢地,將眼睛移到手中的那副畫像上。
我承認,在此刻,我已經尿崩了。
我閉上眼,等待著他摔杯為號,大吼一聲:「把這女的給我剁碎了,只留胸前的兩饅頭就行!」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我額上的冷汗匯聚成河,一行行一往下淌。
我的心臟,平均每秒鐘要蹦達十下。
我的皮膚,開始收縮收縮,不斷地收縮。
不知過了多久,雲易風放開了我,接著,淡淡道:「看來,是我認錯了。」
我猛地張開眼,有些懷疑他是故意的,畫像都在手上,怎麼可能會弄錯呢?
但是,當我看見那畫像時,我立即就信了雲易風的話。
因為,那上面的人,我也不認識。
一大一小的綠豆眼,如磨盤一樣的大的臉,成龍式的鼻子,厚厚的佔據了二分之一個臉盤的香腸嘴,還有滿臉的爛瘡。
我要很自豪地說一句,和這幅畫比起來,我簡直就是李嘉欣那種級別的美女。
「麻煩了,醫生,你可以出去了。」雲易風低下頭,不再看我。
我長吁一口氣,忙腳底抹油,溜走。
但是,在臨出門前,我聽見他問了一句:「二少找到了嗎?」
他身邊的手下恭敬地回道:「雲哥,那晚,我們追著二少去到了露習路,在巷口他便不見了。我想,他應該就在那附近,已經加派人手去查了。」
接下來,病房門關上,我也沒聽見下面的話。
但是,我很確定,他們口中的二少,就是小乞丐。
不難猜,我家就在霞飛路附近,加上出事那天雲易風確實是在追小乞丐。
我討厭複雜的事情,所以,死裡逃生出來後,我飛速去為童遙辦理了出院手續,帶著他去到了另一間醫院中。
將他安頓好後,我立馬跑回家裡去,去找小乞丐算帳。
算算時間,小乞丐現在應該在喬幫主的屋子中。
因為喬幫主有時會值班,無法回家,怕出現什麼煤氣忘記關,水忘記關之類的事情,就配了把房門鑰匙給我。
自從有了鑰匙後,我就常趁喬幫主不在,來他家,偷他冰箱中的東西吃。
我輕車熟路地打開喬幫主家的門,卻沒看見小乞丐。
奇了怪了,難不成跑路了?
正在我發散思維,展開無數的設想時,卻聽見浴室中傳來了「嘩嘩」的水聲。
我承認,我寒食色是不純潔的。
給我個葡萄,我可以聯想到它在兩張嘴之間徘徊的情景。
給我個香蕉,我可以聯想到男性身體上與它形似的東西。
而浴室中的水聲,則瞬間讓我的腦海浮現起了許多旖旎的畫面。
是的,裡面是小乞丐了。
是的,小乞丐在裡面光著屁股洗澡。
我反著手指頭,計算了許久,最後確定,這半年多來,我在小乞丐身上確實花了不少銀子,足夠去牛郎店中親親帥哥的小嘴,摟摟帥哥的小蠻腰,摸摸帥哥的翹屁股。
這麼一想,我就心安理得了。
是摘果子的時候了。
於是乎,我悄悄地將浴室門推開。
在一片霧氣濛濛中,我看見了自己想要看的。
小乞丐光著身子,站在水柱下。
那晶瑩的水珠,像水晶簾一樣,在他光滑的皮膚上流淌。
此刻,他正仰著頭,水落在他的臉上,濺起顆顆透明的璀璨。
那黑色的髮,被水浸濕,緊緊地貼在他的頸脖上,勾勒出靡麗的圖騰。
小乞丐像是穿上了件透明的水做的沙衣。
那嫩白的胸膛,那纖細的四肢,那年輕有彈性的屁股。
還有那……粉紅色的小弟弟。
真是看得我熱血上揚,鼻血狂飆啊!
就在我看得入神時,小乞丐聽見了響動。
睜開眼,看見我,他眉眼一跳,整個人,「刷」的一下就變得紅通通的了。
耳朵,臉蛋,胸膛,甚至連小弟弟也象徵性地紅了紅。
像煮熟中的蝦子。
不過,是只嫩得讓人流口水的蝦子。
小乞丐忙背轉過身,慌亂地想要找東西遮住自己的身子。
但是忙中出錯,旁邊掛著浴巾被他顫抖的手給弄到地上了。
於是乎,他只能俯下身子去拾。
這麼一蹲,那屁股就這麼直愣愣地對準了我。
我將雙指放在嘴中,吹了聲口哨,調戲道:「小乞丐,菊花露出來了!」
我承認,我寒食色非常流氓。
小乞丐手忙腳亂地將浴巾圍住了自己下身,接著才想到要追究我這個女色魔的責任。
怒火將他那原本就如星子般的眼點綴得更加璀璨,將他那柔嫩的臉蛋熏染得更加緋紅,將他那嬌嫩的唇,烘托得更加水潤。
簡直是融化人心。
耍流氓的最高境界是什麼?
那就是耍了,吃了甜頭,卻不承認。
於是,我這人女流氓擺出一副把小乞丐的裸體當大蘿蔔的神態,道:「小乞丐,洗完了就出來,姐姐問你幾句話。」
這樣一來,小乞丐就算是有氣,也不知道該怎麼發了。
估計是被我給整得暈頭暈腦的,他裹著條浴巾就出來了。
在這樣的光線中,我看得更清楚了。
小乞丐全身上下,是一種接近聖潔的乾淨,有著男孩的純淨,也有著男人的力量。
我忽然想起了想繼續調戲他的念頭。
開玩笑,只是看那麼一看,怎麼能滿足我寒食色那無邊無際的獸慾呢?
於是乎,我揮揮手,將他喚到床邊坐下。
他不疑有他,真的就過來了。
小白兔上鉤,母狼自然是不客氣的。
我嚴肅地看著他,道:「小乞丐,你老實告訴我,那天晚上,究竟是怎麼回事?」
在說話的同時,我的爪子,就這麼搭在了他光溜溜的肩膀上。
那肉質,怎一個鮮美了得?
聞言,小乞丐的臉僵硬了下,但是他沒有做聲。
我的手,慢慢地滑落到他的胸口處,揚揚眉毛:「那麼,雲易風是你的什麼人呢?」
聞言,小乞丐的身體更僵硬了。
我覷準時機,將他往床上一推,猛地壓上去,按住他的雙手,咧嘴,淫光在牙齒上一閃而過。
其實,我並不是真的想要吃小乞丐。
不過,是想調戲他的。
不過,是想看看他驚慌失措的樣子。
不過,是想看他花容失色地喊道:「你,你不要亂來啊!」
於是,我壓在他的身上,「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地笑道。
可是,漸漸地,我笑不出來了。
因為,小乞丐的臉上,並沒有出現我渴望看見的驚惶。
反而,是一種鎮靜,有種豁出去的神色。
正當我在思考下一步該怎麼辦時,他一個翻身,我們的姿勢調換了。
他壓著我。
我被他壓著。
接著,小乞丐很認真地看著我,臉依舊是紅紅的,憋了半天,終於憋出了一句話:「我……我喜歡你。」
我的心,猛地停拍了。
三秒鐘後,我哭喪著臉道:「小乞丐,你,你不要亂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