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意圖
"沈天奇?"蕭晟揚英眉一挑,不在意地哼笑一聲。拿過一下份文件,慢慢審查。
"嗯。"跟了蕭晟揚這麼多年,宋琰自然瞭解他的習慣,既然沒趕人,也沒換話題,就表示他有繼續聽下去的興趣,"最近有個小名媛對沈天奇愛慕有佳,想盡辦法地要接近他。這外女人的叔叔是《全週刊》的總編,這位總編也和《每日晨報》、《娛樂日報》這兩家報社的主編一直保持著良好的關係。沈天奇估計就是利用這個女的加上點兒金錢的誘惑,才讓這些報紙無所顧忌地報導這些事。你應該記得,當初第一個登出你和音遙的報導的就是這幾家報社。"
蕭晟揚抬了下眼,在文件上籤下名字,"沈天奇已經開始靠女人了?"
宋琰笑著搖搖頭,"這話問我沒用,下次見到姓沈的你可以當面問他,相信會有很精彩的回答。"
"繼續。"不置可否地笑笑,將簽好的文件推給宋琰。
"這女人也是想討好沈天奇,以沈天奇的個性,他給那女人的提示應該是很隱性的,只不過她的虛榮和公利心又自動將這種隱性的保證擴大,他叔叔聽了誇張版的自然趕放手去做。一方面可以提高報刊的銷量,另一方面也可以討好沈氏。咱們前一陣子忙著樓盤和丹尼斯那邊,在這件事上的態度不夠強硬,而他們又以為有沈氏做後盾,所以勢頭不減。"
"嗯,沈天奇和賀煜現在處在拆分嚴家的重要階段,大概是怕我從中插上一腳,讓他們功虧一簣,才給琢磨著給我找點事兒做。"
"要是這樣,沈天奇還真是多此一舉,嚴家那塊爛肉咱們根本沒興趣。"宋琰將杯裡溫冷的紅茶喝完,"葉茹那邊我問過了,她只是收到一個朋友發過來的短信,說是楚音遙在市中心的那家咖啡店,她就直接去了,沒料到會有記者。"
"沒腦子。"蕭晟揚輕描淡寫地丟了一句評價。
"呵呵,做藝人的的確需要好好補腦。"現在娛樂圈裡藝人的學歷水平內行人都清楚,有些看似抱著本科、研究生的畢業證,但上了幾天學他們自己心理有數。不過這些都不是宋琰所關心的,"那天將音遙和葉茹堵在咖啡店裡的記者裡,就有《全週刊》的實習記者,不過都是生面孔,不仔細查也不會發現。而葉茹的那個給她發短信的朋友也人間蒸發了。"
"要是現在將矛頭指向那些報刊雜誌,沈天奇肯定會推得乾淨,而那些報社根本不值一擊。"仰倚在皮椅上,蕭晟揚交錯的雙手置於扶手中間,"但不做點兒什麼,又挺對不起他們這種努力的工作精神。"
"行,我知道怎麼做。"這就是默契,往往只有要一句話,就可以瞭解對方的意圖。頓了一下,宋琰問道:"音遙那邊你想好如何安排了?"
蕭晟揚淺笑著,眼裡浮出一些算計,"還別說,沈天奇這種小人之心倒幫了我一個忙。"
"怎麼說?"
"之前想把音遙簽到博雅,後來被他拒絕了。這次正好可以順水推舟地將他弄過來。"慢慢地繞著拇指,心理盤算著一會兒的說詞。
"能把他弄到博雅自然最好,但你惹怒他的可能性更大。"宋琰這話說的毫不給面子。
蕭晟揚也不在意,"這次不會。"
"如果音遙來博雅,對咱們下個月開始投資拍攝的電影可能也會是個很好的傳宣點。"起身拿著簽好的文件向外走。
"讓他演電影?"蕭晟揚看了一眼停在門口的宋琰。
"你同意?"宋琰轉頭問。
"不同意。"沒回轉的語氣。
"當我沒說。"
看著宋琰的背景消失在門外,蕭晟揚勾起嘴角,開始考慮接下來的事,當然,也包括宋琰那個"宣傳點"的提議。
從葉茹與楚音遙的相關報導出爐後,她就被公司停止了一切活動。之前還可以出席的一些場合也被名令禁止。由於葉茹近日來的閉門不出,也從而引發了媒體的相關猜測,例如雪藏、解約等等。但均未得到當事人和博雅內部的任何回應。
而這幾天,葉茹只能呆在家裡。報紙上沸沸揚揚的傳聞讓她百口莫辯。打電話給劉姐,劉姐只說自己在收拾爛攤子,讓她老實地呆在家別煩她。口門的兩尊門神是博雅派來的保鏢,名義上是保護她的安全,防止記者打擾,實際是禁止她邁出家門半步。公司已經下了最後通牒,如果再出什麼事,後果由她一人承擔,博雅方面不但不會出面解決,還可能與其解約。
往常三五不時就會打電話來的企業老闆、公子哥兒、富二代也突然銷聲匿跡,她打過去對方不是按掉就是秘書接聽,說在忙,讓她不要再打來。
一向花枝招展春風得意的葉茹,一時間成了被囚禁在這所大房子裡的犯人。誰也聯繫不上,也沒人陪她說話。短短兩天,一次次被掛掉的電話都像一把手術刀在凌遲著每個處神經,讓她整個人都顯得有些恍惚,只是沒人關心。
晚上七點半,蕭晟揚走出蕭氏大樓,駕駛著自己的愛車前往玖月,路上順帶給楚音遙買了點心,雖然知道他不一定喜歡吃,但總覺得應該帶點兒什麼。
車子停在專用車庫裡,蕭晟揚拎著盒子坐上電梯。鑰匙卡刷開門,房間裡沒人,窗簾已經拉上,桌上放著有沒喝完的半杯水,似乎還可以看到玻璃杯上淡淡的唇紋。臥室裡被子疊得整齊,敞開的浴室門瀰散著浴液的清香,看上去楚音遙剛離開不久。
放下盒子,蕭晟揚對於楚音遙沒在房間等他並不意外。他知道自己的一句話還不足以影響楚音遙的行為,不過,他總有辦法找到他。
脫下西裝換了一件輕薄的風衣,蕭晟揚離開房間直達三樓。
三樓酒吧內,八點的表演剛剛開始。客人還不算多,一般要到九點以後,才會逐漸進入高潮。所以這個時段的表演只能算做暖場。
楚音遙坐在台上,右後方是彈鋼琴的顏梓寧,左邊坐著隊裡的Phoebe,一把吉他抱在身前,與鋼琴混合成輕明抒緩的節奏。他之所以沒在房間等蕭晟揚,只是因為今天有他的場,對楚音遙來說,賺錢養活自己才是最實際的問題。
蕭晟揚掃了一眼吧內,並沒有看到凌宸。倒是來巡場的周叔第一時間看到了他,並禮貌地幫他安排了位置最好的卡座,而這個位置自然是相對舞台而言。
"蕭少想點些什麼?"身後帶著兩個吧內的服務生,周叔站在卡座邊,低頭問道。
"凌宸呢?"坐在軟硬適中的布藝沙發上,蕭晟揚的眼睛不時地停在楚音遙身上。
"老闆剛剛出去了,沒說去哪,應該一會兒會回來。"頓了一下,又用詢問的語氣道:"等老闆回來,我讓他找您?"
"不用。"他只是隨口問一句,並沒有特別的事情要找凌宸,"你一會兒把台上那個給我叫來就行。"
周叔看了一眼坐在台上專注唱歌的楚音遙,露出一點兒別有深意的笑容,"好的。"
"二十分鐘後,讓人把晚飯送到房間,菜色你看著辦。"話剛說完,四周傳來一陣掌聲。
第一首歌曲結束,楚音遙並沒關心有多少人在聽,有誰在鼓掌,像是沒聽到一般地向身邊地兩個人示意了一下,下一首歌的前奏承接著掌聲繼續。雖然蕭晟揚來玖月聽他唱歌的次數並不多,但可以感覺到楚音遙對別人目光的不在意,覺得好也好,覺得壞也罷,他似乎總留在屬於自己的空間裡,讓人很難進入。
"好的,我這就讓廚房準備。您還有什麼吩咐?"周叔跟了凌宸這麼久,那種老練的精明自然知道一定要伺候好這位太子爺。
"沒了。"說完揮了下手,示意他們可以離開。
今天音樂的風格偏向歐美田園風,不是什麼特別有名的歌曲,卻被楚音遙唱得非常舒服,聽者也感覺很輕鬆。沒有太講究唱滿每個音符,就像是走在廣袤的農場裡,隨意地輕唱。不需要共鳴,只唱給自己聽。配上楚音遙那種獨特的嗓音,別有一番味道。
台上只留下暖黃和深藍兩種顏色的光,清暗的吸引著台下的目光。楚音遙左腳著地,右腳踩在凳棱上,不時的跟著節奏微微打著拍子。時而抬一下眼,像是在看誰,又好像並未找到焦點。
五首歌唱了十五分鐘。唱完的楚音遙站起身,和身後的顏梓寧說了幾句,就直接下了場。只不過這次下場卻不是後台的休息室,而是在他人詫異的目光中走向坐在卡座內的蕭晟揚。顏梓寧站在台上遲疑了一會兒,被旁邊不明所以的的Phoebe摟著肩膀回了後台。
從蕭晟揚進門開始,楚音遙就注意到了,看到周叔走過去,他就沒太在意。雖然不知道蕭晟揚和周叔說了什麼,但基本可以猜出一點兒,至少他不用回休息室是肯定的。
看他走過來,蕭晟揚勾起一抹笑意,"還挺自覺。"
"不自覺我是不是可以走了?"站在卡坐邊,楚音遙並沒有要坐的意思。
"當然不能,你就不能好好說話?"沒有指責的意思,聽上去更像是打趣。
楚音遙沒出聲。和蕭晟揚相處了幾個月,對他來說這個人並不壞,只是每次說話都像是帶著一種佔有的強勢,讓他本能地提高警惕。
掃了一眼追隨而來的目光,凌厲的眼神讓那些人立刻縮了回去。蕭晟揚將視線轉回楚音遙身上,眼神也和善許多,"吃飯沒?"
"沒有。"
"回去吧,我讓他們送了晚餐。"語畢站起身走到楚音遙旁邊,伸手環過他的後背、手臂,最後落在腰側。
"手拿開。"楚音遙面無表情是瞥了他一眼,卻被他擁著向外走。
玖月裡,路過的人會不時地回頭看一眼。楚音遙不能在這種場合將蕭晟揚摔出去,只好勉強如此進了電梯。
此時,電梯內只有他們兩個人,他自然不會再客氣地掙開蕭晟揚的手。倒不是說男人被抱一下能怎樣,他只是不想接受蕭晟揚的這種曖昧舉動。
早有防範的蕭晟揚也是見招拆招,兩個你來我往的鬥了幾下,楚音遙這才發現自己似乎小瞧了眼前這位蕭少爺。等電梯平穩的停在十二層,蕭晟揚將楚音遙帶出密閉的空間,反手將他壓在牆上。
灼熱的呼吸帶著不容拒絕的力道壓下來,唇貼在一起,並不滿足地誘惑著更深入的結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