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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世薔薇》第84章
NO.84 離開

 薇薇安坐在臨窗的軟椅上,她不過十五歲,身量未足,此時縮著肩膀低著頭,看著分外可憐,鈷藍擰了濕帕子,摘掉了她的帽子,擦淨她哭花的小臉,又就著帕子仔細擦著她黏著糖汁的手指,進屋後她倒是沒有再哭,只是愣愣看著自己一根根白嫩的手指被他擦拭乾淨,最後顯出了雪白的手心。

 早在兩人結合之時,鈷藍就徹底將這個小姑娘當作了自己的,從那一夜開始,薇薇安雖然還是會反感親密的動作,但總的來說她是信任他,依賴他

的,可是這一刻面對著不言不語的薇薇安,鈷藍卻有點心煩意亂。因此現在雖然握著她柔若無骨的小手,心中卻沒有半分別的念頭,只把帕子搭在一邊,定定看著她。兩人都已經是名正言順的夫妻關係,她有什麼好顧慮的,就是跟他哭鬧一場也比現在這個樣子強。

 不過畢竟她年紀還小,難免有不懂事,胡思亂想的時候,鈷藍嘆了口氣,大手合上她那隻沾了甜香的手,溫和道:“哭什麼?”

 嘴脣微微動了動,薇薇安欲言又止,然後輕輕搖了搖頭,說道:“塞德裡克大人,我沒事。”

 “別怕,我不會讓他傷害你。”鈷藍的右手,不由自主的撫上了她纖細漂亮的脖子,手指摩挲著她的肌膚。

 薇薇安從鼻子裡,幾不可聞地嗯了一聲,隨後她的脖子被他一勾,整個人往前一撲,便被擁入了一個寬厚的懷抱。

 “想問什麼就問,不用這樣小心。”鈷藍渾厚低沉的聲音響起,他的手掌壓在她的背上,那一塊兒被他火熱的掌心炙得有些發燒。

 過了一會兒,見薇薇安始終沒有開口說話,鈷藍稍稍鬆開了她,說道:“我不過是和他商量怎麼回去。”薇薇安並不知道,鈷藍能開口對她一個小女孩解釋這件事,已經是非常破例且尷尬了,對於她而言裡昂是頭號仇人,可是對於鈷藍而言,在敵對的立場上又加了一層情敵的關係,雙方現在不得不合作,想必裡昂心裡也是極難受的。

 “我們始終要回去的,我和他只怕要合作才能順利打開時間通道。”鈷藍解釋道,他並不想與她說更多與裡昂的談話,一方面她是個魔法半調子,什麼都不懂,另一方面,他與裡昂合作這一事實已經傷害到了他的男性尊嚴,畢竟對方強迫過薇薇安,奪走了她的第一次,就這件事而言他根本不想多說半個字。

 一想到懷裡這小丫頭被壓在那個月之民身下承受暴行,鈷藍就恨得咬牙切齒,瞟了一眼身邊的大床,他恨不得立刻狠狠地占有她,讓她忘記裡昂對她所做的一切,只要記得他是她唯一的男人就好。

 可是小丫頭現在疑慮慎重,又剛剛情緒崩潰哭過一次,雖然並沒有把裡昂與他的“不碰她”的約定看在眼裡,此時也不能強行占有她,騎士長隱隱已經發

現薇薇安與他疏遠了很多,就是身體再渴望她,也不會傻到自己動手將她推得更遠。

 薇薇安悶在鈷藍懷裡,她自然是不知騎士長在隱忍著什麼,穿越前後她從沒有真正的戀愛過,雖然與兩個男人發生過關係,但是她根本不懂得男人的複雜心思,鈷藍所解釋的東西,在裡昂到來以前,就跟她提到過,但是如果真的是要合作,為什麼又要背著她?裡昂是傷害過她,差點置她於死地的人,她怎麼會輕易相信,他們僅僅說了這件事?

 待在榮耀神殿之時,連艾蜜兒都曾經說漏過她是封印失敗,從裁決之門撿回的一條命,可是騎士長與她天天同床共枕,都到了求歡那一步,卻也沒跟她解釋過她是怎麼活下來的。

 其實,就算沒有小神族與她氣息契合的事,裡昂與鈷藍也不會同意當著她的面談話,兩個男人都自視甚高,權勢實力與獨占欲都強到無人可比,要當著自己心儀女孩的面作出和平合作的樣子,是男人都會接受不了。誰會願意當著薇薇安的面,頂著綠帽子與情敵商定什麼計劃?沒當場決鬥都是奇跡。

 鈷藍不欲再說,卻聽到懷裡的小姑娘悶悶開口:“大人,上次要不是雷諾爺爺,我早就死了。”

 薇薇安雙手抵住鈷藍的胸膛,將自己從他懷裡挪開,被淚水清洗過的黑眼睛格外的清亮,她的嘴角浮現一抹苦澀的笑,又說道:“如果要用我封印什麼門,我也認了,我只請求您以後多多照顧我媽媽。”

 “你胡說什麼!”鈷藍斥責道,他已經很久沒有用這種嚴厲的態度訓斥薇薇安了,他一開始就知道薇薇安的身份,那時候都沒有讓她去送死,現在更不可能用她的命去封印魔族,她竟然連這一點都不相信他,在她心裡,他與裡昂的區別難道就是他可以照顧她媽媽?

 “你怎麼會這麼想?”鈷藍強壓下怒火,盡量和緩語氣,“薇薇安,早在你剛剛入讀眾神之光,我和你的校長便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份,那時候我就打算隱瞞這件事,從沒有想過要用你的生命封印魔族,我所希望的不過是你平平安安的活著。”

 鈷藍這麼一說,薇薇安本已收住的眼淚又止不住地滾下臉頰,她抽泣著用手背擦了擦眼睛,鈷藍想起她的託付之言又心頭火起,本要再責罵她幾句,看見她長長的卷翹睫毛上掛著的透明水珠,卻覺得不忍心,以她的經歷和閱歷,會這麼想也不能怪她。

 “我語氣重了點,這也是因為你對我的不信任。”鈷藍再次將薇薇安摟在懷裡,“別哭了,你的命比你想象中重要很多倍。”

 裡昂站在門外並未離開,薇薇安說出的話,他聽得清楚明白,以前那件事在她心裡留下了無可愈合的傷痕,到底他要怎麼做才能彌補這個傷口?要他退讓放棄薇薇安,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那個騎士長正抱著小姑娘安慰呵哄,他故意沒有布下靜音結界,只怕是正等著他衝進去,讓薇薇安對自己恐懼更深。神殿騎士長對付情敵倒真是狡猾卑鄙,裡昂冷笑,他並沒有踢開門令兩人劃開界限,這並不僅僅因為不想中了鈷藍的圈套,更重要的是,儘管安慰她的人不是自己,他也希望薇薇安不要那麼恐懼絕望的哭泣。

 “啊 ”一聲尖叫刺破了詭異的氣氛,裡昂看見叫做米勒的獸族混血女孩急衝衝的奔下了樓梯,向著他的方向拼命招手,“亞當斯少爺,快來!亞雯好像不行了!”

 負責解除詛咒的老魔法師也匆匆出了房間,裡昂暫時把別的念頭丟在一旁,隨著米勒與魔法師上了樓,對於治好亞雯的病,他是相當有把握的,這時候亞雯的病情發作,正是他之前做的手腳,聽說一路上是薇薇安負責穩住亞雯的病,以她的性格,聽說這個便宜表妹病情復發命在旦夕,肯定不會再與鈷藍卿卿我我,就算鈷藍要強與她做什麼,在這種氣氛下也做不出什麼來吧?

 果然,裡昂剛剛上了樓梯,就聽見樓下門一響,體重極輕的薇薇安所特有的,沒有受過任何體力訓練的凌亂腳步聲響起,正在往樓上來,他不禁惡意地想,不上不下的騎士長應該會很難受吧?

 明明有陽光投射進亞雯的房間,但此刻房中黑霧四溢,一條粗壯的黑色大蛇正囂張地在房間內盤旋,它的身型比先前那雙頭蛇的樣子大了許多,只留一條尾巴梢牢固的禁錮在亞雯的眉心,蛇頭大張,向門口疾衝而去,正好被薇薇安對了個正著!她被這可怕情形一驚,雙手先於大腦行動,對著大蛇就丟了一個心靈衝擊,這原本是她的本能反應,但是裡昂賜予力量的黑暗生物又怎麼是她能對付的,大蛇口裡吐出一個黑球,剛發了一半的心靈衝擊被彈飛,黑霧一襲,鼻尖聞到了一股腥臭味,這一切發生得極快,全過程還不到兩秒,只見那大蛇亮出毒牙,正要吞掉面前這女孩的腦袋,卻在半途硬生生的停住了動作,隨後被鈷藍凌厲的鬥氣掃過,原本靈活游走的黑蛇像是突然結了冰的冰塊一樣,帶著張牙舞爪的碩大身軀停在了半空。

 騎士長與裡昂互瞪了一眼,雙方眼中都是不屑與惱怒,不過詛咒蛇現在的慘狀卻是兩人共同造成的,裡昂讓它收住了攻勢,幾乎同一時間,鈷藍斬碎了它的靈魂與意志,被腥味嗆得不住咳嗽的薇薇安此時氣息稍平,她顧不得半空中的蛇,立刻就跑到了唐娜身邊,看向被母親緊握著手的亞雯。

 被黑蛇這麼一折騰,亞雯已經精疲力盡了,老魔法師在裡昂示意下,立刻念動咒語,將黑蛇還禁錮在亞雯體內的部分一點一點拔了出來,雖然心裡奇

怪雙頭蛇詛咒這麼快就全部發作,但是他也並未多想,黑魔法詛咒本來就是千變萬化的。

 一刻鐘以後,亞雯已經安安穩穩地睡著了,詛咒全清。

 “早點發作也好,早點也好。”唐娜喃喃地流淚,將女兒的手貼在了臉上,“總是要過這一關的。”她撫摸著亞雯的頭髮,這時候一顆心才真正回到了肚子裡。

 “太好了。”失去了胳膊,卡洛達不過也是一笑了之,現在這個粗壯的漢子竟然抹著眼淚鼻涕哭了起來,顯得比妻子更加失控,亞雯是他捧在手心裡長大的獨生女,絕境逢生之後,他的未來又看到了無限希望,儘管變成了殘疾,甚至現在還對妻子的真實身份感到深深的自卑,可是有了亞雯,這一切他都覺得是小得不能再小的事,就是再斷一條胳膊也無所謂。

 這對受了極大磨難的夫妻圍繞在女兒床邊痛哭了一陣子,唐娜先止住了哭泣,她掏出脖子上的項鏈,用巧妙紛繁的手法打開了木球上的機關,先是取出了木球中一顆藍瑩瑩的珠子,她慎重的托著珠子,走到鈷藍和薇薇安跟前,向著他們鞠了一躬,把珠子遞上,鈷藍伸手接了過來,直接遞給了薇薇安。

 珠子並不堅硬,反而還很富有彈性並且柔軟,它不大不小的,薇薇安正好能一手握住,還有一點空隙,柔和的寶藍色光芒從她指縫裡透了出來,雖然對龍之信物有著好奇心,但是薇薇安情緒剛剛才大起大落,又與裡昂同處一室,她並沒有心情去仔細研究觀看。

 分開兩半的木珠,又被唐娜合攏,這次她把兩個半圓圓底相抵,以一定的規律反覆旋轉了幾次,原本光滑的半圓竟然從底部牢牢合在了一起,形成一

個便便的沙漏形狀,她向丈夫要來小刀,在手指上一劃,一線血珠便冒了出來,唐娜忙用沙漏的一端接住了這一滴血,又將沙漏翻轉過來,在另一端上又擠了一滴鮮血。奇異的是,這兩滴血竟然脫離了地心引力,分別虛浮在兩個半圓的中心,熒熒閃著紅光。若沒有代代相傳的秘法,哪怕是裡昂也無法正確地取得最後的鑰匙。

 唐娜將手中的鑰匙遞給了侄兒,說道:“亞當斯,一會兒我就去市政處,正式脫離艾瑟亞家族的戶籍,我和丈夫會帶著亞雯回村子,我與亞雯自願放棄艾瑟亞家族的繼承權。”話外之意,唐娜從此就只是一個普通的農婦,跟高貴的家族再沒有了一絲一毫的關係,她們母女倆也不會對亞當斯造成任何威脅,這是她早就想好的退路,只有這樣才能保得一家平安。

 “姑姑真是多慮了。”裡昂將沙漏在指尖轉動,微笑道:“一切等表妹痊愈再說吧。”

 兩天之後,艾瑟亞家族的亞當斯少爺暴死的消息傳遍了首都大街小巷,當天下午,亞當斯的父母也因悲痛過度或是其他原因先後追隨兒子而去,別院裡的唐娜接到一份族長簽署的遺囑,上面註明了唐娜•艾瑟亞是家族的順位繼承人,在悲傷地安葬了哥哥嫂嫂以及侄兒之後,唐娜接管了代表家族權力的印章與黃金鑰匙。至於其他旁系族人是不是承認這個毫無根基,突然出現的繼承人,那就是另一件事了。

 鈷藍,裡昂,薇薇安,連帶一個小神族賽瑞爾一起離開了艾瑟亞家族,很難說裡昂這次心慈手軟,丟了一個天大的餡餅給卡洛達一家,是不是為了討薇薇安高興,至少從表面看來,薇薇安是很樂於見到亞雯與父母能安穩富足的生活。卡洛達並不再需要送賽瑞爾去傭兵公會守株待兔換金幣,因此鈷藍就提了一下送小神族回家,卡洛達便立刻同意他帶走賽瑞爾。

 是夜,在漢卡黑街找了一處乾淨的旅館,賽瑞爾被獨自安置了一間房。照例是薇薇安與鈷藍同住,在薇薇安呼吸均勻,已經睡熟後,鈷藍打開了房間門,站在門口的,是攜著一隻長方形紅玉盒子的裡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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