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暗夜偷襲(上)
雲弒天看了眼風無心的手勢,肅殺的眼中殺氣一閃而過。
冷冷的點了點頭:「必是在此方想方設法。」
望天涯三面與其他國家接壤,只有這後背是靠著群山峻嶺,沒有道路可以前進。
因此下,此時五路十三國圍剿而來,獨獨這後背上望塵莫及。
不過,帝梵天是什麼人。
別人想不到的,他還會想不到,別人無法過的,他肯定想方設法要過。
這還沒有風聲的七國,恐怕打的主意,或者現在就在他們身後的群山之中,朝他們腹背進發。
「那君王你……」風無心聽雲弒天如此肯定,卻還要去利州,不由那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
望天涯已經三面是敵,若後背在被帝梵天抄了,那後果……
這個時候君王不在望天涯京都坐鎮,還去利州,這……
「就是因為知道,所以必須去。」雲弒天聲冷如冰,眼中閃過一絲濃郁的殺氣。
「等到他們從腹背抄來,那時候就晚了。」
袖袍一拂,雲弒天轉身就朝殿外走去。
夜色漆黑,銀髮盛雪。
風無心瞬間明白了雲弒天的意思。
若真正坐等五路十三國四面圍剿,那時候,就算望天涯力能通天,恐怕也是滅國之禍。
而現在,趁著七國還沒抄到後背上來,與其他三方雷霆擊退或者保住關卡。
到時候,才有實力回過頭來對付從腹背殺來的七國。
否則,什麼也都成虛話。
狠狠的握了一把拳頭,風無心沒有在阻止雲弒天離去。
此時的望天涯,雖然剛才雲弒天說的輕鬆。
但是,他們心裡都明白,這是到了生死關頭了。
三面圍剿,差不多接近四百萬兵馬的圍攻。
這實力,簡直跟望天涯天差地遠。
破滅,還是涅槃,真正的瞬息之間。
一步錯,那就會滿盤皆輸。
他們端不起,也坐等不起,只有拼了。
冬日晚間的寒風呼呼的在望天涯京都雲弒天那精美的王宮上空刮過,寒烈異常。
往年,從來沒有感覺過冬日嚴寒的望天涯。
今年,終於感覺到這天冷的驚人。
燈火通明,往來穿梭。
望天涯京都,沒人任何人能夠安眠。
而這個時候駐紮在利州邊界的帝梵天卻好整以暇。
圓月當空,涼亭依舊。
一壺煮酒,兩把玉杯,正對月而飲,悠閒萬分。
「大戰在前,梵天閣主好心情。」佛王君握著手中的酒杯,靠在石頭椅子上看著帝梵天。
帝梵天悠閒的品了一口杯中酒,微微一笑道:「佛王君心情難道不好?」
佛王君一聽也笑了一下,揚眉道:「一般,算不上好,雲弒天那傢伙有多強,你我心裡清楚。
這一次五路十三國圍剿他,把握雖然達到九分,沒成為事實之前,我還是不想高興的太早。」
帝梵天聞言優雅的一笑,緩緩點點頭道:「佛王君慎重。」
「梵天閣主你難道不慎重?」佛王君看了一眼帝梵天:「兵馬齊備,卻只是虛掩的全線壓上,讓小國在前面出力。
梵天閣主,別浪費了大好的機會,到時候要是此事不成,我們可就為你試問了。」
帝梵天聽言頓時笑了起來,晃了晃手中的酒。
那笑,胸有成竹之極。
「不會不成。」
仰頭飲盡杯中酒,帝梵天朝佛王君一舉杯,擲地有聲。
「喔,如此肯定?我可是聽到消息雲弒天早清醒過來了。」佛王君雙目鎖定帝梵天。
雲弒天昏迷不醒,望天涯表明風恬浪靜,實則內裡一片混亂,這是他們出兵圍攻的前提。
而現在,收到的消息則是雲弒天已經醒了。
帝梵天聽言輕佻慢捻的一笑:「醒了才好,不醒,反而才不對。」
「如何說?」佛王君挺直了後背。
帝梵天見此看了一眼佛王君,
自斟自飲的飲盡一杯後,緩緩道:「不醒,風無心等團結一心,勢必確保雲弒天的安危。
雖有質疑的風聲傳出,但風無心等人一力把消息按捺下,望天涯也不至於立刻崩潰。
特別是在你我攻上門來的時候,望天涯遇強則強的特性,你我都清楚。
不過,現在雲弒天醒了,望天涯勢必一片歡欣鼓舞。
而依雲弒天的性格,和現在的局面,肯定坐不住京都,勢必要親自前來這利州。」
說到這,帝梵天把玩著手中的酒杯,眼中閃過一絲銳利之極的笑容。
「他一身內傷有多重,就算此時醒了,親自前來坐鎮,你說……」
指尖在玉杯上輕輕的轉了一圈,帝梵天抬眼看著對面的佛王君,笑的悠然自若。
佛王君則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誘他出來,在……」
話沒有說完,佛王君只做了一個一刀砍下的動作。
「望天君王在望天涯關卡眾目睽睽下,轟然倒下,這消息可沒有任何人能夠在按捺下了。」
帝梵天舉杯邀明月,言談雍容。
「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
佛王君聽見帝梵天的話,雙眼一轉間,狠狠的拍了一下大腿,一下興奮了。
雲弒天若昏迷不醒,勢必待在望天涯京都。
望天涯京都,高手如雲,想殺他,簡直就是難如登天。
而現在,他醒了,那局面就不一樣了。
他出了京都,身邊大將高手已經是四方坐鎮,都沒在他身邊,加之他那身體絕對不能動手,這要殺他,那可就是易如反掌了。
望天君王在眾目睽睽之下倒下,望天涯的精神支柱倒下。
望天涯臣民一心,不轟然倒塌才怪。
那時候,還需要什麼猛攻,還需要什麼圍剿。
望天涯,那就是砧板上的魚,任由刀俎了。
「造這麼大聲勢,只為這一局,梵天閣主。」佛王君朝帝梵天豎起了大拇指。
帝梵天看了一眼,笑著搖了搖手:「去把我這話傳給其他幾方勢力的頭腦,讓他們別到時候因為雲弒天的出現,自亂陣腳。
我們等的就是他出來。
攻,攻之不下就殺。
殺,殺之不得就攻。
主動權,全部在我們手裡,望天涯雲弒天紙老虎一隻,記住了。」
「好,我去給你傳這個話。」佛王君興奮了,立時轉身就朝涼亭外,快步走了開去。
起先,他還有一點質疑,現下,全部質疑都沒有了。
望天涯,這一次勢必要把他們全部拿下。
涼風乍起,塵飛清冷。
坐在涼亭中,帝梵天慢悠悠的自斟自飲。
溫文爾雅的氣質,輕飄的白色衣襟,仿若天神般瑩潤而大氣。
單手緩緩的執起酒杯,帝梵天抿了一口,輕笑了笑,自言自語道:「最瞭解自己的始終是敵人。
雲弒天,不知道你看不看的破我這計。」
一話落下,帝梵天又突然微笑著揚起了頭:「不過,看不看得破,你都得來,這一局由不得你。」
酒水晶瑩,卻泛著寒光。
「滅了你望天涯,我倒要在看看你和君落羽到底會有什麼結局。」
寒風驟起,呼呼而過。
涼亭蕭瑟,冰寒入骨。
這冬日,是越發的寒冷了。
烽煙滾滾,殺氣升騰。
望天君王親現,坐鎮利州。
這一消息傳出,讓那些邊關上的將士,望天涯的臣民,無不在一直忐忑的懷疑他們君王傷重不治的消極中振奮開來。
有他們君王在,他們還怕什麼,衝啊。
抵抗一切敢來欺凌他們望天涯的兵馬。
敢踐踏他們的土地和搶奪他們的城池,那是要付出代價的,代價的。
寒風獵獵飛舞,望天涯卻在血火中醞釀。
那望天涯勢力三大關卡下,那震耳欲聾的廝殺聲,幾乎要驚破這一方天地去。
兩軍對壘,各色鬥氣往來衝撞,砍殺。
那魔獸在鮮血中被激發所有的凶性,嚎叫著,嘶吼著,咆哮著。
尖利的爪子撕裂開對手的身體,強悍的力量在半空中互撞。
鮮血綻放在地面上,與那冰寒的雪花溶為一體,沉澱在這塵埃之中。
那份烏紅之色,緩緩的濃重。
血腥味飄揚而起,半邊天都為之瀰漫著血腥之氣。
五路十三國圍攻望天涯,無數的消息成放射性的朝佛仙一水任何一個角落飛去。
整個佛仙一水,甚至周圍鄰國的眼睛,都注意在了這一場震驚天下的圍剿當中。
烽煙乍起,山河動盪。
「快。」
就在這動盪的地界裡,一行人騎著角馬,如飛一般朝著菲林小國的地界上飛奔而去。
菲林小國靠近望天涯南面,乃是望天涯的鄰國,此次的十三國之一。
空中管制,在這靠近望天涯的十三國小國上空。
成群結隊的飛鵬鸞鳥,在天空中往來穿梭。
這個時候任何不屬於他們五路十三國的飛行魔獸,進入他們的領土空中,無一例外會被圍攻致死。
因此下,空中這條通道走不得,只能走地面。
一身男兒深黑勁裝,落羽帶著黃宇等中武門的人,快如閃電的朝菲林小國的地界上飛奔而去。
梵天閣的地界靠近地魔火和東天。
但是,帝梵天把守的太嚴密了,輕易不能動。
因此,落羽繞道而走,輕易不能動那就不動,要動就要給他動個大的,現在先不騷擾了他。
免得引起帝梵天的注意。
「確定收到這樣的消息?」一邊飛奔,落羽一邊轉頭急聲問向黃宇。
黃宇滿臉慎重,聽言快速的點頭道:「是,這是君飛的嫡系打探出來的消息,絕對不會錯。」
君飛當年就是做消息買賣的。
他手下的嫡系,帶了一部分進入地魔火,留了一些在佛仙一水打探消息。
本不過是想到時候聯絡落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