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天屋頂/遠阪凜(Ⅳ)
"好冷。"
屋頂上傳來陣陣刺骨的寒意。
即使是在夏天因為寬廣的視野和良好的通風而熱鬧非凡的屋頂,到了冬天也變成了那門可羅雀的正月里的商店街。
"好冷。"
又說了一次。
這既是對旁邊那個人的抗議,也是我的真實想法。
"什、什麼嘛。既然是男生,這種程度好歹忍一下吧。"
反對意見立刻被駁回。
"衛宮君,這里。這邊沒什麼風,也不會被別人看到。"
是更不想正視我了嗎,遠阪慌忙地走開了。
"——"
不管如何還是先吃午飯吧。
明明是有話要說才把我叫來的,遠阪卻一點都沒和我搭話。
可是,
偷偷的觀察她,發現她又好象有什麼要說一般地看著這邊。
"——"
不管怎樣還是先吃便當吧。
不這麼做的話,我可能都無法保持正常的思考。
我並不在意寒冷和沉默。
只是,
這一點實在讓人感到為難。
只能呆在沒有風的地方,因此,遠阪必定在我旁邊吃著買來的面包。
近到只要稍微晃動一下身體就能踫到她的肩膀。
也就是說,從別人看來的話,這看起來不就像是在一起吃午飯嗎?
"唔——"
拼命地想壓抑就快變得通紅的臉。
可惡。
剛才在走廊被邀請的時候為什麼沒察覺到這件事。
心情會不安也是當然的。
因為在我身邊的人,雖然現在已經成為了戰友,但在這之前還是我憧憬的那女孩子。
唉,這種事情要是告訴遠阪的話肯定會被笑死,所以就算嘴巴裂開我也不會說出來的。不過,還是希望她能稍微注意一點。
"——"
吃著吃著," "的一聲,筷子踫到了飯盒底。
飯,吃完了。
無計可施之下只好收拾飯盒。
遠阪似乎也早就吃完了,無聊地觀察著我的情況。
沒辦法了。
還有幾分鐘午休就要結束了。
"——"
這樣的話,只好由我來問放學後有什麼打算了——
"我說遠阪啊。"
"你有時間嗎。"
異口同聲。
而且,今天到現在都沒有重合過的視線重合在了一起。
"什、什麼啊?有話要說的話,你就先說吧。"
"不、不是,沒有拉。遠阪才是,有什麼想說的就直說吧。"
又是一齊說了出來,兩人都覺得害羞把臉別開了。
"——"
"——"
然後又是沉默。
離午休的結束越來越近了。
呼,就這麼結束了嗎,伴隨著遺憾的,是因為終于得救而感到的安心——
突然。
"那個,昨天晚上,對不起。"
遠阪用抱歉的口吻低聲說道。
"咦?"
"昨天的那件事啦。我已經對Archer使用令咒了。不過似乎也為時已晚了,對不起。"
"——"
在飄浮著的意識突然停止了。
昨天發生的事。
想要殺了我的Archer,還有使用了令咒的遠阪。
"遠阪。那是也就是說"
"嗯。用令咒命令了他在還保持著合作關系的情況下,就絕對不能襲擊衛宮君。所以,像昨天一樣的事今後再也不會發生了。"
"——"
那還真是得救了。
雖然說是得救了,但是遠阪居然為了這樣的事用了僅有三次的令咒。
"是嗎。可是,遠阪不需要為這件事道歉啊。這只是那家伙擅自做出的行為。遠阪又不知道這家伙會干什麼。"
"嗯。可是,並不是毫無關系的。昨天的事情,是放任他自由行動的我的責任。"
遠阪低著頭說道。
這個樣子實在不像平時的遠阪。與被Archer襲擊的事相比,這更讓我感到不舒服。
"明白了。遠阪這樣說的話,就算是這樣吧。可是Archer真的說了啊。我實在沒想到那家伙會去向遠阪報告襲擊我的事。"
"是啊。不過,自己的Servant受了傷回來,而且魔力幾乎枯竭的話我總會發覺的吧。那家伙,雖然會隱瞞但卻絕不說謊。我問他發生了什麼事,他竟然很輕易地坦白了。"
回想起來又生氣了吧,遠阪發著牢騷。
"哈,又變回老樣子了。太好了,不這樣子就不像遠阪了。"
"唔等等,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不要在意嘛。那現在Archer呢?"
"把他留在家里了。總覺得從昨晚開始他的樣子就有些奇怪、今天再讓他和衛宮君見面有點那個吧。"
確實,我也不想和他踫面呢。
因為就是見了面肯定又是互相嘲諷。
"這樣啊。可是遠阪,那家伙為什麼要襲擊我?理由是什麼呢?"
"這個嘛。他說敵人越少越好。衛宮君雖然不算什麼,不過Saber會在以後構成威脅,應該趁現在將其解決。要是再像昨天那樣輕易地就被其他Master操縱會添麻煩,覺得應該就地舍棄掉。"
"——"
可惡,根本無法反駁。
沒錯,落到Caster手上的我,對他而言只是累贅。
在我被Caster操縱的時候,那家伙就把我當作麻煩人物了。
"我明白了。那麼,這個話題就此結束。我也有不對的地方,再說要是沒有那家伙的話我現在也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了。瞧,這樣不就兩不相欠了嗎。遠阪你就不需要內疚了。"
"嗯。你這麼說的話我就好受多了。"
遠阪似乎還是不大高興,把臉別開了。
她責任感太強了,看來不能輕易接受呢。
"哦。這鈴響得還真是時候。"
宣告午休結束的鈴聲響起了。
雖然只是一頓食不知味的午飯,但我卻十分高興。
"回去吧。會趕不上第五節課哦。"
站起來走向出口。
"?"
但是,遠阪仍然坐著。
"遠阪?鈴響了哦。"
"——"
遠阪沒有回答,在用一種想說什麼似的眼神看了一下這邊之後,
"你就再陪我坐會吧。逃一節課也沒什麼要緊的吧?"
說出了這種優等生實在不該說的話。
第五節課的上課鐘響了。
明明如此,可在這種地方
喝著暖和的罐裝咖啡的我們算是怎麼回事。
對了,順便提一下罐裝咖啡還是我跑步去買來的。
"離開始上課還有五分鐘吧?到一樓買完再回到這里,有五分鐘不是就足夠了嘛。"
起因正是遠阪這如同惡魔般的提議。
"對了,衛宮君到底是如何那個,從八年前就在學了嗎?"
"咦?啊,什麼時候開始學魔術的對吧。大概就是那時候吧。一直跟老爸軟磨硬泡了兩年,他才終于肯教我的。"
"那前後大概就是八年了嗎衛宮君的父親這事做的實在不怎麼樣。既然要教的話,從一出生開始就動手會比較好。如果是八年的話,已經是第二成長期了吧?長這麼大了已經不能刻魔術刻印了,身體也不能隨意擺弄了。"
遠阪一臉正經地說出了讓人不安的話。
哎呀,雖然我也知道這就是成熟的魔術師遠阪平常的樣子。
"不要介意嘛。之前我也說過,老爸本來就不想教我魔術。因此自然是沒有像遠阪那樣規規矩矩的按照步驟來。話說回來。從一出生開始就動手是什麼意思?"
"那個,就是像說的那樣子嘛。歷史越古老,這個家系的魔術刻印也就越大。因為魔術刻印就是成形的魔術回路,即使是在身體上刻一點點,'人類的肉體'也會出現排斥反應,那可是非常非常痛的。所以,為了緩和這種痛苦,就從小時候開始一點一點地移植。而且為了讓身體內部可以適應,還會一直服用一些很苦的藥草和用奇怪的骨頭磨出來的粉,增強身體的耐性。"
"算了,這些話和作為魔術使的衛宮君也沒什麼關系,不用太在意了。就算是從現在開始勉強模仿也只是自尋煩惱。"
"不用你說我也沒這種想法。不過遠阪沒事嗎。那樣子光是听就感覺很痛了。"
沒法很好地表達。
我並不了解普通的所謂魔術之師。
只是在去遠阪家的時候,感受到那難以言表的沉重壓力。
年代久遠的家系。
從出生開始就被賦予了繼承的義務,不管其願不願意被要遠離普通世界的孩子。
這是多漫長又多沉重的東西啊,我咬著嘴唇不負責任地想象著。
"哦~是嗎,原來衛宮君是擔心這種事情啊。"
"嗚。你、你那意味深長的臉是什麼意思嘛,我、我並沒有在擔心什麼啊。"
"當然了。我也不記得讓你擔心過。我是喜歡才這麼做的,並沒有後悔什麼。從這一方面來說,衛宮君不也是一樣嗎?"
"?為什麼要提到我?一樣?我和遠阪?"
"真是的。你還真是不了解自己啊。听好了,我的修行確實是很辛苦。不過我卻從沒想過要逃避。我說和衛宮君一樣就是指的這一點。"
"啊——嗯。話是這麼說沒錯,不過我並沒有像遠阪一樣受到嚴格的要求。"
"別說傻話了。正常地成長了九年,然後才學習魔術這絕不正常。雖然我不知道衛宮君每天做的是什麼,但應該是相當危險的鍛煉。如果失敗了就會沒命,像是在走鋼絲一樣。"
"呃哎呀,這只是因為我不成熟,其實本來並不是多麼危險的事情啦。和遠阪沒法比的。"
"也是呢。我也沒辦法和你相比。所謂魔術的鍛煉,說到底就是這樣的東西。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都要把性命放到天平上。雖然說每個人的天平都有所不同。但說到底也就是看讓這個天平傾斜到何種地步。"
"就這一點來說,你的情況比我要嚴格得多。我啊,從來沒有做過幾乎要死的鍛煉。不如說我從沒失敗過。"
"——哇。你說得還真絕。"
嚴重傷害到我的不當言論。
也就是說,遠阪同學根本無法理解得我們這些紅燈高掛的人的心情。
"喂,別鑽牛角尖。剛才是在夸獎你呢。"
"哼。那每次測驗都拿滿分的家伙夸獎說'這次干得不錯'的話,誰會高興得起來。"
"'這次怎麼怎麼樣'這種話我可從來沒說過哦。歸根到底,教育確實很嚴格,但是並不辛苦。所以我沒有想逃避,現在也一直在繼續著。這點,衛宮君也是一樣的吧?"
"嗯——"
遠阪她說雖然嚴格但是並不辛苦。
這一點,想來的確很相似。
衛宮士郎既沒有感到嚴格也沒有感到辛苦。
不,老實說是沒有這麼想的閑功夫。
我只是,想要追上切嗣。
為了成為切嗣沒能當成的"正義的伙伴",我只是反復地在鍛煉著。
如果回頭看看自己所走的路,每天的回憶里大半都是在倉庫里鍛煉的事情。
我沒有後悔過這件事。
一定是因為我相信這麼做對我而言是最重要的。
"是嗎。听你這麼一說確實如此。我多少也做到了一些事情。"
"沒錯。衛宮君是靠自學走到今天這個地步的,所以多拿點自信出來吧。"
遠阪肯定地說道。
有點不好意思。
沒錯,因為她就像是在說自己的事情一樣為我高興,使得我更加羞愧了。
"那麼,統一一下話題,來認真地討論一下吧。作為合作者應該互相先了解一下彼此的拿手招數。"
"拿手招數?哦,是說能使用的魔術吧。這種事不用到現在才說吧。遠阪不是已經知道我的魔術了嗎。"
"沒錯,衛宮君的魔術就只有'強化'。雖然還不到很少見這種程度,不過以其為主攻方向的魔術師確實不多。這點實在不可思議。你為什麼會如此執著于強化?"
"不是啦。只是因為其他的魔術我無法使用而已。我嘗試過很多種了,結果除了強化沒一個成功的。"
然後就是制作設計圖這類的,只是最基本的事。
這種事現在也沒必要說了吧。
"是嗎。那我的話就是'轉換'了吧。也就是力量的積蓄、流動、變化。以這些做為基本、可以操控一些有名的魔術。制作結界的話,如果是像教室那樣的大小也可以成形。"
力量的轉換——以此為基礎的話可以說是萬能的吧。
也就是說,把魔力轉移到各種各樣的容器里,讓其發生變化。
"是這樣的啊。可是遠阪,雖然我很高興你能告訴我,不過你就這樣暴露了自己的魔術沒問題嗎。"
"之前衛宮君你不是告訴我你的魔術了嗎。那麼如果我還繼續隱瞞不就不公平了。"
遠阪這樣說著,把左手伸了出來。
"你上次已經見過了吧,這就是我的魔術刻印。遠阪家流傳下來的轉換之技法。很擅長對力量的轉移,不管是別人的還是自己的。一般情況下,魔力只要流出體外就消失了吧?但靠魔力是不會引起這種'神秘'的。在流出體外的魔力消失之前,就要以魔力發動名為魔術的儀式。因此想要轉換還沒有成為魔術的'純粹的魔力'是很困難的,不過——"
說到這里遠阪停了下來,從口袋里取出了一塊小小的石頭。
這是寶石嗎。
透明的多面體,讓我聯想到了萬花筒。
"例外的是,我可以把自己的魔力積蓄在其他東西里。不,不只是自己的魔力,也可以保存其他術者的魔力,雖然有些困難,但能轉換的並不只有魔力。"
"然後呢,最適合充當這種保存場所的就是寶石了。你也知道寶石是比較容易于累積思念的'場',是可以阻止流動的監牢吧。不僅如此,一直沉睡在地底的礦石寄宿著強大的自然靈。只要把魔力注入這樣的寶石里,就可以成為簡易的'魔術刻印'。不過,只要是寶石,將儲存在里面的魔力解放的話,寶石就會毀壞。"
遠阪"呼"地嘆了一聲聳了聳肩膀把寶石放回原處。
"什麼嘛。真可惜啊。用一次就會毀壞,也是說用一次就會失去吧?寶石這麼貴的東西,每一次都要補充嗎?"
"是啊,就是這樣子。拜其所賜,我家整年都缺錢。遠阪家的魔術師啊,在成為繼承人之後都得想辦法賺錢吧——"
"是嗎。嗯,看來每個人都有各自的煩惱呢,遠阪。"
"——唔。"
是發現自己多嘴了嗎,她把臉別開了。
嗯
每次見面我都會想,遠阪說不定骨子里是個挺失敗的人呢。
第七天結界發動/可選項。
第五節課差不多要結束了。
遠阪的說明也差不多要結束了,我決定問一下與魔術師家系有關的慎二的事情。
"遠阪啊。慎二家——也就是間桐家听說也是魔術師家系,你知道嗎?"
"嗯,知道啊。不過父親說間桐家最近數十年已經衰退了。現在的間桐家已經沒有魔術師的血脈了。這是真的。所以听說慎二成為了Master我真的很吃驚。"
什麼嘛,果然是知道的啊。
對啊,因為管理著這一帶的土地、所有略有歷史的魔術師家系應該全都全都有了解,慎二是Master這種事也應該——咦,等等!!!!!
"遠阪!你知道慎二是Master嗎!?"
"啊哈哈。抱歉抱歉,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喲。一直先入為主地認為慎二不可能是Master的,沒想到失算了呢。"
遠阪像是什麼事都沒有似地說道。
"?"
總覺得有點奇怪。
明明是在搜尋學校里的第三個Master,卻完全不把慎二當一回事?
"遠阪?慎二是Master對吧。"
"對啊。不過這又沒什麼。慎二本身也沒有魔力,做不出什麼大事的。我們的敵人是潛伏在學校的Master.慎二並沒有身為一個Master所應有的能力,與我們要找的對象不同。"??
"?這麼說學校里,總共有四位Master?"
"應該是這樣的吧?反正呢,我已經叫慎二老實一點了,應該不至于被他妨礙的。"
又是很讓人在意的話。
不對,話說回來,遠阪是怎麼知道慎二是Master的?
"遠阪。把早上的事情詳細點告訴我。"
"?什麼詳不詳細的,慎二主動和我搭話的呀。說什麼他也成了Master,要不要兩個人聯手這類的話。"
"——"
雖然有不詳的預感,不過還是得繼續問下去。
"接著呢。接下去怎麼樣了?"
"沒有接下去了,我當然是拒絕掉了。但是那個家伙還是死纏著我不放。我終于忍不住說了因為有士郎在所以我不需要間桐君這樣的話。"
遠阪笑得很高興,就像是說著過去的趣事一般。
""
慎二那家伙之所以會有點奇怪原來是這個原因啊。
但是——
"然後遠阪你接下來要怎麼辦。放著慎二不管嗎。學校的結界是慎二設置的吧。"
"——咦?"
遠阪的動作停止了。
果然如此。這家伙,根本沒發現結界的主人就是慎二!
"你錯了遠阪。慎二確實不是魔術師。可是那個結界是慎二設置的。一定是他的Servant也像Caster一樣擅長魔術吧。"
遠阪的臉色越來越青了。
"遠阪。你沒有注意到嗎。"
"沒有。雖然我知道那個結界是Servant所設置的,可是"
沒能將其與慎二聯系起來嗎。
回想起之前的遠阪。
一定是因為遠阪的腦子里都是昨天晚上的事件,沒有余力去考慮慎二的事情。
對遠阪來說,可真是人生的大失誤啊。
"糟了。處理不好的話慎二那家伙——"
遠阪立刻站了起來瞪著出口。
就在這一瞬間。
就像是計算好的一樣,發生了異常。
"結界——!"
天空被染成一片鮮紅。
將整個學校包起來的紅色空氣,只要將其吸入就會使意識麻痹。
雖然對能在體內生成魔力的魔術師沒有那麼大的影響,但如果是沒什麼魔力的人類的話,只是呼吸這空氣就會導致昏睡,遲早會死亡——
"遠阪——!"
"我知道,快一點吧士郎——!"
教學樓里是清一色的紅。
像血一樣紅的紅色走廊。
像血一樣紅的紅色空氣。
濃密的空氣像泥一般粘在皮膚周圍,就憑這一點,也會讓人產生這是一場惡夢的錯覺。
"唔——"
從閉得緊緊的嘴里,吐出了充滿著厭惡的氣息。
給已經混亂,發熱的思考澆上理性這桶冷水,不管怎樣先努力地試著把握現狀。
四樓,飛奔進離樓梯最近的教室。
"!"
這一瞬間,遠阪停下了腳步,猶豫著是否要踏入如此慘狀。
"——唔。"
這種心情我可以理解。
我也和她一樣,實在不想看到這種場景。
"——還有呼吸。可能還來得及。"
走到倒在地上的學生身旁,確認了脈搏和呼吸。
教室里沒有人是清醒的。
坐在椅子上的學生和講台上的老師都無一例外地倒在了地上。
學生的大部分都失去了意識,全身痙攣,像不好笑的玩笑一般,嘴里吐著白沫。
而剩下幾人。
極少數的幾個學生,出現了其他的異狀。
皮膚,正在溶化。
人類的皮膚在一點一點地,像石膏上的泥土滑落一般地溶化著。
倒在地上的學生與逐漸溶解的皮膚,這樣的景象讓人聯想到了巨大的胃。
看著眼前教室的慘狀,遠阪屏住了呼吸。
"——"
沒有時間再考慮了。
就算早一刻也好,要盡快收拾這個事態——
使用令咒呼喚Sab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