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天晚上走廊/遠阪凜(Ⅴ)~士郎的空閑
遠離起居室里的藤姐,在走廊里繼續傍晚的會議。
因為是從白天開始就非常復雜的作戰會議,應該不會很容易就有結果吧,于是全神貫注的期待著會談,然而
"現階段想要挑戰柳洞寺是不行的。只有我們設下陷阱,把Caster引出來了吧"
遠阪十分干脆的得出了結論。
"——哎呀。這個麼,確實是這樣沒錯"
"問題是要怎樣設計陷阱呢。恩,這個我多少有些思路。衛宮君你就待機吧。最壞的情況,可能會把你和Saber當成誘餌"
一變說著令人不安的哈,遠阪打開了木板套窗。
冰冷的空氣侵入了內部。
即使這樣這個走廊也是特別的,僅僅停留在略微有點冷的程度。
和五年前的晚上一樣。
只有這個走廊,溫暖到連冬天都可以賞月。
"——不錯的結界啊。和我家的不同,能感受到人類的感情"
座在走廊上,一邊呆呆的望著院子,遠阪輕輕說道。
"稍微陪我一會吧?有些無聊的話想說"
"——"
無言地坐在了她旁邊。
有話要說,雖然這麼講了,遠阪卻一直沒有說話。
實在沒辦法,呆呆地眺望著院子。
"——"
看不見月亮。
吐出來的氣是白色的,果然還是因為下過雪吧。
偶然看了一看身旁,遠阪也吐著白色的氣息凝視著院子。
"——"
只要稍微挪動一下身體,肩膀就會踫到的距離。
然而卻沒有讓我動搖。
只是因為習慣了嗎,是多虧了冬天的夜晚嗎。
遠阪明明離的這麼近,心情卻不可思議地平靜。
"——那麼。你想說什麼,遠阪"
總覺得她似乎想我這麼問,試著搭了搭話。
"恩。有一點,這間屋子有點特殊。也不是說要以人為鑒改正自己。那個,衛宮君這樣下去沒關系嗎,突然這麼想到"
"哇。什麼這樣下去沒關系嗎,是說不成熟也沒關系嗎"
"雖然不是這個意思,不過可能是這樣。我雖然不知道衛宮切嗣這個人是個怎樣的魔術師,但是這間屋子非常的自然。明明是魔術師的工房卻是開著的。四方的門都敞開著,感覺進來出去都很自由。一定是因為沒有要守護的知識(東西),所以才不受任何東西的束縛"
"我覺得你的父親說讓你不要成為魔術師而是成為魔術使就是這麼一回事了。什麼都沒有的另一面,什麼地方都可以去"
"什麼啊。遠阪不是那樣嗎"
"恩,我家是不同的。雖然被附近的人當作是鬼屋,其實也確實是那樣。拒絕一切來者,而且還不讓進入的東西逃走"
"有時候啊,我也會覺得這似乎哪里錯了,不過也無法改變啊。並不是說被詛咒了什麼的,而是我自己喜歡上了這種存在方式。正因為有這樣的性格才被選為後繼者的吧,等注意到的時候反而倍受打擊"
"——唔。這也就是說,注意到自己是個喜歡欺負人的孩子?"
"我有時覺得。衛宮君你,說話還真是不加修飾"
"是嗎?難到你是想說要我向你看齊,說話拐彎抹角嗎"
"真是的。就是像這樣才說你說話太直"
呼——嘆了口氣後低下了頭。
氣息的殘渣是白色的,漫漫的溶解在冰冷的夜色里。
偷偷的望著那側臉,想了起來。
紅色的校舍。
看著因為Rider而倒下的學生們,遠阪什麼都沒有說。
一邊是像平時一樣剛強的舉止,一邊卻咬緊牙關,膝蓋微微顫抖。
那一瞬間我注意到了。
作為魔術師越是完美,這家伙,難道不也就是正在殺死身為遠阪凜的自己。
"遠阪你,很艱苦吧"
覺得不安于是問到。
"魔術的修行嗎?實在不湊巧,我從來沒有覺得痛苦過。大部分事情我都很輕易的掌握了,也沒有過什麼做不到而受挫折的情況。而且能學會一些新的知識也讓人高興。我剛才說過了吧?我啊,天生就是這種性格。所以衛宮君你是杞人憂天了"
說的十分果斷。
沒有勉強也沒有虛偽,遠阪笑的真的很燦爛。
"是嗎。那麼學校怎麼樣?既然是作為魔術師一路走來的,去學校似乎毫無意義吧?"
"雖然不至于是毫無意義,不過算是繞遠路了呢。不過卻不是白費工夫?做學生是很快樂的。我啊,基本上是一個主張快樂的人。雖然繼承父親是我的義務,但就算是這件事如果不覺得快樂的話我也不會干的。成為Master也是為了試試自己的能力,和衛宮君你合作,也是因為你很有趣"
"——"
我很有趣,暫且不管這一意見,胸中的郁悶總算是消除了。
魔術師的家系。
我以為被沉重的歷史與血脈所束縛的遠阪,一定是背負著黑暗的影子。
然而那卻只是我的幻想。
對這家伙而言"遠阪家"並不是什麼沉重的黑影,遠阪凜是自由的,像是自己想做一般一路走了過來。
"——是嗎。遠阪你很快樂啊,太好了"
"謝謝。對了,衛宮君也應該一直很快樂吧?如果不是那樣是無法繼續魔術修行的吧"
遠阪像當然一樣的說道。
但,這是
"唔——"
那個,沒有辦法簡單的點頭。
"喂,為什麼默不作聲了啊。衛宮君的父親又沒有強迫你?即使這樣還是繼續著的話,難道不是因為魔術很快樂嗎?"
"哎,不——"
快樂,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吧。
對衛宮士郎而言,魔術總是會威脅自身安全的考驗。
明白自己並不適合。
即使這樣還是想變得像切嗣那樣,只是拼命的纏著他。
開始的一年除了睡眠與吃飯以外全部都用于鍛煉了。
�A一邊冒著死亡的危險以便將神經磨亮。
只是這樣重復了八年。
也不覺得辛苦,也不覺得快樂。
"等等。給我好好回答,衛宮君。我,可能產生了很大的誤會"
遠阪認真的看著我。
受不了了。
她這樣的表情,不回答是不行了啊。
"——這樣吧。沒有覺得魔術的修行很快樂。魔術的修行也好,魔術本身也好都沒讓我覺得快樂過。不過,我只要身邊的人能幸福就很高興了。所以,我會學魔術,是希望有一天可以成為某人的助力"
"——"
"我想成為像切嗣那樣的正義的朋友。因為這個目的而學習魔術。恩,我的理由就是這個"
"——那算什麼。你,不是為了自己而學習魔術的嗎?"
"哎啊,這個,不算是為了自己嗎?能成為什麼人的助力的話我也很高興啊"
"我說啊。這雖然高興卻不快樂啊!听好了,我所說的是衛宮君你自己覺得快樂的事。不是周圍的人怎麼樣,而是問你有沒有什麼讓你自己覺得快樂的事!"
遠阪大吼道。
"——"
不過,就算是這樣回答不出的問題還是回答不出。
自己覺得快樂的事,怎麼想也實在毫無頭緒,再加上——
對我來說,沒有抱有這種多余的願望的資格。
"氣死我了!也就是說,你滿腦子只有別人的事情完全沒有把自己放在中心!"
遠阪突然之間站了起來,用手指指著我鼻尖。
"哎,等,遠阪,手指!"
手指,不,指甲踫到我的鼻子了!
"別吵,別給我頂嘴。啊真是的,雖然一直都覺得像啊像,沒想到居然一致到這種地步!"
駁回了我的抗議,遠阪進一步向我逼近。
"等等。冷靜點遠阪。你干嘛這麼生氣啊?"
"就是因為你是連這都不明白的家伙才讓我生氣!啊,真是的,為什麼誰都沒有跟你說呢!"
雙拳因為氣憤而發抖。
"——"
事情變成了這樣也只能沉默了。
只能默不做聲,直到遠阪消氣為止都要對她言听計從。
然後。
在發泄了一陣憤怒之後,
"——哼。好吧,決定了。明天,我一定要讓你認輸"
用像是摔手套一般的口氣,說了這樣的話。
"真可怕啊。你該不會,想要繼續某天的那件事吧?"
某一天,當然是指在校舍里被追的那件事。
雖然被逼著投降,但因為受到了Rider的阻礙糊里糊涂的也沒個結果。
"是啊。總之你就把脖子洗洗干淨等著吧。我會讓你好好嘗嘗我珍藏的特別節目"
唔,很有干勁地,遠阪匆匆的走向起居室。
"——唔"
雖然我還是不明白到底會發生什麼。
總之,脖子還是洗洗干淨比較好吧?
不管怎麼說,必須得去送送遠阪啊。
時間已經是深夜十點了。
把女孩子留到這麼晚真不知道藤姐會說什麼。
"哎?士郎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我要去送遠阪啊。但是,那家伙卻到處瞎轉悠。再不讓她回去的話就糟糕了吧"
藤姐呆呆的看著我們。
奇怪啊。
應該是會最先贊同的藤姐,卻一點都沒有著急的樣子。
"恩——遠阪的話現在在別墅吧。畢竟又是客人,既然要留宿的話必須要準備一間好點的客房吧?"
"好,在別墅嗎——喂,別開玩笑了藤姐。剛才,你是不是說了什麼奇怪的話?"
"哎呀,士郎你才在說奇怪的話吧。因為今天太晚了所以遠阪要留宿吧?遠阪啊,剛才來說過了"
"什——留宿,遠阪她!?"
"是啊?啊,不過你可不能做什麼奇怪的事哦。我也是睡在日式房間里,要是從客廳傳來什麼慘叫我里馬就把你送去另一個世界"
藤姐啪啪的吃著脆餅干。
她的樣子看起來很平常,遠阪要留宿,看來並沒有被她當作是什麼緊急狀況。
"那家伙——!"
藤姐她已經,可以看做是被遠阪攻陷了吧。
"啊,正好。我要借用一下右邊的客房了"——
突然。
前往別墅的途中,在走廊里突然遇見的身份不明的存在,輕巧的說了那樣的話。
"哎——啊"
那一姿態,讓我的頭腦一陣眩暈。
不是校服,而是穿著便服的遠阪。
就在我家的走廊,說著,很不得了的什麼話。
"啊,這個?因為要住下了,就叫Archer把住宿道具一式給拿過來了。因此睡衣我就不用了"
"噫——嗚?"
"喂,沒事吧?累了的話就趕緊休息吧。明天早上,要是睡過頭什麼的我不會放過你的"
再見,揮了揮手消失在通往別墅的走廊里。
呆呆的目送著她,向著走廊里的一面鏡子望去。
"——"
臉紅的像隻果。
可惡。
離的再怎麼遠,居然要睡在一個家里那家伙到底在想什麼啊。
"重新,洗一次澡吧"
然後,用水沖一沖頭部把臉上的熱量降下來。
那個,不這麼做的話遠阪的便服姿態一直留在腦海里,晚上的鍛煉根本無法進行——
第十天就寢~倉庫/晚上的鍛煉~Archer的警告
光明落了下去。
日期交替的半夜零點,一邊仰望著凍僵的月亮一邊埋頭鍛煉。
"——同調開始(traceon)"
往背骨里填充新的神經。
在體內制作魔術回路,像呼吸一般生成魔力,把握起手上木刀的構造。
"——基本骨子,解明"
將魔力通入,使木刀被"強化"。
解明構造,改變內容,加強全體。
"——構成材質,加強"
一如既往的這一工程,進行的異常順利。
是因為成了Master嗎,原本只有一成成功率的強化,現在很順利的進行著,制作魔術回路的工程似乎也可以一口氣完成。
不,這並不是因為成了Master.
只是,自己正在模仿而已。
那家伙的劍。
只是模仿著在柳洞寺境內所看見的,那位紅色騎士的姿態而已。
模仿那家伙的雙劍,模仿他的劍技,現在,甚至在模仿他的呼吸。
"贗品。像這樣的,不是我的東西"
不得不對自己感到厭惡。
只要模仿那家伙,衛宮士朗的實力就會提升。
即使明知那並不是自己的能力,現在也只能依靠它了。
在校舍里對陣骨人偶的時候能戰勝,也是多虧了他的劍技,
能夠防住葛木的猛攻也是因為投影了那家伙的雙劍。
就是現在。
認真的,重復的研究這些工程的話,就可以再一次復制那對劍,我可以確信。
"與強化相似卻又不同的東西。算上開始和結束的部分,應該剛好分成八節吧"
不是同調開始(traceon)而是投影開始(traceon)。
文字的發音本身並沒有變化。
既然讓自身運作的意義都是相同的話就沒有必要改變咒文。
再說我本來,也只知道一種將自己改寫的咒文,同樣也只能用一種。
"——"
放下了"強化"過後的木刀。
左半身仍舊處于麻痹狀態。
雖然樂觀的覺得只要今天休息一天就能恢復,但是事情卻沒有這麼順利。
如果這就是使用不相稱的魔術的代價——是模仿Archer雙劍的代價的話,當我再用一次"投影"的時候,就可能是難看的自取滅亡的時候。
"——呼"
將背骨上陣陣刺痛排出體外。
身體從魔術回路這一毒素中得到解放,慢慢解除僵硬的緊張。
這時,
"士郎?睡不著嗎?"
靜靜的,Saber來了。
"不,沒有這回事。這是每天的功課你不用介意"
是因為這每天的功課順利完成而安心了吧。
回應的聲音,我的聲音溫柔的令我自己都感到吃驚。
"今天真是熱鬧啊"
"是啊。要是把類型搞錯的話,就像是有兩個藤姐一樣"
用微笑回應著微笑。
確實這樣,Saber說著很少會說的玩笑話,坐在了我的旁邊。
"但是,今天晚上也要進行魔術的鍛煉嗎。不管發生什麼都士郎都不會改變計劃嗎"
"哎?恩,因為無所欠缺的練習是切嗣(老爸)的教導啊。不過麼,教我的也只有這些而已"
"只有這些?那麼,連作為魔術師應有的知識和樣子都沒有傳授你嗎?"
"恩。本來,應該教我的人就不像一個魔術師啊。是一個另人困擾的大人啊。平時總是發呆,實在是不精明。高興的時候就應該盡情的高興,這麼說著像個小孩子一樣歡鬧。像那個樣子還說什麼我是魔術師,說了也不會相信吧一般"
明白到這麼談論著的自己的臉色十分緩和。
過去的事情。
從十年前的那場火災開始,到切嗣去世為止的五年。
仔細回想起來,可能那段時期正是對我而言最純粹的快樂時光吧。
"原來如此。士郎你,喜歡那樣的老師吧"
"恩。要是被遠阪听到的話會惹她發火吧,我憧憬他。即使自由又完全沒有魔術師風範,對我來說切嗣才正是真正的魔術師。而且。比我還要像個孩子,令人無論如何都不能放心啊"
"恩,士郎的心情我明白。我也有個魔術老師(magus),那家伙也是一個像孩子一樣的人"
"那家伙?真少見啊,Saber竟然會這樣稱呼別人"
"不,他是一個例外。那實在是個了不得的老人。雖然值得尊敬也很和藹,但同時他也是所有麻煩事的根源。如果他不那麼喜歡惡作劇的話,時代也會變的更正經吧"
"哇。好象很厲害啊,這種說法。簡直像是絕代的惡人"
"就是一個惡人。而且,不知該說是對風流韻事特別沒抵抗力,還是說他是一個博愛之人。到最後這些事終于成了禍害使他被囚禁了起來,那個老人的話。現在,一定也在無憂無慮的談論著愛吧"
是厭煩了呢,還在是笑呢。
Saber說著過去的故事,略微停頓了一下。
然後,在短暫的沉默之後。
"士郎。你的半身怎麼了"
坦率的眼神,追問著我不想被人知道的事情。
"什麼嘛。Saber,你注意到了吧"
"摔碎了那麼多的盤子。任何人都會察覺到的吧。那麼,現在怎麼樣。從我的觀察來看有異狀的只有半身吧"
"不,沒有道有異狀的程度啦。只是麻痹了而已"
然後,把從早上開始身體就有些奇怪的事情,從運動能力來看完全沒有異狀,原因是昨天晚上的投影魔術的反動(feedback)等等進行了說明。
Saber用不安的眼神看著我。
正想笑著表示沒事的時候。
"——身體的大部分都麻痹了嗎。要說當然也確實理所當然"
在打開的大門前,佇立著紅色外套的騎士。
"Archer——!"
Saber翻動起身子想要保護我。那家伙是想要斬殺我的敵人。
"——"
而且,對我來說這家伙也是敵人。
"——抱著理想溺死吧"
在想要斬殺我之前的瞬間所說的這段話,至今還徘徊在我的腦海里——
"你有什麼事Archer.我們應該已經締結了互不侵犯條約。如果你還遵守主人的命令的話,就盡快離開此地吧"
"——"
Archer並沒有回應,進一步走了進來。
"——留步吧!如果要繼續前進的話,就要做好相應的心理準備"
Saber的敵意漸漸轉化為殺氣。
"不要,等一等Saber.那家伙並沒有這種意思。而且,也不能在這里戰斗吧"
"唔這倒是,士郎"
"好了——那麼,你有什麼事Archer.是你的話,不可能是來打個招呼吧"
一邊壓制住Saber一邊與Archer對峙。
唔。
果然還是看不慣這家伙。
雖然想法不同也是一個原因,但是像這樣光是見面就會立刻覺得背脊發涼,一定是生理上無法相容吧。
一定是天敵或者仇敵什麼的,屬于這一類(kategorie)的家伙。
"喂。如果沒事的話請你出去"
"哼。從凜那里听說你進行了投影,果然是這樣嗎。半身沒有感覺,動作要比心里面想的差了七英寸左右吧?"
"——"
咽了一口氣。
Archer所指出的事情,準確到可怕。
"讓我看看你的身體。也許可以幫上忙"
Archer伸出了手。
"切!"
"沒關系,住手吧Saber.只要看看身體就好了吧,Archer"
脫掉上衣,將背對著Archer.
"——"
Archer沉默著將手伸向我的背後。
"唔——"
些許的疼痛。
感覺——連痛覺都沒有的左半身,感覺到像接受針灸一般的炎熱。
"好運的男人。還以為都壞死了呢,原來只是把封閉的東西打開了嗎。這樣的話過個幾天就會恢復了"
"把封閉的東西,打開了?"
"沒錯。因為你似乎是誤會了,魔術回路並不是要制作而是要表露的東西。只是一種只要制作過一次,接著就只要讓它露出表面而已的東西。因為你有這樣的錯誤認識,所以原本可以使用的回路被你放棄,沉睡了下去。你的老師是凜絕對想不到的盲點吧。正常的魔術師的話,不可能知道把通常神經本身當作回路的異端"
"你的麻痹只是一時的東西。是你將存在著然而至今為止都沒有使用的回路全開後通入魔力的結果,回路本身正處于'出乎意料'的狀態吧。但是,再怎麼說你也已經給被放棄的區域通了風。神經遲早會回憶起通常的機能,被放棄的回路也會回到正常使用狀態"
"唔——"
再一次,後備感到了針灸一般的疼痛。
從這整整一天,都沒有感覺的本身,可以听到撲通撲通的確實的脈搏。
"就這麼回事吧。等你身體能動的時候,也會變成比以前好些的魔術師吧。畢竟,第一次就嘗試制作我的劍實在貪婪了一點"
Archer的手移開了。
"那麼,士郎的身體並沒有異狀?"
"到現在為止都有異狀。不,讓異狀沉睡著度過一生才是正常人的生活吧。就這一點來說,衛宮士郎倒已經是異常了——算了。不管怎麼說,明天一天別想著要用魔術。要是燒到了正在治愈的神經可就不光是麻痹這麼簡單了"
"你知道的真詳細啊,Archer"
"有過類似的經驗。我剛開始也被奪走了一只手。所謂學會新魔術就是那麼一回事了"
背對著我,Archer正想離去。
"等一等"
我叫住了他。
明明想要殺我,現在卻又來這里幫助我,他的真正意圖,我無論如何都想知道。
"什麼事啊。想要拜托Saber,上演某一天的續集嗎"
"怎麼可能做這種事。只是想問問而已。你拋給我的那句台詞到底是什麼意思"——
抱著理想溺死吧。
其中真意。
如果不是听這家伙親口說出來的話,棲息在腦海里的不安就不會消失。
"就是這個意思。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添補"
沒有一絲迷茫的斷言。
Archer認真的,毫無迷茫的回答到。
"——!"
而這。
卻讓我無法忍受到,視線發白
"那麼你又怎麼樣Archer!叫我不要抱有理想的你又是為了什麼而戰。Servant的話應該都有自己的目的吧。那麼,你戰斗的意義又是什麼。沒有理想的你,究竟是為什麼而戰"
"——明知顧問。我戰斗的意義,僅僅是為了自己。無聊的人情事故,大義名分,理想目標。像那種不確切的意義都只是贗品。如果要提劍的話,就應該只是為了成就自己的欲望。沒有任何這以外的理由"
"只為了——只為了自己?"
"沒錯。如果你的欲望就是'不傷害任何人'這一理想的話就隨便你了。如果你這麼想拯救他人的話就去救吧。只是——那真的是,你自己的欲望的話"
"——什"
思考停止了。
這家伙剛才,說了,什麼。
"如果是以自己的意志戰斗的話,這份罪與罰也全部都是由自己而生。連所背負的一切都是理想的一部分。但是如果這是借來的意志的話,你所提倡的理想就會墮落為空想吧"
也就是說。那是贗品。
"戰斗是有理由的。但是那絕對不能是理想。如果是為了理想而戰的話,所能拯救的也只有理想而已。那里,沒有拯救別人的道路"
發不出聲音。
無法反駁。
Archer的話語,正是像那弓箭一般刺向我的心窩。
這不僅僅是我,連在我身旁的Saber也是一樣的。
"所謂戰斗的意義,就是想要拯救什麼的願望。至少對你而言是這樣吧,衛宮士郎"
"——"
"但是因為他人而得到的救贖並不是救贖。適合一個人的只有他自己的意思與結果。因為他人而獲得的救贖,那種東西就像金幣一樣。只要用了,就會回到別人的手上"
"——"
發不出,聲音。
有什麼
明明必須要說那是不對的,為什麼。
"因此沒有意義,你的理想。確實'想要拯救誰'你的這一願望是可以實現的吧。但是那里卻沒有拯救你自己,這一願望。你抱著並不屬于你的借來的理想,空白會重復至死吧"
不對,這是。
"——我想說的事情只有這些。拯救他人的盡頭什麼也沒有。到最後,他人和自己都救不了,像謊言一般的人生"
紅色的背影漸漸遠去。
"——"
"——"
找不到可以說出口的話語。
黑影漸漸消失。
留在倉庫里的我們倆,沒有互相注視對方,而是凝視著已經不存在的家伙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