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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鴆》第100章
第五十六章 回歸的平靜

 紫鳩仰起臉兒讓濮陽凜月為自己手上的脖子抹上藥膏。

 「鳩兒疼嗎?」濮陽凜月心疼的看著紫鳩白皙的脖子上那觸目驚心的掐痕。

 假若在地牢的時候,他沒有及時出手,那麼他的寶貝兒子是不是……

 想著,濮陽凜月又是一陣無盡的心痛。

 眨眨紫眸看著濮陽凜月輕皺的劍眉,滿是疼惜的金眸,紫鳩輕輕的搖頭:「父皇親親鳩兒,鳩兒就不痛……」

 「好,父皇親親鳩兒!!」為紫鳩上好藥,把藥膏放在一旁之後,濮陽凜月便俯身親親紫鳩的臉頰,很輕很輕,充滿了憐惜。

 「不夠啦……」哪知道向來給一點陽光就燦爛的小傢伙馬上就抗議。

 「呃……哪不夠?」向來精明睿智的月帝陛下不由的一愣。

 「鳩兒要親嘴兒!!」說著就嘟起嫩嫩的紅唇吻上濮陽凜月的薄唇。

 軟軟的舌兒生澀的伸入濮陽凜月的口中喝濮陽凜月的舌纏綿在一起。

 任由兒子主動的「強吻」自己,濮陽凜月嘴角勾起輕笑,就著懷裡人兒壓下的力度,倒落在床頭上!!

 一吻過後,「慘遭強吻」的男人沒有一絲的氣息另換,薄唇輕勾的模樣似是一隻偷腥的貓兒。

 倒是那個強吻別人的小人兒此刻趴在他親親父皇的身上氣喘吁吁,小臉紅紅的像個蘋果。

 好累——

 「父皇,這次死了兩個人,你打算怎麼辦?」小臉兒擱在濮陽凜月的胸前,忍不住又親了他父皇的下巴一下,趁機偷香。

 死的人可是一國公主和丞相之女啊……煩了那麼多天,他可不能再有麻煩的事情發生了……

 「所有的人,包括他們自己本國的侍從都看見了事情的經過,那就表示跟我們月耀沒關係了!!」摸摸紫鳩的發,濮陽凜月輕輕的說:「這些天,鳩兒也累了,乖乖的睡覺吧!!」

 「恩……」雖然天已經開始濛濛亮了,只不過這一夜也真的不好受,紫鳩點點頭,緩緩的閉上了眸子,臨睡前悶悶的飄出一句:「父皇,晨露會不會將昔兒趕走……」

 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接受非人類這樣的身份……

 花昔兒對晨露的心意,他早就知道……若是晨露不要他了,他會很傷心。

 花昔兒因為晨露,一直一直的在改變著呢……

 「小傢伙放寬心,晨露是很溫柔的人!!」濮陽凜月摸摸紫鳩的發,要他安心睡覺。

 「可是鳩兒看見晨露的表情……並不好……」小小的吐出這樣一句,紫鳩依舊睡著了,足以可見他真的是累壞了!!

 只是紫鳩完全沒有想過,當自己醒來的時候,一切都有著巨大的劇變……

 「唔……」輕吟了一聲,花昔兒羽翦輕眨,然後幽幽轉醒過來。

 素色的帳子,水色的垂簾,還有……床榻上的味道……是晨露大人的房間!!

 驚覺到自己此刻所身處的地方花昔兒猛的坐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的動作太猛烈,身上的傷很顯然是經受不了他這樣的折騰紛紛刺痛抗議。

 「好痛……」輕輕的皺眉,花昔兒抬手撫上自己手臂上劇痛的傷口,倏然他的動作一頓……

 剛剛他的手……

 微微一愣之後,花昔兒倏然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了,輕輕的收回撫上發痛手臂的手兒,放於眼前。

 就在這麼的一瞬間,他傻了……

 這是他的手嗎?

 他的手不是平時那短小的孩童的小手,此刻的手纖細修長,很明顯就是……

 怎麼會這樣……

 對於自己倏然的改變,花昔兒一陣的心慌。

 受傷的身體哪裡經得住他的這麼一陣折騰,裸露在被子之外的白皙嬌軀包紮好的傷口又開始冒出血絲,發出了陣陣劇痛。

 「痛……啊——」輕呼了一聲,花昔兒撐在床沿的手兒一軟,向著床下掉下去。

 原以為自己一定會被摔個臉青口腫,卻意外的落入一片溫暖熟悉的胸懷之中。

 「受傷就該乖點,別亂動,不然會傷上加傷!!」平淡的聲音讓人聽不出意思的清晰的起伏,來人將花昔兒扶好,然後為他拉好被子。

 緩緩的抬臉看去,是與自己幾年來朝夕相處的男人,花昔兒微微一愣,卻見向來表情溫柔的人此刻沉著一張俊臉,心不自覺的一陣抽緊。

 「晨露大人……」

 對了,他與那條黑蛇纏鬥的時候,體力不支,然後……無意識的變回人形了……也就是說晨露大人看見了……

 「把藥喝下!!」晨露扶著他坐在床沿,拿過裝著黑烏烏的藥汁的碗湊近花昔兒淡白的唇兒,動作輕柔,但是臉上依舊沒有一絲表情。

 怯怯的看著晨露沒有一點表情的俊臉,花昔兒乖乖的飲了一口藥汁。

 「唔……」苦澀的味道在口中蔓延,花昔兒別過臉兒,美麗的小臉皺成一團。

 好苦……

 「含著這個!!」就像變魔法似地,晨露的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塊甜甜的乾果片,送入花昔兒的小嘴內,讓他含著。

 「謝謝大人……」水靈美眸輕輕的抬起,看了那依舊沒有表情的俊臉一眼,花昔兒的心又是一片低落。

 向來好脾氣的大人生氣了……這也難怪,誰讓他是一隻蛇妖,瞞著大人那麼久,還異想天開的可以永遠就這也留在大人的身邊……

 一口一口的讓晨露餵著,吞下那苦澀的藥汁,苦澀的味道流過咽喉,但是怎麼苦也比不上心裡的苦……

 餵著花昔兒將碗內的藥汁吃下之後,晨露扶著他躺落在床上,為他拉好被子就起身離去。

 「晨露大人……」看著他轉身離去,花昔兒反應的伸手拉著他衣角:「我……」

 聽著花昔兒的喚聲,晨露離去的身形一頓,緩緩的回身。

 「什麼都不需要解釋,好好休息,我不打擾你!!」轉身拉過花昔兒拉著自己衣角的纖細手兒放回被子內,晨露淡淡的說完就快步離去。

 聽著那快步離去的聲音,花昔兒的雙眼一熱,隨著一滴淚滑落白皙的臉兒,他拉高被子將自己蓋住。

 被窩之內都是屬於晨露身上獨有的味道,但花昔兒卻是滿心的傷痛,淚一滴滴的不斷湧出。

 晨露大人,似乎是討厭他了……

 屋內迴盪著低低的抽泣聲,很輕很輕,似乎是在壓抑著。

 而在房間之外,一個孩童背貼在窗子之下,將屋內的情況全部偷窺得一清二楚。

 「呼……可憐的昔兒哥哥……」

 ……

 御書房

 破曉將兩份分折子送到濮陽凜月的面前,然後退到一旁:「陛下所有的公主小姐們已經安全回到自己的國家,這是葉映國皇宮還有附屬小國丞相府邸派人送來的信函……」

 「發生這樣的事情,死了三個人,也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翻開折子,上面寫著的便是死去的女子所屬國家傳送而來的信函,濮陽凜月輕輕的皺眉。

 只不過他總覺得事情並不是這麼輕易就完結的……

 「陛下,士兵們從那個女子的房內毒鈴蘭的花枝之外,還有很奇怪的地方,就是在那個房內似是進行過上面儀式一樣,女子隨性而來的一名少女則是被殺死在房內,身上所有的血液被吸乾……」想起當時進入那女子的房間,有好幾名士兵還因此而嚇吐了好久。

 那一幕真的是彷彿人間地獄一般……

 「的確,以那樣的佈置而言,曾經是在裡面進行過儀式,按照房內以血所繪畫的圖騰看來,那應該是一種召喚術……」濮陽凜月當然也去看過那現場的情況:「對於召喚術在宮內沒人比風息更加清楚……就連向來他都說那是一種極致可怖的邪術,那就足以證明這次真的……」說著,濮陽凜月的雙眉皺得更深,然後想起一件事情:「對了,鳩兒對這個事情不知道吧?」

 破曉當然知道濮陽凜月是在擔憂著雙眉,嘴角輕輕以勾:「陛下放心,屬下已經告訴小殿下,這事情全部交由風息負責,現在小殿下大概是纏著風息問東問西了,在這段期間,屬下已經命人將那房內一切的東西處理好,保證下殿下去到那裡的時候,已經是乾乾淨淨,一塵不染!!」

 想起風息被紫鳩詢問的臉紅耳赤的找理由圓謊的模樣,他就覺得很好笑……

 「那便好,接下來的事情,那就要你繼續的調查了……」金眸一瞇,濮陽凜月冷冷的開口。

 無論用盡什麼樣的方法都好,敢打他兒子的注意,那麼那人就要做好生不如死的準備……

 柔和的冬日陽光散落宮廷,月耀的皇宮恢復原來的平靜,但那平靜到底雙眉時候會打破?

 沒人知道……

 隱藏在皇宮之內的黑暗,慢慢的開始覆蓋整座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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