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2我還能看！

秦歌，完完全全地成了一個血人。

受到的傷痛，簡直是好比天上群星。

真正如白衣男所言，行走在死亡地獄。

不過，秦歌感覺這一切都是值得的，他聽到那無數亂音後面的東西。

形象一點說，是那股波動。

不管是江河滾滾聲，還是溪水孱孱聲，都是由那股波動所牽扯，那波動讓雨聲急，雨聲便急；讓雨聲緩，雨聲就得緩……

也正是有著那樣的波動，才使得本來應該很亂的聲音，聽起來如此的協調。

秦歌一邊以陰陽漩渦門為基，吸引著與雨聲相仿的混亂軌跡，一邊用十八式戰技修煉著那些波動，相當於搶那種聲之規則，將那些混亂軌跡，真正的融為一體。

十八式戰技果然不凡。

秦歌修煉了那麼多混亂軌跡、混亂波動，再修煉這聲之波動，觸類旁通之下，上手還算容易。

不一會兒，秦歌就將能聽到的聲之波動，完全給搶到手裡。

也就在這時，秦歌感覺到那聲之規則，並不強，很弱。

再去聽那雨聲，便不再是協調、融洽，而是真正的亂音、雜音，就像一輛破馬車，嘎吱嘎吱地破響，響得讓人心煩。

帶給他的，只是喧鬧，而不是傷害。

更準備一點說，這樣的九天殺音之雨聲，再傷不得他！

秦歌當然不能表現出這一點，這是他的機會，他仍然表現得非常痛苦，在高台之上滾來滾去，身上鮮血湧得更多。

暗地裡，秦歌卻是現學現賣，用那股不算怎麼正規的聲之規則，擰起了一些混亂軌跡，去壓制乾坤珠，果然有用，將乾坤珠的毀滅威勢，壓制了那麼一點點。

但，也僅僅是一點點。

僅僅幾秒鐘，乾坤珠的毀滅威勢更強，一些新的混亂軌跡波動出來，將那股聲之規則給遏制住。

秦歌心下黯然，聲之規則還是太弱了，抵擋不了真正的，凶悍的毀滅規則。

「如何是好？」

秦歌不由自主地將那股聲之規則和陰陽漩渦結合起來，這一結合，秦歌立馬感覺到雨聲規則的變化，波動更多，更複雜，更玄奧，不過，威能也更強。

眼看又要將乾坤珠的威勢擋下一些，讓自己有一點點反攻的機會，就在此刻，紅衣女的聲音冰冷地響起，「小子，你到底做了什麼？」

「大爺做什麼，需要告訴你嗎？」

「你不要再裝了，本座的九天殺音雨之攻擊，對你已經無效了，你能騙過別人，卻騙不過本座！看來你的底牌，還不少嘛！」

「當然很多，就是不知道你有沒有實力看完！」

「本座承認你很厲害，但是，再厲害，今天你也必廢無疑，他給你再多底牌都沒用！只要毀掉你剩下的五個氣海存在，你縱有千般手段，也將無用！」

紅衣女很憤怒，卻沒有失去理智，冷冷說完，又是一聲大喝：「九天殺音之雷殺！」

轟隆——

沒有雷霆劈空。

卻是有雷霆炸空聲震響而出。

從古箏裡轟出來，從紅衣女的十指之間轟出來，震響在秦歌耳朵裡。

秦歌已經有了應對辦法，雖然這雷聲與雨聲不同，後面蘊含的那些波動，也有些變化，但卻是有跡可循，秦歌只要將雷聲波動用十八式戰技修煉出來，這雷殺也就無用。

所以，秦歌繼續認真地聽去。

紅衣女將秦歌鎖定，她心中想著秦歌是怎麼做到這一點的，忽地看到秦歌的耳朵在微微顫動，心中一個激靈，驚訝再現，「莫非他剛才破掉雨殺，就是聽出了雨聲背後的東西？」

雖然這個想法很嚇人，很讓人震驚，讓人覺得不敢相信，可紅衣女仍然覺得這是一個最大的可能，如果說他身上有什麼防禦聲音規則的東西，那最開始他就不會受傷，更不會讓她查探到他身上有七個氣海。

再想一想那個「他」，紅衣女肯定下來，就是這個原因。

這一點，放在別人身上，是千難萬難，可對於那個「他」來說，這一點卻很簡單。

當下，紅衣女有了主意。

弦再動，速度極快，快到連殘影都看不見。

可詭異的是，卻沒有雷聲炸空，也沒有其他聲音傳出。

秦歌心中本能地湧起不妙之感，卻是不知道紅衣女到底想做什麼，他當然也不會知道，以往魂老的存在對他是大大的優勢，但是，在這些人面前，反成了弱勢，是讓他處境更加危險的因素之一。

若不然，他們多半不會相信那個猜測。

就在秦歌全心戒備，以面對紅衣女接下來的兇猛攻擊時，空中再次炸響出雷聲！

轟！

秦歌瞬間聽到了無數雷聲，卻又似是只聽到一聲！

而在這一聲雷音中，秦歌雙耳暴濺出一大股血箭，血箭之後，秦歌的世界安靜了。

秦歌再聽不到半點聲音。

那些雷聲，冷笑聲，炸空聲，說話聲，蟬鳴聲等等，全都離他而去。

在聲音的世界，秦歌成了孤家寡人。

他被聲音拋棄了。

秦歌臉顯驚愕之色，他沒想到紅衣女會專門攻擊他的耳朵，事實上，他的耳朵並不是那麼好毀滅的，如果身體完好，就憑那還不完整，不怎麼強的聲音規則，根本破不了。

可惜，內有乾坤珠時時刻刻地攻擊，秦歌身子虛弱無比，這才讓雷聲轟破。

相對於雷聲剽悍，秦歌更心驚的是紅衣女的觀察力，以及應對方法，竟然這麼快就找到了破綻，一舉攻破，不留絲毫餘地。

秦歌看著紅衣女，紅衣女笑道：「現在，你還能用什麼來聽？當然，現在本座說什麼，你也聽不見了，不過，本座想告訴你，就算你沒有了耳朵，這雷聲，仍然可以傷你！」

登時，雷聲轟爆，接連不斷。

秦歌傷勢再重，他連自己身上濺血的聲音，身體砸在高台上的聲音都聽不見了，最要命的是，神藏穴竅也大動起來，似有崩潰的跡象。

砰！

秦歌再次被轟到在高台，離蘇嬋兒不遠，秦歌看向蘇嬋兒，仍然努力讓自己笑了出來，蘇嬋兒沒有張嘴，她能聽見，卻說不出話，她只是不停地眨著眼睛，告訴著秦歌不要管她，趕緊離開。

這些意思，秦歌看明白了。

甚至就連蘇嬋兒眼底深處濃濃的愛意，也看了個一清二楚。

秦歌搖了搖頭。

忽地，渾身一僵，心裡浮出一個念頭，「我不能聽，但是，我還有雙眼，我還能看！能聽得出雨聲背後的東西，當然也能看得出雷聲後面的東西！」

「必須要看出！」

秦歌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