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4 你就是世間最大的魔

　聽到秦歌所說的話，久善那是眼楮一亮，什麼慈眉善目，什麼得道高僧，此刻全都不見蹤影，有的只是兩眼精光大放。

　讓聖佛成為唯一的存在，讓世間之人，皆為佛家弟子。

　這正是他的奮斗目標，是他的理想，他的宏願！

　不止是他，是佛家，世間哪一個家主，哪一家掌門，哪一位帝王，又不願讓自己的家族、宗派、帝國成為世間最強的存在？

　為了讓聖佛之光，照遍大地每一處角落，人人都沐浴在聖佛的光輝中，他，久善死而無撼！

　所以，久善說道︰“此為老衲之大宏願！”

　聲音傳出，佛家弟子齊喝，“聖佛在上。”眼中的狂熱，比起久善來，也是不相上下。

　秦歌心神再次一震，他還真是不搞明白這閉口禪的攻擊從何而來，好像他說話，不管說的是什麼，都能給自己造成影響。

　不過，比起吐兩口鮮血之前，那影響卻是少了許多。

　秦歌冷笑道︰“你若真實現這個宏願，那你就是這世間最大的罪人，所謂的狗屁聖佛，就是天地間最最不應該的存在，連魔都不如。”

　“胡說，老衲今天就替佛滅了你這個殺魔。”

　“禿驢，你生什麼氣？看看你的樣子，你是佛家大師，要和善一點，你這樣子與魔又有什麼區別？”秦歌暴喝之後，不給久善說話的機會，又說道︰“你以為本王所說有誤嗎？你們佛家講究不近女色，若人人皆為佛家弟子，那這世間，便不會再有新的生命降臨于這個世間，而佛家只取男，不選女，那百年之後，這世間還會剩下多少人？只怕十不足一，就算你這頭禿驢實力高深，能活個三百年，五百年，那一千年之後呢？那一萬年之後呢？你還能活著嗎？這世間還有女子嗎？這世間還有人類存在嗎？”

　久善面色發白。

　秦歌當然不會就此罷手，直指本心地說道︰“本王可以告訴你，絕對不會有！人都沒了，還能有佛家弟子嗎？佛家弟子都沒有了，哪里還有聖佛存在？所以說，一旦你的宏願得以實現，你們佛家就是世間最大的罪人！”

　“噗……”

　久善再噴出一口鮮血，還往後退了一步，他滿頭皆是冷汗，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他感覺自己的本心在動搖，因為秦歌的推論是對的，聖佛光臨天下，天下就會滅亡，除非廢掉不近女色，可是，不近女色，卻是聖佛的佛規，將其廢除，佛家又何以為佛家？

　看到久善才吐了一口鮮血，秦歌暗道可惜，又說道︰“除非你這頭禿驢，根本不是為了聖佛，而是為了一己之私！”

　“胡言亂語！”

　“禿驢，不用這麼惱羞成怒，你讓世間之人皆成為佛家弟子，不就是故意想讓他們死掉嗎？而他們一死，就會省出許多資源，而你，剛好可以獨佔這些資源，有了足夠多的資源，你就能活得更久！這不是一己之私是什麼？想不到你這個禿驢用心如此險惡，你當是世間最大的魔，人人得而誅之！”

　“世間最大的魔？人人得而誅之？”

　久善腦海里不斷震響著這兩句話，他畢生為之而奮斗的結果，卻是一個魔，這對他來說，根本就是一個最大的諷刺，他的心念，動搖了。

　嘴角的鮮血，不斷地滲出來。

　不僅久善，那些佛家弟子也是個個臉色蒼白，便是其他之人，聽到秦歌這番話，心中也對佛家警惕萬分，以至于後來這番話傳出去後，佛家不僅不能再像以前那般快速擴張，反而處處受制，佛家的勢力，一小再小，這卻是秦歌未曾料及的。

　事實上，秦歌這番話，絕對的詭辯，可有了前面的鋪墊，將久善引入了他的節奏，且恰好擊中久善的心中執念，一時間竟是讓久善大傷。

　枯葉在一旁看來，搖頭嘆息，他原以為久善的閉口禪和禪機，能讓秦歌重傷，沒想到秦歌的言辭更為犀利，還以佛家的佛規來攻擊他，使得久善大吐鮮血，實力至少去了兩成，特別是心中的影響，絕不是短時間能消除的，當真真的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不過，枯葉也感覺奇怪，因為秦歌說話之間，也蘊含著攻擊，他的精神力都有些震蕩，平常時刻，這些許動蕩根本算不得什麼，但在關鍵時刻，卻能致命。

　枯葉想不明白，秦歌哪里來的如此手段，比起佛家閉口禪，也不多讓。

　搞不明白歸搞不明白，枯葉防範著秦歌的這般攻擊，而秦歌也是不知，他的大底牌，已經讓枯葉察覺到一二。

　看到久善仍沒有回過神，枯葉再次嘆息，他清楚這樣的話，對一些實力不深的佛家弟子來說，最多就是迷惑罷了，當頭就能喝醒，可對于他這種實力高深之人，執念濃厚之，斷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完全消除的。

　換在其他時刻，枯葉可能會坐山觀虎斗，但現在不行，玉矮子已經受傷，久善再受重傷，他一人難敵秦歌，所以，心中種種念頭瞬間閃過後，枯葉怒吼道︰“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小子，佛家勸人向善，何錯之有？而你，屠殺無辜之人，卻是事實！如此手段，正是邪魔所為，自當殺之而後快！”

　說完，枯葉朝秦歌沖去，天地間，風雲再動，炸響聲不絕于耳。

　枯葉，本來是面容枯瘦，不見血肉，但見白骨，奇瘦無比，衰老至極，白發蒼蒼的一老頭兒，但在這奔跑之中，枯葉的白髮變黑髮，血肉復生，面容紅潤，皺紋不在，老皮煥新，面容一步一個樣。

　等離秦歌僅有百米之距時，枯葉已經恢復到僅有二十多歲的年青男子，其容貌還是風度翩翩，放出去絕對的一個美男子。

　“這是什麼手段？”

　秦歌心驚，心中十八式戰技，瘋狂運轉。

　枯葉迎風自立，紋域護轉周身，這片天地間，頓時傳來生機盎然的氣息，只見其揚手當空揮手，嘴里喝道︰“枯葉落！”

　黑白漩渦門前，本沒有枯葉，但在枯葉話音落下之際，無數枯葉破空而現，雜亂無章地揚空落下，秦歌面色凝重，他感覺到這些枯葉，絕不是能量所凝聚那麼簡單，憑著體內的木晶之精，還有他那強悍的感知力，他發現這些枯葉，好像真的就是枯葉一般。

　事有反常，必為妖！

　秦歌一聲暴喝，踏空而起，一拳，全力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