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2 巔倒是非！

　秦歌對于佛家之事，了解不多，造成這種情況，主要還是因為他修煉時間太短，實力增長大快，快得他根本沒有時間去了解那麼多東西。

　即便是在曾家武閣中，讀了許多書，卻多半是關乎于符、陣二道，間或涉獵于召喚一道，對于佛家，還真沒有去察看過。

　所以，他對于閉口禪，並沒有什麼感覺。

　可是惡金剛卻是知道閉口禪。

　修閉口禪，簡單直接地說，就是閉上嘴，不說話。

　但不說話，並不意味著不能說話。

　也不意味著不能修煉。

　再通俗一點，人家是將說話的時間、功夫，全都拿去修煉了。

　當然，也不僅僅是這樣，里面還另有玄機，要不然那些啞巴，豈不個個都是高手。

　修閉口禪者，閉口越久，實力越高。

　一旦開口，說的每一個字，都有莫大威能。

　最重要的是，這種攻擊，還能直指本心，瓦解你心中所堅持之信念。

　一個人，信念都沒了。

　如何存？

　即便是活著，也不過一具行屍走肉罷了。

　更有傳說，修閉口禪的最高境界，能修煉到言出法隨的地步，相當于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而眼前這個久善，修了一百年閉口禪。

　可想而知，其實力是何等厲害。

　因此，惡金剛變了顏色。

　他一變臉色，秦歌便注意到了，瞬間想到了那個舍利子，心中戒備更甚。

　這一番變化，也不過電光火石間罷了。

　只見久善嘴巴一張，卻因為長久沒有說過話，似乎失去了說話功能一般，試了幾下，久善終于說出了第一個字，“善！”

　善之意，好也。

　善字一出，攻擊即到。

　秦歌聽到耳朵里，渾身一僵，劇痛加身，更有心中堅定之念，也是一個動搖。

　枯葉見狀，卻是沒有慌著出手了，就是遠處的矮小老頭兒，也在一旁看著，同時抓緊時間恢復自己的傷勢，他的身體很強，相應的，恢復起來就更難，而他又沒有秦歌那樣的龍牙米。

　久善往前走來，雙手合什，一副得道高深的模樣，說出第一個字後，久善說話再無阻礙，邊走邊說道︰“聖佛在上，不知玉無雙、陽天與你有何恩怨，施主非要殺了他們，施主不知得饒人處且饒人嗎？”

　秦歌心神一陣搖晃，猛一甩頭，喝道︰“去你媽的，你這個老和尚的嘴好臭，本王為什麼要殺他們，難道剛才你沒有看見嗎？你沒有聽見嗎？”

　“聖佛在上，佛讓我無視、無聞。”

　“去你娘的聖佛！”

　秦歌殺機瘋狂湧現。

　久善又道︰“狄青之死，我也感到十分惋惜，只是這天地之間的無主之物自古以來便是能者居之，搶奪之時難免發生死傷，還請施主釋懷才是。陽天、玉無雙等人雖有錯，但罪不至死，可施主卻將他們殘忍殺死，實在凶狠，聖佛說，要有大度之心，不死者卻死之，施主當以命相償。”

　這一番話震響于空，空中無風自動，秦歌面色蒼白，心中無比地難受，他不清楚這是什麼樣的攻擊，卻是知道，這攻擊好狠辣，就算他有著道級兵器般的肉身，也擋之不住。

　“和尚的手段，比老子還要詭異。”

　秦歌堅守本心，想要壓制住那翻滾的殺機，因為他隱隱猜到老和尚這番明明看得清清楚楚，卻硬要巔倒是非的話，就是要引動他的殺機。

　雖不知其後續攻擊手段，但秦歌卻不想按他畫好的路子走去。

　因此，秦歌使勁壓制著，嘴里冷聲說道︰“竟然你有大度之心，那你干脆讓本王把你殺了，到時你也好釋懷，能者居之嘛，本王也會感激于你。”

　“人在做，天在看，聖佛在上。”

　久善臉上無悲無喜，倒真像是得道高佛，他語速緩慢，卻聲如洪鐘，每一個音節炸響在空，都有著引導心靈的玄妙。

　“狄青之死，陽天、玉無雙並未參與，不如給老衲一個面子，將兩人傷殘之身，交還于老衲，如何？”

　“你的面子，值多少錢？”

　“聖佛在上，老衲的面子分錢不值，但是……”

　“既然分錢不值，那就給本王閉嘴！”

　秦歌看出來久善打的是什麼注意，久善明知道自己不會將陽天、玉無雙交出去，可他卻偏偏這樣說，就是想要激起他的殺機，要說久善與陽天、玉無雙有什麼交情，那絕對是扯淡，要真有交情，之前他抓拿兩人時，他就站了出來，何必現在惺惺作態？

　但是，明白是一回事兒，事實又是另外一回事兒的，秦歌的殺機，有些壓制不住了，秦歌拼命讓自己修煉著經脈層的最後兩式戰技，好分散注意力。

　而其他人，在久善的這一句句話里面，臉上、心中的恐懼，慢慢消退，轉而浮現于臉的，竟然是堅定神色，還都覺得久善說得有理，說得對。

　就是冰兒他們，神情都有些恍惚。

　可惡金剛一直在防備著，猛地一聲大喝，惡佛之光加身，震醒了羽先生等人，大家清醒過來，大驚不已，趕緊各自施展手段抵御。

　雖然惡金剛的反擊還算有效，可他的實力，也就只能影響到冰兒他們，不能給秦歌半丁點兒的幫助，秦歌只能靠自己。

　久善還是不動聲色，依然往前走著，他當然不會閉嘴，閉了一百年的嘴，才剛剛開口，他怎麼會閉呢？他又說道︰“聖佛慈悲，若施主還心懷怨恨，老衲可以代他們向施主賠罪，只求施主交還他們的傷殘之身。”

　“哈哈哈哈……”

　秦歌狂笑起來，殺機更重，經脈層第十七式戰技大成，天樞穴竅里殺能暴湧，秦歌盯眼看向久善，久善落地的腳，滯了一下。

　“你代他們賠罪？”

　“不錯，聖佛慈悲，老衲願意！”

　“哈哈哈……不是老子瞧不起你，這個罪！你賠不起！”秦歌霸道無比地說來，殺機更是洶湧，冷道︰“不過，你真要賠罪，也可以，把你的舌頭割了，再讓你們的聖佛給老子跪下，老子說不定會考慮考慮。”

　久善想激出秦歌的殺機，秦歌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也想激怒久善，久善臉色果然陰沉，那些佛家弟子更是滿面怒色，碎碎念聲更快，更響。

　一百年未開口說話的久善，卻不是如此輕易就被怒的，他又說道︰“施主已將玉無雙差不多斬殺，如若再將陽天斬殺的話，日後到了大日宗的地盤，恐怕將會非常麻煩，如果施主肯交出傷殘之身的話，老衲願以聖佛的名義向你保證，這件事就到這里為止，大日宗不會再向你動手！”

　“你的保證，又值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