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綠琴沒想到自己有跟某四一起狩獵的一天,再一想,穿越都碰上了,這也沒啥太大驚小怪的了。
今兒康熙沒跟來湊熱鬧,只有幾個皇子跟幾個部落的王子公主出來得瑟,耿同學覺得這就是變相的聯誼啊聯誼。
當然,重點是讓大清的皇子阿哥們跟那些部落的公主們聯誼上,但如果他們有BL的意向的話,耿綠琴覺得也沒啥不能接受的,耽美其實也是很有愛的。
本來耿同學是不知道的,結果等到了大家的集合地一看,好嘛,只有某四帶了她這個家眷,其他兩位爺可沒有,於是,她囧了。
心說:丫的,某四你什麼意思?難不成您有閒心讓老娘跟蒙古部落的小王子也聯誼一下?
等到大家策馬奔向獵場的時候,耿同學突然之間福至心靈,有一點點的明白了。因為有位蒙古公主時不時地就朝某四飛眼啊飛眼,對於拋媚眼這事,耿同學一直認為這也是個技術活,搞不好那就很容易成翻白眼。而這位公主此時看來還是很有專業素質的,眼神飛的不錯。
八卦心起的某琴,很三八地謹慎的盡量不著痕跡不惹人注目的觀察其他人的反應。濕潤的某八和飛揚灑脫的十四都是很招眼的,尤其他們還沒攜帶家眷,這明擺著就是給別人機會呢。
不過,某琴看著某位公主心有戚戚然,某八這丫可家有妒妻,妹妹你太悲摧了。
“主子,小心。”緊跟在某琴身邊的中南海保鑣瞧著自己主子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忍不住出聲提醒了她一下。
耿綠琴的心神頓時就回來了,暗道一聲“好險”!
這是騎在馬上啊,她這神走的,這要不是中南海保鑣寸步不離地跟著,會發生啥還真說不太准。
別人都跑的溜快,但耿同學不,她一直覺得娛樂這東西首先是要讓自己開心,而她不喜歡策馬狂奔,更不喜歡射獵。
今天出來,純粹是被某四黑了,早知道這有點聯誼性質的政治狩獵,她寧可貓在營地去跟老康手邊的請安折子相親相愛去。
再不濟事,她到幾位跟來的嬪妃跟前去當當壁花啥的,也比這事來的開心啊。
最後,在某琴刻意為之的拖沓下,她和中南海保鑣以及三四名侍衛遠遠的落到了一行人的最後,然後找了個水草豐美的地方下馬賞景去了。
“圖蒙海,咱們有拿魚竿嗎?”
圖蒙海無語了一下,然後重新振作,開口說:“主子,咱們是來打獵的。”
“哎呀,漁獵漁獵,漁、獵不分家的,”耿同學頓了一下,然後興奮的說,“小圖,你們下水給我抓幾只魚上來吧。”
主子果然隨時隨地都可能會抽風啊,圖蒙海同學深深地嘆服了。
幾個隨行的侍衛彼此看了看,然後有兩個侍衛卷褲角挽袖子,為某琴抓魚去了。
耿綠琴站在水邊看了一會兒,然後目光就被草原上的小野花吸引過去了,開心地跑過去摘。
腦中突然浮現鄧麗君的《路邊的野花你不要采》,然後大家都很自然地接了句“不采白不采”,更有人再續“白采誰不采”。
想著想著,某琴忍不住輕笑起來。
圖蒙海始終跟著某琴的身邊,看著她突然發笑,嘴角也不由微彎,心知主子不定想到什麼好玩的事了呢。
“圖蒙海,你聽過一句話嗎?”
“什麼?”
“路邊的野花你不要采。”
圖蒙海一怔。
耿綠琴嘻嘻一笑,一本正經地看著中南海保鑣說:“小圖,以後你妻子要對你說這句話的時候,你一定要說出下一句。”
圖蒙海糾結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什麼話?”
“不采白不采。”
中南海保鑣陣亡了。
可惜,耿同學還有後話,“如果她要臉現怒容的話,你一定要繼續說‘白采誰不采’。”
於是,圖蒙海風中凌亂了。
“圖蒙海,其實我一直有件事想問你來著。”
“主子請問。”
“你成親了沒?”
圖蒙海的神情微慟,低頭道:“奴才是不會成親的。”
難不成中南海保鑣都是不允許成親的?這太不人道了,“小圖啊,做人不能眼光太高,有時候咱們是要適當地放低標准的。”
“奴才這樣的人是不能成親的。”
耿同學傻了下,這次她聽明白也理解了。
也是,像圖蒙海這樣一天二十四小時全天候的侍衛,他成親也沒時間去照顧老婆啊,而且照她看,他還不是普通的中南海保鑣,估計就算不是死士也不會差太多。而這樣的人說得難聽點根本是沒自主權的,有時候甚至是有今天沒明天的。
那一刻,耿綠琴心底深處那根纖弱的弦被撥響了,她決定以後要對中南海保鑣好一點兒。
“圖蒙海,如果可能就一直跟著我吧。”
“嗻。”圖蒙海的嘴角不自覺的勾起。
“主子我雖然有些不著調,但是總的來說還是挺可靠的。”耿同學自我評價的說。
圖蒙海肩膀微聳,他一直覺得某些時候自家主子用一本正經的語調說那些十分不著調話時的表情神態實在讓人非常的想笑。
“呐,送你。”耿綠琴將手裡摘的一大把野草朝前一遞。
圖蒙海一愣。
“雖說寶劍贈英雄,鮮花送美人。”耿綠琴微笑,“可是,鮮花也是可以送英雄的。佛祖也曾拈花一笑,但是他老人家也有很暴力的時候。”不但暴力而且腹黑,當年把大聖爺爺壓到五指山就是典型案例證明啊。
圖蒙海表情復雜地接過那束花,覺得自己又一次被眼前這位不著調的主子給調侃了。
“小四嫂,你只打算送圖蒙海一個人花嗎?”
耿綠琴迅速回身,然後就看到十四笑得一臉揶揄地站在不遠處,“十四爺您不打獵了?”
胤禎笑道:“隊伍裡突然少了一個人,當然就得回頭找找看,別再出什麼意外了。”
汗!
“奴婢身邊一直有跟著侍衛,又能出什麼事呢?”別的侍衛不好說,但是中南海保鑣那是雷打不動絕對地背後靈似的存在,可以很不客氣的說“哪裡有她哪裡就有他”。
“你還沒回答爺剛才的話。”
耿同學幾乎完全是下意識地沖口道:“爺要承認自己很暴力嗎?”
十四同學無語了。
圖蒙海同學悄悄黑線了。
耿同學又抽了。
胤禎磨了磨牙,帶點恨恨地說:“花不是女人才喜歡的嗎?你怎麼會想著送男人花?”
耿同學一派天真無邪地道:“采花賊不是說的都是男人嗎?”
於是,胤禎噎住了。
中南海保鑣石化了。
耿同學繼續得理不讓人,“所以說花這東西男人女人都愛的,只是各人欣賞的角度不同罷了。”花還是只有女人才懂得欣賞,並且是純粹的欣賞,男人的思想就相對齷齪多了。
那一瞬間,所有在場聽到的男人都深深地覺得自己被人用語言鄙視了。
草原這地空闊,所以話聲有時會傳的挺遠,因此騎著馬趕來的某四和某八在不同的方位都聽到了某琴關於花的說辭。
很好!很強大!
“綠琴。”胤禛覺得自己這個女人實在是太抽了,得適時加以約束,瞧瞧她現在跟自己的兄弟都這麼口沒遮攔的。
“奴婢給爺請安。”
某四扔了缰繩給侍衛自己朝某琴走過去,看了眼圖蒙海手中的那捧花,然後若無其事地移開視線,“掉隊了怎麼也不知道跟上去?”
“奴婢看這地兒風景挺好的,所以就停下來賞賞景,而且有些餓了,讓侍衛給我捉魚呢。”
正走過來的某八忍不住朝不遠處的水裡的兩個侍衛同情的看了一眼,跟著耿綠琴這樣的主子有時候也挺不容易的。
“爺,其他人呢?”
胤禛輕咳了一聲,有些不太自然地道:“應該一會兒就過來了。”
“爺,奴婢真沒事,你們還是繼續打獵去吧,奴婢自己在這邊呆著就成。”
“混話,這大草原上可不像看著這麼平靜安全,要是遇到狼群怎麼辦?”
“不會吧?”耿同學是真有些吃驚了,大白天的在這裡也會有狼群出沒?這避暑山莊的安全系數會不會也太低了?
“這邊離營地遠了些,離牧人區也遠,有狼群也是正常的。”胤禩雲淡風輕的解釋。
原來如此!
“既然這樣,為什麼要到這邊來打獵?”聯誼好不好,怎麼也該找個花前月下的地方才適合談情說愛啊,你說要是正情到濃時冷不丁地跳出幾只狼來,雖然不是色狼,但是餓狼更可怕啊。
這群人的浪漫細胞太缺乏了,實在是皇家之恥啊!
耿綠琴在心裡對愛新覺羅家的某些人表示了深深的鄙視之情。
“打獵自然是要找猛獸出沒的地方更有意思。”胤禎理所當然的說。
你丫這麼說純粹是欠抽,屬於吃飯撐的找虐呢,萬一碰上個硬茬兒,你丫的不是難為跟著保護你的侍衛哥哥嗎?
萬惡的特權等級!
耿綠琴轉向自己家的長期飯票,表情極其誠懇地說:“爺,要不奴婢先回營地吧。”行走江湖,安全第一啊,老娘已經決定要把耗倒你們所有人做為後半輩子的人生目標,人身安全那就必須提到戰略位置的高度來對待的。
珍愛生命,遠離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