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吃醋的睿王(7)——丈夫的權義
這樣最好……她心裡微鬆了口氣,閉上眼睛,很快睡意襲來,意識慢慢朦朧過去。
但很快又醒了過來……冷醒的。
這醒的似乎有點不是時候,唇上刺刺癢癢的,唇上的似乎是手……帶著橘薄藥香的味道。
他還沒睡?她心裡一顫,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傷了,抵抗力弱,還是這該死的圍場突然降了溫。
苦剛才睡死了沒知覺倒好,現在……她本來面壁的,想了想,裝作不經意的翻了個身,又裝作不經意的將手臂放到眼睛上……唇上的手似乎微微一僵,很快拿走了……
她正高興,哪知她動作似乎不夠快,沒有立刻睜眼醒來,而他的動作太快,不知怎的手又擱到了她臉上。
她心裡低咒了句,必定是欲望沒有發洩,所以……
故藉著眼睛上的手臂擋著,她將眼睛微微打開了道小縫,只見那個人仍在看卷軸,一隻手卻大刺刺的橫在她頭上。
她該起來還是就這樣撐到天亮,不起來讓人多拿床氈子過來,今晚肯定睡不了,但若起來,他的手……這樣似乎很尷尬。
「醜八怪,你在抖什麼?」
她正遲疑,男人的聲音突然從頭頂冷冷傳來。
醜八怪——這人倒還叫順了口了,她假裝迷迷糊糊醒來,將手臂拿開,睜開眼來……唇上的手已經不在。
他兩手拿著卷軸,冷冷淡淡地看著她。
「我冷。」她老實說。
他聞言,嘴邊居然浮起笑。
她見慣了他幸災樂禍,這時也見怪不怪,白了他一眼,道:「幫個忙,行不行?」
他微微仰起下巴,身子略略一側,手一伸,傲慢了,「來吧。」
她微微奇怪,瞪著他的手,「來什麼,是你去,你出去讓外面的護衛到碧水那邊拿床褥子過來……你的大丫鬟管這些……」
某八一怔,眸色很快恢復到她睡前的難看程度,嘴角一繃,一言不發下了床,走了出去。
帳外。
「爺。」
「八爺。」
睿王府和從禁軍裡調過來共十多名的護衛看到男人夜深出來,都微微一驚,忙躬身行禮,只聽得睿王淡淡吩咐道:「分配兩人到本王的大丫鬟碧水那裡拿床棉被過來……嗯,再多拿兩個暖爐罷。」
眾人領了命,睿王府兩個護衛正準備離去,卻見睿王拈起帳簾,卻驀地停了下來,「別去了,都回來罷,若一會翹妃娘娘問起,你們便說皇上下了命令,說夜裡野獸出沒,任何人不可擅自離開守崗。」
這怎麼回事?入夜的時候下了場雪,突然冷了不少,這八爺命他們拿褥子暖爐不是御寒用嗎,怎麼突然又不用了?
他們若這樣對翹妃說,算不算假傳聖旨,但這假傳的事,卻也並非甚軍機之事,呃,畢竟,只是一床被褥,兩隻爐子……眾人面面相覷,有人大著膽子想問,卻尚來不及問什麼,睿王擱下一句,「今晚之事,若誰說出去,本王必不輕饒」已快步進了帳。
「好了沒有?」
看某八進來,翹楚覺得勝利在望了,心裡一喜,裹住被子坐了起來。
某八卻微微挑眉,「今晚不行。」
翹楚一怔,疑慮道:「你堂堂睿王還要不來一床被子?」
「父皇下了命令,這山野郊林,又是夜裡,多野獸出入覓食,誰都不能走開。」某八說著,輕輕哼著結語,「皇令如山,誰有那個工夫去給你一個小側妃拿床氈毯。」
翹楚想了想,從被子裡鑽出來,瞥了眼讓自己拿來暖腳的某外袍。
某八冷冷盯了她一眼,眼神卻很快一暗,眸光突然深了下去……翹楚也沒多深究,將剛套上身的外袍攏了攏……這男人高大,她穿著他的衣服,空空蕩蕩的,衣擺都曳地了,但不穿又冷……
下了床,走到帳口,她隔著簾子,低聲道:「各位守帳的護衛大哥,煩勞替我派個人到八爺的大丫鬟那邊去取床褥子過來好嗎?我知皇上下了命令,讓各位為難了,但只是過去一下,那碧水姑娘的帳子就在不遠的地方……」
「回娘娘,奴才們告歉了,但實是……皇命難為……」
外面,戰戰兢兢的聲音傳來,翹楚微微懊惱起來……這些護衛怕成這樣,看來皇帝下的是重令,倒也不能難為了他們。
那位爺自是不肯跑這一趟的,這深更半夜的,她一個王妃走出去又不成體統……
她走得回去,某人已繼續悠雅的在榻上看他的卷軸,聽得聲響,瞥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一翹。
「現在什麼時辰?」她爬上榻,有絲英雄氣短的悲壯。
「二更末。」
那就是才……十一點……翹楚只覺悲催,躺著冷的難受,她只好將被子裹緊,坐了起來,她一個病患,難道要坐等天亮嗎?
瞟了眼旁邊的某八,他盯著卷軸正看得認真,身上還是那件單薄得她看見也覺得寒冷難受的單衣,他居然一點都不覺得冷……
看她睜大眼睛盯著他,某八抬頭回瞟,趾高氣揚地用鼻子「嗯?」了一聲。
翹楚突然想,如果現在她讓他履行一下丈夫的責任,不知道行不行……也不是要做什麼,就是如果他剛才也不介意抱著她看書,現在應該也不介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