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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按你說的告訴你,你會信嗎?你信,我就說。」
他明知道她的想法和答案,明知道她所做一切是為救上官驚驄,卻在逼迫她。小蠻看他眼裡慢慢染上一層晦暗,那微晃在自己眼前的手臂,紅濕透衣,心裡竟亦似被那層晦暗淹過,說不出半句謊話。凱
……
她竟連半句謊話也不肯說。
她不願侍寢,是意料中事。
但她為了上官驚驄,竟用這種方法逼他破壞約定。她不在乎他是不是和別的女人歡好……
她不在乎。
只要她想要,他願意將心肺也掏出來給她,但她顯然不會領情。
她只想著救上官驚驄。
這兩天裡的溫情都是假的嗎。
他以為,他們會好起來。
她死前,仍然惦記著他,將紙箋吞進肚裡。
她的身體裡,有他的孩子。
他知道,他以前錯得太過,但這兩天,他真的以為……他們會有轉機。
每一下呼吸都是疼,掌下是她溫軟的身體,是她……不是別人……臂上傷痛再也無法抵擋身體深處的燥熱,腦裡瘋狂的想法,上官驚鴻猛地抱起小蠻,向床榻走去……他要她腦裡只能有他,哪怕是恨。
小蠻又驚又慟,朝向自己壓下的沉重身軀胡亂撕打著……上官驚鴻一聲冷笑,伸手拂了她的穴道,她腦裡一片空白,呆呆看著他扯開她的衣裙,褒褲,大腿腿根一片冰涼——饈
床上的身子肚腹處鼓鼓隆著……妖冶又美好……面對翹眉,那是藥物下單純的欲望,此時……上官驚鴻只覺全身緊繃得快要炸開一般,情和欲都在這一下達到極致,他清楚知道,帶著飛天意識的他佔有了她,便徹底淪陷。
他不在乎。
他要她。
欲望,可以控制。
情欲卻不能。
只要能夠得到她,只要永遠和她在一起,要他做魔也行。
他迅速褪下自己的衣物,即將刺入她身體一刻,也許是猛然覺察她過於安靜——他沒有封她啞穴,也許是他想看著她,和她一起沉淪,他緩緩抬起頭。
她兩眼空洞地看著他,眼睛裡什麼感情色彩也沒有,沒有愛,沒有恨,沒有痛……
小蠻醒來的時候,腦裡熱熱沉沉,只記得她似乎昏了過去,昏迷前,一雙佈滿情欲的暗瞳一閃而過深切的恐懼。
只記得,她心想,擁有那樣深銳眼睛的人絕不可能會恐懼什麼。
然後,身子一軟,便昏了過去,意識徹底消失前,聽到那雙眼睛的主人沉聲吩咐誰什麼……只嗅到一陣似曾熟悉的香氣……
而現在,她身子好熱好熱,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下腹流竄著,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只下意識想有個人能碰碰自己……她身體上方似乎有個人,她不知道是誰,張口,卻發不出聲音,但他抵在她身子兩側的手臂卻清涼無比,她便循著本能向對方蹭去……
她覺得自己不該這麼做,又覺得有一股悲慟狂怒的情緒從四周某一處透將開來,卻絲毫沒有辦法,她熱得快死了,全身無一處不難受……
小蠻再次醒來的時候,床帳半開,窗紗外面,天微光,她枕在上官驚鴻臂裡,他一動不動凝著她,不知道看了多久。
翌日了。小蠻徹底清醒,一股絕望從心底緩緩湧上來,她和他做了那種事。
上官驚鴻似乎知道她在想些什麼,輕聲道:「沒有,我發誓。」
小蠻一震,迅速抓住他手臂,顫聲道:「你說真的?」
「沒有。」上官驚鴻心裡低嘲,因為我瘋了般再也看不得你有絲毫傷心。
小蠻輕輕動了動身子,發現自己的穴道已被解開,能動,她從上官驚鴻手臂裡挪出來,慢慢躺進床內側。
他沒有阻止。
她沒有問他她之前身上發生了什麼事,現在想來,他似乎怒她施藥,也餵了她藥,但最終……他還是替她解了。
她開始想驚驄的事,想還有沒有辦法見他、救他。
就在這時,上官驚鴻的聲音從背後淡淡傳來,「再睡一下,早朝過後,我回來帶你去見他。」
小蠻怔住,半天,不曾動蟄,她狠狠掐了自己一下,很痛,不是做夢。
她乍驚乍喜,忍不住,眼淚奪眶而出,委屈還是什麼,早已分不清。
背後一聲冷笑,卻有人探臂過來,將她摟進懷裡。
沒有話。
小蠻不知道上官驚鴻為什麼會改變主意,但他沒有食言,果真帶她去見上官驚驄。
黑暗的牢房裡,牆角晾著數道微弱的燈光。
這是宗人府大牢。
此時,他領著老鐵等人在門口等她,她隨獄卒走向深牢。
諾大的牢室雖有多間牢房,這間卻只囚了上官驚驄一人。
腥臭潮濕的氣味從四面八方撲來,小蠻捂緊嘴巴,壓住那股想要嘔吐的感覺,壓住心頭的激動顫抖,隨著獄卒在其中一間牢房停下腳步而緩緩站定。
牢中光影昏暗,但隱約可見一道佝僂的身影一動不動面牆而坐。
她看著那身影,到口一聲,也驀然打住,淚水瘋湧而出。
獄卒恭敬地朝她施了一禮,將牢門打開,她想也不想,立刻彎腰進牢。
上官驚驄仍舊沉默著,不曾動彈,彷彿不知道她的到來一般。
「驚驄……」
小蠻沒有多想,手顫抖著輕輕按落到男人的肩膀上。
上官驚驄身子如遭火燙,倏然一震,猛地轉過身來,掌風到處,小蠻臉上結結實實吃了一記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