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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我傾城:王爺要休妃》第124章
103最好不相見

  他的聲音有幾分囈語的模糊,她知道他的神智和意識已經陷入困獸一般的激烈卻又模糊,不然不會在前他一刻叫她走,現在又將她叫住。人在意識模糊的時候,才是真實的他,想著那個人。

  她想回頭看他一眼,心裡卻有一個聲音叫住她。

  不要回去,真的不要。

  她叫自己去想他剛才的話。

  囤他話裡對郎家小姐的珍惜,他讓「她」滾時的眉眼裡的痛苦。還有,他昨夜對她的差勁。

  可是當比較得出的嫉妒也抵不住心裡掛念的時候

  亨她倚坐在門檻上,看燭火的光流瀉到她的腳上,腳掌有些疼痛,大抵剛才被什麼劃破了,從泉裡出來,竟一直忘記把鞋子穿上。

  似乎,在某些事情面前,一些平日認為重要的事也變得很小。

  寒蘭的香氣幽幽撲出。

  苓兒。

  她聽到他痛苦的聲音也低低續續的從屋裡傳出。

  她想,如果她現在走到他面前,告訴他她不是那個人,他會怎麼樣,會不會更刺激了他,他會不會把她殺了。

  她有個感覺:他會。

  她不想死,誰想死?卻又不希望他將她錯認,還希望他的痛苦可以減輕一些。多麼矛盾。

  末了,她低聲道:「我不知道她往常唱些什麼曲兒給你聽,她唱的很好罷。我很少唱歌,以前和研究所的同事出去,我多是聽,不大會。歌也許不是你喜歡的,但這是我能記清歌詞的,你便將就聽聽罷。」

  「也好,至少難聽了,也能讓你對她的歡喜減少一些。」

  聲音低得自己也幾乎聽不清,她知道他更不可能聽見,即使聽了,他現在的情況也辨不清,她還是說了。至少說了,自己好過一點。

  手上的痛苦,背脊汗水和泉水黏糊在一起,手上的熱,身上的冷,渾身難受她輕輕吸了口氣,搜索著記憶裡的歌詞

  最好不相見,便可不相戀

  最好不相知,便可不相思

  最好不相伴,便可不相欠

  最好不相惜,便可不相憶

  最好不相愛,便可不相棄

  最好不相對,便可不相會

  最好不相誤,便可不相負

  最好不相許,便可不相續

  但曾相見便相知,相見何如不見時

  安得與君相訣絕,免教生死作相思

  隔著冰冷的竹板,裡面痛苦的聲音似乎輕緩了一些,她一笑,想多唱一遍,斷掌的疼痛卻讓她忍不住哼了一聲。

  她閉上眼睛她需要休息一會。

  「苓兒,我剛傷了你是不是?」

  他的聲音卻從她的耳畔而來,她呼吸一促,只覺放在膝上的手突然更痛了,她低叫著睜眼,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了來此時,正單膝彎屈,俯身在她面前,大手執起了她的手,另一隻手緊握著那支小弓。他的眸光依舊血紅渾濁,卻隱隱藏著一絲溫柔。

  她原以為這小弓是他和常妃之間的回憶,卻似乎不盡然。似和「苓兒」關係極大,否則,他未必會錯認她。

  「你自己不方便治,我替你治,忍一忍,很快就會好起來。我早說過,今晚你不該過來的!」

  他的聲音低沉粗嘎,嚴厲的責備裡隱含著一分焦灼。她心裡酸澀,微微偏過頭去,承受著這份不屬於她的溫柔。她現在也委實動彈不了,頭腦昏昏沉沉的只想睡去。

  迷濛中,他的手指在她臂上連點數處,似是要點住哪些穴道讓她止血,很快臂上一緊,他重新給她包裹住臂上的傷口。

  耳邊突然響過一陣崩裂之聲,她一驚睜眼,只見前面的一截竹欄被他揮掌擊落,斷跌下來,他從一地碎屑中挑揀起一根竹枝。

  他的手掌劈擊竹欄時弄傷了,掌心在流血,他卻看也不看一眼,只是埋頭替她定骨。他的手指竟是火熱異常,所到之處,她的肌膚都禁不住微微顫抖起來。

  當替她包紮好,他一指溫泉的方向,沉聲令道:「走!你知道怎麼出去。我快管不住我自己了!」

  翹楚一震,這才注意看到他臂上一道醜陋劃痕鮮血淋漓。

  想起那枚匕首,她心裡一沉,眼角濕潤,卻又忍不住低低笑出聲來。

  他竟用了與她相同的方法來克制自己的欲望,支撐著替她把傷口料理完畢。

  原來,他和她是一樣的。

  不同的只是,她為他,他為另一個女人。

  這劃在他臂上的傷痕,連同剛才竹子崩裂的聲音,狠狠刺進她的身體,她聽到自己輕輕問,「我走了,你繼續用這個方法控制欲望?」

  眼前四處,除去這方闌珊的燈火,一片黑寂,長夜未歇,明天遲遲

  他卻沒有答她,跌跌撞撞走進屋裡。

  她用力站起來,咬了咬牙,快步走進屋裡。

  也許是不想給他後悔的機會,也是為了不給自己後悔的機會,她腳步不停,直到走到他背後,伸手緊緊抱住他。

  他渾身燙熱,她雙手驚跌下來,本能地側了身,手腕卻猛地一緊,整個人已被男人攫進懷裡,被迫對上他那雙深戾情欲的黑眸裡。

  「晚了,苓,是你自找的」

  「熄了燈火罷。」

  在衣裙被他急迫撕裂開來的時候,她啞聲對他說。

  這樣,最起碼,她不至於能看清他隱藏在眼裡的情濃。

  聲音卻隨即被他的唇舌吞沒。

  她只來得及看到他伸手一揮,所有光亮瞬間死去,她的口腔被他的唇舌強烈驅進。他的舌滑過她的牙舌,吞噬著她嘴裡所有的氣息。

  他的手並不停歇,重重抓握過她的柔軟,扯下她的褒褲,滑了進去

  她被他帶領著在情潮裡浮沉。

  當他刺進她身體最深處的時候,她使勁抑制,卻仍然無法不逸出破碎的呻吟和淚水。

  身體被他打開到最大,在被他一次又一次猛烈的佔有和需索中,她終於分清情欲和單純的欲望到底有什麼不同。

  哪怕他失失了控制,哪怕這一場歡愛比昨夜更激烈許多,但她仍察覺出他對她保留著一絲小小的溫柔,他始終撐著他高大的身子,讓自己的重量不至於壓著她。黑暗裡,他吻過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她身子的每一寸

  當他被抱枕到他臂上的時候,只感到下身酥麻疼痛難當,穴口已被微微撐裂,暖熱從裡面溢出

  她的意識慢慢模糊,只隱隱約約聽到他問,「苓,你怎會過了來?」

  她頭疼欲裂、遂也答得模模糊糊,「我遠遠看到你,你在水裡,明明旁邊有個溫泉,你偏偏選個冷泉來掉」

  「不過你掉那個溫的也不行,我剛試過,溫度很高,上官驚鴻,你掉了進去,就變烤鳥了。」

  「烤鳥?」

  「鴻,鴻雁,鳥,烤鳥」

  她聽到他低啞的笑,很快,他的呼息重了,卻不忘將她緊緊環抱在懷裡。她鼻子一澀,這樣的溫情,她卻只想哭,眼前驟黑最後的意識是,明天,當他看到躺在他身邊的是她的時候,他會怎麼樣?

 她似乎知道了他最大的秘密,他會怎麼樣處置她?

 「姑娘,爺在這邊。」

  說話聲,腳步聲。

  然後是誰一聲驚吼,誰輕輕一句「我不該來的」。

  她渾身一顫,睜開眼來。

  屋裡光線明媚,眼前人影綽綽,老鐵,方明,景平,景清都來了,一臉震驚地看著她的方向,眾人旁邊,還有一名深紗覆面的深衣女子,淡淡看著她。

  身前的溫暖驟然抽去,男人高大的身子猛地坐起來。

  「苓。」

  她聽到他聲音裡的驚訝和急促,然後,他極快的回過頭來,當看清是她時,重重一震,眸光卻隨即冷去,劃過濃重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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