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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得英靈祭殿,郎霖鈴並未停下,警惕的朝四面一看,前方有些宮女走過。她馬上拉著翹楚轉進一處花叢樹坳。
走了一會,業著數條蜿蜒小路,郎霖領擇了其中一條幽徑,持續帶著翹楚急走。
看著熟悉的風景在眼前鋪展開來,翹楚忽然甩開郎霖鈴的手,壓低聲音,一字一字問道:「你到底是誰?」
魁郎霖鈴聞言,慢慢回過身來。
莫愁湖。
一個白衣男子隱在湖畔一棵大樹後,捏緊手中的東西,眉間一抹凝急。
他隨即往湖邊的方向看去,果見那個女子已在湖邊。
女子一身華麗宮裝錦服,凝眸向四處張望,臉色帶了絲思慮和焦灼,似乎在等著什麼人。
鏷忽然,女子回頭,更仔細的向四面環看起來,但見她容貌婉約秀妍,卻正是睿王元妃,郎霖鈴。
而男子實則並非男子,是身揣太子吩咐過來的沈清苓。
她進宮早朝,只作平日方鏡的妝扮。
今天,很多人都進了宮。
上官驚鴻早朝後即被皇帝留下,翹楚和郎霖鈴也分辨被皇帝召了進宮。
其他人不知道睿王府的事便罷,沈清苓卻明確,皇帝宣郎霖鈴覲見,有談話安撫之意。
繼上官驚鴻和翹楚以後,郎霖鈴被皇帝宣進金鑾殿。
想也是剛出殿來到這裡。
這裡距常妃的宮殿很近。莫愁湖再往後不遠,就是常妃的宮殿,如今的冷宮。
郎霖鈴到底到這裡來做什麼?順道過來憑弔常妃嗎?
感到不像。
上官驚鴻昨晚必定已修書派人送到郎府,設法與之言歸於好了吧。
雖然,上官驚鴻並不愛郎霖鈴,卻也有必定的友誼在,郎霖鈴不是個輕易對付的人,她以後還得多加留心。
朗霖鈴尚好,翹楚卻是個隱患。
上官驚鴻已經恢復記憶,可對翹楚,她越發摸不準那種感到。
但不管如何,上官驚鴻最愛的始終是她!且翹楚也即將退出東陵皇室的舞台!
她會按上官驚鴻本來的打算,即便拿不到絕顏丹,也將改了容貌,進入睿王府。測試文字水印3。
今天也許是她最後一次替太子辦事,最後一次做上官驚鴻的眼線了。
只是,今天的事兒卻來的蹊蹺。
太子探到郎霖鈴在這裡,他正領著曹昭南、王莽等人,與夏王一道帶西夏使節在宮內遊覽。聽說,夏王和銀屏公主的情緒與日俱增;因之前宮宴上官驚鴻半路離場後又離府,彩寧長公主提出,待睿王回來,請皇帝再擺筵席,好為先前淳豐的失禮向睿王正式告歉,並和東陵簽訂和約,商議銀屏大眾的婚事。是以,西夏一行仍在東陵。
太子既無法走開,便讓她替他走動,辦一件事和郎霖鈴接洽,將一顆蠟丸交到郎霖鈴手上。
她當場大震。
太子竟和郎霖鈴有接洽?還是當中另有更複雜的底細?
她假裝不經意笑問太子,太子卻低道,孤說過,你哪天肯做孤的女人,孤便將所有的機密都告訴你。
太子雖有意於她,兩人又是多年友誼,但耐性日復一日越發磨殆了去,這也是上官驚鴻當初大為緊張,狠令她馬上回到他身邊的原因。
呵,翹楚。她心裡抹過一絲輕甜,緊接著計量起來。
按情理來說,郎霖鈴並不應和太子有任何連累才是。郎霖鈴既是睿王正妻,一旦睿王登基,她就是後!
和太子合作,郎家能得到比這更大的光榮?
弟弟的女人收作姬妾無妨,但若將弟弟的女人收為後,天下會怎麼看?太子不可能這樣做,這一點郎霖鈴和郎家也是明確的。
可世事往往難測,若郎霖鈴果真和太子有染,那對上官驚鴻來說,無疑是個最大的麻煩!
唯今之途,只有在將蠟丸交到郎霖鈴手上之前先將之打開,一窺裡面的機密。
她有感,這裡面裝著的信息必定不簡略,否則,太子讓手下小廝來送便可,不會讓她親自走這一趟。
然而,蠟丸是用火漆封了口的,蠟丸一開,勢必損壞火漆,郎霖鈴必定猜忌。若私下扣下蠟丸,說路上遺失了,太子會怎樣想?
她重複思量之下,馬上派出平日跟在身邊扮作貼身小廝的暗衛通知寧王,寧王將會派暗衛打扮成宮裡面生的內侍通知英靈殿的上官驚鴻。聽說,皇帝讓上官驚鴻和翹楚進了英靈殿。原因沒有人知道,消息再也沒能流出來,宮裡的消息向來最疏也最密。
這事必須上官驚鴻親自過來處理才行!
盼望他有措施在不損壞蠟丸封漆的情況下,將裡面的東西拿出來。盼望他盡快趕到。
御花園。
聞得此起彼落的叫嚷聲從金鑾殿、英靈殿的方向傳來,一行人全數變了臉色。
那一道道驍武的聲音叫嚷的是「有刺客,快掩護皇上」。
皇城城門守衛森嚴,沒有身份的人根本不可能進宮。是以,若宮裡湧現刺客,刺客也只會是少數,因著宮裡人的接應或是絕頂身手避開守衛潛進宮裡,而宮中各處都有禁軍守衛,尤以皇帝身邊為最,皇帝所在的處所必有上百禁軍掩護,除非刺客能耐到喬了身份在皇帝眼前發難,否則,皇帝不至於有危險才是。刺客武功再高,但一番車輪戰下來,殺逝世就近禁軍,一批又一批的禁軍已從宮中各處趕到。
然而,刺客幾乎只在夜裡舉動,此時間天白日行刺豈不叫人吃驚?
這時,太子以下,夏王、曹昭南等都馬上領了御花園的禁軍,朝金鑾殿的方向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