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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三個人之間的感情糾葛,翹楚雖然還有很多事情想問身旁的男人,想知道他的想法,但常妃殿前他既對她那麼說過,她雖然也像所有女人一樣會嫉妒會難受,當沈清苓緩緩向他們走過來的時候,她還是低聲對他說,「你去吧。」
她從他懷裡掙開,沒有要鬆手的意思,只是給他一個空間去處理。
且她心裡有事,也想仔細想想。
上官驚鴻卻看向方明,「方叔,你帶林姑娘進屋。」
「我一會過來找你。」
他說著又淡淡對沈清苓道。
沈清苓看方明來攙,冷笑避開,看了看翹楚,繼而深深看了上官驚鴻一眼,澀道:「新歡舊愛,是我自己看不透罷,不管怎麼樣,不見不散。」
「嗯。」
聽他應了,沈清苓咬牙一笑,轉身離開。
翹楚心裡輕輕歎了口氣,她雖不喜沈清苓,這樣的情景,她總是不安。
……
上官驚鴻將四大和美人趕跑了,自己送她回房。
回到房間,翹楚以為他要出去了,她也沒理他,走到銅盆邊上拿帕子絞濕擦了臉手,哪知他卻悠閒的在桌邊坐了下來,一拍膝蓋,「過來。」
翹楚怔了怔,喚門外守值的丫頭進來換了新水,關好門方走過去,坐到他膝上,拿下他的鐵面,仔細的給他也擦了臉。
他很是得意,說以後每天都要這樣。
享受的將頭靠到她肩上,沉沉的,翹楚不舒服,推開他,臀挪了挪,改成側坐的姿勢,螓首埋到他頸窩,這才舒服的吁了口氣。
他笑罵,「你倒會享受。」
翹楚也不說話,慵懶的靠在他懷裡。她走了一天,也累了。
上官驚鴻看她不搭理,也不惱怒,伸手探進她的衣服裡,去摸她的肚子,一手變戲法似的又摸出件什麼東西,湊到她嘴邊。
翹楚低頭一看,赫然又是一支葫蘆,囧的不行。
她知他不愛甜膩,存心整他,又掰了塊餵他,哪知這次他學了乖,使壞的將她的手指含進嘴裡,他用力的吮吸,她身子一顫,他啞灼的眼中劃過一絲邪佞,放了她的指,低頭吻住她。
他在她唇上折騰了很久,才放開,她撫著幾近腫脹的唇,身子還在發顫,狠狠掐了他的臉頰一下。
他卻笑得像只偷腥的貓,末了,拿過她放在桌上的帕子,仔細替她將手指都擦乾淨,把她抱到床上,柔聲道:「歇會兒,我過去一下,一會回來和你吃晚膳。」
上官驚鴻走了以後,翹楚想了想,下床讓門外的丫頭將景平找過來。
……
「景平,方才在酒樓裡爺到底對那紫袍男人說了什麼?」
這話問得極快,景平正低頭見禮,聞言果是一怔,立刻抬起頭來。
翹楚也立時明白,猜測對了。
「翹楚雖想知道,但若先生不能說,也沒關係。」
她怕景平為難,笑笑說道。
景平緊緊皺眉,末了,終於輕聲道:「翹主子,爺對那人說的話和他告訴我們的基本一樣,只是少說了一句。」
……
景平走了。
翹楚回到床上倚著,夕暉雖是晚陽,從半開的窗透進來,也有絲刺眼。
若非當時酒樓裡景平眸中一閃而過的異色,她不會想起上官驚鴻在桌上的隨手蘸劃。
若非在那之前她一心撲在上官驚鴻身上,她不會看到桌上的水漬。
若非她幹的是考古,她不會猜測那兩抹水漬是兩個文字——儘管那兩個字她並不認得,但有字符的特徵,想來應是別國語言。
景平說,那兩個字是「莫說」的意思。
上官驚鴻當時沒有說出來的話是:你是九弟的人。
……
沈清苓的房間在另一個院落。
上官驚鴻進去的時候,她正在斟酒。
桌上一桌餚菜。
「驚鴻,給。」
看到上官驚鴻,她微微一顫,很快苦澀笑著遞了杯酒過來。
上官驚鴻接過,一飲而盡。
沈清苓看他淡淡看著自己,心裡卻不由得緊張起來,明明他眸裡並沒有絲毫責怪。
「當時,我其實想過去找你,只是,我顧忌太多,上官驚灝又在那裡,我怕言語上被他看出什麼端倪……」
他一直沉默,等她說話,終於她按捺不住,走到他前面,伸手抱住他。
他垂在身側的手卻一絲不動。
她心裡越加恐慌起來,嘴上卻咬牙笑道:「翹楚是真為你好嗎,好,我便當她真的是想為你好,但她這樣做,惹怒皇上,只會將你害死,你現在連朝堂也不能上了——」
「她這樣做有她的道理,莫說她的不是。苓,這是我和你之間的事。」
他終於出聲,卻是為翹楚說話,沈清苓一怔,悲憤交加之下,也登時怒了,「我和你之間的事?好,我不說她,但你撫心自問,為了她,你是怎麼對我?今天,你甚至派人監視我,限制我的行動!」
上官驚鴻將她從自己身上推開,輕笑搖頭。
「監視?我還沒有拿到絕顏丹,怕你苦悶,寧願冒險讓你用這個身份公開生活,上官驚灝從假香兒那裡已經知道你的身份,但他是個極為謹慎的人,沒有絕對的把握,絕對不會做戳穿的把戲。我便是賭他這多疑本性,計劃在這段時間內將你轉移,但看今天的情形,他已是試探出來了。我能不防範嗎,派在你四周的人,也沒有限制你行動,只是不讓你出府,一留意到可疑,便帶你從地牢離開。」
沈清苓心頭一震,低聲道:「原來如此。」
她說著猛地抬頭,「告訴我,你還是愛我的,你愛翹楚也愛我,愛我更多一些,你對翹楚只是……負疚。」
天色在一剎暗下來,入夜了。上官驚鴻眸光彷彿也在這夜色裡變暗,平緩卻深沉的像個洞。看不出,猜不透沈清苓突然間竟打了個冷戰,果然,他的聲音像刀子一樣而來。
「我愛她敬你。苓,從今而後,我不會再像以前那般逼你愛我。」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沈清苓只覺耳邊「嗡」的一聲響,腦裡一瞬空白,低喃道:「你仍為今天的事情怪我。」
「我沒有。今天的事,我雖沒有預料到,但你那樣是人之常情。若我能過這一關,我會給你最好的生活;若不能,我會設法送你離開。」
上官驚鴻的話卻繼續殘酷的緩緩道來,沈清苓又疼又怒,死死抑住心思,聽到他說最好的生活,卻驀然一怔,顫聲反問道:「什麼叫最好的生活?」
他還是要娶她為妃是嗎?
「榮華富貴。」
「你會娶我對不對?」
「不。」
一陣暈眩襲來,沈清苓幾乎跌摔到地上,手肘卻教一支有力的手臂緊緊抓住。
不,這個時候她反更不能亂,他對她還是有感情的。她知道。
她深深吸了口氣,靠到他懷中,「驚鴻,你已經變了心。但不管你怎麼樣,我都不會變。你知道的,我和你一起,要的不是榮華富貴。我要嫁你為妻,若你不允,我活著也沒有意思。」
……
上官驚鴻果然吩咐廚房做了葫蘆。翹楚看著桌上幾道葫蘆菜,哭笑不得。
她瞥了眼窗外,天早已黑了。
等了他半個時辰去了,也不見回來吃飯,她將他腹誹了幾把,自己吃了起來。
看去很美味的東西,嚼起來竟如同嚼蠟。
也許是早膳的味道太熱鬧太好。
她扒了幾口,便沒了胃口。開門出了去。
卻見景清不知什麼時候過了來,在門口與眾婢愣愣站著。看她出來,又驚又喜,招呼道:「翹主子。」
翹楚看他這樣,有絲失笑,道:「你怎麼過來了。」
「我過來傳話的。」
「過來傳話你不敲門不進來?」翹楚也愣了。
景清立刻委屈起來,「爺囑咐下來,說看到你出來才讓說的。」
翹楚越發奇怪,「不出來不說?他先告訴我他讓你傳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