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lorara 發表於 2012-6-21 11:36
第三百零六章 陷入糊塗
現在她已經徹底失望了,有些東西一旦錯過就再也無法挽回,沒有答案的問 ...
第三百零七章 籠罩悲傷
「那你說,我聽。」她用手指壓了壓唇,趕緊閉上,打算不再插話,專心致志聽他說完。
一聲手機震動吸引了她的注意,她摸出皮包裡的手機,愣愣地看著來電顯示,遲遲沒有按下去。
坐在對面的鄭卓忍不住出聲,「怎麼不接?不會是上次跟我交手的那位……」
他說到這裡故意收住了聲,她抬頭見他透亮的琥珀色眸子裡含著調侃的笑意,不自覺又給了他一個白眼,連接跑到餐廳門外,按下了手機接聽。
「你現在在哪裡?」
她聽到話筒裡首先傳來這句話,不管哪一次,只要她在外面這傢伙每次都會問這句,她壓下心裡的嘟噥聲,微微噘起唇,「我在外面吃飯。」
她的尾音還沒說完,他又緊問了一句,「和誰一起?男的女的?是正宇,還是那個鄭卓?」
「是我上司。」她含糊其詞,趕緊轉換了話題,「我聽徐助理說你去了泰國?」
「嗯。」他低低哼著,「不過我半個小時前已經下了飛機。我想見你!」
因這簡單的四個字,她的心猛地漏跳半拍,扭頭看著餐廳裡鄭卓的身影,「我現在還有事,走不開。」
「該死的,現在都下班了,你跟他能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事?還是情話?」電話那頭那傢伙顯然被惹毛了,口不擇言起來。
「不跟你說了,我跟他把事情談完,自然會回去。」她顧不得他在電話那頭暴跳如雷,毫不猶豫地合上手機,回到了座位上。
「我們繼續,剛剛談到哪裡了?」鄭卓手肘支著桌面,似乎是在仔細回想剛剛說了那些話。
「說到你和我是兄妹……」她提醒著他,說到這兩個字時,明顯後脖裡的汗毛全豎了起來,她現在對這兩個字是徹底怕了。
「唔,是說到這裡了。」他歎息一聲,目光裡有些淺淺的柔色,「你還記得你小時候身體免疫力弱,三天兩頭生病,後來你父親按照這裡的風俗給你認了一個乾親,說是能給你驅掉一些邪氣。」
「乾親?」她輕輕咀嚼著這個詞,往記憶深處尋找,好像是有一點印象,那時候她是有一個乾媽,有的時候節假日家裡的司機就會開車送她去幹媽家玩,她還記得乾媽家有個大哥哥,是他……
「沒錯,所以我說我們是兄妹,不為錯吧。」鄭卓笑意盎然,擺弄著手邊的刀叉,微微碰撞出輕響。
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上司就是小時候乾媽家的兒子,沒想到會有這層關係,又是乾兄妹,又是乾兄妹,和尹洛寒那傢伙的乾兄妹已經夠叫她煩惱不已了,現在又多了一個。
不過這又不一樣,尹洛寒給她的感覺就像是時刻放在炭爐上烘烤的火焰,時刻碰上去都灼燙無比,卻又溫暖得讓她不自覺想要靠近,而鄭卓最初給她的感覺是親切又熟悉,像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溫情感,這或許就是兩者的差別。
「晚餐上來了,趕緊吃。」他的手臂越過桌面,仔細把桌上的刀叉分別塞在她的手裡。
她愣愣地看他做著這些事,眼神裡漸漸流露出欣喜的光彩來。這十一年來,她太寂寞了,曾經無數次在無力支撐下去的打工生涯裡,暗自期望上天能派個兄長給她,哪怕他什麼事不用做,只給她以一個鼓勵的眼神和堅強的擁抱,她也有百倍支撐下去的勇氣。
「怎麼這樣看我?」他輕笑著隨手刮了下她的鼻子,「玫玫,不要怪我現在才告訴我。你應該知道人言可畏,我不想讓雜誌社裡的同事誤會你是靠我的關係才進來的,所以遲遲沒有跟你相認,你不會怪我吧?」
當然不會,她連忙搖頭,蠕動著嘴唇,哽咽了半天才冒出來一句,「這麼多年沒見,乾、乾媽,她好嗎?」
他握著刀的右手一頓,一絲若隱若現的苦笑從唇邊掠過,「她原本身體不好,這些年一直病著,九年前就去世了。」
她手裡的叉子渾然不覺掉到桌上,想不到乾媽已經去世了,她很清楚地認得,在爸爸出事之前的幾個月,乾媽家就搬走了,聽說搬到很遠的地方去了。
在她的印象裡,乾媽長得很漂亮,是個喜歡穿著飄逸長裙的女人,有著一臉恬靜的微笑。每次她跟大哥哥在一起玩的時候,那些同齡的小孩子就罵他是沒有爸爸的野孩子,然後她就看到柔弱的乾媽一個人暗地裡抹眼淚。
乾媽是個好女人,小時候也很疼她,只可惜死得太早了,她顫抖著嗓音輕聲說,「改、改天帶我去奠基奠基她吧。」
「不必了,那個城市太遠了,我每年清明才回去。」鄭卓低頭抿著高腳杯裡的紅酒,肩膀明顯一顫。
九年前乾媽就過世了,卓當時還小,那麼這些年他是怎麼熬過來的。她沒敢問,害怕再勾起他的傷心事。這些年他和她一樣也是嘗遍了孤苦寂寞,苦撐苦熬才撐到現在的吧,她含著眼淚低頭吃著盤子裡的食物,氛圍壓抑得難受,逝去親人的悲傷籠罩住了這頓晚餐。
走出餐廳時,已經快要十點多了,他們聊了好多,聊了童年的一些趣事,聊了些乾媽最拿手的那道醬肘子,說到這裡,兩個人眼神裡又透出一股股哀傷。
他堅持要開車送她,想想反正她和尹洛寒的事他早就知道了,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於是坐上了他的車。